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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一浪更比一浪脏
梁氏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喝着茶水，被这消息震惊的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拿住，一杯水直接扣到自己大腿上，烫的当即就蹦起来了……
“什么情况这是？”梁氏觉得这谣言传得也太标题党了，就连一旁来请安的陆珩也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了！
陆大嫂和陆二嫂觉得情况不妙，也不敢出声，陆珩昨天也跟着一起去看戏了，最了解这情况，这谣言前半句和后半句单拿出来说是什么问题都没有，要命的就是合在一起，弄得好像陆家的夫人和戏子感情有纠葛一样。
“娘，这事儿，估计是有人故意这样弄得，爹刚离开都城，就有人着急扣屎盆子了！”陆珩说，如今陆家的男人就剩下陆大哥陆二哥和陆四哥，里面刨出去暂时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小透明陆四哥，陆大哥和陆二哥针对此事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中午陆家两位哥哥就早早回来了，现在陆家都被传成了笑柄，要是不好好做一下“攻关工作”，估计陆承泽回来，他们哥俩也是少不得家法伺候了。
“娘，这事儿不用担心，咱们家被泼的脏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陆二哥说，陆二嫂也在一旁跃跃欲试，公公不在家，陆二嫂的亲爹那可是顾国良，想要压住点事情还是可以的。
陆大哥在一旁先把不太冷静的陆二哥扒拉一边去，然后说：“这事儿咱们家就不要理会，不过戏园子那头也先去打个招呼，不能让人再传了。”
梁氏头疼，陆珩也知道亲娘这会儿估计血压都能到一百八了，就先解散了会议。
陆四哥眯缝着眼睛，陆珩一看这表情，那就是要去打群架的前兆，连忙劝说：“娘这会儿正头疼呢，你要是不怕娘拿你撒气，你就尽管去折腾。”到时候事情闹得越来越大，陆家可就更说不清了。
俗话说的好，人在家中坐，脏水天上来，这边一浪还没解决，后面一浪更比一浪脏。陆家没有对先前的谣言理会，外面传得就邪乎了。
蔺昭看着陆家一下子身处脏浪之中，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毕竟陆承泽没有在都城，看不到陆承泽头疼难受的样子，总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他心里倒也佩服这个传谣言的人，这样的谣言都能传得这么风生水起，绝对是狠人啊！
梁氏为了怕陆承泽在外办差担心，就没有让孩子们给陆承泽那边送信，反正她虱子多了不怕咬，大不了暂时不出门，眼不见心不烦！
另一头的陆承泽赈灾赈得也是不容易，灾情严重成那个样子还有官员敢贪污赈灾款项，那说明这些贪污的人早就弄好了名目，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来的。
“大人，这宁阳县前年和大前年都受灾来着，但是看今年的样子，不像是受灾的样子。”西陵彦看了县志之后和陆承泽说。
陆承泽沿途也看出来一些不对劲，田地有不少，下面的人往上报的是闹蝗灾，虽然眼下徒弟荒废，但是一看那些参与的植被，也不想是有虫患的样子。
“看来水足够深了！”陆承泽黑着脸，既然不是受灾，那些难民又是怎么回事？
陆承泽年岁不轻了，下面的一些地方官就让陆承泽不要操心，坐享其成就行。每天好吃好喝好招待，还有不少公然来受贿的，都让陆承泽给当场拿下了。这个节骨眼要是还敢受贿，当老皇帝是他大舅哥呢？
一些被扣押的官员和其党羽一下子就不淡定了，陆承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凡事有点关系的，都扣下了，他手里有皇上的圣旨，想砍谁就跟看青菜黄瓜一样简单，谁也拦不住他。
经过几天的严刑拷打，那些个贪官污吏也是怕了，西陵彦看着陆承泽的雷霆手段，默默的拿出小本子一一记下，说不定以后自己也能灵活运用一下……
“有几个招了的！因为去年前年还有大前年一直在受灾，朝廷的赈灾款项不少，所以这些人就打起了鬼主意，今年原本不是灾年，老百姓也被赶出去，土地荒废，秋季产不出粮食。”西陵彦跟陆承泽汇报。
陆承泽气得够呛，真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给得这些不长眼的贪官污吏的狗胆，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砍了，都砍了！”陆承泽当即说，要是不砍，不能平民愤啊！
西陵彦点头，下面的人就都去办了，现在他充当陆承泽想“小秘书”的角色，倒是对朝中一些黑暗了解到不少。
都城的陆珩连着推了好多贵女圈茶话会的帖子，也是为了避免一些明朝暗讽。不过德龄大长公主忽然进京，广发帖子，陆家这次也推不掉了，连着梁氏也只能硬着脑瓜皮去参加。
德龄大长公主进京，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大长公主的闺女湘平郡主，当然，还有被老皇帝打包出去的鑫阳公主。
鑫阳公主这次一进都城，眼泪都要冒出来了，在江陵过得这一段日子，都快要让她亲姑姑德龄给折磨的生无可恋了。
