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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我是弘时他哥——延焜【完结】

时间:2024-01-30 23:13:27  作者:延焜【完结】
  再则,以李氏的手段,还是不要让他接近弘昀的好,若是入了宫,日后会不会借着身份弄权前朝后宫?
  她的心性早与以前不同,在外经历诸多,手段了得,胆子又大,怕是隐患。
  她再换什么身份都是母亲,弘昀不能违逆。
第166章
  胤禛踏着暮色来到了潜邸。
  彼时她正坐在床边纳凉, 到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了西山。
  院子里是浅浅淡淡的天色,树木高耸着,给墙头留下一片绿荫。
  推门而入, 她甚至没有转过头来, 还是望着远处院子里的什么。
  他踱步过去,负手看着她,“弘昀回来了。”
  “是吗。”长乐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欣喜。
  “你对孩子一点也不在意了。”
  “我若是在意起来, 只怕你要头疼。”她笑了一声, 拿过一个杯子, 给他到了一杯茶,“朝中的事情都忙完了。”
  “事情永远都做不完, 只要想做。”
  长乐颔首, “这倒是,因为弘昀来的我这儿。”
  “潜邸本来就是我的王府,何来你的地方。”
  长乐浅笑, 他瞧见她唇边的笑, 也淡漠一笑, 拿过她手里的扇子, 自己摇了摇,闻到了扇子上浅浅的香气,“我记得你经营过香料。”
  “嗯。”长乐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他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 启唇,“你与那个……何昶是什么情况。”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长乐去拿扇子, 他伸手握着她的手, 目光望进她眼底, “说说上辈子的事?”
  长乐抽手, 道:“哪来的上辈子。”
  “那就说说何昶。”
  “你的人查到什么。”长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谁查的?”
  胤禛面上没有一点笑意,不知想到了什么,将她的手捏得极紧,让她有点痛,长乐道:“是李登云还是谁?”
  胤禛望向他,“你有没有……”
  “是李登云吗?”
  胤禛道:“有没有关系。”
  长乐冷冷道:“何家家族鼎盛,我看起来那么没有脑子吗?王府都令我过得不快,难道我还要跳进另一个火坑。”
  “你放肆!”他陡然生了气,唇抿的死死的。
  长乐看着他,道:“当日在弘时耳边嘀咕的太监到底是谁的人,谁给宫里传的消息,弘晖他们怎么知道的,你查清了吗?”
  “此事与你无关!”
  长乐冷声道:“若是只关涉孩子,那当我没有话说,弘时有姐姐兄长护着,不必我忧心,若是这样的小绊子他都要上当,那便是他活该!可若查的人是李登云,且他给你胡言乱语过,那便是污我清誉,我必杀他!你也最好查查,透漏消息给宫中的人是不是他!”
  胤禛双目冷肃,直直而去,道:“你还想杀人,当着朕的面就敢这么说,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不必是谁!你命人作践我,我不能对你如何,但一个下人,我还处置得了,大不了拿我的命来填!你尽管拿去便是!”长乐面目愠色凌厉。
  “你!”他见她一双水眸凛凛寒光,说的话掷地有声,刚烈异常,顿时因为李登云查出来的东西起了疑心。
  是,何昶不过一介商贾,他能用什么打动她。当初太子言语轻浮都被她打过一顿,可见她的自守高傲。
  长乐见他不吭气,瞧他一眼,“看我做什么,你要治罪那就治我的罪!”
  胤禛抿唇,有一点不自在,强撑着道:“达哈布的事我还没有同你计较!”
  长乐落下的话戳进他眼睛深处去,“我还没同你计较呢!你竟能叫你的妻族中人害弘昀和弘时!”
  胤禛极不满她这样的语气,怒道:“富昌我已赐死!”
  长乐嗤笑一声,面上的冰冷像是春日化开的湖面,虽没了冷意,可有嘲讽在眼中,“算了。”
  “宫里的事用不着你瞎操心。你也没有资格关心。”
  长乐垂目没有吭气。
  屋中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暮色愈发深厚,庭院无风,夜色见见弥漫在了屋中。
  胤禛喝了一口茶,指节敲了敲桌子,道:“说话。”
  “说什么?”
  “说说那个皇帝。”
  “哪个?”
  “你在海外遇到的那个。”
  “没什么可讲的。”长乐兴致不大,扇着手中的扇子。
  扇子上的香气徐徐来到他鼻端,他趁着一点暮色凝视着她的面容,唯有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他才能借着这昏暗的光,肆无忌惮地端详她。
  长乐知道他在看她,对于他这样的做派也着实有点不适,这样会显得他是一个深情的人。
  “你有一个义子,人在何处?”他说。
  “离开了。”
  “自己的儿子不关心,反而去关心别人家的孩子?”
  “缘分而已,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孩子见死不救吗?”
