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系统被崔舒若这么一说,竟像是卡了一样,连面板都闪烁了一下。
【这……】
【是亲亲没有问统统的呀ˋ( ° ▽、° ) 】
【想要看到更仔细的属性面板,亲亲是需要升级的哦,等到亲亲能做更多的善事,换来足够多的功德值,统统就可以向主系统申请啦~】
“原来是这样。”崔舒若一边回应系统,一边对着其他人笑得眉眼弯弯。
“我救了并州那么多百姓,做的善事还是不够升级吗?”
【唉哟,亲亲您虽然救的人多,但太过偷懒了,我们系统审批也讲报告好看的,您可以亲自做好事,多帮点人,最好既有无辜百姓,也能有历史人物,尽量多样化。】
【否则向主系统申请升级很可能不通过。】
“没想到你们做系统的也这么麻烦。”
被迫打工?007全年无休?日常被主系统严格要求?统:〒▽〒
成功扎了系统机械心的崔舒若心情大好,她趁着和系统聊天的间隙,已经跪坐好和孙宛娘交谈过,成功摸清了她的家世。
孙宛娘身世确实坎坷,能惹人怜惜,但却并非一般娇滴滴的小娘子,她坚韧如苇,堪堪及笄的年纪却能料理家事,看顾幼弟,凡事打理得井井有条。
崔舒若听着赵平娘对孙宛娘的种种夸赞,还有赵巍衡不时投向孙宛娘的钦佩怜惜的目光,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孙宛娘,就是来日齐太宗的发妻孙皇后。
她接过孙宛娘亲手煮的茶汤,轻轻饮了一口,夸赞道:“宛娘好手艺,这茶煮的极好。”
孙宛娘对待崔舒若明显要更尽心些,听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一说,本似水般轻柔的眸光瞬时一亮,“能合二娘子心意,是宛娘之幸。”
她又继续道:“若非有您出手相助,宛娘早已化作焦炭,哪还能好好的活于人世。二娘子便是宛娘的救命恩人,今后二娘子若有吩咐,宛娘虽力薄,亦必尽心尽力。”
孙宛娘咬字时偏轻,听在人耳中便分外悦耳,但她言辞有力,显见句句真心。
崔舒若笑了一声,“本就是飞来横祸,妖道作祟,你何辜?祭天的女子们何辜?不必向我言谢,此事阖该让妖道受惩,还你们生路。”
崔舒若想到赵平娘先前和自己说过的孙宛娘的家事,又道:“你回去后,令叔父令叔母,可还为难于你?”
提起糟心的叔父叔母,孙宛娘的眼睛先是一黯,随后面色如水般温柔的轻笑,“宛娘不敢妄议长辈。”
赵平娘放下一柄刚得来的嵌了红蓝宝石的突厥贵族所用的金弯刀,刀落在案几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什么长辈,分明是觊觎你家产的黑心贼!”
女子的闲谈,赵巍衡不好插嘴,但听到孙宛娘的处境如此不好,不由神情冷峻,浓黑的眉毛皱成一条。
崔舒若低头饮了一口茶汤,抬头时却突然笑了,“宛娘你煮茶的手艺这般好,想来也擅长做些点心?”
孙宛娘不知崔舒若为何突然如此问,但如实答道:“我闲来无事时,也曾洗手做羹汤,倒是会做些点心,只是怕难登大雅之堂。”
孙宛娘说话行事小心谨慎,她说会做,恐怕就是做的极好。
“夏日炎热,我见阿娘近几日胃口不开,若是能吃到些新鲜点心,心情也能舒畅些。既然宛娘你已经来了府里,不如再去拜见我阿娘?”崔舒若缓缓道。
她将话说完,在座的便没有不是聪明人的,几乎都听懂了崔舒若的言外之意。
赵平娘直接拊掌,眼前一亮,“好主意,若是你能得阿娘亲眼,时常来送些点心,料想你那叔母不敢为难你。
阿娘在并州的贵族女眷中素有威信,只要你叔母还想在并州的官家女眷里待下去,不牵连你叔父的官位,怕是就不敢对你做什么了,还要可着劲来讨好你!”
赵巍衡也松开紧握的手,神色轻松了几许。
孙宛娘却蹙起眉,目光盈盈的望着崔舒若,“二娘子大恩大德,宛娘没齿难忘!”
崔舒若只是笑笑,静静地听系统的提示。
【叮,功德值+50】
【亲亲,单独帮助历史人物,功德值有加成哦~】
既然已经提出了要带孙宛娘去见窦夫人,就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几人都纷纷起身,唯独在临出门前,崔舒若落后几步,单独跟赵巍衡说着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话。
“静候三哥许久,却不见一丁点消息,二哥可是明里暗里寻了我许多次。”
赵巍衡听了并没有着急,他笑了一声,“二妹将养身体,怎好打扰。”
崔舒若提起了兴致,看来赵巍衡也不是全然无心,他话里不就在挤兑赵仲平吗。
“三哥真沉得住气,听我说了那么多,便一丝一毫也不好奇自己的来日么?”