德龄大长公主轻易不进京，这次进京也只是探亲而已，整个都城身份够得上格的命妇和女眷基本上都去德龄的接风宴。
陆珩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了有些消瘦的鑫阳公主，想着这次鑫阳肯定是要恨死自己了，要不是容贵妃多事，鑫阳也不能被发配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鑫阳看到陆珩来了，也没有啥心气儿了，之前自己的确做了蠢事，被抓了辫子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湘平郡主也不是第一次来都城，所以也没有生涩的感觉，言谈举止也落落大方，不过鑫阳知道，虽然这湘平郡主看着彬彬有礼，但是骨子里绝对和德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庸俗！
梁氏带着陆珩先去给德龄大长公主行礼，德龄也听说了鑫阳的事儿，所以对陆珩也多瞧了两眼。
“嗯，看着的确是个聪明的小姑子。”德龄说了一句，不冷不热，之后就让梁氏他们入席了。
德龄刚入都城，对都城最近的热门话题也不甚了解，不过梁氏一坐到命妇的圈子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开始了。
说是窃窃私语，但是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让旁边的人可以听到，梁氏听着那些嘲笑的话，直接冷着一张脸，原本她就不太爱搭理这些自诩不凡的命妇太太们。
陆珩那边就更加搞笑了，已经不需要有“窃窃私语”做掩饰，而是走“童言无忌”路线，反正她们是小孩子，说了什么也都没什么后果，理由及其臭不要脸。
陆珩是梁氏生的，所以选择性屏蔽的功夫还是有的，人家爱说啥说啥，反正她也掉不了一块肉。
“珩娘，你不要往心里去。”旁边的顾家小娘子过来安慰。
顾家小娘子顾怜是顾二嫂娘家小妹，所以和陆珩算是一伙的。
“没事，她们也就能跟个小家雀一样叽叽喳喳叫两声，除了这个也不会什么了！”陆珩极其淡定，只是说话的声音也不压低点，这话放到了那群小姑子的耳朵里，就成了严重的人身攻击。这会儿也不指桑骂槐了，都直接过来和陆珩对峙了。
“陆家小娘子，说话可不能这么难听，怎么能说我们是家雀，陆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吗？”一个小姑子上来理论，那气势大有自己是“正义发言人”的架势。
陆珩看了看那小姑子，是刘鑫成家的闺女。
刘鑫成之前在朝堂上想要拍陆承泽没成功，若是换了别家，可能也就是旁观或者见风使舵，但是刘家反正也不需要给陆家留面子，说喷就喷。
“刘家小娘子倒是精神头好，刚才那头说的时候说的也是最欢的一个。”陆珩反过来讽刺。
刚才就是这个刘家娘子带头说的，这会儿看陆珩竟然没有被自己镇住，就冷笑着说：“我们说的也不是假的，怎么，还不让人说真话了？”
陆珩挑眉看了看那刘家娘子，看样子也比自己大一点，各自也高一点，仗着自己大就能来欺负人了？
陆珩冷笑，欺负人靠的不是块头大，也不是要肉搏，还是要闹脑仁的！
“刘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嘛！真的假的不说，圣人说非礼勿言，我看刘家娘子把那些不存在的事儿说的那么有板有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刘家娘子亲眼见了！若不是亲眼见了，那就是亲身经历过了？！”
陆珩说完，那刘家娘子也是脸一红，她也是听别人说的，传来的谣言都是添油加醋。
接下来以拍陆党的女儿们组成的小队和陆党们的女儿组成的方阵就对峙上了，知道宴会开始了，才算稍微消停一点。
“那个就是佳明郡主？”湘平郡主远远的看着陆珩小小的各自在女子队伍里气势丝毫不低的样子就问鑫阳。
鑫阳点头，她猜到湘平想要干嘛了。
湘平郡主在江陵有一个外号，叫做“小辣椒”，泼辣的性子已经远近闻名了，这是刚来都城，还能绷着点，等到适应了环境，那可你当就是要开始“作”的！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史上最配合人质
湘平郡主看这边热闹，就走过来往女孩子的堆儿凑，女孩子们也知道今天的主角是湘平郡主，所以态度也就缓和了一些。
女孩子们都行礼，倒是陆珩没有反应，那湘平郡主眉头一皱，就问：“他们都行礼，怎的不见你行礼呢？”
陆珩脸上挂上笑意，说：“同是郡主，平级就不用行礼了，若是我给湘平郡主行了礼，郡主为了礼数周到也肯定是要再回礼的，那多麻烦！”语气谦恭，态度端正，倒是看不出一丝丝的不敬。
湘平郡主一愣，才想起陆珩是封了佳明郡主的，想从位份上找优越感是不太容易了。
另一边的鑫阳公主一看到这边的情况，立马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有好戏看了啊！鉴于她之前的“失败”，如果有同样失败的同伴，那也是喜闻乐见的啊！
一众女孩看着湘平和陆珩两人对峙上了，也插不上嘴，拍陆党的少女们自然也乐得看到有人和陆珩过不去。
湘平挑了挑眉，就当中间只是一个小插曲，反正都是小孩，过一会儿也就忘了。陆珩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累，和小丫头片子们一块也玩不了什么有建设的游戏，索性也就自己找个空地儿歇着了。
