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避嫌,也没必要避到这种程度啊。”
“这样吧,你要是还过不去心理那关,那咱们就重新再来一次各论各的好了。我做你爹,你做我乖孙儿,从今往后,咱们之间就是纯洁的爷孙关系……”
禅院甚尔又开始头疼了。
前所未有的压力让他忍不住叹气。
自从脱离禅院家,跟神代早纪结婚以后,他很少会有这种压抑喘不过气的感受了。
可现在,你真的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尤其是你一张嘴说话的时候,更让他恨不得戳聋自己的耳朵。
【我就不该多嘴!】
禅院甚尔顿生悔意。
并决定从今往后再也不跟你挑刺了。
这哪里是挑刺?
分明是要他的命!
见他偃旗息鼓,不跟你嘴硬了,你也心满意足地趴回他背上,一边逗弄着他身前的神代惠,一边毫不吝啬地夸赞:
“甚尔,你真的很棒!”
“忽然就理解早纪为什么会选择跟你结婚了。”
“你长得人高马大的,看着就很安全,虽然破了相,但你五官还算周正,而且,会做家务,会照顾孩子,还会挣钱……最重要的是,不吝啬给女人花钱!”
“虽然我是你爹,但你并没有因为我身份的变动,就收回给我的卡——很有男德哦!很多男人都做不到你这么大度!”
你还说了很多。
禅院甚尔一直都不大走心地响应着。
直到——
“你怎么挣得这么多?”
“等我回家了,我也想一夜暴富!卡里有花不完的钱!”
你并不避讳谈及未来的事。
一点也不眷恋此地,更没有不愿离开的想法。
甚至,一想到自己想要离开,眼睛就在闪闪发光。
这也是禅院甚尔纵容你的根本原因。
可现在,他听到你这样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更头疼了:“……你学不来的。”
“为什么?”
“那是我在黑市上做任务赚来的赏金,你一个女孩子,连多走一步路都会觉得累,恨不得让人从头背到尾,又怎么可能吃下那种苦?”
“而且……”
“就算你能吃苦,那份工作也不适合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别人手里的日子,你绝对不会喜欢。”
你不吱声了。
脑袋枕在他肩膀上,叹气。
也是。
违法乱纪不适合你这个大学生。
更不要说,对于普通人来讲,一旦犯法,人生就会被划掉最起码50%的出路。
不管未来你选择哪条路,违法乱纪都不在你的人生选项里。
而且,只要你脑子没有坏掉,你就绝对不会干跟违法乱纪沾边的事儿。
话是这么说。
但一想到自己又失去了一个一夜暴富的门路,你就忍不住有点想哭。
“怎么了?”
“我果然……还是很想吃软饭。”
“我真的不想再努力了,可偏门又走不了,违法乱纪只会让我的人生变得更糟。如果我无法一夜暴富,那我往后就只能进入社会,做牛做马,甚至,还要辛辛苦苦打几十年的工,才能凑齐养老的钱……呜,我什么时候才能跟桔梗快快乐乐的生活啊,一想到这个,我就忍不住想哭。”
禅院甚尔没说什么。
由着你趴在他肩上,絮絮叨叨掉眼泪。
等到你哭得呜咽不止的时候,他才插了句话:“普通人都是这样的。你之前不还在劝那个姓夏油的小鬼做个普通人吗?怎么轮到自己了,却又委屈地哭起来?”
你抽抽搭搭:“这怎么能一样?”
禅院甚尔:“哪里不一样了?”
“我只是想一夜暴富,而他却是想要为他人奉献一生。”
你揪着他肩上的衣服,擦擦眼泪、擤擤鼻涕,“简单来说,我是在做白日梦,而他却是在发癫。做梦会醒,可理想主义者的发癫,却是不死不休的。”
“尤其,他还那么小。”
“一旦遇到问题,很容易钻牛角尖的。”
“哪里像我,哭过也就算了,很想得开的。”
禅院甚尔觉得你多虑了。
可很快,他就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那时候。
他正在收拾家务、照顾孩子,客厅的大门却人狠狠推开,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发出足以吓哭小孩子的震天巨响。
一抬头,就看见你你站在玄关门口,眼眶都红了,气得浑身发抖。
“怎么了?”
