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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作者:延焜【完结】
  富昌说到一半儿的嘴张着,像是吞了青蛙一般,惊惶道:“奴才不知皇上之意。”
  “朕问你,为何要在山西埋伏,对付二阿哥。”
  富昌顿时吓得一身汗,磕头如捣蒜,“奴才没有,奴才岂敢如此,还请皇上明察。”
  “苏培盛,备酒。”胤禛低头看着折子,对他的说辞似毫不在意。
  富昌忐忑惶然,看到苏培盛端进了一杯酒,不知为何心头狂跳,“这,这是……”
  “是生是死,你自己决定。”
  富昌顿时吓得爬到胤禛御桌前,“皇上,皇上!奴才没有,奴才当真没有!什么埋伏,奴才没有做!奴才怎么敢,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他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这说话的功夫,领子就湿了一层,“奴才绝对没有。”
  胤禛像是看蝼蚁一般看着他,“达哈布死后,我就知道了真相,无非是为了稳住你们,所以不闻不问,你只需告诉朕,弘晖有没有命你埋伏二阿哥。”
  “大阿哥孝悌仁爱不是这样的人,皇上是大阿哥的阿玛,大阿哥的温润守礼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埋伏一事,奴才没有做,奴才什么也不知道。”富昌不停叩首。
  他不能说,他不能说!他要是说了不仅自己活不了,妹妹也会出事,大阿哥也会受到牵连,他们乌拉那拉氏便再也没有机会出头了,“奴才当真没有,皇上若是责怨奴才失职,奴才愿以死谢罪!”
  胤禛淡漠道:“是吗?朕的人去了在山西,你有没有做,不出几日便能有答案,朕知想知道,埋伏一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弘晖的意思?”
  “皇上,不知是何人污蔑奴才,奴才……”
  “赐酒吧。”胤禛懒得同他,“富昌达哈布父子谋害皇子,交由十三阿哥再审,若无错漏,夷其三族。至于你,朕会叫大阿哥为你收尸,并宣告天下,乌拉那拉氏家人谋逆,不配为后!”
  富昌瑟瑟发抖,“皇上,皇上!罪在臣一人,不关皇后和大皇子的事!他们是皇上的妻儿,与他们何干!皇上为了给二阿哥铺路不惜污妻儿的名声吗?二阿哥乃一汉人也!难道皇上要将万里江山拱手让给汉家吗?!”
  胤禛闻此言,道:“苏培盛,去将朕封大阿哥为太子的圣旨取出,立时销毁,大阿哥谋害手足,不配为太子!”
第156章
  富昌顿时傻眼, 惶急之下立时将什么都说了,“皇上,皇上!与太子无关, 与太子无关, 是我,是达哈布,是达哈布的主意!是他心怀怨恨, 不满二阿哥将他赶出王府, 所以便自作主张为大阿哥效力, 所以才有了,有了后来的事。”
  胤禛起身, 凝视着他, “绑架弘时之事也是他命人做的?”
  富昌眼泪汗珠齐下,“是。”
  “埋伏之事呢?”
  “是臣,是臣所为。”
  胤禛淡定道:“为了世子之位?”
  “是, 是。”
  胤禛嗤笑, “世子之位是太上皇所给, 宗室中从来没有人为了一个世子之位, 而行此等暗杀之事的,除非有更大的利益,你富昌不是傻子,什么样的利益可以叫你堵上性命?就算弘晖冲你们抱怨, 达哈布投诚自作主张,你富昌不会妄行, 所以一定有更大的利益。”
  “奴才一时糊涂啊, 皇上, 奴才糊涂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富昌开始抽打自己耳光。
  胤禛走到他面前,蹲在他面前,低声道:“让朕猜猜,是为了皇位,为了太子之位是吗?”
