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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他耐心地重复。
“你没事吧？”
小巴蒂欲伸手摸你的头，被生硬地躲开后转而拉住你的手，慢慢摩挲手背。他附身凑近，额头相碰，你不停地后退，直至被抵到墙上。他黏在你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随即用鼻梁擦过你的鼻尖、脸颊、脖子，最后埋在颈窝磨蹭。
“……原谅我。”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
哈，开玩笑。小巴蒂才不是会道歉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目的，但你不打算计较。毕竟无聊的时候就想找个男人玩一玩嘛。
你将他乱蓬蓬的头发揉得更凌乱，安抚般地轻拍后背。
“克劳奇，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
“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吧。”
他轻笑着站直，眼神清明。
“好啊。”
感谢小巴蒂灵活的记忆力和匮乏的道德感，你们假装无事发生。
先不谈他以后会怎样，凭目前并不对等的关系，受伤的人只能是你。避免结束的办法就是拒绝开始。
你照例会去他的办公室当苦力、补习，不过气氛沉闷得和早八课一样。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以前的他和你是无良资本家和反抗的工人，偶尔还会擦出点火花。现在像是结婚四十年没了生活激情的夫妻，天天例行公事。
你得找点乐子。
比如墙边那盆快干枯的仙人掌。
生命力这么顽强都能被养死。
……
回过神来的时候墨水已经洇透了三页草稿纸，你将每一页都揉成纸团，以完美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Yes！”
小巴蒂：？
你真的不想主动理他，但是必须要拯救植物。
“咳。”你收敛表情，“仙人掌是你的？”
“是，怎么了？”
“不会养这边就建议你不要养噢。”
他扭头看了一眼，随即疑惑地说：“养得挺好的。”
“挺好的？”你把仙人掌拿到他面前，“您完全不浇水是吗？而且为什么丢在墙边？你是把仙人掌当足球踢吗？你看看那盆吊兰秃得没几根了，还有铜钱草——光剩下草了！”
“我知道了，扔掉换新的。”
？
爱植物人士震怒。
你开导他：“万物有灵，普通的植物也是有生命的。”
“我不认为。仙人掌又不会和我对话。”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仙人掌不会说话，因为它只是一盆仙人掌，但你会说话。”
小巴蒂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我有和它们讲话。”
“例如？”
“……Grow better.”
“……”
于是你又整天待在小巴蒂的办公室里，不过不是看他，而是你可爱的绿植们。经过一段时间的悉心照料，它们恢复了生机。十分反常的是，小巴蒂竟然会请教如何养花养草。尽管他并没有按你的方法来养就是了，他坚信一定是他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
坐在窗边享受大自然，尤其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睡个午觉，多是一件美事啊。
如果没有讨厌鬼来打扰你就更好了。
“波特对金蛋研究得怎么样了？”
“没问过。”
实际上，你们最近的对话都没能超过三句。
“我看他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你疯狂的言论。”
“疯狂吗？喜欢女生又不是我的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你说呢，仙人掌先生？”
“……差不多得了。”
“好吧。”
“为了不着痕迹的帮波特通过项目，我真是费尽心机。干脆我替他去比赛得了，蠢货。”
“好吧。”
“想办法提醒他。”
“好……个屁。”明明是多比帮哈利偷的腮囊草啊！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去斯内普办公室了！
“难道让你的仙人掌先生去吗？”
“好吧。”
“你该剪头发了。”
你紧张地摸头，“为什么？”
“地上都是你的头发。”
“凭什么说是我的，你可是英国人！”
小巴蒂哭笑不得:“我才没有那么长的头发。”
“……可是现在是正月。”
“正月是什么日子？”
噢，愚蠢的外乡人。
“是中国农历一月。”
“和头发有什么关系？”
你神情严肃，缓慢坚定地回答：“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是吗？”
“百分之百是的。所以剪头之前我能不能认你当舅舅？”
