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清疾步上前,想伸手扶起赵珂安却被抚开,他愣在原地,喉结微动,神色难明地看着赵珂安。
“先别碰我。”
赵珂安沙哑着声音说道,蚀骨的痛让她额上布满冷汗,青丝散乱蜿蜒一地,从来严整的衣襟散开大半,露出的修长脖颈上香汗淋漓。
然而就是这样形状完美肌理细腻的长颈下,黑暗纹络扭动着布满整片前襟和锁骨,像密布的蛛网,却还蠕动着要攀上脖颈。
本来是相当香艳的一幕,郸清正处在特殊时期,但却完全顾不上体内汹涌的变化,只听赵珂安的话不再碰她,转而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眼里盛满担忧。
在梦境破碎后赵珂安在第一时间就离开,她隐匿身形一路上避开了所有人,避免孟科死亡的结局出现意外后,一路疾行回到密道的入口处,算计着时间打算马上赶回来,可路上诅咒却史无前例地爆发,刹那间强烈的怨恨让赵珂安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压制,一路磕磕绊绊回到古宅,才终于力竭倒下。
夜半三更应该是到了十八日的子时,赵珂安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有意克制痛苦却还是被郸清找来了,她心情微妙却阻止了郸清的触碰,诅咒增强很可能对郸清再次造成影响,在这时候碰她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赵珂安在竭力抗争着,破碎的呻.吟声几乎听不清,即使是这样痛苦的情况下,她氤氲着水汽的眸子下边仍然是清明的。
【宿主......】小七很担心,受诅咒折磨是赵珂安这一角色的设定,赵珂安在关键剧情时候对诅咒的压制力量会在世界的限制下被削弱,这次的突然反噬应该是受淮水幻妖死亡的因果影响。
淮水幻妖天生精怪一类,与妖族的存在不完全相同却很相似,赵珂安和南钰协力杀死淮水幻妖,南钰作为世界主角,狼母之女自然不会有事,可赵珂安本就身负妖族怨恨之力形成的诅咒,再造妖族的杀孽就自然会增强诅咒的力量。
赵珂安有意压制,遭到抗争的诅咒发作得更厉害,肉眼可见经络般的结节在皮下蛹动,赵珂安包裹在衣服下的每一寸肌肤都遭受着撕裂般疼痛,经络血脉都被黑气笼罩,叫嚣着怨恨与复仇。
好在没过多久诅咒就被成功压制住,黑暗纹络扭动着慢慢淡去,藏入血脉等待下一次席卷重来来。
这东西没法彻底根除,却也不会再有下次爆发的机会了,赵珂安力竭仰躺在地上急促喘息着,被手套包裹的细长十指受痛楚余韵的影响,正止不住地痉挛。
赵珂安逐渐稳定了下来,屋子里却响起了另一道沉重的喘息,屋子里除了她就只有郸清在了。
赵珂安坐起身,将前胸的衣襟拉好,就见到郸清跌坐在地上,半张着嘴止不住地喘息,屋子里已经不知不觉地被浓郁的香味笼罩,这香味闻得赵珂安莫名燥热。
郸清□□的双脚从大氅里露出来,脚背上融化的雪水还没擦干,赵珂安盯着这双脚看,想着这人不久前梦到时还发着微热,现在夜深又刚下过雪,怎么连鞋也不穿就到处跑。
郸清的双脚往回缩了下,想避开赵珂安如实质般的视线,却被赵珂安一把抓住。
狐妖确实能算作是人间尤物,女狐冰肌玉骨,媚香暗生,男狐也不示弱,被赵珂安握住的地方像被灼伤一样,清透雪白的肌肤透出粉意。
香味越发浓重,郸清体内汹涌着炽热,被赵珂安触碰到的地方只觉得凉爽舒畅,浑身又酥又软,甚至撑不住坐姿只能往地上躺去。
赵珂安只能将人扶住,天冷地上铺着薄毯也凉,赵珂安索性将人抱了起来,感觉到郸清体温偏高,脸颊烧红,止不住地轻喘,犹豫了一下没有冒着寒意将人再送回去,而是将郸清放在自己的床上。
赵珂安离开好几日,张管事每天都会派人来收拾,现下床榻干净整洁,赵珂安也没有用过,借给郸清躺躺也不算冒犯他——虽然明白郸清未必会建议,但赵珂安心里想着刚刚成年的狐狸,多少还是有些别扭,她太久没有在任务中亲密接触过异性了。
赵珂安扯过被子给他裹上,蹲下来凑近他的脸侧轻嗅。
郸清感受到赵珂安的靠近,一下红了耳朵,仓皇问道:“怎、怎么了?”
