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认为,这两件事明明可以同时进行,何必吵得这么厉害,莫哀岁完全可以居家办公,一边工作一边备孕。
然而,在吵吵闹闹的网络的另一角,不曾被关注过的角落里,一个求救帖子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雾气:卧槽!他爹个卵的,兄弟姐妹们,救救我!我弟弟突然不知道怎么了,跟他X的恐怖电影里演的一样,他五官里爬出来了许许多多的绿不拉几的虫子,还混合着像是鼻涕一样的粘液!有没有认识这种虫子的大佬啊!快帮我看看,这个虫子是干什么用的,有没有毒,哪里有特效药来治我弟弟啊?]
[雾气:顶一顶,求求了,别沉……]
[asjxxh:楼主你现在要赶紧带着你弟弟去看看啊!在PAO求救没有去医院有用啊!]
[是无所谓:楼主能否说得再清楚一些,光靠你贫瘠的语言,我很难找到对应的习性的虫子啊?拍个清晰点的图片来看看。]
[雾气:……没抓到活的,有一个被我捏死的虫子,大佬看看能够判断出来吗?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十几分钟后——
[是无所谓:帮你问过我导师与同学了,他们都没见过这种虫子,极有可能是未被收录的虫子,楼主赶紧带着你弟弟去去医院看看!然后将这只虫子的尸体送去附近研究院检验一下!]
[deuyd:……我怎么看着这个虫子,不像是水星特有的啊,看这触角与粘液、虫卵,我怎么感觉像是一种新型虫族呢……?]
这个帖子一经发出,一度登上了PAO热搜榜第一,越来越多的人现身说法。
[翠娥:我爸爸也被这种虫子寄生了,他身上出现了好多虫子,有些虫子还爬进了我的嘴里……救命,我不会死掉吧?]
[dee:我瘫痪的爷爷被寄生后站起来了!目前看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佚名:这种虫子至今未造成一起死亡案件,它们对于我们而言,到底是好是坏?它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往后的时间里,这些被寄生的事件层出不穷。
一时间,人心惶惶。
新型虫族unity的消息再也瞒不住,联邦政府下达了最后的期限——他们会赶在春节之前研制出抑制剂。
研究员们压力越来越大,每天眉头紧锁着,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
莫哀岁白天在这个实验室待着做研究,傍晚的时候便去自己的实验室完成随青临剩余的分化剂部分。
就这样,这一星期内,莫哀岁往返两处实验室,两点一线,来回奔波。
期间,她与宁书青只匆匆见过一面,也见到了宁书青身边那个粘人的Omega之星塞太诺。因为他在,两人也未说太多的话,便各自地奔赴到忙碌之中。
终于,在除夕夜的前两天,莫哀岁完成了艾丝绣的分化试剂。
不止如此,在前后相隔不足一天的时间里,基因组研制出了unity抑制剂,服下这种药剂,虫子会被逼出人体外!
这算是这好几个月来的仅次于击退虫族外最好的消息!
研究院中,低气压也一扫而空,呈现着一片祥和的氛围,严肃整洁的实验室里也开始了忙里偷闲的张灯结彩的小活动。
一个年轻的Alpha跑过来准备给莫哀岁说些什么的时候,没有控制好力道,撞翻了桌子上盛放虫子的一个玻璃器皿,男生也翻落在地,手指不慎按在了玻璃碎渣上,血液瞬间就渗了出来。
失去器皿禁锢的unity重获自由,凭借着本能寻求宿主。
眼瞅着通体泛绿的unity爬到男生的血液中,试图顺着血液钻进他的伤口上时,莫哀岁眼疾手快地使用容器扣住了虫子,断开血液接触。
莫哀岁小心地安置好unity之后,这才将那男生扶起来。
“小心一些,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莫哀岁扫了一眼正在使用触角“敲击”容器壁的unity一眼,长吁一口气,说道,“实验室unity比较多,见不得一点儿伤口,赶紧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嗯、嗯嗯!”