  富昌道,“没有,奴才不敢,奴才并不知皇上会即位……”
  胤禛颔首,“看来是了,太上皇当初失言叫朕察觉了心事,朕又说给了幕僚听,要么是才幕僚那里知道的,要么就是弘晖听到的,若是他自己听到,无非便是从朕的书房里。无妨,无妨,你不说,朕自会去查,他见达哈布一事便能证明他脱不了干系。苏培盛,将那道圣旨毁了,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苏培盛额头上满是冷汗,赶忙去拿了一份空白的圣旨卷起来,将这出戏演下去。
  胤禛起身,“叫怡亲王来处理此事。”
  富昌急道:“皇上,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此事不关太子的事,还请皇上为了太子,为了天下,为了太子与兄弟的情意,饶乌拉那拉氏一族,奴才愿伏诛!”
  胤禛眼神冷漠,挥了挥手,苏培盛喊了宫门处的侍卫来,将富昌拖了下去。
  胤禛眼中满是恼恨,恼恨富昌也责怨自己,对弘晖的疑虑更甚。
  十三到的时候,他将此事悉数道出,道:“我就想知道弘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那些幕僚说漏了嘴,先从魏姚和傅敏查起。”
  十三眼中闪过一丝诧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难免想到当初在江宁时的那一问,心中胆寒稍许,若是当日犹豫丝毫,只怕今日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况。
  他连忙应声,道:“是,皇上放心,我一定查清楚。”
  胤禛指节敲着桌子,看着卷宗与胤禟的书信。
  如果达哈布是她杀的,那么一切就再清晰不过了。
  她到底是怎么逃脱的,明明当初查的那么严,而且还是用弘时做饵。
  难道她就不怕是真的吗?还是猜到了他的用意?
  她还是在意孩子的,可是却迟迟不回,是因为面上的伤疤吧。胤禛心中起了怜惜。
  想起内务府在催促阿媛的婚事,朝中也有许多大臣对立后立太子之事步步紧逼,他决定先将这件事解决了,左思右想,想到一个不错的人选。
  此人年纪与阿媛相差不大,虽比她小,但文质彬彬,还在潜邸待过,虽年限不长,但一直没有什么差错,也算是个不错的人。
  最主要的是,此人可以示对年羹尧的恩宠,如此也可叫他挟制西北的十四。
  那头,阿媛在听说皇上要给她赐婚后,立刻赶到了乾清宫,道:“阿玛我不想成亲。”
  “人人都成亲,难道就你可以例外,那么多人嫁去蒙古,就你还待在京城,你不同看听听大臣们怎么说。”胤禛拧眉,若是往日,她不想成亲就不成,但盯着他的人太多了,今日建议这个,明日建议那个,叫他不胜其扰。
  立后、立太子,和她的婚事里面总要选一个解决,“以前是你皇玛法纵着你,现在可由不得你了。内务府的大臣在催促,宗亲也在提此事。”
  “难道要为了他们就要将我嫁出去吗?”阿媛不满。
  胤禛道:“形势不由人,你难道就不替你阿玛想想?”
  阿媛赌气道:“谁提的我嫁给谁,让他来雍亲王府当额驸,给我当男宠!”
  “你,你你你!你要气死朕是不是?”
  阿媛冷哼了一声,“阿玛现在都是皇帝了,还怕他们什么?”
  胤禛气得瞪她一眼,道:“你说呢?”
  阿媛委屈,道:“那选谁?”
  胤禛叹息,“有一个人还不错,彬彬有礼,颇有文采,此人也算知根知底,你也认识,在潜邸待过。”
  阿媛想了想,“年熙?那个病秧子?”她不满,“一定要嫁吗?”
  “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纪。”胤禛没好气道:“他父亲是西北将领,与你十四叔一般能征善战,他母亲是纳兰明珠的孙女,身份也算不错。”
  阿媛淡淡道,“也成,雍亲王府给我做公主府,日后那病秧子归西了,雍亲王府就是我的。”
  “你!你要气死朕是不是!”
  “阿玛同意吗。”阿媛道。
  “退下!”