“是你发出来的香气?”赵珂安仔细嗅了嗅,发现那股让人莫名燥热的味道确实是从郸清身上散发出来的。
太、太近了,赵珂安呼出的气息让郸清一阵战栗,郸清既羞又喜,嗫嚅着说:“对......是成熟期的情香,说是能吸引喜欢的人动心,然后得到回应......”
赵珂安抬眼看他,将郸清面若春桃的脸印入眼帘。
第25章
◎小可怜求吻◎
赵珂安逐渐觉察出来,郸清散发出的香味透着水蜜桃成熟的清香和一股独特的媚香,很好闻但在密闭的屋子里闻多了就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赵珂安浑身被情香包裹,浓郁得几乎要顺着肌肤渗进去。
看着赵珂安被自己的香气侵染,眼神一点点变得湿润动情起来,郸清不由欢欣沉迷,他喜欢这种感情得到回应的感觉,就像泡在深情的大海里,舒服的他能发出满足的喟叹。
“家主......”郸清呢喃一声,侧身凑到赵珂安脸边,不远不近,保持在赵珂安抬一点头就能亲到的地方停住。
他将选择留在赵珂安的手上,尽管他已经难受地要命。
亲亲嘴角也好,郸清几乎要抑制不住喘息,只要一点点爱人的回应,他就会满足,很满足......
郸清的目光几乎带上哀求,清香与媚香交杂着在赵珂安的身边环绕游移,似在挑逗、诱惑。
冰凉抚上后脑,紧接着唇瓣上传来柔软温润的压迫感。
赵珂安和郸清俱是一震,郸清惊异地睁大双眼,强烈的爱意和酥麻感自唇瓣间传来。
“怎么这么吃惊。”赵珂安先一步反应过来,随后轻笑,“不是你邀请我的吗?”
赵珂安身上有一股很淡的冷香,和她平日里展示出来的一样,冷淡得容易被人忽略,可郸清此刻却觉得这冷香比他闻到过的一切香味都好闻,比他几乎浓郁出颜色的情香还要引人注意。
清冷的声音通过唇瓣的摩挲传到郸清的耳朵里,一路到脊背,都起了电流般的颤栗感。
郸清听话地软了眼睛,柔化了满眼的震惊,他支起上半身几乎被赵珂安攀在身上,慢慢闭上眼睛。
赵珂安轻轻一挑就轻而易举地挑开了郸清的牙关,她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与清冷淡漠的外表不同,她的吻霸道而不容置疑,有时候在郸清的口腔里肆意地攻城略地搜刮一切金银财富,有时候又像一个温柔多情的舞者,耐心地领着郸清跳时快时缓,节奏多变的双人圆舞曲。
但不管是那种形式在郸清这都很受用,他的不安、焦躁全部都被赵珂安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的吻一一抚平。
赵珂安记得香铃的话,尽力地给郸清回应,让他安心,让他平复成熟期的煎熬。
郸清第一次和心意相通的爱人亲吻,被赵珂安带入了一个急促而玄妙的世界。
周身的情香急剧暴涨,已经浓稠得几乎要凝成雾气,哪怕是风一吹散就能马上重新充盈,郸清已经撑不住松软的身体,全部的力道已经全靠赵珂安的肩膀和她压着他脑袋都那只手支撑。
郸清的心脏跳得厉害,咚咚得在赵珂安耳边直响,敌军已经溃不成兵,赵珂安心软,想要退出城楼饶对方一马,
赵珂安想要鸣金收兵,郸清却不肯,他支起腰背追了上去,身上的大氅打开,露出里面雪白的单衣,单衣将郸清高挑的身材衬显出来,郸清又将自己紧紧贴在赵珂安怀中。
刚刚得到解放的唇瓣急急追上目标,轻轻舔一舔又用牙尖抵住轻磨,仰着面若桃红艳色逼人的一张脸,用盈满情意的漂亮眼睛乞求地看着赵珂安。
不要停下。
郸清的挽留成功了,赵珂安不敌美色,再一次强势凶猛地带着自己的十万大军进击,两军交战厮杀浑然不分你我,流下的血液彼此交融无法辨认,满溢出城楼在城墙外蜿蜒。
残酷刺激的厮杀挑起了郸清的战意,他只觉得一股比往常都要强烈的热意自腹间涌起。