赵巍衡目若朗星,风度依然,他瞧了崔舒若一眼,沉吟片刻,如实道:“好奇,初初听你说完,揪心挠肺般好奇。但……”
他一停顿,正视崔舒若,钟鼓馔玉的膏粱之家养出的权贵郎君的佼佼傲气从下撇的目光中彰显得淋漓尽致,“我要是提前知晓了一切,往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倘若我真的能当上皇帝,就应该凭借自身之力,迎难而上,如此才算快意,靠未卜先知未免没意思。”
赵巍衡这话说的傲气,说的恣意,阖该他将来是皇帝,贩夫走卒恐怕没有这等胸襟胆识。
崔舒若受他感染,知道是自己看轻了这位将来的齐太宗,她弯唇一笑,不再劝,而是道:“三哥好魄力。”
赵仲平连崔舒若一出芳芜院都能知道,赵平娘院子里的热闹又怎么可能会传不进他的耳朵?
听着下人回禀,再一想崔舒若几乎是立时命下人传来的拒绝,在挥洒笔墨的赵仲平下笔一顿,墨汁沾染,好好的一幅字彻底作废。
赵仲平倒也不生气,他把笔放下,挥了挥衣袖让下人退下。
只是他眉间难掩烦躁,偏他的无良弟弟赵知光还在悠哉游哉的剥橘丝,时不时往嘴里塞一瓣橘子。
心情不佳的赵仲平瞧见他这副模样,不免带出火气,但还是强忍下来,“事关紧要,四弟的橘子还是等会再吃吧。”
赵知光听了也没放下橘子,倒是抬头看赵仲平了,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是笼络一个小娘子,二哥有甚好担忧。”
“怎么,你有主意?”赵仲平起了兴致,他还是知道自己的四弟一肚子心思,焉坏焉坏的,指不定还真能有何损招。
赵知光闲适的抛了抛橘子,又接住,“哪个女娘不嫁人?与其低低微微的讨好她,不如拿捏住她,谅她也不敢做什么。”
这还真是个主意,虽说不上好,甚至下作,但的的确确拿捏住了命门,赵仲平踱步深思,“可一时半会,哪找何时的人选?”
赵知光笑了一声,“二哥你可真是,人选不是近在眼前吗!”
“嗯?”赵仲平没听懂。
赵知光坐直了,指了指自己,“我还未娶妻,又一心向着二哥你,和崔舒若年纪还相当,除了我还有谁合适?”
绕是赵仲平为了世子之位殚精竭虑,一心想要拉拢崔舒若,也被赵知光的话吓了一跳,“荒唐!她是我们的妹妹,断不可能!”
赵知光撇嘴冷笑一声,“又不是亲的。”
“不是亲的又怎么了。”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君子风度,赵仲平能跳脚大骂,“只要在人前过了明路,她就和我们亲妹妹无异,要是叫阿耶知道你的心思,小心你的腿。
总之,人选我会好好挑,她毕竟是我们的妹妹,必得是身份相当,人品贵重的,万不能辱没了她。”
赵仲平一锤定音,不肯再听赵知光的荒唐话,起身回后院寻妻子商议合适的人选。
赵知光被骂了一顿,脸上也不见难堪,他还是坐在那,可见对赵仲平的话他是无动于衷。
“崔舒若……”赵知光喃喃了一句,想起自己亲生阿娘对她的偏爱,旋即笑了,眼里的冷光夹杂嫉恨。
但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
崔舒若还不知道赵家两兄弟各自都帮她想好了去处。
第25章
崔舒若正带着孙宛娘去见窦夫人, 窦夫人巳时一般都在料理府中事宜,估摸正忙碌着。
但来见她的是两个嫡亲女儿,那么所有管事连同嬷嬷都要后退一射之地, 对待自己的孩子, 窦夫人一贯尽心。
她不似一般的贵夫人全然将孩子交付傅母女使, 偶尔过问, 而是亲自抚养,几个郎君除了赵知光, 其余都是在身边养到五岁上下才挪了出去。
像赵平娘小时候还偷偷钻过窦夫人的被窝, 非要窦夫人哄着才肯睡。那时候窦夫人问她为什么, 赵平娘说阿娘的身上是香香软软的,抱着睡好舒服。
窦夫人啼笑皆非,后来就命人按着她衣裳熏的香味替赵平娘制香,晚间在香炉燃了,赵平娘睡的果然安心。
但也侧面印证了窦夫人关怀子女, 故而孩子都和她亲近。
崔舒若这段时日在芳芜院里休养, 都不怎么出门,窦夫人几乎都是自己去瞧她的。难得今日崔舒若精神不错, 还能来看自己, 窦夫人虽说手头上还有点事, 但也挥了挥手,让拿着账本对牌的下人先下去。
窦夫人养女儿娇贵,平素并不叫这些腌臜事扰了她们的清静, 夫家的日子不好过,横竖要受几十年的苦, 至少在家中过的好些,遂万般娇宠, 等来日要出嫁了,再教上半年也就是了。
孙宛娘是跟在崔舒若身后进来的,窦夫人自然是瞧见了她,但没问孙宛娘的来历,反而问起了崔舒若身体好些了没,得到崔舒若的回答后,又关怀了赵平娘。等两个女儿都关心过了,才看向孙宛娘,笑眯眯的说,“好标致的女娘,是来寻我们家平娘顽的么?”