男生红着脸看了莫哀岁一眼,低着头跑了出去。
莫哀岁真的很好看,身上有一股微甜且安心的味道,像是什么安神的信息素,只要待在她的身边就会感到格外安心。
莫哀岁带着防护手套,将玻璃碎渣扫起来,正准备将地上的血擦拭干净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地上的Alpha的血液鲜艳得有些不太正常,莫哀岁颦眉冷凝,凭借着本能的直觉,找来了一些液体清理工具将这摊血液收集到一个试管内。
在之后是经高温+红、紫外线等一系列程序消杀这些涉血工具。
做完这些后,莫哀岁连忙赶过去找到那个男生,向他要了一些血液样本。
男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莫哀岁关心他,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给莫哀岁抽了一管的鲜血。
莫哀岁惊讶了一下:“……倒也不用这么多。”
男生手上的伤口还没彻底凝固,另一只完好的胳膊忍不住挠挠头傻笑,说:“学姐以后还要的话,尽管说,我保准管够!”
莫哀岁:“……”
莫哀岁返回实验室,对比着来自同一个人的不同时间段的血液,为了对比的更加明显一些,莫哀岁取出了几滴血液,特意暴露在空气中氧化了一会再进行对比。
然而,事情却截然相反。
先前的血液远比现在的已经氧化发褐色的血液还要鲜艳。
这……
莫哀岁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不断“敲击”器皿的unity一眼,唯一的变数则是这只unity。
先前的血液被虫子爬过……
莫哀岁眸子闪了闪,没有丝毫犹豫,她立即复刻了一遍所有的步骤,结果,莫哀岁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被unity接触过的血液会维持鲜艳的样子。
但是,这个现象仅仅只能够维持数个小时,之后便会迅速的氧化,呈现褐色的状态。
这个现象很不对劲,但为什么研究unity特性的研究院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莫哀岁觉得很不对劲。
为了排除个人身体带来的影响,莫哀岁特意取了自己未分化前和分化后的血液做了实验,结果发现,没有上述变化;为了彻底弄清这个现象,莫哀岁还使用了随青临分化前后的血液进行实验。
结果,莫哀岁发现,只有Alpha的血液被unity污染后才会呈现鲜艳的状态。
这就很不对劲了。
这具有极强的针对性。
莫哀岁抬眸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一点半。
时间还不算晚,莫哀岁当即坐回位置,准备开始研究这个引起这种现象的原因。
“岁岁,你怎么还不走?”刘师康脸上挂着笑容,走过来对莫哀岁和蔼地说道,“那边的实验室已经研究出来抑制剂了,你也不用这么拼了,回家和家人们聚一聚吧,一起守岁,跨年。”
“……老师,我这还有一点儿,我做完就走!您先回家跟家人团聚吧,最近您也很劳累!”莫哀岁熟练地操作着各种仪器,忙来忙去,头也不抬地对刘师康说。
刘老头也知道莫哀岁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于是也没有再进行劝说,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各种先进的仪器加持下,莫哀岁赶在十一点之前,终于摸到了一些门道。
她通过感染的Alpha血液与正常的Alpha血液对比,她在感染血液中发现了一种活跃的分子,这种分子能够与Alpha血液中的特殊蛋白结合,破坏其结构后便自动脱离已受破坏的特殊蛋白,接着四处游离,直到遇到下一个特殊蛋白,继续破坏。
而且,这破坏的时间往往都持续在数个小时以上,期间,血液一直保持鲜艳的状态。
等Alpha血液中的特殊蛋白被破坏完之后,血液才彻底氧化成褐色。
莫哀岁看着与二次分化阻滞剂的相同机制、相同原理的分子,心中震惊不已。
莫哀岁标记了其中一个分子,她发现,从她开始实验到实验结束,这个分子便一直保持活跃的状态,好像,它的生命周期十分的长。
一直到除夕夜,这种分子仍在活跃着。
是了,这就明白了。
之前实验的时候,一直拿Beta血液做的实验,因为被寄生的往往是没有精神力的Beta,而Alpha具有精神力,unity往往很难接近他们,甚至没有接近他们的机会。
莫哀岁心中一阵澎湃,她看到了一个宁书青理想实现的法子,一个极其不人道的法子。
莫哀岁动摇了,她满脑子里都是这个有悖道德和人伦的方法,像是刻在脑子里的咒语一样,盘根错节地深深地扎在脑海当中,挥散不去。
莫哀岁精神恍惚地回到住处,手腕上不断闪烁的光脑被她无视得干干净净。
[宁书青:莫哀岁,你听我书,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你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宁书青:岁岁,你现在在哪?给我发个消息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宁书青:岁岁,接电话!]