比往常还要强烈的情潮将他淹没,郸清痛苦又欢愉地哼鸣,始终散发着丝丝缕缕媚意勾住赵珂安的双眼紧紧闭上,被染出一片艳色的眉眼时而兴奋满足地舒张,时而痛苦难耐地紧缩。
这点焦躁的情绪影响了赵珂安,她眉头一动将怀里的人按倒在床上。
宽敞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亲吻声在回响,以及郸清偶尔抑制不住发出的细碎声响。
郸清的手攀上了赵珂安的肩膀,环过脖颈,在最初的被动纠缠之后逐渐适应了赵珂安的力度与方式,开始忍不住努力回应。
比起强势地吻更令人着迷的应该是有来有回心意相通的吻,赵珂安和郸清都不可避免地沉醉在其中。
赵珂安脸上难得覆上红霞,耳尖也在情浓时候渐渐被染红,郸清则一路红到耳根,甚至整个裸露的脖颈都透出淡粉色,让人忍不住猜测藏在冬季厚实衣物下的肌肤是不是也透出粉意。
没有点炭盆的屋子此刻却温暖如春,甚至带起了初夏的燥热。
热意燃烧理智,就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赵珂安与郸清紧贴的身体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变化,清醒过来,松开难分的唇瓣,抓住郸清在她衣襟上胡乱拉扯的两只手,尤带着喘息与哑意的嗓音地说道:“够了,还不行......”
郸清还未彻底清醒,此时正茫然不知所措地睁开艳色正浓的双眼看赵珂安,眼角还挑着赤意与羞意,那颗红痣恰如其分地点缀着。
郸清的目光半是迷茫,半是委屈,似是指责赵珂安过河拆桥。
赵珂安莫名抱赧,郸清确实一直任她予取予求,哪怕是她失了轻重也只是小声轻哼,见他这样难受也不免心虚。
赵珂安戴着手套的手在他的脸上抚了一下,接着挑开衣襟一路向下,凉意触过锁骨胸膛激起栗意,惹得郸清不时皱眉轻喘,赵珂安略带潮意的唇吻上了郸清眼下那颗越显鲜红的细小红痣,细细密密地轻啄缓解郸清的颤感。
情香的浓度攀至顶端又逐渐散去,郸清无法抑制地轻泣出声,久久无法平息。
郸清衣不蔽体,赵珂安却是行装整洁,仅仅将湿润的手套摘掉再重新换上新的,她亲了下郸清温热的脸颊,把郸清的渐松的衣料拉好,遮住了雪白如凝脂又透着粉意的肌肤。
“睡吧,我在这边陪着着里。”
被情潮折磨了几个夜晚的郸清在赵珂安这得到了安抚后,很快就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赵珂安给郸清盖好被子,打开窗户将室内过分浓烈的情香散去,郸清身上也不再产生新的香气。
这一遭,郸清的成熟期算是彻底过去了吧。
第二天,赵珂安清醒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赵珂安抬起手臂挡住双眼,郸清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不知道,这还是第一次。
昨晚和诅咒的抗争还是影响到了她。
赵珂安下床,推开门就见到皑皑白雪和金黄灿烂的阳光。
雪地里,一身红衣的俊郎青年最夺目,绒毛披风圈住精致的下颚,显得脸上的红云越发诱人,厚实的面料不仅不显臃肿反而衬得他身量欣长挺拔,脑后高束着发带迎风耸动,一下一下勾人极了。
听到身后响动,郸清回眸笑着撞进赵珂安的眼睛,眉目舒展,双目含情,处处皆是春色,一颦一笑都是勾人的魅惑,这只成年狐狸毫不吝啬地在赵珂安面前施展自己的魅力。
