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身体很脆弱。
非常容易就感觉到了累。
而且,一旦累了,就很容易瘸着腿走路。
虽然你也清楚,只要坚持下去,就能跨过这个阶段,但耐不住你懒啊。
况且。
现代社会如此和平。
哪里还需要你辛辛苦苦,累得跟狗一样?
所以,你直接停下脚步,扑到夏油杰身上,让他背你。
他个头不低。
只是身形还有点单薄。
体力也跟你记忆中一样,根本无法继国缘一相比。
背你走了十来分钟,呼吸就开始发沉,心跳也逐渐紊乱起来。
“杰,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你真的好弱啊。”
你搂紧他脖子。
脑袋埋在他肩窝。
轻轻浅浅的呼吸直直落在他脖颈里。
“我见过的最强,是个叫继国缘一的男人。”
夏油杰安安静静听着。
“他还活着的时候,整夜整夜地背着我行走,却不会乱了丝毫气息。甚至,在他衰老的时候,普通人在他那个年纪,都应该躺在床上起不来,骨头脆弱得一碰就断了,可他的身体素质,却依旧跟年轻的时候毫无二致……”
“那时候,我要比现在胖,不对,是健康,也无法耗尽他的体力。”
“杰,比起缘一,你真的差太远了。”
“不过——”
“你也别难过,跟缘一比,我们大家都菜得一逼。别看甚尔能压着你打,可当他遇到缘一,指不定也会被片成1800片。”
“承认自己弱小,没什么可耻的。”
“安安心心留下来,做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吧。等你长得跟我一样大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责任不责任的,自己过得快活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停给他洗脑。
逮住机会就苦口婆心劝解他想开点。
千万别自视甚高,更别被少年热血意气冲昏头脑,以至于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不曾想,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极其夸张的呼声:
“我还在想,我的同期为什么会拒绝进入咒术高专,原来,就是为了跟怪阿姨谈姐弟恋吗?”
夏油杰转过头。
你也从他身上下来。
来人非常年轻。
他的外貌非常出众。
发色是非常醒目的白。
眼瞳的颜色也是异于常人的纯净冰蓝色。
整个人宛若琉璃般透彻,完美到不似真人。
可他一笑,却给人一种非常幻灭的恶劣之感,仿佛谁家的熊孩子,一看就知道缺少社会毒打。
尤其,大半夜的,他还带着一副不合时宜的墨镜,简直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
“就算加入咒术高专,也不妨碍你谈姐弟恋啊。”
他大刺啦啦的笑。
轻佻、浮夸,又玩世不恭。
看得你无比窝火,恨不得当场给他两巴掌。
“你是?”
“五条悟,你可以直接叫我悟。”
他非常自来熟。
明明跟夏油杰只是初见,就已经熟练得勾肩搭背起来,“也是你的同期。”
夏油杰看了你一眼。
温和有礼地扒拉下他胳膊。
无视他矫揉造作的委屈表情,笑道:“不好意思,我并不准备进入咒术高专学习,做不成你同期了。”
“我知道啊。”
五条悟坦然。
又把胳膊搭回去,“我就是特意为此而来的。”
“唉,你不知道,自从夜蛾老师听说你拒绝加入高专后,就又把我叫到学校狠批了一顿,说都怪我平日里得罪人太多,才会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做同学……我真是冤枉死了!”
说着。
他摆出极其夸张的表情,抱怨,“我跟你都还没见过呢,怎么可能是我得罪你呢?你说是吧,杰?”
夏油杰:“……”
你默默听着。
没打断他们少年人之间的谈话。
眼前这个五条悟,大概率就是禅院甚尔曾经提到过的五条家那小子了。
瞧他性子如此跳脱,耍宝无赖、委屈撒娇,更是说来就来,足见得被家人宠得多么过分。
你正思忖着让他们接触是不是不太好,夏油杰会不会被带坏了,还没想好要怎么办呢,却无端又被五条悟cue。
他嘴里没个把门的。
说着说着,就把话题引到你头上。
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异常古怪地瞧你。
恨不得把“怪阿姨”三个字贴到你脸上。
即使夏油杰再三申饬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也不妨碍他搁那儿捧着脸,表演一惊一乍。
你:“……”
你深吸一口气。
上上下下瞟他一通:“你信不信,只需要我三句话,就有人会冲过来揍你?”
