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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魂语——杨乐多【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08 17:14:50  作者:杨乐多【完结+番外】
  男子身形高大,将那暖和的阳光直接挡在身后,把女孩整个都笼罩在了阴影里。
  “雪神的信徒,你为什么喜欢雪神?”声音清冽,带着些玩世不恭。
  “......”
  良久,没有回应。
  男子微微偏头,颇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就见小娃娃微微张着嘴,一副看呆了的样子。
  “哈哈,”男子直接被她逗笑了,心道,哪里来的小破孩子,真是可爱极了!他不由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
  “痛!”女孩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挥开他的手,有些懊恼,道,“不要掐我的脸。”
  “雪神大人如此高贵,她可是举世闻名的大英雄,拯救众生于水火,会有谁不喜欢她?”
  说完她一脸神气,道:“我长大也要向她一样,做一个铲奸除恶的大英雄!”
  男子挑眉,想了想,笑道:“看你志向远大,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女孩正是对秘密十分感兴趣的年纪,当即睁圆了眼睛,放轻了声音,道:“什么秘密?”
  “雪神,是我媳妇。”男子悄悄耳语。
  女孩一张脸瞬间由红转青,怒不可遏!这人白长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脑子却不好使,竟然敢说如此浑话。
  雪神大人岂是容他随便肖想的!
  “你......”
  她话没说完,就见男子足尖点地,轻盈的越过几道屋顶,不见了身影。
  “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女孩气鼓鼓捏着拳头骂道。
  “小雪!”寒风在此时跑了过来,笑盈盈道,“我就知道你又来雪神殿了,你刚刚和谁说话呢?”
  “风哥,”小雪吸吸鼻子,摆手道,“没谁,一个奇怪的人。”
  寒风点头,将围脖取了,替她戴上,道:“天冷,在外面吹这么久冷风,可别患了风寒了,爷爷正寻你呢,咱们快回去吧。”
  小雪挠挠头:“知道了知道了,风哥,你怎么和爷爷一样唠叨。”
  “你可别嫌我啰嗦,爷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女,你别总让他担心。”
  话语里是浓浓的关怀,女孩却是有些不耐烦:“放心吧,我以后可是要锄强扶弱,做女英雄的,怎会被这点冷风打倒!”
  “你不要逞威风......”
  后面的拳拳话语消散在天地间,却似乎带着温度落地。
  男子斜坐在一朵绵云上,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眼眶有些泛红。
  “唉,”他轻叹一声,仰头倒了下去,“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小悠啊小悠,长河月圆,凡世也从未忘记过你......”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张清冷的脸庞,正有些堪能忍受的瞪着他,脸上嫌弃的神色十分明显。
  “哈,”男子忍不住低笑,每次她出现这个表情,他都想逗逗她......
  开始只是觉得好玩,后来知道她的身世,便是想让她开心些。
  没办法,小姑娘须臾不过二十,却总是老气横秋的板着脸,他喜欢看她脸上出现不一样的表情,那样灵动鲜活,会让他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时常会想,要是自己早一些遇见她就好了,便不会让她受到这么多痛苦。
  可后来,他又觉得,要是她没遇见过他就好了,这样,就不会卷入这些是非,最后也不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心头猛然一揪,他掩面,压抑不住的思念如洪水爆发一样袭来。
  “小悠,我好想你!”
  一行清泪落下,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却怎么都抵不住心口的钝痛,他大概会一直这么痛下去了......
  这是他的惩罚。
  冲天一道金光,晃了男子满眼,他皱眉望去,就见谢必安骑着一头金毛狮子朝他奔来。
  他头疼扶额,手轻轻一挥,那边一人一兽就如同断线风筝,坠了下去。
  “南山大人。”谢必安揉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看着落在身前的男人。
  南山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丝毫看不出情绪。
  他伸手在大狮子脑袋上拍了拍,就见一人高的大狮子,立马变成了一只小腿高的金毛小犬,“哼哧哼哧”的蹭着他的手。
  他揉揉金毛的狗头,提步朝前走,道:“不是说了,出入人间要低调些,你可以再招摇一些。”
  谢必安背脊一僵,挠挠头,狗腿的跟上去,笑着打哈哈道:“那不是赶着来见大人您,着急嘛。”
  “大人,金渡县那几个女子的事情查清楚了。”
  南山转头看他,示意他说。
  “金渡县这个边远小镇,最近两年邻国有一群匪徒频频骚扰,那县老爷开始抵抗过几次,但是每次都损失惨重,他们被打怕了,就想了个法子,给匪徒进献女子。”
  “镇上的适龄姑娘几乎都被抓了去,她们进了土匪窝压根就是有去无回,姑娘全都被他们祸祸的不成样子。”
  这些日子,总有成批成批的幽魂一齐出现在幽冥司,集体上诉喊冤,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还真是吓一跳。
  金渡县的男人还真是好样的,自己打不过,就把女人推出去,南山冷笑,想着就觉得肚子里窝了一团火,他又问道:“地方官府是摆设吗?”
