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闪烁着的红色灯光给整个空间蒙上了一层暧昧朦胧的气氛。
唇上传来冰凉又急切的触感,像是要将她拆之入腹、揉进骨血里一般,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莫哀岁忍不住睁开了迷离泛着水泽的眼眸。
眼前似是蒙上了一层白雾,身处于黑暗之中,莫哀岁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她只能感受到男人高大身体带来的压迫感,透过来回交叠的红色灯光看到垂在自己眼前的黑色头发。
这般模样,像极了随青临……
“随、青临……?”莫哀岁抬起手,按在男人的肩膀处,似乎想要将眼前的男人推远一些,“疼……青临……”
一声声无意识的轻喃让穆权台的意识瞬间回笼,穆权台贴在莫哀岁的腰肢的手掌猛然收力,用力之大似乎要折断她一般。
“……”
此时,穆权台终于听清了莫哀岁的口中的人名。
他睁开充满情/欲的眼眸,周身的温度如坠冰窖,神色几息之间冷了下来,他彻底清醒了。
穆权台五官凌厉,唇形却很薄,隐隐透着一股薄情的意味,凭借莫哀岁手腕上的散发的微弱的灯光,依稀可见穆权台唇上的一抹亮色。
“随、青、临?”穆权台一字一顿地重复着莫哀岁刚才吐出的人名,抬手拭去嘴角沾染的莫哀岁唇齿间的水渍,定定地看了一眼指尖的亮色,视线移动,最终落在了莫哀岁身上。
穆权台冷冷地看着怀里试图亲吻自己的莫哀岁,他捏住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轻轻一拉,便完全握在掌心中。
蓦然间,穆权台于黑暗中勾起一抹冷笑。
存在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莫哀岁手腕上不停闪烁着的红色灯光在提醒着穆权台,所谓的回应不过是一场笑话——
他被当作了一个Beta的替身。
何其可笑。
穆权台眼眸渐深,一言不发,似是在酝酿着着一场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莫哀岁在此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受眼前之人的影响,莫哀岁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她推搡着男人的肩膀想要挣脱来男人的禁锢,但男人的手如同同情铁壁,
不对,不是随青临。
随青临是温和清澈的,不是这般狠厉而冷漠的……
眼前的人不是随青临的话,那会是谁?
莫哀岁浑浑噩噩,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撕扯,她只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转不动了。
不,不不不……
挣扎中,莫哀岁的意识终于回归了一点儿,她立即一把掐住大腿上的肉,下死手拧着,眉头紧缩,抬起眼眸的瞬间,她对上了一双极其冷淡的暗沉红眸,意识清醒了一瞬。
但,很快,还不等莫哀岁质问出声,那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悄然涌上心头,后颈处的腺体也隐隐发热发烫,一股股燥热来势汹汹,以遏制不住的趋势再次爆发。
属于理智的那部分意识再次陷入沉寂。
穆权台冷眼看着莫哀岁一次次的靠近,又因为手指无力而一次次滑落的举动,眼眸如红宝石一样泛着冷光,他既不接受也不阻止。
就这么静静地观望着莫哀岁。
直到柔软的唇瓣懵懂地横冲直撞地撞向他的喉结……
穆权台的神色变了又变,半响,他动了起来。
他一只手扣在莫哀岁的腰侧,推开莫哀岁的房间,强硬地半拖半就地带着莫哀岁走了进去,大步流星,全然不管莫哀岁是否跟得上。
莫哀岁踉踉跄跄地随着穆权台往前走,手指却根本抓不住穆权台顺滑的衣摆,只能依附着穆权台地步伐而相随着。
天旋地转间,莫哀岁便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一沉,直直坠入柔软的床上,鼻尖那股带着些许的侵略性浓郁的气息消失不见,此时,她整个人浸泡在了灼烧的感觉之中,但缺少了吸引她的信息素来源,那股莫名的热下降了不少。
但是,后颈处传来的痒意更甚,莫哀岁挠了挠,想撕扯开洁白的纱布,但无济于事,那个纱布包扎得很是坚固。
