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有人经过来,笑着和小猫说话:“哎呀,今天小裁缝没来喂猫吗?”
那人似乎走了过来,疑惑的碰了下外面的卷帘门。
许栀和纪川都停下了动作,扭头看过去,有些紧张。
纪川微微吞咽了下,锐利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刚好许栀的小臂碰到他滚动的喉结,她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纪川的手虚虚的揽着许栀的腰,似乎怕许栀从自己的腿上掉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他的手指有些凉,像一颗材质上好的玉石棋子,温润而微凉,停留在她的腰窝处,几秒后,顺着脊柱沟一直摸到后背上薄薄的蝴蝶骨。
许栀猛地一抖,浑身战栗,顾忌着外面的人并不敢出声、
而纪川则凑在她的耳侧,轻轻的说着“一节。”每说一次,他的手掌便真的像是丈量数据一样往上挪移一点。
她被扣在他的怀中,侧身露出后颈。
而纪川也在这个时候,微微低头,咬住她的腺体,略微尖锐的牙齿咬破皮肤,没入腺体之中,茉莉香在空气中迅速弥散,下一秒被乌梅包围住了它、
像是人随手撒下的一张大网。
许久,临时标记才算是结束。
许栀虚脱一般倒在纪川的怀中,她的头抵着纪川的胸口,不轻不重的喘息着。
纪川垂首,目光落在她的后颈的伤口上。
“疼吗?”纪川问。
许栀没有力气,加上刚做完临时标记,人有些虚脱,说话便显得有些懒洋洋,说:“有点疼。”
她伸手想要去摸,还没摸到,被纪川一把抓住指尖,抬头透过缝隙看了他一眼,眼见纪川一脸严肃,许栀反而笑了起来,另一只无力的手揉了揉他的脸颊,说:“没事,我感觉比第一次咬腺体好一点了,没有那么疼、”
纪川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自己,但他自己确实感觉比前两天好受很多。
那种需要的感觉缓解很多。
下一秒,感觉许栀在自己胸口前闻了闻,没说话。
纪川捡起被丢在一旁的乌梅蜜饯往嘴里丢了一颗,他掐住许栀的脖颈,喂了进去。
没多久,许栀从他腿上跳下去,去洗手,纪川双手撑在沙发上,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他双手往后撑,目光落在许栀身上。
许栀后颈腺体被咬破后就没有贴抑制剂了,顶着那个伤口出现在纪川的视线里,莫名的满足他心中有些变态的占有欲。
易感期后两天,许栀总算和纪川出了门,身上衣服皱皱巴巴冒着对方的信息素味道,哪怕随便一个人从许栀身旁路过也能感受到她完全被纪川信息素包裹着的那种窒息感。
所以路上的Alpha几乎没有将目光落在许栀身上的。
她回宿舍一趟洗澡换衣服,寝室里只剩下打游戏的陈嘉,一听见门从外面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寝室里其他人吃完饭回来了。
陈嘉没回头,说:“饭卡和饭放在我桌上就行,我正在开团,没手接。”
许栀:“是我。”
陈嘉抽空扭头看她一眼:“小栀啊。”
她一个劲顾着打团,看一眼立马收回视线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
许栀低头给纪川回复消息:到了,等会洗了澡下去。
纪川:好,我等你。
她拎着东西匆匆洗了个澡,把脏衣服顺手也洗了,挂完衣服,陈嘉也打完游戏,白茉莉和邹玉吃完饭回来。
总算能拦住她:“这几天怎么样?”
许栀是寝室里头一个被临时标记的,其他三个人都有点好奇。
许栀大方的把头发撩开一点,露出后颈腺体给她们三个人看。
被咬过好几次的腺体伤口完全不能愈合,大概是因为刚洗过澡,她身上那种令寝室其他三个人即使闻不到也有些难受的信息素味道减轻了不少。
看着那凄惨的伤口,三个人脸上表情都有些皱皱巴巴。
邹玉首先出声:“是不是很疼啊?”
许栀点头,评价道:“但感觉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白茉莉追问。
许栀回忆起纪川的安抚,又对上室友三张一模一样好奇的脸,难得有些坏心眼,故作高深道:“你们到时候就知道啦,反正不止疼这种感觉。”
“啊?”
“小栀,你说明白点啊!”
“小川还在楼下等,我先走了,过两天才回来啊。”许栀收拾了两件衣服,拎起来,留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好奇那种不止疼的感觉,隐约有猜想,白茉莉受不了的把邹玉和陈嘉的脸推开,“烦,都不准说这个话题了。”
剩下两天两个人去逛了泾川的咖啡店,图书馆,游乐园,水上乐园——总之小情侣能去的地方逛了个遍。
只是有个稍微麻烦的地方时,偶尔视线对上,就像一座待爆发的火山,他们急需对方的体温安抚自己。
只能找到一个还算是隐秘的地方,用亲亲安抚对方。
情热期结束那天,许栀一身轻松,感觉天又亮了,太阳又暖和了,她总算搬回了寝室,不用和纪川挤着单人床。
那天下午回到宿舍,许栀从下午三点钟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半。
上午还没有课,许栀吃了个早饭又回床上睡了一上午。
中午吃完饭的室友回来。
邹玉有些担忧的看着许栀悄无人声的床位,压低嗓子,小声问:“她该不会死了吧?”
