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有人等在那里,是司礼监刘屿。
而令刘屿没有想到的是——
狡兔三窟。
宋契声东击西,利用一半部下做幌子,带着另一半部下从别处逃离,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脱身的。
刘屿哼笑一声,宋契为了保命,舍弃家人和部下,真够心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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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二更,一点前,勿等,明天看叭。
第32章
第 32 章
护城河外,齐蕴携军入朝,百姓们喜极而泣,被囚的臣子们热泪盈眶,他们的太子归来了。
这日的桃花分外娆。
周染宁,元澜和穆咚咚走在北陲将领后面,感慨万千。
元澜用肩头碰碰周染宁,笑道: “我要是你,今晚让太子喜上加喜。”
“嗯?”周染宁没懂。
元澜附耳说了句什么,周染宁又羞耻又无奈,睨她一眼, “你可真敢讲。”
元澜耸耸肩, “太子会感谢我的。”
周染宁暗暗叹口气,自那晚不欢而散,齐蕴已经一个月没理她了。
穆咚咚凑过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也要听。”
元澜挤开她, “小孩子家家,别被姐姐带坏了。”
“……”穆咚咚掐腰,戳戳元澜手臂, “妖孽,等我修炼出关,一定收了你!”
元澜哈哈大笑,勾勾她下颏, “小道长,今晚来我房里呀。”
穆咚咚推开她,抖抖手臂。
两人怼来怼去,丝毫没留意到走在她们身后的周絮之。
周絮之看着这样开怀大笑的元澜,有些恍惚,记忆中,她总是带着算计的笑,何曾这般明媚过。
齐蕴被臣子和诸侯们簇拥入宫,无暇周染宁等人。
徐福来稍晚入宫,带着周染宁他们去往刘屿的私宅。
刘屿身着大红麒麟袍,站在门前,朝徐福来和周染宁作揖, “刘屿在此,多谢两位护太子荣归。”
两人回礼。
刘屿握住徐福来的手, “徐老辛苦了,这一路可有不适?”
徐福来笑笑, “幸遇神医肖柯,缓解了老夫的病情。”
刘屿欣然, “不管怎样,也要给肖柯记一功。”
徐福来点头, “理应。”
赏罚分明,自是齐蕴的处世之道。
刘屿看向周染宁,笑道: “女侯辛苦了。”
周染宁颔首, “刘公公也辛苦了。”
这句辛苦,彼此都懂。
元澜揽着穆咚咚的肩膀, “诶,这刘公公相貌不错,我乍一看,没分清男女。”
穆咚咚哼道: “你有周公子了。”
元澜一愣,斜睨身后的周絮之,幽幽道: “他是我的冤家,不是我的郎君。”
穆咚咚不懂,直截了当: “你不会是看上了这个公公,想抛弃周公子?”
她声音不小,清清楚楚落在刘屿耳里。
刘屿看向她,细长的眉眼微微一笑。
穆咚咚撇撇嘴,觉得这人过于阴森,笑里藏刀。
稍许,徐福来和刘屿一同进宫,伴着齐蕴身边。
齐蕴心里惦记着陆绪和宋契的下落,当晚就派西厂的人到处寻找他们的影踪。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子们劝齐蕴先行筹备登基大典。
齐蕴点头同意了。
徐福来笑呵呵试探臣子们, “这登基大典后,各位大人是不是又要催促封后大典了?”
臣子们齐齐称是。
被陆绪囚禁已久的老首辅拄拐道: “等太子继位,各地就该张罗选妃一事了。”
徐福来笑眯眯,拿腔道: “咱家说的是选后,阁老却在说选妃,是不是耳背了?这皇后的人选还没着落呢,轮不到妃子。”
老首辅杵杵拐棍, “后,妃的人选都要事先做好安排,等三轮筛选之后,再由殿下终选,若……”
“罢了。”齐蕴淡声打断, “此事暂且不议。”
老首辅还想唠叨,被齐蕴一记目光制止,老首辅不禁感慨,曾经的温润少年郎,已然脱变成了冷傲的君主。
不知坠崖这段时日里,他都经历了什么。
老首辅摇摇头,携众臣离开。
齐蕴走出御书房,让刘屿带人将御书房和燕寝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
良宵好景,花香四溢,周染宁和元澜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下棋,穆咚咚坐在一旁观棋,时不时捣捣乱。
周染宁瞧着穆咚咚又偷元澜的棋子,淡笑着摇摇头,落下一颗白子, “元姐姐心不在焉。”
元澜落下一颗黑子, “别把我叫老了,我只比你大一个月。”
穆咚咚直接戳破她, “你是想说,比周公子大一个月吧。”
元澜托腮, “我都放过他了,你们怎么总是在我面前提他,万一哪天我又对他产生了非分之想,怎么办?”