日子平静而充实的过去，直到第二个项目的前一天晚上。院长大人突然传唤你。
你没干过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啊？？？
……是去某位教授的办公室借了一些东西。
斯普劳特教授笑眯眯地为你递上一杯热可可，她说明天的项目需要你的帮助。
“比赛内容是勇士们要在规定时间内，从黑湖底下解救出他们的宝贝。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宝贝？”
“噢，可以理解成对他们很重要的人。”
“所以我是……呃……”
“哈利会救出你的。”她拍拍你的肩膀。
“但是，罗恩似乎更合适当他的宝贝。”
“是穆迪教授建议的，他说你们在圣诞舞会表现得上很出色。”
……
一大早你就和其他三位“宝贝”一起进了黑湖。等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你已经浮在湖面上了。你吐出一大口湖水，迷茫地望着四周。看台上人声鼎沸，似乎全部站起来大声叫嚷。而你只想大呼“克劳奇去死”。
“你还好吗？”哈利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没事，你做得很好！”
芙蓉的妹妹似乎受到了惊吓，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二人拖着她，蹚水走向岸边。裁判们站在那里等待，人鱼嘴里唱着难听的歌。芙蓉歇斯底里地喊着妹妹的名字，挣开马克西姆女士，紧紧搂住她的妹妹。斯普劳特教授担心地为你披上毯子，庞弗雷夫人则抓住你和哈利灌下提神剂。
“干得好！”赫敏喊着，“你成功了！”
克鲁姆尝试转移赫敏的注意力，但无果。他的脸色变得更糟糕了。
“你救了她！尽管她不是你的人质！”芙蓉激动地抓住哈利的手臂，然后低下头在他的每边面颊上各亲了一口。
很遗憾漂亮姐姐没有亲你，不过能贴贴也很不错。
小巴蒂正站在远处，他悄悄给哈利比了个大拇指，还好没朝你竖中指。
但不代表你不会呀。
天真.jpg
回城堡的路上，小巴蒂始终跟在你附近，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你故意放慢速度，和他走在人群最后。
“做的不错。”他说。
“？”
“你提醒他用腮囊草。”
你还以为他是因为竖中指所以来阴阳怪气了。
“客气客气，主要是哈利的功劳。”
“你怎么知道腮囊草的？”
“从书里。”
“什么书？”
“我想想——好像叫什么地中海……神奇动物……植物……”
“《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及其特性》。”
“……是这个，太拗口了，怎么会有人能记住。”
“我不期待你有多余的智商帮助波特，所以给了隆巴顿这本书。我以为波特会求助身边的每一个人，可他没有，依旧成天泡在图书馆里抓耳挠腮。多亏了你。”
“不值一提。”
“图书馆只有一本《地中海神奇水生植物及其特性》，而它从最开始就被我借走了。所以——”他拖长声调，“你在哪里看到的呢？”
“……”
……完蛋。总不能说是从《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知道的吧。
第二个项目结束后，大家都很好奇发生的事情。你和哈利被拉着把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简直倒背如流。你巴不得录音下来，24小时循环播放。
当时一大堆人在礼堂，哈利正第N次重复讲述已经麻木的经历。罗恩时不时还要插一嘴，他好像对捧哏很有天赋。
一群斯莱特林笑嘻嘻地过来。
“你在里面会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格兰杰！”潘西帕金森大声说着，把一份杂志扔到长桌上。
赫敏疑惑地迅速翻阅杂志，你伸着脑袋好奇地看。在哈利的彩色照片下，有这样一篇文章。
“哈利波特的青春烦恼？！”哈利本人感觉很冒犯。
“他或许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孩，但他同样经历着青春期男孩常有的甜蜜的痛苦。丽塔斯基特报道。”赫敏愤怒地说，“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哈利波特在那个与他形影相伴的女朋友——麻瓜家庭出身的赫敏格兰杰身上，找到了情感的慰藉——”
“什么东西？！”罗恩惊讶地从赫敏手里抢过杂志，瞪大眼睛念下去，“但他哪里想到，在他已然历经很多伤痛的生命里，很快又要遭受另一次感情创伤。”
“给我！”哈利实在听不下去，一把夺过杂志，“格兰杰小姐是个……呃，我想这段可以跳过……”
“我自己看！”杂志再次回到赫敏手中，“格兰杰小姐是个长相平平但野心勃勃的姑娘，对大名鼎鼎的巫师情有独钟，似乎哈利一个人并不能满足她的胃口。自从克鲁姆来到霍格沃茨后，格兰杰一直在玩弄两个男孩的感情。克鲁姆显然已经被狡猾的格兰杰弄得神魂颠倒，他已邀请她暑假去保加利亚，并坚持说他‘从没对其他女孩有过这种感觉’。”