禅院甚尔抱起被吓到的神代惠。
小心拍抚着他后背,舒缓他的情绪。
“他骗了我!”
“他竟然骗了我!”
“他明明说过不会去咒术高专的,可今天我一去才知道,他早就跟五条悟去了东京!”
“啊啊啊——”
你愤怒尖叫。
恼怒抓着自己头发,歇斯底里发狠,“该死的五条悟,竟然拐着我的果子跑了!”
“有本事别让我抓到!”
“一旦被我抓到,老子绝对要拧掉他的头!”
娟儿:我有一计……
你:滚开,我先来!
第130章
都说了,我会告状
你气死了。
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
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立刻收拾东西搬家。
时隔三年。
你们重新回到东京。
这次,你并没有鲁莽地闯入那所所谓的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而是秉承着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态度,抓住禅院甚尔的武器库——丑宝,自顾自伸手进去掏啊掏。
你动作非常粗鲁。
禅院甚尔都看不下去了。
叹了口气,制止你折磨咒灵的动作,耐着性子问你想要什么,他来帮你找。
你想了想:“要刀,不要太沉,但要足够结实耐用,最好还能破开五条悟无下限防御……这次,老子非恁死他不可!”
禅院甚尔想了想。
拍了拍丑宝的脑袋。
丑宝通人性地吐出一把长刀。
“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可不是那么好破的。”
禅院甚尔把刀递给你,提醒道,“不要以为自己上次差点捅穿他的眼睛,就意味着你能随随便便把他逼入不得不依赖术式的境地。”
“术师可都是体力的怪物。”
“你还是先学会跑了五千米不带大喘气的,再决定要不要拿着刀去寻仇吧。不然,要是技不如人被他单手抢走刀,再把你压在地上嘲笑你不中用,丢脸的可不是我。”
你哼了声。
毫不领情夺过刀:“少瞧不起人了!告诉你,我之所以从来不练,都是因为我在顾虑着早纪!要是我一不小心开纹了,那就算我走了,她也活不过25岁!”
喷完他。
你气呼呼去到庭院练手。
一旦等你找回手感,你就非把那该死的五条悟,砍成五条心五口不可!
夏油杰初入高专。
第一年基本上就是学习理论知识。
只会跟五条悟一起,进行一些低级实习任务。
就算有危险,他们二人通力合作,也能很轻易解决。
确认这一点后,你便先撒手了,专心致志跟禅院甚尔练手。
他是体力的怪物。
比起没咒力的猴子,更像筋肉大猩猩。
即使你顶着神代早纪的脸,也在他手里吃了很多亏。
每一次受伤掉眼泪,心中对五条悟的怨恨就更深了一点。
如果不是五条悟过来讨人厌,你明明能一直快快乐乐吃软饭、开开心心养果子,直到完成这次好人好事的!
五条悟真是罪孽深重啊!
一年后。
你终于找回来了当初的手感。
顿时一刻也不耽误,磨刀霍霍向五条悟。
你精神异常亢奋。
脚步轻快走在昏暗潮湿逼仄的巷道。
内心不停想着要把五条悟这样后,再那样那样。
正幻想得爽呢
却不期然,跟一个头上有着缝合线的男人狭路相逢了。
你原本并没关注他。
可耐不住那个男人没眼色,半天都不让开。
巷道那么狭窄。
如果是个正常人,看见对面走来一个人,处于礼貌,肯定是要稍稍侧身,免得发生肢体接触的。
可他非但不避开,反而大刺啦啦占据了偏中间的位置。
这就迫使你如果想要顺利通过的话,就得努力侧着身,还保不准得发生肢体接触。
你心里本就有气。
眼下,心头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就烧起来了。
而当你斜着眼,视线余光瞟见他额头上那熟悉的缝合线之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
“怎么又是你?!”
你又惊又怒。
下手狠辣异常。
在他伸手触碰你之前,就快准狠剁掉他爪子。
并时刻牢记禅院甚尔的叮嘱,绝对不给术师反击的机会,拧断他另一只手的同时,长刀狠狠贯穿他心口,生生将他钉在墙壁之上,让他开不出领域。
做完这一切,你面无表情拔出那把藏在身后,给五条悟准备的天逆鉾,抵在他脑壳之上。
大有一言不合就捅穿他脑壳的架势。
“很奇怪啊。”
你双眸微眯。
冷冷审视着他惊疑不定的脸。
天逆鉾在他脑壳上的缝合在线划来划去,“我记得,当初我的确拧断了你脖子。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们都死了,你凭什么还活着啊?”