穆咚咚握住周染宁手腕, “元澜要是嫁给周公子了,女侯姐姐记得帮我跟你表哥牵线搭桥,我要做你表嫂。”
“……”
穆咚咚扬扬下巴,傲娇很的。
元澜扫了两人一眼, “下棋没意思,要不要打马吊?”
周染宁小时候时常打马吊,挑眉道: “三缺一。”
穆咚咚又直接戳破元澜的小心思, “缺个周公子。”
元澜无所谓地摆摆手, “他不喜欢玩,咱们再找个人,太子殿下如何?”
穆咚咚点头如捣蒜, “快请殿下过来。”
周染宁知道两人在拿她打趣,把棋子扔回棋笥,站起身, “困了,咚咚替我。”
她回到屋子,烧水沐浴,包裹着湿漉漉的长发,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卷缩一团,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愿去想。
更阑人静,睡梦中的她被人拽了起来。
她睁开眼,借着月光判断来人。
是齐蕴。
两人已有一整月未单独相处了。
周染宁愣愣坐在床上,仰起头, “殿下怎么来了?”
齐蕴漠然地看着她,没有开口回答。
周染宁低下头,忽然陷入窘境……
她沐浴后忘记更衣,身上只裹了一条宽面布巾……
一双笔直嫩白的腿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
她赶紧扯过被子裹住自己,恼羞地想,这人怎么不出声提醒一下。
齐蕴看她戒备的样子,胸口更为发堵,自衣袂中取出一张纸条,扔在床上, “你要离开?”
周染宁摊开纸条,上面是元澜的笔迹。
元澜阴她……
她刚要摇头,转念一想,又点点头, “是不是我要离开了,殿下才肯赏脸来见我?”
这是委屈了,还是调侃?
齐蕴分不清,面对她,很少有理智的时候, “你是希望我赏脸过来见你,还是不想?”
周染宁说出那句话属于破罐子破摔,可齐蕴同样用了“赏脸”二字,就显得生分了。
“殿下随意。”
齐蕴气笑了,她对他当真薄情寡义!
一股怒气怎么也压不下去,再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抬起手,蓦地扯开她裹住身子的棉被,倾身压了过去, “你不是想献身么,我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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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兵权的剧情有点快,主要是怕大家不爱看……正式进入下一篇幅——皇后之路。
第33章
第 33 章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都城南庄》
——题记
齐蕴将娇娇人儿压在被褥上时,想起崔护的《题都城南庄》,恰好映照了此刻的心境。
无论身下的女子多么绵软听话,他都觉得不真实,似乎越靠近她越喜欢,越能得到,反而越觉得会失去。
周染宁护着胸前布巾, “殿下……”
一句话,唤回男人的思绪。
齐蕴低头看着身下靡颜腻理的女子,滚了滚喉结,心里恨极她的不负责任。她如一条飞鱼,扰乱他心海,却不愿逗留,来去随心。
“你有心吗?”他凝望她妩媚的眸子,极力想要把她看透。
周染宁乱了心跳,却大气不敢喘,因为男人的手覆上了她的雪峰。
齐蕴执拗地索要一个答案, “你有心吗?”
“殿下能否容我穿上衣裳?”周染宁眼底带着乞求, “我来月事了。”
齐蕴记起上个月赶往北陲总兵府的路上,她因来了月事,脸色煞白,路都懒得走。
“来了月事能沐浴?”
周染宁囧。
齐蕴的注意力渐渐转移,掌心不自觉收拢,放肆大胆,循序地有了动作。
周染宁浑身泛起鸡皮疙瘩,连呼吸都弱了三分,凝着承尘,感受脖颈的湿润。
娇花遇甘露则艳,遇寒风则枯,遇情绽放,遇愁萎靡。她如一朵待开不开的蔷薇,被齐蕴撷取指尖。
温柔以待什么的,统统成了奢求。
布巾掉落脚踏,一双美腿被男人桎梏,毫无招架之力。
他太莽撞了,失了平日的持重,像在刻意报复。
她想推开男人,男人岿然不动。
齐蕴低头吻她,逼她张开檀口,可她不依,讷讷地摇头。
一滴汗,滴落眉间。
“周染宁。”齐蕴掐开她的唇,一字一句道: “你要记得,今晚的男人是我。”
腰封脱去时,周染宁放弃挣扎,闭上了眼,不吭一声。
齐蕴以口封缄,吮住她的舌尖,用了十二分力道,却尝到眼泪的湿咸。
她哭了。
齐蕴顿住,贴着她的唇,大脑断了链,无法支配接下来的动作。
因为她哭了。
如小女人一样,闷声抽泣,那模样不情不愿,又怕扫了他的兴,委屈连连,惹的齐蕴心口闷疼。
“哭什么?”他松开她,稍稍抬起上半身。
周染宁忽然揽住他肩膀,贴在他耳边, “殿下想要就要吧,宁儿只希望殿下别再纠结自己到底是谁。”
齐蕴感受到耳畔的热气,眼眸微动。
周染宁主动去吻他的侧脸,让他分不清她是认了命,还是只想跟他一夜风流。
可这两种可能,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只想要她的一心一意。
不知为何,忽然没了心思,他起身推开她。
周染宁侧跌在床上,长发遮挡了春光。
齐蕴披上外氅,掩饰住身体的尴尬,靠在床边冷眼看她。
周染宁裹住棉被, “殿下不想了?”