没有想跨作品比战力,单纯就是为了劝人举例子。
还有还有,我说的这周,指的是榜单的这周,说顺嘴了,忘记晋江榜单的一周跟正常一周不一样了,QRZ
第129章
骗鬼呢
“真的吗?”
五条悟拉下黑色墨。
凭借高挑的个头,自上而下俯视你,笑得贱兮兮,“……我不信。”
你也笑了。
就喜欢他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犟种。
这可不得成全他?
是以。
你笑眯眯回视着他。
毫不避讳捏了捏他手感极佳的脸蛋。
在他愕然的目光中,手指慢悠悠划过少年的微微凸起喉结,顺势而下,来到他锁骨、胸口,不住往下……
你笑得意味深长:“听说你会成为最强,我想试试,你究竟有多……”
三句话都没说完。
身后就倏然掠来一阵风。
紧接着,就是肢体碰撞发出的沉重闷响!
“结弦!”
“我说过不准做这种下流的事吧?”
你镇定自若。
仿佛没听到禅院甚尔恼怒的呵责。
慢条斯理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偏头望向五条悟,他成功挡下那凶狠一击,只是被反作用力推着退出老远,并无大碍,不由莞尔一笑:“这回,信了吧?”
五条悟却矫情起来。
明明及时展开的无下限抵挡住了天与咒缚的暴力,却还是吃痛般甩着胳膊,不停嘟囔抱怨:“……什么嘛,原来你是他老婆啊。”
“说真的,你要不要换一个?你瞧,他连我这种未成年的小孩子都打,可见性格之恶劣,说不定哪天就要对你下手了。”
“瞧瞧你,小胳膊小腿的,都不够他一拳……”
此话一出。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把神代惠塞到你怀里。
撸起袖子,就跟这个不会说话的五条家讨厌小鬼打起来。
你才不抱呢。
沉死了!
转手塞给夏油杰。
兴致勃勃吃瓜看戏起来。
看得高兴了,还会给他们加油喝彩。
你是喜欢养果子。
但你绝对不喜欢亲力亲为照顾小孩子。
尤其是这种没有自理能力,需要大人耗费很多心血,还不能随心所欲拿来玩的小孩子。
夏油杰:“……”
他跟神代惠大眼瞪小眼。
神代惠不停瘪嘴。
虽然还是个孩子,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
努力朝自己妈妈伸手,可你这个不靠谱的妈妈,根本都不鸟他一眼。
不得已,他只好憋着一泡泪,委屈巴巴埋在夏油杰怀里,抽抽搭搭地哭。
夏油杰叹了口气。
认命地换了个姿势。
让孩子趴得更舒服一些。
天与咒缚跟无下限。
顶级坦克与顶级术师。
一旦双方打出真火来,必定是要死一个的。
所幸,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世上也还都有他们在意的人。
他们几乎是同时默契停手。
你看得意犹未尽。
见他们不打了,还一块走回来,忍不住道:“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我还没看够呢……”
你话还没说完。
就被禅院甚尔一脑瓜崩弹在额头,疼得你原地直蹦,破口大骂!
你不太理解他们男人之间的交情。
刚刚还打得要死要活的,现在就好的跟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还去了附近有名的Omakase,一起吃吃喝喝。
说实话。
你不喜欢Omakase形式的居酒屋。
店家给你上什么,根据的事主厨的心情和后厨的备料。
对于你这种不喜欢吃生食——准确点,是对生食有心理阴影的人来说,看见生鱼片和贴着生鱼片的寿司,以及一些半生不熟的所谓最佳风味的烧鸟烤肉,就恨不得把主厨放在案板上煎得外焦里嫩。
但——
五条悟请客哎!
你的确不吃生食,但你还可以挑食啊!
反正又不是花你的钱!
你吃得很开心。
不喜欢的统统丢给禅院甚尔。
五条悟:“哇哦,你们感情可真好。”
你毫不在意。
眼皮都不抬一下。
抓起自己盘子里烧鸟提灯,丢到他碗里:“别客气,姐姐也对你好。”
五条悟:“……”
他消停了。
转而凑到夏油杰怀里。
手托着下巴,正色打量他怀里神代惠。
禅院甚尔:“……看出什么来了吗?”