“家主,你醒了。”郸清的嗓音温和清越,听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嗯。”赵珂安应道,接着瞧见了郸清身后的香铃。
香铃又穿着他喜欢的紫衣,微卷的发丝披肩垂下,只用一根簪子松松地攒起几缕乌丝,他的目光在郸清和赵珂安之间来回扫荡。
“爱意果然是花朵最好的养料,”香铃说着款款走到两人面前,朝赵珂安递出一把木梳子,“这是给狐族小辈成年梳尾用的,我特地翻出来,就交给珂安小姐了。”
赵珂安接过捏在手里,只是一把古朴的梳子,外表看不出异常,她有些惊讶,毕竟郸清的成年日在昨天,她以为香铃会代行梳尾,毕竟这种事情很重要,一般不会错过。
“可别这样看着我,小狐狸满心满眼都是你,难受成那副模样也打不起精神行梳尾里,还是珂安小姐给他补上吧,这对狐族来说意义非凡。”
赵珂安抬头看郸清,郸清只是一直注视着她然后弯眼笑,确实满心满眼都是她......
“另外,我来向珂安小姐辞行。郸清的琴艺已经学成,虽不及我但也算是高手,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先回家去了。”上次因为郸清被赶出来,这下两人进展飞速,他总该可以回去了吧,香铃已经太久没有和妻子亲近,想她了。
“你已经在皇帝面前过了眼,现在出去做不了之前的工作了吧?”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他的京城名琴的身份无法再公开露面,若是那样就是得罪了人族的皇帝,这不利于他在人族行走,但他还得赚钱给妻子花,现下倒是难办。
“皇帝将你赐给我,怕是并不知道你有妻子,是你有意将她藏得很好,还是她不愿意在世人面前露面?”
赵珂安在香铃眼中并不是需要戒备的人,尽管他们之间经常不对付,于是答道:“我妻子隐居世外,她喜欢清净的日子。”
“她喜欢清净,而你出来做琴师,任由皇帝的安排是因为需要很多钱吧。”赵珂安猜测,香铃看起来风尘,可相处起来却知道他还是喜欢简单的生活,他能和一个隐居的的女子相爱结婚就是证据,而平日里和郸清的相处也能瞧出端倪。
“我可以给你们钱,由我私人出,但我希望你们可以开几家店经营,盈利我们可以五五开。”
赵珂安有意让香铃开店铺和张管事管理的涉及灰色产业的店铺对冲,张管事十几年对店铺的经营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威望,赵珂安店铺所有权的身份只能看到明面上的假账,但私下的东西却碰不到,她可以一意孤行将店铺全部关闭贩卖,但这会打草惊蛇,而张管事未必不会准备后手,到那时就更难解决了。
香铃若是愿意,她可以出大量的钱财将新铺子迅速经营起来,同类商铺竞争生意使些手段相较而言会更加可信,也可以牵制住对方的资金,阻碍灰色产业进一步发展。
赵珂安并没有将自己的目的隐瞒,而香铃也没有拒绝,爽快地答应下来。
“这种妖族得利事情我没有理由拒绝,况且我生平做讨厌妖贩子。而且从结果来看我得到的好处要多,珂安小姐财力雄厚,想必商铺之后的收益必不会少。”
香铃答应下来就去找张管事辞行,开店铺的事情要瞒着张管事,香铃自己会处理好,他向来长袖善舞,面面俱到,这也是赵珂安找他合作的原因。
虽然交代过南钰,但赵珂安并不打算把麻烦全部托给对方,让南钰知道是为了求一层保险,毕竟主角看不惯的东西通常不会存在太久。
第26章
◎小可怜梳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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