陈嘉:“应该不至于吧。”
这么说着,陈嘉踩着凳子,掀开一点许栀的床帘。
许栀穿着干净的睡衣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呼吸平稳,她胸口微微起伏。
“没死,睡着了。”陈嘉低头对邹玉说。
下午要上课,许栀总是起来了,桌上摆了饭,她站在桌前挠了挠乱糟糟的短发。
邹玉抱着盆进来:“哦,这是你男朋友买的,我给拿上来了,说让你吃了饭去上课。”
“小川啊。”
许栀不知为何提到这个名字都感觉后颈腺体开始痒,大概是伤口在愈合,她忍着这种痒没有去挠,快速吃了饭。
邹玉看她那个样子,没忍住笑了下,她还挺喜欢看许栀吃饭的。
许栀吃饭的样子非常认真,她吃饭的时候不看电视也不看手机,就只是专心吃饭,似乎她本人也并不知道,在吃饭的时候,许栀总是毫不顾忌的散发出小太阳一样的幸福光芒。
只是看一看的话,也让人觉得高兴。
就好像那份饭变得很香,让人也想跟着吃点什么。
其实这个专业的课许栀还蛮喜欢的,比较当初自己做主选的专业,但不知道为何许栀偶尔会觉得有些无聊,就像是在小岛上的图书馆里时,她随手的翻着那些已经老旧退伍的书籍,即使喜欢也觉得有些无聊。
那时候她想看一些别的书,这时候一样,她想学一些别的东西。
这个想法短暂的划过许栀的脑中,因为是个闪念,所以许栀谁也没说。
傍晚小川带她去吃饭,忍不住观察她的后颈:“还疼吗?”
后颈已经贴上抑制剂贴,大概遮住了那个青紫的伤口。
许栀用勺子舀起米饭大吃一口,闻言,抽空回答他:“不疼了,但是有点痒。”
大概四伤口在愈合。
纪川嗯一声,将碗中的糖醋小排夹给她。
许栀的注意力目前只集中在糖醋小排上,扭头敷衍的对纪川说了句:“小川,你真好。”
她幸福的吃着糖醋小排,感觉许栀完全没有任何心事,永远看起来这么快乐。
纪川面对这样的许栀都忍不住觉得心情愉快起来。
去学车的事情提上日程,许林已经交完钱了,许栀跟纪川一块,但许栀学别的事情都非常在行,可似乎天生对方向感有些掌握不足。
纪川观察了好几天,有一天突然在吃饭的时候问许栀:“小栀,左边是哪边?”
许栀念叨了下,才举起自己的左手回答他。
纪川怕自己听错了,过了几十分钟后又问了她一遍这个问题,但这次问得是右边。
许栀同样嘴里又念叨了下,才举起自己的右手。
这次纪川完全听清楚许栀回答前嘴里念叨的什么东西,她在念叨‘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听清楚的那一刻,纪川不免觉得很好笑,因为许栀明显是可以分清楚左右手,但一定要像念咒一样念一遍这个才能回答出来。
纪川:“这个不是看地图的时候才要念吗?”