“我告诉过你，别去招惹丽塔斯基特。”罗恩小声嘟囔，“他真的邀请你了？”
赫敏无视罗恩，继续读着：“不过，使这些不幸的男孩如此痴迷的恐怕并不是格兰杰小姐的天生丽质。潘西帕金森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四年级女生，她说‘格兰杰真、的、很、丑，她可能制作了迷情剂，她脑子挺机灵的’。我真是谢谢她还说了一句实话！”
“你真的做了迷情剂？”罗恩似乎把握住了他认为的重点。
“别说傻话！”赫敏不耐烦地用杂志拍了一下罗恩的头顶。“与此同时，心灵备受打击的哈利波特似乎找到了新的伴侣，一位来自赫奇帕奇的东方女生——”
？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给我看看！”你接过杂志，“……希望她能稍稍抚慰哈利波特在格兰杰小姐那里受到的伤害。可怜的哈利波特正是内心脆弱的时刻，他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但可能会被伤得更深。在一番艰难的心理斗争后，哈利波特的天平果断地偏向了格兰杰。”
“什么！”赫敏恼火地再次掌握了杂志的主导权，“在第二项比赛结束后，波特和格兰杰紧紧相拥，一起庆祝。可怜的赫奇帕奇小姐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神色失望，晶莹的泪水从她惨白的脸庞滑落。这场没有硝烟的爱情争夺战，最终以格兰杰小姐大获全胜而结尾。”
“噢！看啊，至少你赢了！”罗恩幸灾乐祸地补刀。
哈利尴尬地接棒，“这不免令人思考，哈利波特出生在缺乏关爱的环境中，他是否分不清什么是爱？对哈利波特存有良好愿望的人们希望，下次他再奉献真情的时候，一定要挑选一个更有价值的候选人。……没了。”
气压低沉下来，听故事的人作鸟兽散。
“但是——丽塔斯基特是怎么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禁止她进入学校了。”唯一的聪明人赫敏终于抓住了重点。
“所以她写的东西是真的？你和克鲁姆。”罗恩笑不出来。
“他确实邀请我暑假去找他……快上课了，先走吧。”
“喂！”罗恩立刻跟上赫敏，“究竟是不是真的？”
哈利无奈地叹气:“我得去追他们了，再见。”
桌子上孤零零地摆着那本已经被揉得破破烂烂的《巫师周刊》。
还有桌子旁边一个呆若木鸡的你。
早餐时，大家被格兰芬多长桌上的一声尖叫所吸引，随后赫敏捂着手匆匆忙忙跑出礼堂。她收到了一封装满巴波块茎脓液的信封，信里写着她配不上哈利。
丽塔斯基特极具煽动性的文章将赫敏和你推上风口浪尖。你们没有错，却在舆论的煽动下被指指点点。赫敏收到一堆咒骂她的信件，你这边还好一些。为了避嫌，你最近都窝在最安全的地方——床。
哈利也不好过，他天天要解释自己没有脚踏两只船。
一只船都没有。
“醒醒啊！霍格沃茨的伙食这么好你舍得死吗！”
舍友用力摇晃着你，你再不醒过来她一定会做人工呼吸来挽救一条岌岌可危的生命。
你睁开眼睛，双手在胸前合十，“我很好，你呢？”
“你怎么没去上课？”
“不想上。”
你一腔怒火无处释放，干脆翘了下午的黑魔法防御，一觉睡到黄昏。
“穆迪教授的课你也翘？”
“他给学院扣分了？”
“暂时没有。他让你有空去找他——好自为之。”
……
比赛结束后，你一直担忧小巴蒂会揪着你话里巨大的漏洞不放。但并没有，他像没事人一样，这反而更让人担心。
他看到你来，表情变得许些奇怪。
“不欢迎我？”
“没有……”
难得见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平时他那张嘴阴阳怪气起来没完。
你“噔噔”走到他跟前，翻到《哈利波特的青春烦恼》那页，“你看这段！”
小巴蒂饶有兴趣地从头朗读，你尝试制止，但他读的更带劲了。
“客观来说，很吸引眼球。”
“都是因为你让我去当人质，才被斯基特写进八卦新闻里！”
“替你免费宣传一下，不是很好吗？”
“……”
“话说回来，那天波特在湖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我以为他和你一起淹死了。”注意到你愤怒的眼神，小巴蒂补充道，“很遗憾，邓布利多不会让你们死的。说起邓布利多，还要感谢他打了高分。”
“……”
“你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为什么要休息？帮我个忙。”
不能任凭丽塔斯基特胡乱编纂！你知道她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甲虫，能在霍格沃茨飞来飞去寻找素材。
小巴蒂拉着个脸，没好气地说：“这次又想让我忘记什么？”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借我用几天活点地图。”
“借？我看你巴不得直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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