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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腰藏娇——没电皮卡丘【完结+番外】

时间:2024-01-27 23:06:16  作者:没电皮卡丘【完结+番外】
  然而她第一次见有人在她面前自刎,那画面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旋,直到现在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陆璟肆知她心中所想,心疼地将人搂得更紧。
  苏珞浅脑袋埋在他颈窝处,深深浅浅地呼吸着,像溺水之人紧紧扒着浮木一般,汲取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那是她心中安定的来源。
  陆璟肆大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来回轻抚,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力道适中地按摩着,减缓她不安的情绪。
  须臾。
  苏珞浅终于在他怀里缓过神来,轻声问道,“四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恒哥儿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
  陆璟肆低头吻了吻她的耳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大抵只有庄菱才清楚了。”
  “但恒哥儿也只能算是死有余辜,他的手上,并非清清白白。”
  苏珞浅不解抬眸,“什么意思?”
  陆璟肆于是将之前调查过的,关于恒哥儿的所有事都说给她听。
  之前是觉得恒哥儿的这些事与他们要查的事并无太大关联,因此并未过于在意。
  如今恒哥儿自杀,且还表现出一副对她一往情深的模样,为了不让苏珞浅心里有负担,陆璟肆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
  恒哥儿原名朱恒,江都人,又或者说,他甚至连自己是否真是江都人,都无法确认。
  在陆璟肆查到的消息中,朱恒父母不详,从五岁起便在江都以乞讨为生,后一戏园班主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
  他在戏园中学戏,与戏园管家的女儿青梅竹马,两人私定终生且未婚先孕,管家大怒,扬言要找到这个诱拐她女儿做出伦理不容之事的人,并打断他的腿。
  朱恒怕极了班主和管家会找他的麻烦,无论那青梅如何恳求,他皆不肯松口承认,最后眼睁睁看着她跳河殒命。
  再后来,他不敢再待在那戏园,便从江都一路南下来到扬州,凭借着唱戏的技艺和还算不错的长相,倒是成了个半大不小的角儿。
  但与他同一戏园里的,还有另一位角儿,彼时两人皆颇受追捧,但恒哥儿资历稍浅一些,一直被另外一人压过一头。
  后来,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他在另一位角儿的饮食里下了毒,害得他声音尽失,无法再登台。
  最后,又逼得他绝望自杀。
  自此,在那戏园子里,他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但他仍不甘于此。
  知道庄菱好听戏,便想着利用庄菱的名气和财力,让自己更上一层楼,谁知庄菱竟是直接瞧上他的人,半诱半逼地将人纳入府中。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入了贼窝,但庄菱非他这等蚍蜉所能撼动的。
  见到苏珞浅时,他应是起了另攀高枝的想法,但苏珞浅对他毫无兴趣。
  至于他为何短短数日便疯癫至此,这其中或许有庄菱的手笔,但如今只能死无对证。
  听完陆璟肆的话,苏珞浅不由感慨一声,“善恶到头终有报,他手上沾满鲜血,当真是天道好轮回。”
  陆璟肆见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两人回到润园时已至酉时。
  外头天寒,但苏珞浅一路被他抱在怀里,倒是察觉不到半点寒意。不过入了主院,陆璟肆第一时间还是吩咐下人给她备水沐浴,洗去一身寒气。
  待到沐浴完用过晚膳,赤霄已经在书房内候着。
  书房里燃了银霜炭,倒是并不冷。
  陆璟肆确认过她的小手暖和,这才看向赤霄,“可有结果?”
