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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丘比说，“不要做第三个许下重新跟某个人邂逅一次的愿望的人了，鹿目圆香。那样的愿望，即使是Incubator也没法完全实现，这是为了效率的优先考虑。”
没错，许下的愿望都会付出代价。
没有人能逃脱命运的束缚
第90章 DAY25 漫长的黑夜
红色的灵魂宝石是田中小姐的。她曾经为了家人成为间谍, 又为了家人放弃了自己过去的坚持，或许她许下的愿望不切实际，但最终会有她想要的结局。
琥珀色的灵魂宝石是望月一辉的。他死于早就计划好的一场闹剧,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久可以活下去,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看到自己想要的黎明时分。
蓝色的灵魂宝石是诸伏景光的。
“……”
百江渚买关东煮回来的时候，降谷零才刚刚从长椅上醒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 然后看到了给他递晚餐的百江渚。
女孩说：“虽然我也很想给你补一刀，但既然是诸伏前辈的愿望, 我就没法动手了。”
降谷零盯着她看，好像很久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还记得自己已经死了，而诸伏景光当时正在把风见裕也踹飞出去, 就跟他们在警校的时候一样。当时诸伏景光问他要是能直接离开组织留在这里的话怎么样, 他说组织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可实际上警察系统才是那些人的大本营, 他只是从一个巢穴回到了另一个巢穴。
诸伏景光不知道, 他以为诸伏景光不知道, 但最了解他的人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
“他的愿望……”
“让降谷零活下来，但是他做什么选择都是他自己的事。这是诸伏前辈的原话。所以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已经被自己效忠的势力背叛的安室先生？”
“……”
对这座城市来说，这就是普通人和普通人之间的战争。
佐藤导演从街头路过的时候，还有闲心多拍了一段视频, 镜头里闯入了正在长椅上发愣的金发青年, 还有背靠着长椅在看远处变暗的天空的白发女孩。女孩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纸张从里面飞出来，而女孩一眼都没看。
“百江？”佐藤导演喊她, “原来我已经死了吗？”
曾经在剧组工作的魔女看着这么高兴的佐藤导演, 抬眼，说：“不, 是我没死。你也没死。快斗呢？”
佐藤导演回答：“几天前就不见了，不过我们早就说好那之后分道扬镳，生死有命。”
“是吗，快斗也……也……”
百江渚手里的关东煮忽然掉到了地上，她转过头，抓住了佐藤导演的肩膀。
“完、完了！我把快斗打晕之后忘在庭院里了！”
此时还在魔女的庭院里逛街的黑羽快斗，吃到第十五块蛋糕的时候，见到了终于一路过关斩将来到了他面前的怪盗joker和一只直立行走的会说话的猫，还有一个也像是怪盗的侦探。
识人无数的黑羽快斗很快就认出了这两个戴着面具的人，正是在剧组打过几天工的来栖晓和明智吾郎。
黑羽快斗放下了手里的蛋糕：“难道你们也被困在这里了？”
他后脑勺还疼呢。自从被直接打晕他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虽然有一次进来的经历，但这次被扔进来之后，那位庭院的主人就像是把这件事忘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于是他花三天把这里逛了个遍，除了遍地蹦蹦跳跳的使魔还有会忽然咬人的玩偶，就是摆满了整个世界的甜点，唯独没有奶酪。
桌子上的甜点是能吃的，桌子下的甜点是腐烂的，老鼠使魔很喜欢跟人说听不懂的话，护士使魔更加严肃一点。
黑羽快斗想，一定是因为魔女小姐也被人杀了，所以他被永远困在这里了，这样也好，他可以永远地留在这里，不用想外面的那些事了……
摩尔加纳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在这啊！你不是那个！”
“KID。”黑羽快斗提醒他，但他也知道摩尔加纳并不是不记得，只是有点太惊讶了，但是，“猫会说话？”
“我才不是猫啊！这里不是百江小姐的殿堂吗？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面，还不用加班？”
他们一路上过来过关斩将都快要加班到死了，这里出现的每一个阴影都在加班，虽然还没有见到百江小姐本人，但是忽然出现在这里的黑羽快斗一定是不正常的。
黑羽快斗：“……”
