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人夫妻俩都坐在客院的会客厅里等着,而鲁姣则焦急的走过来走过去。
“姣儿,你就坐一会儿,黎将军会没没事儿的。”鲁夫人见女儿忧心的样子,笑着劝慰道。
见女儿不为所动,鲁夫人不由摇摇头,这黎将军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天校尉,以后得前途不差,人和家世也只有他们家高攀的,要是女儿能嫁给这位黎将军,她是十分满意的。
鲁姣望眼欲穿,可是里面的门还是没有打开,那皱着的小眉头实在惹人心疼。
方令月进了会客厅,与鲁大人夫妇见了礼后,径直就往屋里去,可是却被鲁姣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鲁姣问道,待看清楚是方令月,又疑惑的问道:“咦,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方令月紧皱着眉头,知道秦朗还在里面救治黎澈,想了想也等在外面。
黎平和黎安纷纷上前行礼,而鲁家母女俩还一脸怔愣,这方令月与黎将军是什么关系?鲁大人却若有所思。
等待是煎熬的,过了一个时辰,里屋的门终于打开了,秦朗刚刚出来,方令月箭一样冲了上去。
焦急的问道:“秦朗,黎澈怎么样了?”
“有我在,死不了。”秦朗拽拽的说道。
方令月点点头就进屋去了,黎澈还昏睡着,脸色很是苍白,方令月轻轻把被子一角揭开,就见他的腹部缠满了绷带,还有一些血沁了出来。
方令月拉着他的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黎澈的睡颜。
此时屋里就剩下两人,其余的人都被拦在了屋外。
鲁姣此时在后知后觉发现,方令月和黎澈的关系不一般!
黎澈醒过来已经是入夜时分了,他睁开眼有片刻的迷茫,想动动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是阿月!黎澈惊喜的看着已经睡着的方令月。
方令月很快也醒来了,见黎澈笑盈盈的盯着自己看,方令月懊恼道:“你也不叫我!感觉怎么样?可有好一些?”
黎澈点点头:“不必担心,没事儿的,养养就好了。”
”嗯,饿了么?我让七雪熬了一些粥,在外边的小炉子上热着。”方令月又问。
黎澈微微颔首:“好,我要你喂我。”
方令月笑道:“行,等我。”
她去的时候,七雪已经将粥盛好了,七雪也是练武之人,所以里面两人的对话,她也听到了。
方令月舀了一勺粥吹了几口,又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才递到黎澈嘴边。
黎澈傻傻的笑着,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很快一小碗粥就见底了。
“好了,一会儿再吃,不然还吃撑了。”方令月说道,放下碗帮黎澈擦了擦嘴角。
黎澈很是乖巧的点头:“好。”
“哎哟!这是谁家傻子?也笑的太难看些!”秦朗打趣的笑道。
听语气却是酸的不行!
方令月才不管他的调笑,让出位置来让他给黎澈看伤口。
秦朗按了按黎澈的腹部,黎澈痛的额头上都快冒汗了,他才放松手。
方令月在旁边看的不忍,那些帕子为黎澈擦了擦汗。
黎澈腹部沁出了更多的血,秦朗抽出银针,几针下去就止了血,又喂黎澈吃了药丸。
“怎么样,余毒清了么?”方令月见他收回手,急忙问道。
秦朗点头:“看来我这新制的解毒丸效果还不错!”
方令月一听放下心来,黎澈经过他的一番折腾很是疲惫了,很快又入睡了。
鲁姣听到丫鬟回报,知道方令月一直到熄灯,也没见她出来,心里就跟刀绞似的。
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不要脸!
鲁姣气了一夜,觉得万分委屈,夜里暗自落泪!
鲁姣一向心高气傲,就玉山的这些公子哥儿,她是一个也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还被一个小贱人给勾去了魂儿!
其实要是放在以前,她也不敢肖想黎澈,她知道自己的家世差太远,可是自从她爹当上知县以后,她的心里才有些底气。
前几日在府衙她频频创造机会接近黎澈,那天她从假山上滑倒,还是黎澈救的她,眼看着她已经快成功,却暴半路杀出个方令月,她怎能不恨!
第二天,方令月发现自己在床上醒来,而黎澈就躺在她的旁边,手还牢牢的扣在她的腰上。
方令月的老脸“腾”一下就红了,她慢慢挪动了下,抬头看着黎澈,手不自觉的慢慢抚上他脸,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她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黎澈,睡着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方令月伸着头轻轻在黎澈的额头印上一吻。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烂桃花
偷香成功,还不等方令月撤回来,就被黎澈一把抱住,“这就想走!”