“现在过来找事,是想找我复仇吗?真是的,我人都死了,尸体都烧成了会,就算你恨我,也不应该……”
说到这里。
你声音一滞。
忽的警觉起来,“不,不对!你不应该是认出我……你是来神代早纪的!妈的!盗窃他人人生的小偷、阴沟里的死老鼠,你踏马找神代早纪干什么?!”
“你找神代早纪究竟想干什么?!”
你不怎么聪明。
但好歹也是考上大学的人,再蠢也至于蠢到哪里去。
面对眼前毒蛇一样的小偷,你很难不用最恶毒地心思来揣测他。
“你误会了,我……”
你才不听!
抡圆了胳膊,反手就是两耳光。
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扇昏过去。
确定他不会出其不意咬你一口之后,飞快给禅院甚尔打了电话。
之后。
你想了想。
也给夏油杰打了电话。
夏油杰明显是愁着跟你解释。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接起来。
你干脆利索报了位置。
不等他开口说话,就直言道:“带着五条悟一起过来,我好像抓到了一条大鱼。”
禅院甚尔是最先到的。
他原本就不放心你。
生怕你横冲直撞,弄坏他妻子的身体。
眼下,一接到电话,立刻就带着神代惠赶到现场。
他把神代惠交给你。
又从你手里接过沾满血的武器。
体贴地让你们转过头去,免得被血腥场景吓到。
而等到夏油杰跟五条悟赶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跟B级片的凶案现场没什么两样。
他们惊呆了。
完全没料到会看见这一幕。
“那是加茂宪伦。”
此话一出。
五条悟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有证据吗?”
五条悟神色凝重。
那双冰蓝色的眼瞳牢牢盯着你。
似乎是想要从中看出你是否在说谎,“同为御三家之一的加茂家,的确存在过一名叫做加茂宪伦的极恶术师,可那已经是在明治之时的事了。”
你摇摇头。
五条悟脸色不太好。
“虽然我没有确切证据,但我知道,他肯定就是盗窃了加茂宪伦身份的那个小偷。”
“……怎么说?”
“我见过真正的加茂宪伦。”
你胳膊有点酸。
把越来越沉的神代惠塞入夏油杰怀里。
这才捶打揉捏着酸涩的胳膊,缓缓道,“也见过被盗窃了身份的加茂宪伦。他一个小偷,不乖乖装乌龟,反而跟我叽叽歪歪的,一直搁那儿跟我说些我不爱听的话,我一生气,就把他杀了。”
五条悟:“你杀人了?!不对,你怎么可能见过他?”
夏油杰也望过来。
唯独禅院甚尔异常平静。
他轻飘飘擦去脸上溅到的血。
完全不意外你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本来就是莫名其妙出现的,由着玄之又玄的经历也是正常。
“眼前这个男人,有跟那个小偷一样的缝合线……就算他不是曾经的加茂宪伦,也肯定跟他脱不了关系。”
“那可是一个从明治时代,不对,应该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一直暗戳戳躲在无人的角落,不停转换各种身份,游走在咒术界和御三家之间,说不定就是要闷不吭声搞个大的,然后,惊艳整个咒术界。”
说着。
你望向五条悟。
很难不目露怀疑之色,“……刚刚是我想当然了,竟忘了你也是御三家之一……”
你还没说完。
禅院甚尔就已经悍然出手!
凭空取出一把模样怪异的武器,对着五条悟脑壳刺下去!
很显然。
他领悟了你的未尽之言。
夏油杰想要阻止。
可怀里的眨巴着大眼睛的孩子让他无法参战。
只好求救般看向你:“结弦,快让他停下来,悟绝对不是那种人!”
你也觉得现在还不到窝里反的时候。
便叫住禅院甚尔,阻止了他们之间的死斗。
五条悟很生气。
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顿。
尤其,他手里的武器还有着能破开无下限术式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并不习惯性依赖无下限术式,早在你阻止之前,就因为轻敌被捅穿脑袋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
五条悟气冲冲,“叫我来,就是为了杀掉我吗?”
禅院甚尔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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