  阿媛磨他,“那同不同意?”
  “潜邸怎能给你做公主府!”
  “父亲疼宠女儿有什么不可以。”
  胤禛斥道:“这道旨意一下,你就群臣怎么看朕,你嫌我这个皇帝的位置坐的太稳了是不是?”
  “雍亲王府不仅是阿玛的潜邸,还是咱们的家,我就想住在家里有什么不行的,那儿的人我都熟悉,这些年也一直是我帮忙管着的,我从小就离开了,就不能多住一会儿?西院还是额娘院子……”
  胤禛抿唇一瞬,道:“公主府我给你挑的大一点!建的好一点,叫你住的舒服!”
  “太后娘娘去前就说过,我的婚事听我自己的,玛法都没有管,怎么那些人就这么好事儿……”
  胤禛听她嘀嘀咕咕的,头疼,“就这么说定了!这些日子你可以去雍亲王府待着,想怎么痛快就怎么痛快,一直到你大婚。”
  “是。”阿媛懒懒地应道。
  胤禛见她怏怏,道:“成了,回去吧。”
  “女儿告退。”
  等人走后,胤禛放下手中的奏折,对苏培盛道:“让潜邸的人看着大格格,看她……会去何处,叫人盯紧了。再去个人给二阿哥身边的太监传话,叫留意二阿哥和他身边的哈哈珠子,去了何处记得告诉朕。”
  苏培盛连忙应声,不知皇上这么做又是何故。
  阿媛出了乾清宫,刚穿过凤彩门,就瞧见一人走来,一身天青色的长袍,身姿挺拔如松柏,只是瘦削了点,不是年熙又是谁?
  应该是来给年妃请安的。
  年熙瞧见她,立刻行礼,“见过大格格。”
  “嗯。”她轻哼了一声,看了对方一眼,自顾自地要走,年熙微微挡了一下,“格格留步。”
  “做什么?”阿媛挑眉一瞬,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雪白,额头上起了一层汗,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她顿时不悦。
  年熙连忙收回视线,垂目一瞬,见她要走,连忙道:“臣想对格格说几句话。”
  阿媛不大想与他说话,“宫中不便,我也没什么要与你说的,年公子自重。”
  年熙欲言又止,当年被阿玛送到潜邸时,他颇为忐忑,那时姑母还没有入王府,他就先做了几位阿哥的伴读,说是伴读,实际上他连几位阿哥的面都见不到,只能日日在自己的院子里苦读。
  有一回发高热,差点叫他丢了性命,身边儿的下人这才禀告府中的主子们,便是大格格命人给他请的郎中,此后他得以去听傅敏讲课,也受过新皇的教导,他知道这都是得益于她。
  姑母入王府后,他的日子便又舒坦许多,大格格从宫里回来后,便掌管府中事宜,他常听姑母赞赏她。
  他,也见过她好几回。
  明艳,高贵,就像所有高门闺女一般。
  年熙默然一瞬,笑道:“我近日画了几幅画,只可惜没有人教我,也不知画的如何,想着……”
  阿媛上下瞟了他一眼,见他面上依旧是那单薄温和的笑,想到往日他还算安分,道:“想让我品鉴?”
  “只怕是污格格眼目。”
  “我等会回雍亲王府,你拿来吧,我可不会留情的。”
  年熙一笑,眉目间是书卷气,“格格画技精湛非他人可比,我能受教,是我的荣幸。”
  阿媛离去,年熙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望了眼天空,眼中拂过一丝落寞。
  身后的小厮道:“爷,咱们该回去了,娘娘说不要在宫中逗留。”
  “是。”年熙收回视线,满眼晦涩地离去。
  胤禛隔日便下了圣旨,众人讶然,没想到皇上竟将女儿嫁给一个汉臣。
  大清公主嫁给汉人的仅有六位,其中一个便是德妃娘娘膝下的九公主,没想到到了自己女儿,也会如此。
  年家,当真是要起来了。
  内务府和大臣见此事已定,立时紧跟着要新皇立太子,胤禛没有搭理他们,只说朝中之事还没有理顺,还不急。
  赐婚的圣旨送去了西北,胤禛命人传旨各个省道,百官同庆,还令他们选各地特产或祥瑞以示庆祝。
  这消息很快传到康熙耳朵里,康熙有些不满。
  他问弘昀,“你说你阿玛这是要做什么?”