他大概知道这两个人是意外闯进来的了，还有一只会说话的猫，于是他诚恳地问有没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但是正当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黑羽快斗身后那只只会躺在地上偶尔会咬人的人偶娃娃动了。
像气球一样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延伸出来，就要咬上黑羽快斗的脑袋。
来栖晓瞪大了眼睛，但是黑羽快斗躲闪不及，被——
被她在脑袋上挂了一个“加班”的条。
身体忽然自己动起来加班工作的黑羽快斗：“……”
看到这一切直接退开十米的来栖晓：“……”
刚刚准备动手的明智：“……”
“百江前辈这里还真的充满了加班，我一想到百江老师每次都在剧组睡着的样子，演员的工作真是太辛苦了。”
“那跟我的剧组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打几份工，你们不知道她其实是警察的卧底吗？”
“但百江前辈也还是某个组织派到警视厅的卧底啊。”
“不对啊，百江前辈的真正工作是科学家啊！我还在她的实验室打过工，她还没有给我的实习报告签字！”
“我怎么记得百江小姐说警视厅让她当双面间谍的？”
“她到底打了几份工啊？！”
——
灰色的灵魂宝石是宫野志保的。
但百江渚没见到宫野志保，见到的人是小泉红子，在她刚刚想起黑羽快斗被她忘在庭院里太久不知道有没有饿死的时候，小泉红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点心的魔女！”
“小泉？”
百江渚看到小泉红子没好气地把两样东西往她手里一放，气势汹汹地问她：“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保持世界稳定？啊啊啊你看看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嗯，不就是……死的人多了一点吗……
“没关系。”百江渚镇定地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怎么好起来啊？！”
“虽然五条那家伙不知道去哪了，但是我自己就可以让世界恢复原样了，你等我找到修改板把世界改回去……”百江渚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小泉红子给她的两样东西里包括那个厚厚的剧本，打开一看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白页。
看到封面上写着的标题已经是《五条大人已经回家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加油哦》，百江渚差点就把剧本给扔出去。
整个剧本都已经是空白的，只有扉页上还有东西，她对着那两行字看了半天，企图从字缝里看出字来，结果发现上面写的真的是：
“工藤先生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愿望，现在你只需要修补好世界的缝隙就可以了。具体的操作就自己摸索吧，永别啦！”
百江渚：“……”
小泉红子交给她的另一样东西就是宫野志保的宝石，她看向小泉红子，问这是哪里来的，小泉红子说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宫野志保给她的。
“你告诉她了？”
告诉她我在收集灵魂宝石的事了吗？
小泉红子摇摇头，说：“她说‘夏洛特一定需要这个’，可能是别人告诉她的，需要我占卜一下吗？”
是丘比吗……毕竟她让别人重新许下愿望，丘比也会随之卷土重来。不过那就不用了，反正宫野志保已经失忆了，让她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吧，至少不用回到日本。
小泉红子继续说：“哦当时我看到她正在英勇地拿着枪追杀一群黑衣人，真不愧是你们组织的科学家啊。”
百江渚：“……”雪莉的日常没有了。
小泉红子：“对了，黑羽君不在你这里吗？”
啊！又把黑羽快斗给忘了啊！
百江渚干脆地拉开魔女庭院的大门，想找找黑羽快斗，就看到包括黑羽快斗在内还有来栖晓明智和摩尔加纳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毛利小五郎、新出医生和晓美焰以及鹿目圆香从里面出来了。
“你家人好多。”佐藤导演站在一边吐槽说。
百江渚很想关上门把他们都送回去！这是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她转头就想走，然后听到了一连串的问候：
“百江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啊！为什么你的殿堂里充满了加班地狱啊！这都是怎么回事？救命啊！”
“没死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接下来要变得更麻烦……”
