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宁书青感到一阵好笑,两个人催促着查看对方情况的样子倒是十分相似。
宁书青话音刚落下,莫哀岁就看到对面的视角一阵晃动后,视野逐渐扩大,大到将病房中的所有场景都容纳了进来,而此时随青临正收拾着病房中的物品,冲屏幕前的莫哀岁笑着。
“没什么大碍。”随青临放下手中的物品,微卷的黑发长到遮住了他那冷峭的眉眼,温和的笑意冲淡了面部的冷然,“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随青临的身体恢复情况非常好,刚出手术室没多久就可以下地走动了,这还是得益于他强悍的身体素质。
不过在他醒来后发现身边的莫哀岁变成了宁书青后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如堕冰窖,但现在看到莫哀岁无事之后,心才算彻底放下来。
只要莫哀岁在,就还有无限希望,现在的苦难都会是暂时的,人跟禽兽的区别就是人可以最大程度的激发自己的心智去与天搏斗。
人在,希望就在。
“那就好那就好。”莫哀岁长舒一口气的同时,深埋藏在内心的愧疚与不安如雨后春笋般遏制不住地冒出了头,“是我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连累了你……”
她当初做出在一起的决定太过草率,她在错误的时间段做出的错误的决定,她不仅连累到了随青临,甚至也会连累到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人,导致随青临平白无故就遭受了Alpha单方面的欺凌。
随青临何其了解莫哀岁,莫哀岁甚至不用将话说清楚,就能将莫哀岁的心思猜了个差不多,他赶在莫哀岁开口之前,他好笑地打断了莫哀岁接下来的话。
“如果是因为考虑到我,你才决定放弃这段感情,那我肯定不会同意分手。”随青临眉眼弯弯,黑色的眼眸中全是莫哀岁的倒影,“在一起是我们一同做出的决定,我既然选择要与你在一起,就考虑好了后续自己要面临的问题。”
“我们现在可是在夹缝中摸索着生存,你可不要抛弃我让我一个人走夜路。”
莫哀岁被随青临的话逗笑,心中酸涩一瞬,眼眸顷刻之间在光线辉映之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你那么高还怕走夜路啊……”
随青临笑了笑了,没有说话,只温柔地看着莫哀岁。
死亡与幸福哪个先来他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他从未被人如此坚定的选择过。
遇见莫哀岁并知晓她的心意后,他便再难以割舍了。
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此时握不牢莫哀岁的手,那将来他死亡的那一刻,莫哀岁甚至不会允许他再次如梦。
“……”宁书青轻咳一声,“话说,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成了电灯泡?
“嘿嘿。”莫哀岁尴尬地挠了挠头,仓乱之中红着脸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现在虫族局势怎么样?”
透过虚拟通讯视频,莫哀岁能明显地看到宁书青眼下的青痕与伤痕,在外太空与虫族对抗的日子,宁书青压力也不算小,回来之后得不到休息还要奔波劳累继续工作。
“不太好。”宁书青下意识想要向莫哀岁说星际出现新型虫族的事,但随后她又皱了皱眉,联邦政府勒令他们不能向任何与战场无关的公民透露她发现的那个新型虫族的事,避免引起恐慌。
宁书青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将新型虫族的有关信息按回了脑袋里。
新型虫族的事,各大高校实验室已经联合去做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出实验结果。
告诉莫哀岁之后,她又会分心担忧自己,莫哀岁现在自顾不暇,宁书青不能再拿多余的事烦扰莫哀岁了。
“不过,目前情况得到了控制。可供Beta驾驶的机甲问世之后,联邦政府已经开始考虑投入生产与训练Beta了。相信不久的将来,Beta也能像Alpha一样驾驶机甲前往星际战场。”
听到这件事,莫哀岁喜上眉梢。
“那样的话,七性平等理论——”
宁书青笑着点头,曾经构想过的理想蓝图现在正在逐步地实现,步步成真,“正在如期进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我们组织,与我们一起做着这个有意义的事。相信不久地将来,我们的愿望就会实现。”
“可喜可贺!得挑个时间好好庆祝一下!”
“这……”宁书青语气顿了一下,看着莫哀岁焉荣与共的开心之色,不禁担忧起来,“你还能正常出来吗?腺体受伤,联邦政府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仅如此,我昨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穆权台接的,他没有为难你什么吧?”