莫哀岁在挣扎的过程中,她突然因自己做不成想要做的事而感到厌烦,过于烦躁失去理智于是不甚坠落到地板上。
“扑通一声”,莫哀岁摔落到地板上。
在她触及到泛着凉意的地板后,莫哀岁眉间的褶皱终于松懈开来,那股燥热得、令人无处发泄的烦恼逐渐退散。
脱离烦恼之后,大汗淋漓的莫哀岁终于因体力不支,就这么顺势躺在地板上,满满合上自己满是困倦的双眼休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莫哀岁即将陷入昏睡的时候,一股冷意猛然靠近。
一股大力将半梦半醒的莫哀岁从地上拖了起来,莫哀岁受力而栽进了一个充满凉意的怀抱。
此时,莫哀岁再次嗅闻到了对她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信息素的味道,她不受控制地向那个散发信息素源头寻去,被蹂/躏过的唇瓣还带着一些不明显的水渍,随着本能逐渐靠近穆权台后颈散发着信息素的腺体而去。
穆权台坐在床沿上,而莫哀岁则被穆权台揽在怀中,柔弱无力的双手探近穆权台的衣摆力,四处摸索着什么。
穆权台腹部紧了紧,眼眸却似笑非笑,他没有放任莫哀岁的迷失,直接隔着衣服按住了莫哀岁的乱动的一双手。
另一只手的食指与无名指则是夹着一个针头极细的注射器,拇指轻轻抵在注射器的活/塞/柄上,空筒里承载着淡黄色的Omega情热抑制剂。
穆权台轻轻一推,排除针筒中的气体,任由淡黄色的液体从空气中划过,洒在地面上,
“青临……我……”
穆权台压抑着心中的躁动,深邃的眉间结出一层寒霜。
下一秒,低沉的声音在莫哀岁耳边响起。
“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迷迷糊糊中,莫哀岁胳膊上的衣服被撸/起,轻微的刺痛传来,手臂流进去了一段冰冷的药剂。
莫哀岁皱了皱眉头,好在疼痛仅存在了一瞬。
穆权台将空了的注射剂扔在一边,掐着莫哀岁的细腰,另一只手虚扶着莫哀岁的后颈,压着她朝自己靠过来,呈一种莫哀岁在上他在下的局面。
吻,细琐地、密密麻麻的盖了过来,强/制/性的亲吻引得莫哀岁一阵拒绝,但并没因此改变什么。
Omega情热抑制药物随着心脏的跳动,输送至全身各处,逐渐消解信息素分泌过多而造成的影响。
几十秒过去后,莫哀岁的意识终于恢复了过来,受情热影响而被抑制的意识也渐渐回笼,身体各处神经也渐渐恢复,只是力气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莫哀岁的气息尽数被夺走,她闷吭一声,有些喘不过气。
莫哀岁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她此时坐在一具温热的身体上,更为过分的是,她的手还探进了那人的衣服里,她的手与那人的腹部之间没有任何衣物的阻隔。
莫哀岁脸色苍白一瞬,她瞪大双眸,借着外面蒙蒙亮的光的漫射看向了自己眼前的人的脸,这个时候,她终于看清了她身/下温热身躯的人是谁——穆权台。
莫哀岁浑身僵硬了起来,眼眸中蕴含的情绪可谓是万分厌恶,她嫌恶地抽出双手,几乎是要弹跳起来时,却被穆权台死死地摁在了他的怀中。
穆权台身处下位,却没有露出任何弱势的气势。
一双猩红的眸子如食人肉的猛兽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不让猎物跑出自己的控制范围。
“清醒了?”穆权台稍稍放松了莫哀岁后颈处的钳制,身子离远了一些,暮霭沉沉的看着莫哀岁,目光颇有深意地停留在莫哀岁的唇上。
“现在你可看清我是谁了?”
莫哀岁胸膛剧烈地起伏,借着月光,她甚至能够将穆权台唇角的水渍看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自己嘴角也留着同款的痕迹的时候,莫哀岁胸腔处便泛起剧烈的恶心感。
“穆权台,你真令人恶心。”
“看到我,你很失望?”看着莫哀岁这样,穆权台笑意愈发的不达眼底,他眸色微深,“看来你清醒着就能分清楚,刚才吻你的人到底是我还是那个Beta。”
说罢,穆权台送莫哀岁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再也没有给莫哀岁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微微用力,径直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第89章
吻?