  “人在何处,若是行事妥当,我可以给他官位。”
  “人心不足,我给的够多了,有口饭吃,他自有他的路。”
  胤禛打量她的神色,没从她面上瞧出什么来,但也知道她这是护着那个孩子,怕他借她拿捏她。
  “若你辩驳一句,我就不治何昶的罪,他人在京城。”
  “辩无可辩,随你定罪,反正你是皇帝,你想杀谁就能杀谁。”
  胤禛冷然道:“你想用激将法为他开脱。”
  长乐起身往屋里深处走,他起身,跟上。
  “天色已晚,回你的皇宫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人,道:“朕要留在这儿。”
  “你叫太后皇后怎么想?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扰。”长乐拧眉,她们都是聪明人,难道能放任不成,太后也不会看他这么任性吧,为了保险起见说不准就要做点什么。
  长乐想想都觉得不安。
  终于等到弘昀回来了。
  他一定会想办法来见她的。
  胤禛金刀大马地坐在床上,“跟之前一样,你自便。”
  长乐看着这个人,几乎要笑出声来,冷冷一嘲,去收拾褥子,铺开在地,坐在地上兀自扇风。
  要不是为了等到弘昀,真是不必受他这份委屈。
  胤禛盘腿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屋中渐渐被黑夜色弥漫。
  “他杀了宠妃的哥哥之后呢?”
  “要清理另一个权臣。”
  “官员任免都要依赖他们,这不是长久之计。那皇帝处理了那权臣吗?”
  “大势难改,那大臣也是个聪明人,看到皇帝对外戚如此,自然知道收敛,但帝心已定,过往种种都要清算,他也难逃被囚的命运。”
  “他是皇帝的舅舅,自然也要关照母族。”
  “嗯。”
  “之后呢,皇帝施行什么样的政策。”
  “虽大行儒道,而手段酷烈,大臣无不惶恐,百姓恣意取笑。”
  他看着地上的人道:“清除弊政,力行改革,就算手段酷烈,那也是好皇帝,你之前不也说他很勤勉吗?”
  长乐轻应了一声。
  他道:“百姓难道不会欢欣鼓舞吗?为何取笑。取笑什么。”
  “笔在文人手中,大臣也有嘴,百姓光瞧着皇帝今日抄这个的家明日抄那个的家,难道不会议论吗?”
  胤禛看着夜色中的黑影,“还好,朕与他不一样,弘昀……想出的法子极好,他办理的民报每月会将朝廷重要大事宣告于百姓。百姓知道朕是因为那些人贪腐而将他们罢职抄家的。”
  “那便恭喜了。”
  “还有呢?”
  “没有了,他想做的都做成了,还要说什么?”
  “他难道就没有遇到什么其余的困难?”
  “与西北强虏屡战屡败,耗费甚重,与他国商议边界,丢失大片领土,最得意莫过对西南的平定,只是到了晚年也不免郁郁,西南反叛不断,以至时常悔恨。”
  胤禛眼中起了一丝郁怒,长乐道:“还要听吗。”
  “他的后人呢?”
  “收复西北,平定西南,击退外侮,末年纵情享乐,官场风气大改,贪腐横行,毫无他父亲时的清明吏治。其不知世界大势,愚民穷民,百姓积苦甚重,生活艰难,他国坚船利炮打开此国国门,后世之君连对手是何人都未曾听过,早年能造出的大炮,此后更是连图都看不懂。
  他国卖入的□□既掏空了国家也让军队百姓成了病夫,此物上瘾且难戒断,大量白银外流,他国之人提到此国,无不鄙夷轻视。闭关锁国,愚民穷民,贻误百年,实为历史之大罪人!千年未有!”
  胤禛暴怒咆哮,“你放屁!!”
  长乐没有吭气,躺下,翻个了身,懒得搭理他。
  胤禛知道她看似在说他国,实则在隐射,几乎要气死,跳下床,一把将人扳过,“李氏,我告诉你……”
  长乐将他推开,“你不爱听,那问我做什么,别以为就你读过书,但凡看过历史,就知道未来百年会发生什么。是不是胡说,你心中清楚。”
  胤禛被推倒,眼看她要走,将她抓住,“你说这些到底是为了做什么?”
  长乐失笑,“不是你要听得,你想听我还不爱说呢。”
  “你别告诉我你没有目的!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长乐淡淡道:“什么算盘。”
  “你想插手朝政!”
  长乐讥笑,还插手朝政呢,“你的朝政,你的国,与我何干。”
  胤禛大怒,“你个无知妇人!”