贵妇们那边无疑就是话家常，梁氏倒是清静，有人问就答一句，没人问也就不出声，最后德龄倒是风雅，觉得既然聚到了一起，也要来个花箴诗词什么的助兴。
陆珩一听是要搞什么比拼，也不愿意往前去，众贵女都看过来，知道陆珩实力不俗，要是陆珩参加，她们也没什么戏唱。陆珩也不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参加了，这才让一众贵女们有了参加的劲头儿。
德龄一发话，贵妇和贵女们就自主组织成中老年组和少儿组，梁氏识的字都有限，更不可能文绉绉的出口成章，然后就和陆珩上一遍“凉快”去了。
“娘啊，那些个妇女没说你什么吧？”陆珩问，不过问也多余，她笨想也知道梁氏那头不轻松。
“说了我也当听不到，不知道你爹回来之后我怎么交代……”梁氏无语望天，要不是她出去看个戏，也就惹不出这一身骚了！
“爹会明白的，而且大哥二哥肯定也有应对的，娘不用怕！”陆珩安慰道，陆承泽如果回京知道他离开这几天就闹出这么多事儿，最先肯定是要拿陆大哥和陆二哥试问的，所以亲娘啊，你不是一个人！
陆珩这安慰很是奏效，点了点头，说：“万事等你爹回来再说吧……”之后娘俩儿一起叹气。
而陆承泽那边却是不轻松，原本以为按住了一堆贪官污吏事情就好进展了，接下来的又背景的就带回都城，把他们身后的幕后大佬再挖一挖咬一咬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却出了事，让陆承泽也有点没有办法了。
“那边还在焦灼吗？”陆承泽老脸那叫一个黑，他让人去村子里调查具体人口准备派粮，想着让西陵彦也去历练一下，就分派了一些人手让西陵彦去办这件事，结果老百姓以为朝廷拍了个“小屁孩”来糊弄他们，当即就把西陵彦扣下了。
“是……，小公子那边暂时没有受什么苦头，不过老百姓说了，要粮，按天派粮不行，得把这一冬天的口粮都拿出来！”下面办事的人满脑袋的冷汗，这事儿要是办不好，伤了陆相的未来女婿，他们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陆承泽虽然着急，也不能真把这些暴民怎么样，毕竟现在还没把西陵彦怎么样，不到必要的程度，他也不想和老百姓刀兵相向的。
…………
西陵彦虽然是被扣下的，但是也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老百姓有老百姓的想法，因为先前的那批贪官污吏，他们现在连明年可以播种的种子都没有，所以对所有的官员都不是很相信。即便陆承泽当着村子老百姓的面已经砍了几个了，但是他们还是怕这是当官的作秀。
“吃吧，现在能吃的实在不多了。”一个老婆婆端了一碗野菜汤过来，清水煮的野菜，虽然不怎么好吃，但也是村子里唯一能找出来的食物了。
“明明有田地，却要吃野菜，你们这么久一直是这么过的吗？”西陵彦看了看那野菜汤，喝了一口，口感够涩，勉强能吃。
“你们这些当官的，就没见过几个把老百姓当人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以为换了个人当皇帝日子能好过点，这才没吃几天饱饭，就又开始饿肚子了。”老婆婆脾气直，心里也是憋着气，有什么说什么。
西陵彦一想到之前那些当官的为了自己的私利，就把老百姓这样祸害，眉头也皱起来了。世上有千百种世态，他以后肯定也还会见识到更多诸如此类的事情的吧。
“我知道你们的苦衷，但是如今如果不按天发粮，估计还不到春天，很多人会把种子也吃掉的。”西陵彦说，这件事也是陆承泽对他说的。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人在经历过生死一线之后，总会做出一些非常理可以解释的疯狂之事，若是现在把剩下的粮食都发了，很多人会觉得反正不知道明天的日子如何，一口气吃很多也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的粮食吃完了，就会再次绝望，甚至开始抢夺别人的。
“哼，你们就是花言巧语，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估计还不等到明天春天，剩下的那些小鬼也会把老百姓的粮食都瓜分没了，到时候你们反正也走了，没人会管我们的了。”老婆婆说，她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经历了改朝换代，有些套路深的破事也就能看清楚了。
“大人不会的，大人一定不会这样做。”这点西陵彦倒是相信的，近几日的放粮每日放了多少，剩多少，全都是亲自查验的，下面的人若是想贪，也要有命享受。
不过西陵彦知道他现在说什么，老百姓都不会相信的，要是让老百姓相信陆承泽，那就只有靠实践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途径。
西陵彦最后找个毛笔头写了信让村子里的人去送信，村民扣押他无非也是怕断了粮食，那他索性就在村子里先住下算了。
陆承泽收到回信之后，也是放心的，人没事儿就没事，这样能兵不血刃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都城那头还等着陆承泽回来救全家老少于水火，结果收到陆承泽年后才回阿里的消息，全家人的脸都长了。
“年后才回来，这是要在那边过年了吗？”陆珩看着信里的内容，想着西陵彦也要跟着外面过年，心里还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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