  在扬州待了这么久,赤霄对于王爷王妃之间的琴瑟和鸣已经习惯了。
  他低声道,“禀王爷,查出来了。”
第117章 幕后之人
  裕京城的侯爵世勋不少,之前陆璟肆也曾怀疑过那些来路不明的金银珠宝与这些世家有关,但这样查犹如大海捞针,因此他最后决定先从扬州这边的官员下手。
  而曹栋直接道出文昌伯名讳,相当于是指明了个方向,有了具体的对象,调查起来便容易简单多了。
  赤霄躬身道,“庄炜和庄菱兄妹俩,是文昌伯府老夫人的本家远亲,之前文昌伯同一进京传道的道士走得很近,后应是听信那道士谗言,打算在郊外密建一座道观,用以修炼不死之身。”
  裕京城的人都知道,文昌伯段博文的发妻于前年病逝,今岁春后,他起了续弦的意思。
  当时孔翠怜还私底下让人给他递过苏珞浅的画像,苏家腹背受敌,其中便有文昌伯的手笔。
  苏珞浅和陆璟肆的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文昌伯便彻底歇了续弦的意思,想来应是那时候开始与妖道走得很近。
  陆璟肆之前猜测的没错,大批量的财物进裕京,守城将士不可能没有察觉。
  但段博文是直接命人将东西运往裕京城郊,不进城,便神不知鬼不觉。
  听到这儿,苏珞浅下意识握紧陆璟肆的手,“之前…之前在盈果铺时,段茂彬曾提到过,说他父亲近来沉迷于修仙之道。”
  陆璟肆眸色微沉,“修建道观需要大量钱财,这些从扬州搜刮的民脂民膏,便是被他用去建造道观。”
  为了虚无缥缈的劳什子长生不老,劳民伤财,简直是痴心妄想。
  佛与道自有所修之事,但万事逃不开天下苍生社稷,如此行径,势为天下所不容。
  思及此,陆璟肆在桌案前执笔,快速落笔写下一封密信,递给赤霄。
  “这封密信,加急送至裕京,交给太子殿下。”
  只要太子看了,便一切都清楚明白。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在不知不觉中将段博文监控起来。
  “是,属下领命。”
  **
  几日之后,除夕夜来到。
  这一夜,扬州城街道之上,灯盏错落,火树银花,戏曲歌舞,咿咿呀呀的曲声和着欢声笑语。
  这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辞旧迎新,万物焕然,无论过去的这一年是如愿亦或艰辛,都会祈愿来年美好。
  平湖四周更是歌舞升平,锦绮金玉,罗裙轻摆,纵是寒冬腊月,众娇娘也是挽珠翠,描秀眉,在华灯之下,映衬出群芳侧影。
  平湖酒楼三楼最大的包厢内,庄炜和庄菱两家人其乐融融,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庄炜四十有五,眼底精明,但因席上自家小公子妙语连连,逗得大家乐呵呵,他面上一派熙和自得的模样。
  而在颐和路的润园之内,同样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虽这是在扬州,虽如今他们仍不敢有半分松懈,但毕竟是辞旧迎新的大日子,苏珞浅白日便已经命泽兰和银朱带着下人,将府里打扫了一片。
  大红灯笼,以及喜气洋洋的窗花,无一不在预示着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蓝朵也来了,与他们夫妻二人共进晚膳。
  戌时初,外头爆竹声渐响,还夹着街巷之间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常。
  陆璟肆一身黑色夜行衣,衬得他宽肩窄腰,肌理勃发。
  他要夜探知府府邸,苏珞浅少不得担心,絮絮叨叨来回说了好几次让他行事小心。
  陆璟肆不免觉得好笑。
  他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指腹在她眼底蹭了蹭,“四哥还要同你守岁的,很快就会回来,放心。”
  苏珞浅幽幽点头头,目送他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直至人都望不到身影了,她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坐在主厅的蓝朵见到她这副模样,轻笑出声,“浅浅,你快成`望夫石'了。”
  闻言,苏珞浅才回过神来,耳根子一红,终是收回目光,进了主厅。
  主厅里的燎炉里燃着银霜炭,旁边桌案上备了瓜果点心,还有蜜饯干果,蓝朵悠哉悠哉地撑着手臂,正一点点剥干果。
  她生长于西南大山的民族,行为举止并无拘束,是以干果剥得分外熟练起劲,不多时,面前的小碟子便堆满了果肉。
  她将碟子往苏珞浅那边推了推,“浅浅,快过来吃。”
  今日陆璟肆派人去接她时,曾叮嘱过她。
  他知道他出门,苏珞浅免不了担忧,若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内,只怕是会越想越多,越想越乱,所以他希望蓝朵可以多陪陪苏珞浅。
  蓝朵大大方方应下。
  苏珞浅在桌边坐下,但目光仍旧盯着刚才陆璟肆离去的方向。
  蓝朵抬手给她倒了杯茶,说道,“我跟你讲讲你哥哥在西南大山时发生的事吧?”
  “嗯?”
  苏珞浅思绪未集中,一开始并未听清她在说什么,待反应过来时,眉心稍稍松了些。
  “好啊。”
  于是蓝朵便向苏珞浅分享了几个月前,她在西南与苏珞允发生的一些趣事。
  苗巫族的苗医世间有名,在苏珞允之前,也有不少带着重金来求药材的人。
  或是为了救人,或是为了做生意,但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像苏珞允那样有毅力。
  换言之,苏珞允实在固执。
  他想要做成的事,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蓝朵是她师父最重视的弟子,便是她被安排去接待苏珞允的。
  她见过太多那种一身铜臭味,对苗巫族没有半点尊重却仍想要从他们手中获得珍稀药材的人。
  因此一开始,出手大方的苏珞允在她心里也是这类人。
  不过苏珞允连吃闭门羹之后,半点不恼,而是继续向蓝朵套近乎。
  一次蓝朵上山采药,苏珞允跟着她进山。
  一路上他也不怎么说话,就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
  还是蓝朵实在憋不住了先开口,“你跟着我做什么!”
  苏珞允答得理所当然,“山间猛兽多,蓝朵姑娘多一人同行,便多一分照料。”
  蓝朵勾着唇笑他,“我就在这大山里长大,何用得着你保护?”
  “你还是多照顾照顾你自己,别待会一不小心,摔进哪个猎户设的陷阱里,我还得费力气救……啊!”