方令月的脸像煮熟的虾一样红,她埋着头不敢直视黎澈的眼睛,动了动想摆脱黎澈对她的控制。
“嘶……”黎澈皱起眉头痛呼道。
方令月连忙抬起头,“怎么了?可是我伤到你了。”
回答她的却是黎澈的吻,方令月愣住了,感觉自己晕晕的。
黎澈好像尝到了什么甘甜的味道,已经不满足于浅尝辄止,而是辗转撬开方令月的贝齿,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方令月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握着小绣拳却推不动上面这个男人。
几番挣扎下,黎澈才放开她的唇,不过却辗转到方令月的耳珠,而手更是不由自主的轻轻抚上她的隆起。
“唔……”方令月一颤,轻轻出声:“黎澈,你别这样,待会儿秦朗该来给你换药了,我这样怎么见人。”
黎澈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轻轻蹭了蹭方令月的脖子,沙哑的嗓音带了些诱惑,说道:“阿月,真想快点把你娶回家。”
他又道:“阿月,我已经向外公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所以黎家那边也不会反对,我这次之所以来的这么晚,就是因为我要等着拿婚书,等过些日子边关稳定了,我会让舅舅亲自来帮我们定亲,你看如何?”
“婚书?”方令月意外道,随后点点头:“我没问题,不过你要搞定我爹娘,他们同意才行。”
“那是自然,你放心,伯父伯母会同意的。”黎澈笑道。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方令月连忙下床将自己收拾收拾,然后才去开门。
黎澈见方令月别扭的样子,抿嘴笑了起来。
“我看那些人应该再下手重点儿,不然有些人可真不老实!”秦朗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打趣道。
方令月顿时闹了个大红脸,黎澈不满的斜了秦朗一眼。
秦朗却高兴的哈哈大笑。
鲁姣来的时候就听见屋里的笑声,她快走两步想跨进里屋,却被七雪给拦住了。
“你个大胆的奴婢居然敢拦我,你知道这是那儿吗?这儿是我家,谁给你的胆子拦我!”鲁姣呵斥道。
她听到屋里的笑声,知道方令月一定在里面,心里嫉妒到不行,以往一直以来注意的涵养,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七雪依然笑吟吟的道:“请鲁小姐稍等,待奴婢去通报一声。”
“你……”鲁姣指着七雪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丫鬟拉了拉袖子,她只得气呼呼的作罢。
方令月五感敏锐,将外面的说话声听的清清楚楚,这鲁姣的态度有些怪异,不像以前了?
方令月不知道鲁姣的变化是为了什么,可是当鲁姣一进屋,那双眼睛好像要黏在黎澈身上,还有娇羞的神情、嗲嗲的语气,方令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是黎澈招惹的桃花!
她就说嘛,鲁姣怎么看她这么不顺眼!
鲁姣一进来睡谁都没看,光是慰问黎澈了,秦朗笑眯眯的挑了挑眉,给方令月递了个眼神。
奇怪她怎么无动于衷,她的男人被人觊觎了,还真淡定!
方令月心里也不爽的很,横了黎澈一眼,让他自己解决。
黎澈心里也苦啊,他什么都没做,可是黏人的黏人,生气的生气!叫他怎么办?
黎澈只是回应了鲁姣几句,就不再说话,这时黎平委婉的说他家公子要休息了,想让鲁姣回去。
可是鲁姣觉得那个委屈啊!指着方令月说道:“那她怎么不出去?这儿是我家,该走的人是她。”
“那依鲁小姐的意思,黎某也该走了?”黎澈沉着脸。
别人可以对他大呼小叫,可唯独不能方令月指手画脚!
黎澈又道:“阿月,让他们收拾东西,我们走吧。”
“好。”方令月应道。
鲁姣愣住了,急忙解释道:“将军,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黎澈却根本没有抬头看她,她急了,转身出去找鲁夫人去了。
鲁夫人过来的时候,七雪几人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
“不知黎将军这是怎么了,可是我们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望见谅!”鲁夫人笑道。
黎澈笑了笑:“夫人多虑了,打扰多日,黎某也该告辞了。”
“将军有话好好说,小女有些莽撞,还请将军见谅,我已经吩咐人去给方小姐收拾一间厢房,将军可千万别恼。”鲁夫人又道。
黎澈含笑摇摇头:“夫人的好意,黎某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鲁夫人百般相劝,可是黎澈去意已决,最后鲁夫人也不好失了体面,笑着将他们送走了。
可是鲁姣却急了,以前大家都在一个宅子里住着,她还可以时常看到黎澈,可这会儿人都走了,她更是没有机会了。
等到鲁大人回来,听说了今天的事,将鲁姣一顿好训,还不准她出院子。
“老爷,你这是不是罚的重了些,姣儿既然喜欢那黎澈,你就不妨提提,说不定两家真能结亲,这对我们家也好不是。”鲁夫人心疼女儿,想让丈夫去探探口风。
鲁大人瞪了鲁夫人一眼:“都是你给惯的,你知道那黎澈是什么家世吗?那可是景阳王的亲外孙,并不是我们先前以为的黎家旁支。”
“那……怎么会,那方家那个丫头的身份,恐怕也只够捞个妾。”鲁夫人心里有些平衡了,却也不甘。
这样好的一个女婿,白白放过挺可惜的!