“既然这样那也可以结束了。”
“啊啊啊百江小姐！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真的没有人关心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会从里面出来吗？！”
“……”
她还是快点逃走吧，晓美焰提着枪就过来了，看上去就想给她一发……等等，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拿出RPG来啊！鹿目圆香签订契约了是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世界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啊！
——
百江渚找到黑泽阵的时候，黑泽阵正在高层建筑上看城市的风景。
“搞得这么混乱没问题吗？”她从落地窗往下看去，整个城市都变得沉寂一片，夜晚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亮着灯的地方。被那群人追着跑的时候她才听说是停电了一段时间，但是这幅身体也跑不了多远，最后一群人差点自己打起来。
黑泽阵已经看了很久了，他说：“是青山先生的意思。”
“是吗……晚上也不敢外出，只知道有人会死，虽然死的不一定是自己，这个国家迟早会坏掉的。所以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快了。”
黑泽阵知道这样的混乱不会持续太久，那份名单上的人正在一个个消失，他看着站在百江渚身后的降谷零，又把视线挪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问降谷零：“你在找我？”
降谷零已经不需要再找他了。他也看着下面的风景，那样的黑夜让人想到十数年前的那些夜晚，白发的魔女就站在窗边，没有怜悯也没有悲伤，她在说什么呢——
“真黑啊。”她说。
这座城市前所未有的漆黑。
降谷零挪开了视线，他下定决心，说：“我知道他们可能在哪里。”
时间还剩下多少呢？死的人多了，百江渚也就越来越不怕了，按照五条当初的估计会少那么三四天的时间，现在看来可能会更短。只是降谷零又加速了这一进程，毕竟黑泽阵不会放过那些人。
她坐在落地窗前看那两个人把命令一条一条地发布下去，有一瞬间觉得坐在那里的不是降谷零而是诸伏景光，不过人已经消失了，没有必要继续了。
“我要出去一趟。”
她找到了贝尔摩德，那个女人正在之前的诊所里等她，小黑猫还在窗台上跟她喵喵地叫。这次可没有新出医生的这层伪装，不过两个人都心照不宣。贝尔摩德问她是不是打算去做个了断，她说不是，只是想去完成望月一辉的一桩心愿。
毕竟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要是没有人作伴就太无聊了。
于是她出现在那幢几乎无人知晓的别墅里的时候，开始庆幸自己记下了关于望月弘明的剧本里的所有内容，她一个又一个地寻找那些记录里的隐蔽的地点，终于找到了郊区的别墅。穿着望月一辉的衣服面对望月弘明的时候，她心情很好。
望月一辉问她，你是谁？
哦，她刚刚想起来，这个世界的望月弘明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有个长子。是啊，就跟他更不记得自己的存在一样。
于是白发的青年从容地说：“我是「卡斯提拉」，来杀你的人，仅此而已。”
这次的案件本没有被任何人知晓，百江渚看着这座别墅，离开的时候还是报了警。来的警察或许处理不了这样的案件，毕竟躺在里面的人像是死了又像是没有。
“我又不杀人。”
“杀人的是望月一辉。”
“他倒是希望能亲自动手，但我只能替他做点什么了。”
等她回到那座极高的建筑上，降谷零已经不见了踪影，她问黑泽阵的时候，黑泽阵说他要去跟过去的朋友做个了断。
在笼罩着城市的黑夜里，降谷零找到了松田阵平，松田阵平也已经找了他很久，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诸伏景光呢？为什么不说话？但是降谷零看着昔日相信着他的同伴，忽然理解了诸伏景光看着他的时候的感受。
“谁活下来了？”
百江渚想为什么会在这样呢，一个两个都不想活下来。降谷零再也没法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去，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那些东西。
黑泽阵说：“该活着的人都会活着。”
这话百江渚是清楚的。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再看窗外的时候，发现电力系统的一部分已经恢复了，这座城市正在以缓慢的速度重新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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