  话音未落,她便脚下踩空,陡然摔进一个猎户挖的捕兽坑中。
  蓝朵,“……”
  她脸颊一下红了彻底,不是因为摔下来受伤,而是因为自己前一刻还在大言不惭,下一刻便直接掉进坑里。
  实在是…有些过于尴尬。
第118章 难怪陆大人这么喜欢你
  她涨红了脸,抿着唇,连抬头看他都不好意思。
  不过苏珞允却自动忽略了蓝朵那些嘲讽话语,更没有讥笑她,而是立刻从旁找了树枝,将人拉起来。
  蓝朵掉下陷阱,脚崴伤,最后还是苏珞允背回去的。
  这件事之后,蓝朵便对他改变了看法。
  蓝朵对药材熟悉,苏珞允每天跟着她倒是学习了不少。
  听到这儿,苏珞浅莞尔一笑,“如此说来,蓝朵和我阿兄缘分颇深。”
  “…哪有!”
  蓝朵耳尖倏地一红,急急否认。
  “他…他这等板正无趣之人,我才不要和他缘分颇深。”
  “哦~”
  苏珞浅故意拖长了音调应了声。
  适才她只是随口一言并无什么特殊含义,但蓝朵的这个反应,倒是让她品出些不一样的意思。
  她笑得眉眼弯弯,又故作感慨,“唉…我阿兄平日里忙于家中产业生意,身边倒是没个知心的人儿。”
  “蓝朵姑娘,你与我阿兄相处颇久,可知我阿兄心悦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蓝朵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太自然,“你是苏珞允的妹妹,你都不、不知道的话,我如何能得知…”
  最后半句话,她越说越小声。
  苏珞浅故意叹了口气,“我阿兄长时间在外,我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哈哈哈哈哈。”
  闻言,蓝朵笑出声,“浅浅你好可爱。”
  “难怪陆大人那么喜欢你。”
  苏珞浅,“……”
  这下轮到她脸红了。
  蓝朵手托着下巴,看了眼苏珞浅,又侧眸望着院中那轮弯月,“若是此生能和你一样,得一位如此相爱的夫君,那才是真的幸福。”
  幸福…
  苏珞浅杏眸里泛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一想到陆璟肆,便有无尽的欣喜和雀跃在心头蔓延。
  月色清亮,而她的血液中却有不知名的震颤和酥麻在流窜。
  她在意他,担心他,见不到他时会想他。
  这就是和一个人相爱的感觉吗?
  如果是,那她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苏珞浅复又抬眸望向陆璟肆离去的方向,清灵得杏眸里倒映着月光清辉,唇角勾起弧度。
  陆璟肆,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你一起守岁呢。
  **
  与此同时。
  远在裕京城的怡景宫之内。
  除夕宫宴已经结束,主殿内灯火通明,一身华丽宫裙的舒妃从轿撵上下来,施施然往跨过宫门,往里走。
  在她的身后,是锦安公主和一众太监宫女。
  一进主殿,她便命人将锦安带回她的小院看好,不得让她跨出半步。
  今日除夕,若是登上宫中楼阁,兴许还能看到宫外燃的烟火,她有些想去。
  但是…
  周菁宓小心翼翼地抬眸望了望自己母妃,见她朝外扫了一眼,神色似有不耐,飞快又低下头,生怕自己惹她不高兴。
  候在一旁的宫女和嬷嬷带着她离开主殿,灯影晃荡,这宫道幽深,终是一眼望不到头。
  周菁宓离开之后,坐在上座的舒妃微微眼皮微撩,目光似是不经意间在殿里候着的一众奴才里头一扫。
  仅是一瞬,她抬手指了指立于最后的一个太监,淡声道,“你,进来伺候本宫,其他人退下。”
  闻言,侍奉在一侧的老嬷嬷一顿,下意识想要开口,但仍是忍了下来。
  妃嫔沐浴多是召宫女伺候,让太监跟着进去,终究是于宫规不合,但…
  太监毕竟是太监,舒妃是承过隆恩的人,想必也看不上一个太监。
  思及此,老嬷嬷稍稍放下心来,领着其他一众奴才退了下去。
  而那位被舒妃点名的太监,看起来倒是比旁的阉人要高大些,一直沉默不语,没挪动位置。
  待到主殿里只剩他们二人,舒妃才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还不赶紧过来。”
  那太监倏地渐渐直起身,抬眸望过来,眼底谄媚精明,却又藏着隐隐的阴厉。
  他抬步,一步一步朝舒妃迈过来,每一步都迈得极稳,与寻常男子无异。
  舒妃唇边勾着笑,上挑的眼尾里像是藏着调情的钩子,就这么看他来到自己面前。
  然而不待她开口,那男子倏地弯腰将她一把抱起,一边往里边的浴间而去,一边覆下来在她耳边低声说,“奴才怕娘娘藏于深宫寂寞,特来伺候,娘娘可否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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