  弘昀道:“可能是因为家里不肯出嫁的女儿终于嫁出去了,想要敲锣打鼓叫众人知道,不知道姐姐怎么想。”
  康熙失笑,直觉不是为了这事儿,怕是为了宣召自己成了大清的主人吧,康熙淡淡一笑。
  胤禛几乎是在定下阿媛婚事后就来到了畅春园,给康熙请安,说起这事儿,道:“总算嫁出去了。”
  “太过大张旗鼓了些,本朝不重祥瑞,你怎么能大肆渲染,到时各处官员为了什么祥瑞指不定劳民伤财。”
  胤禛颔首,“是,只是儿子怕阿媛反悔或者逃婚。”
  “逃婚?她敢?”康熙不满,“阿媛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会是你说的这样 ?”
  胤禛道:“她就是受宠太过的缘故,还想要雍亲王府做她的公主府。”
  康熙果然皱眉,道:“所以你这一出是为了给足她体面?”
  胤禛道:“该给的给足,也省得说我待她没有汗阿玛待她好。”
  康熙直笑,“阿媛不是这样的孩子,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总之要有度,祥瑞的事情不要搞了。”
  “是,儿臣遵命。”
  胤禛回去后就撤掉了祥瑞的事儿,改成了命各地献上当地的特产。
  此事虽小,可在众人眼中却不一样,他们看到太上皇依然可以左右朝政,令新皇朝令夕改。
  于是不少人频繁来给康熙请安,由其是宗亲王公愈发喜欢与太上皇谈论他们年轻的时候。
  弘昀忙完也会在请安的时候在一边儿听,满是崇敬。
  “可惜孙儿生的太迟了,只能听诸位大臣同皇玛法畅聊往昔,而不能亲见。”
  康熙笑道:“此事怨你阿玛。”
  弘昀笑了笑,道:“不过也不遗憾,孙儿从八岁起就一直跟在皇玛法身边,何尝少见皇玛法的雄姿呢?”
  满都护道:“二阿哥一直伴在太上皇身边,当真是孝顺,为何不为新皇出力呢?如今朝事为定,难道二阿哥不愿为朝廷做事吗?”
  弘昀失笑,道:“这不是在与我皇玛法一起修路吗?京城到热河的路修起来真是不容易。之前在西北的时候,几位大人生怕我离皇玛法太近,仿佛我是佞臣一般,如今新皇登基,大人不在皇上面前侍奉,万一叫我这佞臣迷惑了我阿玛该如何是好?”
  “你!”满都护气恼,飞快地看了眼康熙,道:“皇上您听听,还没见过有人上赶着说自己是佞臣的,我可什么都没说过。”
  康熙淡淡道:“我说他好端端地怎么一个劲儿劝我从西北回来,原来是你们逼迫的。”
  鄂伦岱恶声恶气道:“这事儿本就是他应该谏言的,现在他阿玛在京城里当了皇帝,还一个劲儿地撺掇皇上劳心劳力,他安的什么心。”
  “他能安什么心?你来这儿又安的什么心,你是来与朕解闷儿的,还是想做什么?”
  鄂伦岱道:“四阿哥将朝政弄得一团乱,前面您也听到了,他要大搞什么祥瑞!皇上以前可从来不搞这些!”
  康熙道:“是我叫他好好为阿媛的婚事筹谋的,你想说什么?”
  鄂伦岱不可置信地看着康熙,“皇上现在都开始糊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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