五条悟摇摇头。
难得端正了姿态。
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正形:“虽说你出生就没有咒力,但你也应该清楚,对于术师来说,看得见只是最基本要求,只有在四到六岁觉醒属于自己的术式后,才能确定他资质如何。”
“啊,对了!”
五条悟的正经没持续太久。
满脸好奇地望向安静吃饭的夏油杰,“杰大概是几岁觉醒自己的术式呢?”
夏油杰:“大概是五岁吧。”
五条悟:“哇,真厉害,不愧是我的同期!”
他说了很多让人尴尬的垃圾话。
之后,才重新看向闷不吭声喝酒的禅院甚尔:“禅院家最喜欢术师了,你没有咒力,他们无所谓你脱不脱离。可一旦惠觉醒术式,就算不是家传术式,禅院家恐怕也不会放任他流落在外。”
“现在算起来的话,未来的三年里,他迟早会拥有自己的术式,到时候,你决定怎么做了吗?”
“是把惠交给禅院家,还是靠着你术师杀手的身份,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禅院甚尔没回答。
你吃不下去了。
放下手里的筷子。
不虞地皱起眉头。
捏着神代惠圆乎乎的小脸,左瞧瞧右看看:“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青涩,让我生不出任何欲望,但好歹也是我的果子,哪有别人想要,我就得乖乖给的道理?”
“自然是要跟禅院家拼个他死我活的,你说是不是啊,甚尔?”
禅院甚尔摁着眉心。
有点头痛,却还是乖乖嗯了声。
你很满意。
松开神代惠,继续吃吃喝喝。
五条悟又好奇了。
手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看你:“你知道禅院家究竟是怎么样的庞大大物吗?”
“咒术御三家嘛。”
你自然很清楚,“可说得再天花乱坠,终究也还是一群人类而已。是人类,就有极限。”
“哪怕是天生六眼,被誉为当代最强的你,也是有破绽的吧?”
说着。
你举起筷子。
毫无征兆戳向他眼睛。
在距离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瞳寸许的地方,被无形屏障阻挡,不得再进分毫。
五条悟惊了惊。
随即惶恐般捂着胸口。
难以置信地看着你,谴责的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一度:“……你还真捅啊?你知不知道,虽然我现在的确拥有无下限术式,可以将任何伤害抵挡在无限之外,但这个术式是要我主动发动的!平常,为了保护脑袋不被运转的咒力烧坏,我都不开的……你这样心狠手辣,都不怕捅死我的吗?”
你:“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你也是有破绽的。”
“谢谢,一点都不需要!”
五条悟委屈地靠在夏油杰肩上。
恨不得跟神代惠一样,缩到他怀里。
时不时就埋怨地瞪你一眼,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嘟囔,“原本,我还想看在杰的面子上,帮你们挡住来自禅院家的骚扰……可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跟他们拼个他死你活吧,谁能活得过你啊!”
你只当他信口开河。
直到得知他已经是五条家的家主,顿时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
你撮着牙花子。
满脸尽是不可思议:“你才这么小,竟然就是一家之主了?你们五条家这是没人了吗?竟然让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做家主?”
不怪你震惊。
在你印象里,越是传统的封建大家庭家主,越是不会轻易放权给继承人。
除非是黑死牟那种的,做家主做到一半跑了,家臣和下属才会不得不推着未成年的少主继任家主之位。
别说传统的封建家庭了。
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家,只要不是爹妈死绝,谁会让小孩子做户主?
五条悟万万没想到。
他的身份,并没有为他招来羡慕尊敬的目光,反倒让你愈发狐疑,就差把“不可靠”写在他脸上。
而且,你还固执己见。
任何解释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就,有点无语。
散场后。
你捂着吃撑了肚子。
慢悠悠把他们两个未成年送回回家。
之后,觉得食儿消的差不多了,就蹦到禅院甚尔背上,让他背你。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我还要抱着惠。”
“惠才多沉啊?”
你才不下去。
使劲搂紧他脖子,忿忿然戳他脑壳,“你抱着他就不能背我?非要我把不中用甩到你脸上吗?”
“真是的,看你长得虎背熊腰的,一拳都能送我下九泉,怎么忽然就成个小趴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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