她又指了指身旁摆的一碟金黄色的点心,示意伺候的婢女端过去,“你们年轻的小女娘都爱吃甜食,正巧我们家老二听闻瑞香斋新来了些北地的点心厨子,眼巴巴的命人买回来孝敬我。
我年纪大了,口味清淡,倒是吃的不怎么惯,刚巧你们来了,便都尝尝。”
婢女先是把窦夫人指过的那一盘端到孙宛娘面前,又分别端了两碟点心到崔舒若和赵平娘身旁。
崔舒若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点心,一碟是嫩黄、一碟是软糯绿,北地不同于南方,点心做的偏大,足有半个巴掌大小,而且都是四四方方的,被印成福禄寿的字样。
对于吃惯了小巧到一口能咬完且通常都是各种花样式点心的南方官眷而言,这样的点心确实新鲜。
崔舒若目光掠过点心,落到了孙宛娘身上,她并没有立刻拿起点心尝,而是先含笑对窦夫人一福身,谢过窦夫人的好意,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动作自然轻柔,举止大方从容,半点没有见到国公夫人的局促。
窦夫人见了,不着痕迹的轻轻颔首,脸上的笑也真切了些。
崔舒若打眼瞧着这场藏在温和笑语下的试探,孙宛娘完全没有跌入坑,相反,她做的很好。
别说是窦夫人,只要是有点年纪的当家主母勋贵夫人,都会喜欢孙宛娘的行事作风。窦夫人这关,孙宛娘是过了。不过,崔舒若还是很好奇,要说身份地位,孙宛娘再如何得体,如何讨窦夫人喜欢,都是配不上赵巍衡的,也不知是个什么契机,才能让两人凑在一块。
崔舒若暗自思量,赵平娘已经不客气的和窦夫人说起孙宛娘的家事。
“阿娘,您瞧宛娘可眼熟?”
“哦?”窦夫人起了兴致,端详孙宛娘许久,还是没看出头绪,失笑摇头,“倒真没什么印象,莫不是哪家的故人之女?”
赵平娘卖关子的摇摇头,又哼了一声,才道:“那日在祭天的无辜女子里便有宛娘。”
窦夫人这下被惊住了,她见孙宛娘举止得宜,衣裳布料虽说不上珍稀,但也是一般人家穿不上的布帛,小门小户可养不出这样的女儿,可高门大户断不可能让女儿去祭天。
见窦夫人吃惊,赵平娘连忙继续道:“还不是宛娘的叔父叔母欺负她父母早亡,无人相顾,为了……”
眼见赵平娘说的越多,孙宛娘低眉饮茶汤,虽说看不出难堪的神色,但沉默了不少,窦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了赵平娘,她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崔舒若趁着这机会,笑眯眯的上前,施立在旁,帮窦夫人倒了杯浆,“阿娘,我们和宛娘也算有缘,能否时常请她进府游玩?”
难得见到崔舒若好精神,窦夫人欣慰惊喜,哪有不依的,她拍了拍崔舒若的手,“好,由着你们高兴,我原也不管你们和谁玩在一块。平娘也就罢了,倒是你,不常出门走动,身子怎么能好得起来?宛娘性子好,你们常常同她一块,出去踏个青,多好啊。”
崔舒若立刻笑得眉眼弯弯,“阿娘说的对,等过两日凉快些,我定然拉着平娘和宛娘一同出去,只盼到时阿娘莫嫌家里乖巧的女儿变作了只野猴子。”
她神情灵动,促狭起来活灵活现,很讨窦夫人喜欢,窦夫人果然开怀大笑,点了点崔舒若的脑袋,“哎呀,哪还用得着等来日,现在可就叫我发觉了,尽会说些不着调的哄我开心。”
崔舒若哄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赵平娘性子坚毅,除了幼时,从不曾对着窦夫人有如此娇态,可以说崔舒若的存在,完全满足了窦夫人一心想要的能承欢膝下娇憨讨喜的小女儿的愿望。
崔舒若抓紧时机,继续说道:“还有啊,您刚刚给我们吃了点心,投桃报李,我也要送阿娘既好吃又好克化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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