宁书青赶去医院时,只剩下刚刚被推出来的随青临,医院对莫哀岁的事三缄其口,她最后还是从其他的Beta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
莫哀岁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解释脱身,不用太过担心我。”
那天因为穆权台的碰触,直接导致莫哀岁信息素外溢,当时她身边没有信息素稳定剂注射,她迫于无奈通过伤害腺体阻止自己信息素外泄而失控,她完全可以将此事粉饰成意外而将自己摘出来。
“刚才提到机甲,我想起来一件事,今天艾什与穆权台碰面了,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事,会不是和Beta机甲有什么关系?”莫哀岁猛然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提醒道。
皇家与新政权之间一向不和,他们凑到一起绝不是偶然的事,肯定跟某些大事有关。
宁书青闻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回去查查他们最近的动向,有情况的话,第一时间告知你们。”
“对了,最近形式比较紧张,岁岁,你千万不要一个人独自出去,保护好自身安全。”
宁书青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认真,莫哀岁隐隐察觉到什么,无言的点点头。
一时间,三人陷入沉默。
在之后,因要办理出院手续,三人没聊几句便切断了光脑,虚拟屏幕消散在虚空中,随青临收回目光,黑眸闪过一丝不舍,他闭了闭眸,将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
“你确定要出现在大众面前?”宁书青将光脑抛给随青临,“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曾经的Alpha光明正大的参与到七性平等的事件中来,恐怕会让联邦政府忌惮,招致杀身之祸。”
“你原本就被抛弃在阴影之中,他们在明面上将你抹除,也能在现实里——”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参与进来。星际局势复杂,不久之后,你可能要再次远赴星际战场,水星中必须留一个人帮你管理好这些,而我是最适合的人员。这是其一。”随青临将光脑系在手腕上,眼神坚毅道,“其二则是,我混迹在Beta中才能更好的获取支持,保护自己。”
“附加在Beta与Omega身上的枷锁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开的,只能从外部敲开一小部分的裂缝……”
这边就在莫哀岁挂断电话后不久,联邦政府的代表便来了。
因莫哀岁一早就想好回答的方向,联邦政府方面也没有过多的为难莫哀岁。
莫哀岁还惦记着宁书青叮嘱自己的话,在联邦政府的人离开之后,她便起身准备回房间,将坐她旁边的穆权台无视了一个彻底。
蓦然间,一只温热的手搭上了莫哀岁的手腕,莫哀岁手臂上立即起了一片细小的疙瘩,她感觉那只缠住她手腕的手好似是毒蛇一般,顺着自己的手臂会层层盘旋而上,然后遏制住自己的呼吸。
“干什么去?”
穆权台仰靠在沙发上,利索的黑色短发向后仰倒,露出他深邃危险的红眸,身上那股子矜贵散漫化成实质凝了出来,他左手搭在沙发背椅上,右手则扣着莫哀岁纤细的手腕,漫不经心地与莫哀岁对视。
即使是身居下位,但仍带有居高临下的睥睨。
“穆权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莫哀岁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满脸不耐。
她原本想要将这件事放下,但是望着穆权台这张脸,当初的恐惧便再次涌上心头,再难压下去。
“当初是怎么漠视放任我被凌/辱的,那现在便也像之前那样做,对你来说,很难做到吗?”莫哀岁用力地甩了甩手腕,没有挣开穆权台的禁锢,倒是将自己的胳膊甩得生疼。
“你在为这个生气?”穆权台不易察觉地蹙了蹙眉头,眸子里凝出几分古怪之色,“因为我未曾帮助你?”
忽然之间,莫哀岁有些看不清穆权台的表情,她忍不住靠近一步,试图解析穆权台此刻的表情。当莫哀岁靠近穆权台的那一刻,穆权台他那修长的手指猛然攥紧莫哀岁的手腕,红眸渐暗。
莫哀岁看清了穆权台此时的表情。
冷漠中夹杂了一丝的困惑。
莫哀岁立马后退,但忍不住张口反诘:“如果你被人□□,联邦政府选择了见死不救,你当如何?”