  “那皇上何必同无知妇人动气。”长乐放缓了语气,免得激怒他,道:“去伴月居好好睡一觉,你也累了吧。”
  胤禛不许她走,呼吸急促,“你在影射国事。”
  “怎会,我对国事没有丝毫兴趣,我如今只是平头百姓,过好自己的已然足够。”
  胤禛对她此前语气中的笃定极其不满,这样的诅咒让他怒极,“你无非是想让我惶恐不安,好让你的儿子登上皇位!你休想!有你这样的母亲,朕岂会将祖宗江山交付他人。”
  “那就好。”长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轻声道:“弘时不堪大任,而弘昀,为了这世界耗费太多心力,已经够累了。历史必有他的姓名,后人会知道他对得起这个时代。他已经做得够多了。”
  胤禛拧眉,审视。
  长乐拨开他的手,去院子里坐了一会儿,走到院门处,瞧见两边守卫的人靠在墙边儿打呵欠。听见动静,连忙打起精神,肃然而立,“福晋。”
  “哪有什么福晋。我出去走。”
  侍卫立刻伸手挡住,“皇上不允,还请福晋不要为难我们。”
  “大半夜的我能去哪儿,你们尽管放心吧。”长乐轻声道:“我只在这儿走走。”
  “夜已深,还请福晋回屋罢,皇上那里,应也需要人伺候。”
  “你们尽管大声,将皇上吵醒最好,我看你们有几个脑袋。”
  几人犹豫,长乐拨开他们的手,“不放心你们就跟上。”
  长乐慢行在前,天上星斗正亮,才走到水榭处,忽然听见一声长长的鸟叫声。
  忽而高忽而低。
  长乐忍不住往那儿边瞧,声音来自一排柳树后,她意欲靠近,忽然柳树林里窜过一个黑影,朝中远处跑了。
  “何人!”两个侍卫大喊,那身影极快,就在两人高声质问的这当口,人就跑没了身影。
  “快去追。”
  长乐肃然命令道:“你也去,万一是歹人呢,皇上还在呢,快去!”
  那侍卫赶忙也追了上去,在他跑走后,忽然在水榭里跑出一个身影,“额娘,额娘!”
  长乐大惊,连忙过去,“阿媛?你怎么来了?”
  阿媛赶忙往她手里塞了一物,“这是弘昀叫我给你的,你拿好。”
  “你,你怎么过来的?”
  阿媛正要说,那边儿已经传出杀猪般的叫声,“饶命,饶命,我是弘旺,我是皇上的侄儿!救命!”
  弘旺被一路扭送去了前院,阿媛赶忙走了出去。
  “何人!”
  “蠢材!是我!”阿媛叱骂了一句,侍卫连忙道:“奴才给公主请安。”
  “弘旺是我打发他来的,我们是来给皇上请安的,皇上现在在何处?”
  两个侍卫可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两人从哪儿进来的就说不清,“皇上此番歇下了,公主如何能这个时候来……若是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道了,难道不会受责吗?”
  阿媛冷冷道:“即便责怪,也是我阿玛责怪,还用不到你们来教训!”
  两个侍卫不敢说话,“是,奴才不敢,只是公主前来觐见,所谓何事?”
  阿媛语气缓和了一点,“来给我阿玛请安。”
  长乐走了出来,道:“我带她去见皇上。”
  侍卫愣住,阿媛道:“还不让开!”
  两人才往回走呢,瞧见胤禛阴沉沉地站在远处。
第167章
  胤禛大老远瞧见长乐身后跟着个人, 等近了,看到她身后的阿媛,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你怎么在这儿?”
  阿媛瞄了眼胤禛的面色, 见黑沉得比夜色好不了多少,连忙恭敬请安,再是柔顺不过, “女儿给阿玛请安。”
  “谁叫你来的, 你是怎么来的!”步军统领是死人吗, 难道是一路闯过来的!
  “大胆!”
  长乐道:“有什么事回屋说,在这儿说什么?”说着拉着阿媛进去了。
  胤禛回头看向两个侍卫, 那两个侍卫吓得哆嗦, “奴才该死。除了格格还有隔壁八王府上的弘旺阿哥也来了,应是与公主一同来的。”
  胤禛气得踢了其中一人一脚,“明儿去领板子!今日之事若是敢泄露半个字……”
  “奴才不敢。”
  等回了院子, 进了屋, 阿媛在一边儿抹眼泪, 抱着长乐, 一个劲儿地哭嚎,“额娘,阿玛不叫我们来看你。”
  长乐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行了, 不哭了。”
  “额娘,我好想你, 还有弘昀还有弘时……”
  “这么失态, 你阿玛会不高兴的。”
  “情之所至, 如何能忍。”阿媛啜泣不已, “阿玛好狠的心!”
  “没有她的心狠!”胤禛道:“大半夜的,你从哪儿进来的?”
  阿媛啜泣,“没从哪来。”
  “还不说实话!弘旺来做什么!”
  “弘旺来和我一起跟阿玛请安。”
  胤禛眯眸,阿媛胆怯道:“弘旺小时候不是经常从演武场那里钻进来找弘时一起读书吗,我,我就是想见见额娘。”
  胤禛不敢置信,指着她,阿媛连忙道:“额娘,阿玛又要责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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