许栀:“我知道啊,但是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念。”
纪川沉默了下,忽然问:“那小栀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许栀重复操作,又要念一遍。
纪川:……
他伸手指太阳,说:“小栀你知道每天太阳时东升西落吧。”
“这我当然知道啊。”许栀信誓旦旦说着,然后又念一遍‘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纪川:……
第30章 ch30
30
话音刚落, 纪川没忍住笑出声。
许栀被他笑的一愣,完全不知道纪川又被自己哪句话引燃笑点。
但是眼前的纪川仿佛真觉得很好笑,像抱住一只兔子玩偶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像不倒翁似的前后左右摇晃着。
许栀不懂,可被这样抱着晃晃。
抱着她的纪川胸口因笑声而震荡,像蜻蜓点水后泛起的涟漪, 终于引起她心中微动。
没忍住, 她也笑出了声。
这样的日子过的非常充实也非常迅速,秋天结束时,许栀的驾照已经考到手。
拿驾照那天,许俊生很高兴,说准备给许栀买辆车。
许栀说等她工作的时候再说吧, 许俊生说好。
但许俊生把一张银行卡在视频前晃了下, 他安静的笑了下,说:“这个是你妈妈替小栀存下来的钱,我一直都没有动过, 今年回家的时候,这个银行卡你就拿走吧。”
许栀:“不要, 我有很多钱。”
许俊生透过视频看着她, 目光深邃, 像是深夜里点燃的一盏烛火,像是在照着许栀,又像是照着许栀时看着她那熟悉的影子。
许俊生说:“这个钱是专门给你的啊。”
他眉目间带了一丝怀念:“你妈妈在怀孕的时候就非常期待小栀的存在, 每一天都非常期待,为了小栀的未来, 你妈妈很努力的攒钱, 后来是我往里面攒钱, 只希望这笔钱能让小栀的生活更轻松一点。”
许栀看着他,一时没有讲话。
她的母亲在生产时难产,留给许栀的只有她的日记和家里的照片。
相框中是个美丽的Omega,挺着圆圆的肚子,笑容非常温柔。
在日记里她写自己对于孩子的期待。
她说希望小栀能够幸福。
许栀也一直都让自己非常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她一直都是非常轻松的活在这个世上的,即使遇到再难过的事情,许栀也非常认真的活着。
“我知道了,爸爸。”许栀轻声说。
许俊生笑了下,他大概还在自己的工作室内,室内光线不甚明亮,家具落伍老旧,他一生活在小岛,从没有出过小岛,生在小岛,也以小岛为生。
对于已经出岛的孩子,就像是放手的小鸟,许俊生只能尽量让她们飞的稍微轻松一点。
挂断电话,许栀忽然深吸一口气,埋首在胳膊间。
寝室内安静,其他室友出门吃饭取快递了。
阳光暖烘烘的被窗户分割整齐几块落在整洁瓷砖上,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明晃晃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说笑着推门进来,大概以为许栀吃过饭了趴着休息,她们的声音压低了许多。
因为是在期待中降生的。
即使没有见过母亲,许栀也感觉很幸福。
许栀趴了很久,才稍微起身,后颈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再次贴上抑制剂贴,将那个浅浅的牙印遮掩住了。
有人靠近,轻轻拍了拍许栀的后背:“小栀,要上课了。”
她起身,微微转醒:“好。”
进入冬季,空气凛冽,泾川和小岛完全不一样,四季分明,冬季寒冷干燥,许栀将提前购买的棉服换上,蓬松的像一块小面包。
经过食堂和地下通道之后,迎面稀疏不甚暖和的阳光,太阳光落在面前每一格台阶上,许栀抬头看见,梧桐树枯叶被冬季风吹得阵阵像蝴蝶离去。
她稍微停顿了下,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握住她的手指。
对方的手在春夏秋季总是温凉的像块玉石,到了冬季反而暖和起来。
许栀还没有回头,鼻尖先于凛冽的冷空气中嗅到熟悉的气味。
站在更低的台阶上的纪川,站在她的身后,说:“不冷吗?”
许栀才回过头:“才不冷。”
听她这么说,纪川还是把自己的围巾解了下来,套在她的身上。
感觉许栀在冬天就变成软乎乎的云朵面包。
他笑了下,冻得微红的鼻尖跟着笑容动了下。
纪川牵住她的手往前走。
上课所有的内容在许栀听起来并不难,她拿着画笔在纸上画人体速写,落笔很迅速,很快一个人形出现在她的面前的纸张上。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其实内心感觉有点无聊。
旁边的纪川注意到她停笔,靠过来,轻声告诉她有些地方要修改。
闻言,许栀扭头看过去,纪川的睫毛在下午的阳光下毛茸茸的,稍微浅的眸色折射进一抹阳光呈现出琉璃质感。
纪川很喜欢服装设计,也喜欢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作品。
而许栀当初报名这个专业,只是——只是看了母亲日记本里后产生的一点执念,现在真的坐在这里,每上一节课,许栀都感觉无聊。
但她扭头看一眼旁边的纪川,抬起铅笔把他说的几个地方全都改了。
虽然感觉自己不喜欢,但许栀还是会把这一切都做好。
反正不是很费劲。
期末考来的很快,那天刚好下雪,许栀写完卷子后撑着下巴往外看,她第一次看见下雪,看的专心致志,两只眼睛都忘记眨。
直到交卷时间到了,许栀和纪川一前一后走出考场。
走廊外的雪下的更大了,撒盐一般从天上往下掉,许栀兴奋的趴在走廊栏杆冲外面伸出手,雪一到手掌心就融化了。
身边的纪川也伸出手去。
许栀忽然非常兴奋的指着楼底下:“小川,咱们也去堆雪人吧。”
纪川嗯了一声,没那么兴奋,他稍稍靠近握住许栀的手,把她被雪弄湿的手擦干净拽手心里。
许栀一兴奋爱蹦蹦跳跳的走,走廊上飘得全是雪,融化后将走廊地板弄的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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