  谢必安摇头叹气:“官府就别说了,这大主意就是他们出的,金渡县地处偏远,就算出了事,京都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他们一直都秉承着‘息事宁人’的办事风格。”
  就算官府不顶事,这偌大一个县城,不说当家壮汉,年轻小伙不可能没有吧?就算再不敌,十个人打一个,要不二十人打一个,总归能打得过。
  南山扶额:“这些个废物尽不干人事,还真以为把女人推出去就能顶事了。”
  谢必安冷道:“就是些自私自利之人,借此苟延残喘罢了。”
  南山想了想,看了眼金毛狗,道:“带着那些女子回金渡县看看。”
  “啊?”谢必安有些发愣,“大人,现在可规定幽魂入司后,不得再步入人间了,您忘了上次罚的仙俸了?”
  南山背手,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这次你自己去。”
  “什么!”谢必安苦着脸哭诉,“大人,不带这么玩的吧?”
  南山微微皱眉:“不愿意?”
  “当然不......”谢必安后头的话还没 出口,忽然感觉头皮一麻,一记眼刀甩了过来,他赶忙改口道,“不可能不愿意啊!”
  “这些混球干了这么些坏事,还真以为能高枕无忧,彼此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了?”
  他拍拍胸脯,一脸义愤填膺:“我可是四十五司最最正义的仙官,就要让他们看看,老天爷可不是瞎子!”
  “扯皮技术不减当年啊。”南山笑了笑,背过身往下望去。
  整个雪神殿都被裹在银装里,在太阳的照射下,金金闪闪的,有些炫眼。
  谢必安寻着他的目光看去,瞧着雪神殿,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自从那次劫难后,林姑娘受众生敬仰,尊称她为雪神,凡间也陆陆续续建立起雪神殿,用来祭奠她。
  以这种方式存留下来......虽说是一桩好事,可于南山......谢必安不知道他的感受如何,但如果是自己,这种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心爱之人已故的感觉,一定是不好受的。
  不然他刚刚也不会躲在那哭了,没错,谢必安其实瞧见了,这才把金毛狮子叫出来,演了一场“知法犯法”。
  想到这,他低叹一声:大人可装得真好,平时在他们面前跟没事人一样,他们也就没心没肺的真的以为他淡忘了。
  他这声哀叹实在太明显,其中带着满满的悲怆和数不尽的哀伤。
  南山微微挑眉,奇道:“就这么不想去?”
  谢必安抿唇,摇头道:“没有没有,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何?”南山微微皱眉,这小子还真是,看着比他这个死了媳妇的人还感伤。
  谢必安尬笑两声,转移话题道:“大人,那您接下来去哪?”
  “用得着和你汇报吗?”南山眼帘微阖,斜了他一眼。
  “咳,”他清咳一声,从袖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南山,道,“这是收集来的证据。”
  南山接过,对他示意:“你去吧。”
第74章 好事发生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南山踱步到岸边,笑道,“茗姐,你倒是悠然自得。”
  安茗卧在一方小舟上,悠悠荡荡的飘在星河上,一身葱绿织锦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点点星光映在她白皙脸庞上,像是一副动人心魄的美人画。
  “来了。”她轻抬眼眸,瞧着河岸边芝兰玉树的男子,素手往旁边一抚,零零散落的酒瓶子瞬间消失了不见。
  南山足尖轻点,星河泛起一丝波澜,他便落到了小舟上,揶揄道:“可算是有地方落脚了。”
  安茗轻笑,声音懒懒的:“你去见他了?”
  “去了,”南山随意一坐,挥袖变幻出两个玉瓷瓶,递给她一个,而后淡淡道:“梨花白。”
  “人间诸事繁忙,我与他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
  安茗接过,手指轻轻抚过酒瓶上细细的纹路,面前突然出现男子认真的神情,雕刻的手却有些笨拙。
  她有些恍然,轻声道:“这梨花......还是当年和他一起刻的。”
  南山翻了翻瓷瓶,嫌弃道:“这手艺......也就一般。”
  安茗“噗嗤”笑了,抬头饮了一口,玉液入喉,香甜微辣的感觉,瞬间把她满腔思念都烘了出来,她揉了揉胸口,勉强接话道:“他......不擅长这个。”
  入骨相思......知不知,原以为自己已经把思念压成了泥,只堪堪占了心底一角,可只接触了一点与他有关的事,那一角的思念立即便充满了整颗心。
  安茗苦笑,实在是太没用了。
  天机劫难时,李以巽被安茗救了下来。
  彼时,钦天监被毁,当朝皇帝虽被护送逃亡,却也在路途中不幸罹难,凡界元气大伤。
  几方势力最终只剩下李以巽一人,他当仁不让的肩负起了重建京都的重任,兴修后,也自然而然的被推举成了人间帝王。
  南山便是去把金渡县的情况告诉李以巽的。
  只是瞧着安茗的样子,分明已经是对他思之如狂了,偏生忍着在这困醉,他握了握拳,语气带着质问:“为何不去找他?”