“我要,你就给?”
“嗯。”
这话并没有取悦到男人, “为何这般轻贱自己?你明明不想。”
刚刚她在他身下颤抖抗拒,当他傻没发觉吗?
周染宁坐起来,拢拢长发,捋到一侧肩头,露出优美的鹅颈,这样的她,妖气更甚,气人是的,她不自知。
齐蕴握握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语调依然缓慢, “我且再问你一遍,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这是一个绕不开的死结,周染宁没回答。
齐蕴捡起脚踏上的布巾,抖了抖扔在床上, “不管你愿不愿意,登基大典后,我会为我的女人举办封后大典,你若愿意,我等你,你若不愿……”
他扳过她的脸,正色道: “我不会一直等你。”
说完站起身,整理仪容,拂袖离开。
那冷峻的背影,哪还有齐小乖的半点影子。
周染宁愣在那里,叹了口气。
齐蕴回到燕寝,刘屿笑脸迎过来, “殿下可要沐浴?奴婢让人去准备浴汤。”
齐蕴瞥他, “孤为何要沐浴?”
刘屿露出然的表情, “殿下在女侯那里沐浴过了?”
齐蕴一口气堵住,用刀柄拍拍他的脸, “备水。”
刘屿摸不准太子殿下和女侯的进展,也不敢问,低眉顺目道: “殿下稍作休息,奴婢这就让人备水去。”
“嗯。”齐蕴走进内寝,脱了大氅,撇在一旁,走在紫檀塌上, “刘屿。”
刘屿去而复返, “殿下有何吩咐?”
“明日带女侯去见宋氏。”
“…诺。”
刑部大牢。
宋楚轻灰头土脸地坐在牢狱里,仰头盯着墙上仅有的一扇窄窗子,不哭不闹,安静异常。
狱卒端着饭菜走过来,没好气道: “吃饭了。”
宋楚轻扭头, “吃什么?”
“自己看。”狱卒把饭菜搁在地上,勾着一排钥匙走了出去,锁上门后,坐在木椅上喝起小酒。
宋楚轻看了一眼托盘里的青菜豆腐,反胃道: “哀家要吃鲍鱼。”
“鲍鱼?”狱卒嗤笑,趁着没人管开腔道, “你要伺候好爷,爷给你拿鲍鱼来。”
面对这种羞辱,宋楚轻抠了抠手心,让自己冷静,这会儿倒是比被囚前理智多了,齐蕴把她扔进牢里,为的就是折磨她,她不能坐以待毙, “你过来。”
狱卒一愣,笑嘻嘻道: “真要伺候爷?爷可消受不起。”
宋楚轻冷笑, “量你也没胆。”
男人最受不得激,狱卒站起来,走向牢门,隔着木柱骂道: “还当自己是太后呢?快醒醒吧!实话告诉你,爷要是想玩你,没人会管,把嘴闭严实了,小心肝肠寸断。”
宋楚轻将将压下怒火,商量道: “帮我去城外送个信儿,若能联系上宋契,他会给予你丰厚的报酬。”
“得了吧。”狱卒把手里的酒泼她脸上, “宋契跑了,现在指不定在哪猫着呢,哪来的闲心管你!”
宋楚轻默然,错看了宋契,也错看了刘屿,回想起来,还是陆绪强一些,至少没有花言巧语骗她,都是她上赶子倒贴的。
呵呵。
讽刺。
宋楚轻忽然低低笑起来,笑声瘆人。
狱卒烦的慌,拿起另一坛酒刚想泼她,大门的通道处传来声响。
“女侯里边请。”
狱卒吓了一跳,刘公公来了!
只见刘屿手持浮尘,陪同一名女子前来。
女子身段窈窕,肤白貌美,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周身散发着冷艳气息,举手投足尽显尊贵。
狱卒不知此人是谁,但能让刘公公陪同前来的,定然是太子身边的人。
“诶呦,什么风把刘公公吹来了?”狱卒一副奴婢相,猫腰走了过去, “小的给刘公公请安。”
刘屿瞥一眼, “最里面那间劳烦关押的可是罪人宋氏?”
“正是。”
刘屿看向周染宁, “女侯要单独见她,还是由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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