“你觉得他们有这个机会吗?”穆权台的唇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带着一丝的狂傲与冷然。
他不会落魄到如此地步。
莫哀岁好似再也忍受不住,无法抑制地弯腰低头干呕起来。
她想吐,但因为早上未进食,此刻也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她此刻只觉得浑身发冷。
穆权台唇角微微往下压,他松开手,眼眸中多了一丝从未出现的情绪……
夜晚降临,窗外一片黑暗,莫哀岁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透过窗户往窗外看去,一片漆黑,莫哀岁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她仰起头按了按酸胀的脖颈与太阳穴,伏案太久,稍微动一动身体就跟快要散了架一样,处处作响。
宁书青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那些话,最近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莫哀岁倾向与Beta与Alpha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但是一下午过去,她一无所获,在网上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现在没有什么眉目,莫哀岁打算明日起来再询问一下宁书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的莫哀岁忽然感觉到一阵燥热,吐出的气息滚烫,似是要灼伤莫哀岁上唇的肌肤。
热……
她想喝水……
莫哀岁睁开湿润的眼眸,但四周漆黑一片,她如陷入梦魇一般动弹不得,意识涣散。
朦朦胧胧中,莫哀岁好像嗅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气。
脑袋中剩余不多的意识在提醒着莫哀岁,她本应该知道这种味道是从哪里出来的,但是这种灼烧着的热似浪潮,一浪浪的涌上来,吞噬了莫哀岁本就不多的意识。
忽然,莫哀岁嗅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绿调似风信子花香的信息素的味道,这股带着些许的侵略性浓郁的气息以非常快的速度席卷了莫哀岁所有的感官……
莫哀岁挣扎着拖起自己沉重的身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就在她打开门即将摔倒之前,一双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托起了莫哀岁的身子。
穆权台轻柔地掌控住莫哀岁的后颈,冰冷的红眸亦是染上了一丝情/欲。
基因匹配数值高的Omega与Alpha之间是相互吸引的,莫哀岁是什么状态,他便是什么状态。
毫无意识的莫哀岁探到冰凉之后,便想要获取更多,但手不慎失力滑落,穆权台蓦然身体一僵,手指的力度好似要折断莫哀岁的手腕,眼眸中的侵略与征服更甚。
穆权台俯身下去,温度迥然不同的唇瓣贴合在一起,黑暗中,他喟叹了一声。
“随、青临……”
第88章 ,
莫哀岁意识已经燃烧殆尽, 眼神迷离,一呼一吸中, 都透着一股灼烧着的热,她浑身提不上力气,借着围在自己腰际上的手臂的力量才不至于跌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唇被堵上,莫哀岁喘息的空隙间,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字眼。
黑暗中,穆权台听见了莫哀岁的呢喃,他睁开眸子, 稍稍离开了莫哀岁的唇,试图听清莫哀岁是说什么话。
然而,莫哀岁却没给穆权台思考疑惑的时间, 她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很快,莫哀岁手指无力地攀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 手指沿着穆权台的脖颈向上游走,学着男人的动作慢慢摩挲, 似乎这样做就能够平复心间的躁动、难受与不安。
后颈处传来的异样触感让穆权台的瞳孔瞬间一缩,绝情、狠戾的眉眼上染上了一丝情/动的意味。
他垂着眼眸,大手直接按住莫哀岁的腰身拦过来,使其贴近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莫哀岁的脊背。
但莫哀岁的动嘴她抬手做起来有些费劲劳累,没一会儿, 莫哀岁便感觉累极了。
她想放手轻松一会儿, 但手刚刚离开一瞬, 男人炙热的大手便按住了莫哀岁的手背上。
“继续按。”
穆权台薄唇轻启, 吐出的话略带着沙哑,眼神不复往日的清明。
莫哀闭着眼眸, 歪着头,似乎是听明白了,也好似没有听明白,但是没有再继续,朦胧地呼吸着。
见状,穆权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蛊人的轻笑,他再次俯下身。
亲吻的动作从蜻蜓点水般的绵长到越发地狠戾,一次比一次更近。
穆权台贴着莫哀岁的唇磨砺着,似是感觉索取的尚且不够,他掐住莫哀岁的腰,转身就将莫哀岁按在墙上,虚握着莫哀岁的后脖颈,迫使她仰着头承受着这一切,发出令人脸红的声音。
莫哀岁手指再也勾不住男人的后颈,无力地耷拉在身侧,手腕上的信息素检测仪不停地在黑暗中闪烁着红色的警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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