  林悠走后,他便觉得只要不是死别,任何事情都能解决,看着她俩在这互相别扭,他真是恨铁不成钢。
  “找他?”安茗半阖眼帘,自嘲笑道:“再被他赶走吗?”
  “那场劫难,要不是我把他带走了,他早就随着三王府的人——他的死将,他的兄弟们,一同殉节了。”
  “可偏偏我把他救了下来......”
  “他性子刚烈好强,我连做选择的机会都没给他,就让他成了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
  “他没办法原谅我,就像没办法原谅他自己一样。”
  南山摇头,道:“那可是神佛皆惧的天机阵,你能全须全尾的把他救下来就不错了,怎么能如此苛责你?”
  安茗重重叹气一声,她咬了咬唇,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烦躁道:“问题是他不愿意被我救下来。”
  “我知晓他的性子,也能理解他的想法,可理解是一方面,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希望他能站在我这一边,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他这座巍峨高山,实在太难就了,我太累了......这种感受,我已经不想再来一次了。”
  南山怔了怔,他想起安茗和李以巽的上一世......
  上一世,他是骁勇善战的征地将军,兵临城下之时,她被敌军生擒,以此作为威胁,让他放弃守城。将军大义凛然,丝毫未有犹豫,亲手将铁箭射入了她的心脏,那是他结发五年的妻子......
  安茗也不曾怪过他,家国天下,这是两难的选择......
  可就算她再善解人意,却也是会伤心的。
  “只不过在他心里,我始终不是最重要的那个罢了。”
  南山叹气,仰头灌了一口酒,沉默了片刻后,他还是开口了:“茗姐,不管你做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只不过这漫漫余生,你觉得像现在这样,能好好过下去就行。”
  “如果你觉得不行,那就放下这些别扭,找他去吧。”
  安茗转头看他,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着星辉,像是星子掉进了漆黑的深潭里,无端能够让人沉静下来。
  “你与我说过的,没有什么,是比眼前人是心上人更重要的,”南山低头,无奈摇头,轻笑道,“我只希望茗姐不要像我一样,在后悔中度日。”
  一只手忽然覆在他头上,南山一怔,抬头看她,安茗轻轻叹气,道:“这话,我自己都要忘记了,你倒是记得清楚,南山,你总是让我很心疼。”
  南山这些年在他们面前一直表现的十分风轻云淡,他像是给自己套了个非常坚硬的壳,他们看到的,便永远是这个坚硬的壳子。
  得体的带着笑,完美的处理着事物,甚至还在这淡然的安慰自己,劝自己不要后悔。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会装了,眼前这个,却是个更会装的。
  看着放诞不羁,其实心思最细腻的,反而是他。
  这样一个人,痛失挚爱后,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夜的?
  安茗心中有些不安,他这样憋着,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她拍拍自己的肩,认真说道:“要不要借你个肩膀?”
  南山喉头哽了哽,随即又笑着推开她的手,做嫌弃状,“欸,茗姐,可别这么肉麻了,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安茗本来充满怜爱的眼神猛然一变,一掌拍在他背上,无语道:“就不能对你温柔。”
  南山夸张的拍拍手,道:“对嘛,这才像安茗。”
  安茗忍不住笑出声,她优雅的侧躺下去,自顾自饮酒,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他可能不是装的,是真的看开了吧。
  想了想,她又道:“放心吧,姐替你卜了一卦,你小子,可不是郁郁寡欢的命。”
  “那个,不适合你。”
  “会有好事发生的。”
  会有......好事发生......吗?南山弯弯唇,瞧着漫天星辰,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
  翌日,南山捂着头从小舟上坐起,茫然四顾,安茗已经不见了身影,星子已经落了下去,只剩下蓝天白云、与天相接的河水,以及一叶扁舟,一抹孤影。
  梨花白喝着清甜,其实后劲颇大,他笑笑,酒还真是个好东西,不然,他这一夜又不知该怎么熬过去了。
  只是心上那处,空荡荡的,有些荒凉。
  他猛得捂住胸口,太凉了,凉得太难受了,像是有人剖开了胸腔,一块一块的往里面加冰块,凉意渐渐从胸腔传入四肢百骸,针砭刀刺一般,一下一下的,不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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