瞬间, 就在莫哀岁还来不及细细思索的时候,双手便被穆权台强制性地摁在头顶, 其强劲有力的腿直接压在了莫哀岁的膝盖上,彻底封死莫哀岁“反扑”的可能性。
一上一下两处发力,莫哀岁的蜷缩着的身体被迫舒展来,几乎是同时间,一具温热、沉重的身体便倾/压了过来,席卷过来的空气里面也附带着一股十分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将莫四岁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充满侵略性的接触与压制让莫哀岁心生厌恶, 被穆权台如此禁锢,心里顿时惊慌不已。在面对比自己要强大得多的人封禁自己的退路,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让莫哀岁的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不想就此坐以待毙的莫哀岁开始剧烈的挣扎, 肌肉发力带动胳膊上的针眼都有些刺痛,但是这种挣扎像是已经上岸的鱼一样, 终是无法摆脱“死亡”的命运。
莫哀岁全身上下的发力点都被死死压制住,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挣扎不得,反抗不得。心生绝望之下,一种无力感如海水一样朝莫哀岁袭来。
穆权台睁着血红的眼眸,掐着莫哀岁的下巴固定着莫哀岁乱动的脑袋,冷不丁,莫哀岁对上穆权台那双表情从容却又耐人寻味的眼眸。
穆权台刚才的话指向性很明显。
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莫哀岁心中一惊, 她冷不丁地想起了一件事。
在她丧失意识与理智时, 她好像叫了随青临的名字……
莫哀岁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惊惧与厌恶地情绪尖叫着、到处充斥在脑海, 纷乱无比。
天近黎明,月亮最后的光线彻底消失在西边, 而莫哀岁手腕上不停闪烁着的红色警告灯光此时也停止了闪烁,房间失去最后的光亮,再次陷入旭日升起之前的彻底的黑暗。
“噗通、噗通……”
莫哀岁能听见自己喘着粗气与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除此之外,莫哀岁亦能清晰地感受到穆权台的极具侵略性的呼吸越靠越近,带着风信子气息的热意尽数喷洒在莫哀岁的身上。
她现在落入穆权台的手中,已是案板上的鱼肉,想反抗却不能——她对穆权台有着惧意。
而因为恐惧,莫哀岁牙齿开始上下打起颤来。在黑夜中,牙齿打架的声音显得尤为明显。
“你这样做,已经触犯了联邦律法!”莫哀岁手指攥紧,她努力的搜索着能够自救的方法,“再这样侵犯他人权……唔——!”
穆权台以一种莫哀岁无法拒绝的力道轻轻捂住莫哀岁的嘴,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杨,低沉的声音在莫哀岁的耳边骤然乍起,带着不可抗拒的蛊惑的笑意。
“是吗?但是在联邦政府制裁我之前,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既然莫哀岁说出的话都不是他想要听的,那便没什么继续说下去的必要了。
没有留给莫哀岁自救的时间,穆权台牢牢地将莫哀岁禁锢在自己的身/下。
吻。
再次落了下来。
莫哀岁感受到了自己前后身体的变化,现在的自己十分清醒,不再受信息素的影响,她就立即明白了自己清醒过来是因为穆权台给自己注射了Omega情热抑制剂。
她信息素水平降下来了,但是,穆权台好像并没有注射什么情热抑制剂,扣在她手腕的手指滚烫,周身释放的信息素浓郁到几近窒息。
反抗不得的莫哀岁咬紧牙关,指甲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青印子,她撇开眸子不去看穆权台。
穆权台眸子睁着,自然看得清楚莫哀岁的反应,他神色未变,这次吻的力度却不似前两次一般强势,他沿着莫哀岁的唇瓣细细研磨。
吻,嗜者欲深,他想要汲取得更多。
穆权台一手握住莫哀岁的双手,一手解放出来垫在莫哀岁的后脑,迫使其正向地承受他得这个吻。
一时间,晨曦倾入,落地窗都如数穿过了清亮的光线,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所有的一切都能够清晰得看清楚。
莫哀岁此刻无比清醒,静谧的室内,安静的清晨,无一处提示着莫哀岁那唇齿间的纠缠,此时,她真真切切、避无可避地感受到了穆权台的存在,与充满侵略性的吻……
很快,穆权台的吻便不再局限于唇缝,他的热意渐渐靠近莫哀岁贴着纱布的后颈。
忽然,莫哀岁抽疼一声,全身开始战栗起来。
余光中,莫哀岁只看到了乌黑的发顶。
随青临也是黑色的头发。
“……”
脑海浮现出随青临的名字的瞬间,之前被强压住的那股恶心感现在却萦绕在莫哀岁心口挥之不去,强烈且无法忽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莫哀岁感觉到胃在强烈收缩,她依稀听见了胸膛处发出的声响,像是食物逆流一般,一股股地上涌。
胃在痉挛……
而自己的喉咙处,极尽极限,在一次一次的痉挛中,败下阵来。
穆权台自然也听到了这异常的声音,他撑起上半身,虚坐在莫哀岁的腰上,双腿分在莫哀岁腰间两侧,但手还是攥着莫哀岁的手腕没有松开
莫哀岁再也遏制不住,头一歪,自胃涌上食道的食物残渣径直地从口中吐,随着“哇”的一声,她直接吐了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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