莫哀岁摁开灯,刺眼的灯光使得她眼眸眯起,正想着事的莫哀岁冷不丁被坐在沙发上的穆权台吓了一跳。
穆权台视线停在莫哀岁通红的眼眸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冷了几分。
红眸阴沉得似是要凝结出冰来。
莫哀岁心脏骤然加快,任凭谁在想事情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坐了一个默不作声、一声不吭的人的时候,都会被吓到。
自从她被穆权台安排到这里,穆权台就没来过这里,今日这是发了什么风,中了什么邪?
莫哀岁来不及质问什么,便听到穆权台开口了。
穆权台他声音淡淡的,听着有些冷:“你心疼了?”
“你在说什、什么?”
莫哀岁根本不知道穆权台在说什么,她拧着眉,看着沙发上改变了姿势,且极具攻略性的穆权台。
莫哀岁脚步一顿,她看着穆权台的眼眸,心生恐怖,脚步向后移动,没有丝毫犹豫转身,拔腿就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莫哀岁无法形容那种感受,像是被不可名状的东西盯上了一样,恐惧迅速蔓延至莫哀岁的心头,迅速攫住了莫哀岁的心神。
莫哀岁这番举动直接引爆了强行忍耐、兀自平静的穆权台。
他眼神阴翳,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极快地扣住莫哀岁的手腕:“这么舍不得他,不如一起庆祝庆祝。”
庆祝什么?!
莫哀岁根本听不懂穆权台再说什么,她面漏惊恐,并且啃咬、拍打着穆权台的肩膀极力反抗。
这一刻,莫哀岁望着穆权台那双意味不明的眸子,隐隐约约,她好像知道穆权台要做什么了。一时间,她惊恐万分。
“滚!”
她想也不想地甩了穆权台一巴掌。
然而,她此前不能得手,这时亦不会在穆权台盛怒之下得手。
穆权台捏住莫哀岁的手,眸子里一片淡漠与嘲讽,用力地禁锢住莫哀岁的后腰,用力之大,彷佛是要生生折断莫哀岁的脊椎骨。
穆权台近乎是拖着莫哀岁,径直地走向主卧。
莫哀岁死死地咬住后牙槽,一声不吭,眸子满载着恨意与厌恶。
然而,在反抗的过程中,光脑骤然亮起,莫哀岁看到了光脑上弹出的消息,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她顾不得阻止穆权台什么,她不可置信地将消息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直到被穆权台打横抱起,背部挨上了床时,莫哀岁这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宁书青在消息里说了什么。
穆权台勾起一抹笑,撸起碍事的碎发,朝她露出一个冰凉、奇异的笑:“反抗吧,越反抗,我越兴奋。”
莫哀岁此时,根本听不清穆权台说了什么,她只知道……
随青临死了……
第110章 ,
宁书青说随青临死了……
他死了?
他怎么会死……
仅仅瞥过的那一瞬间, 莫哀岁浑身颤抖了起来,耳鸣加剧, 简直要炸掉她的耳朵。眼眶里控制不住地涌上热泪,泪绝长堤,视线在眼前如数都模糊,巨大的绝望感将莫哀岁紧紧地笼罩住,她似是缺氧了一般,急速呼吸着。
眼前的灯光也渐渐地在眼前昏暗起来。
“随青临死了……”
不,不可能……
躺在床上的莫哀岁四下找着佐证随青临未死的消息时, 不期然间,她对上了位于她上方的极深的红眸,那双红眸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她, 将她此刻的狼狈、绝望与无助尽收眼底。
不知道是不是莫哀岁的错觉,她从中窥探出了一丝令她心惊胆战的意味。
莫哀岁如坠冰窖, 整个身体突然变得很冷很冷,有看不见的冷意顺着莫哀岁的脊椎, 攀延至莫哀岁四肢百骸。
她,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岁岁,有了你的祝福,他一定会在战场上,过一个好年。”
——“你心疼了?”
——“这么舍不得他,不如一起庆祝庆祝。”
记忆中穆权台那道冰冷的话, 猛然间冲进莫哀岁的脑海。
它不断地回响起穆权台冷血至极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莫哀岁, 随青临的死亡与眼前的穆权台脱不了任何关系。
“你想庆祝的是随青临的死亡?!”莫哀岁心跳加剧, 她回过神,有些不可置信, 但是她无法无视穆权台眼眸中的嘲讽与愉快,看到穆权台这副样子,莫哀岁像是疯了一般抽打着穆权台。
声音凄厉,字字泣血,“是你!是你做的!是你杀了随青临!”
血红丝爬上莫哀岁的眼球,眼神极其怨恨,看样子,誓要撕下穆权台的一块血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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