鲁大人把着茶杯,道:“不管别人如何,以后别让姣儿往前凑了。”
鲁夫人心里可不这么想,不过也敷衍着丈夫会管好鲁姣。
结果没过几天,方令月上街就“偶遇”了鲁姣。
“鲁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忙着呢!”方令月现在对鲁姣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大概就是这样!
鲁姣平复下心情,想到母亲告诉她的话,说道:“我知道黎将军喜欢你,不过以你的身份恐怕就是个贱妾,只要你帮我嫁给黎将军,以后我保你一个贵妾的位置,要是别人嫁给黎将军,恐怕就没你什么事儿了,所以我们这是互利的,你看如何?”
鲁姣说完还高傲的扬扬头。
方令月却是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失笑道:“抱歉,我对你这交易不感兴趣,失陪了。”
方令月说完就转身走了,鲁姣在后面气的跳脚。
她恨恨的吼道:“方令月你别后悔!你会后悔的!”
方令月笑着摇摇头,径直走了。
第166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从军
方青奕要从军的事情还是摆在了明面,因为除了黎澈和他的亲兵,所有人都要回到军营去了,方青奕决定跟他们一块儿走。
而宋慧娘刚刚出了月子,乍一听说儿子要去从军,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方青奕,第一次怪起了于小娅,她道:“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为你定下于小娅,你那么在乎她,她死了你也就不要命了是吧?她是人老娘就不是人了么?你心如死灰,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娘我心不心疼?”
“你要去从军,可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而于小娅的坟你也别想将它迁进方家的祖坟,更别想要你们的婚书,有我在,方家就不认这个媳妇!”宋慧娘大声吼道。
她这是迁怒于小娅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方青奕一听急了,连忙说道:“娘,这关小娅什么事,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您干嘛迁怒小娅?”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宋慧娘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转身回屋了。
方青奕追了上去,“娘……娘……”
“好了,等娘消消气儿就好了,你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么?”方令月拉住了大哥,又道:“你看爹已经去劝了,你就放心吧,等过一段时间,娘的气性消了就好了。”
方青奕望着屋里看了半晌,点点头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方青奕收拾好包袱,到了上房屋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是儿子不孝,劳爹娘担心了!儿子……儿子走了,爹娘珍重!”
方青奕眼里含着泪光,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片刻后,毅然转身踏了出去。
外院,兄妹几个都在这儿等着大哥,他们懂他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劝,各自准备了些东西给他。
方青奕一出来,就见几个弟妹等在那儿,刚刚才逼回去的眼泪又有了几分湿意。
“大哥,这些银票你装好,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管在那儿都很实用,这是我们兄妹几个凑的,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方令月将一沓银票递给他。
方青奕摇摇头:“这太多了,军营里哪儿用得了这么多。”
“你看着厚,其实没多少,我们给你换了些小额的,你带着用也方便些。还有别的都不说,这两件大氅你也要带上。”方令宛将手中的两件大氅递给方青奕。
方青奕看着弟妹几个,说道:“家里就拜托你们了!”
“大哥放心吧,还有我呢!”方青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方青奕点头,又看了看兄妹几人转头走了。
方令宛落了泪,从小到大,兄妹几个从来就这样分开过,现在突然少了一个人,很不习惯!
走吧,去看看娘,她一定哭的稀里哗啦的。”方令月笑道,方令宛也跟着笑了起来。
宋慧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不过她谁也不见,只有方大贵在一边儿劝着。
玉山县的大小铺子都开了,唯独方家的铺子没有开,因为农庄被流民洗劫了一遍,鸡鸭都抓光了,鱼倒是剩了不少,可能他们嫌抓鱼费劲,所以才有剩的。
不过这样绝味铺子的主打原料就没有了,这段时间,程源都跑去下游的县镇买鸡鸭去了,今天刚好回到玉山。
作坊开工了,不过那个万柳氏却一直没有找到,连同她儿子一块儿失踪了,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万柳氏那天的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现在她还没有那个精力,专门去找他们母子,只是到官府去报了逃奴追索,当然那是需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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