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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同人)再不恋爱他就要去阿根廷——深其月夜【完结】

时间:2024-02-19 14:36:07  作者:深其月夜【完结】
  [对不起,阿彻,]世礼打出这些文字,[比赛一定加油!]
  不知道是不是藤原薰跟司机说过赶时间,他车开得很快,连续过弯时摇摇晃晃,世礼发完讯息,渐渐有些晕车,靠在车窗睡着了。
  她睡得不太安稳,路段不平时整个车身都会上下抖两下,她就迷迷糊糊皱着眉头,缩在后座的一角。
  时间在睡梦中变得混沌,再清醒地睁开眼时,车已经开到宫城县内,正在往赛场走。
  世礼拿出手机,屏幕上有几条碎痕,就是在车站时摔的。
  ……手机不能开机了。
  她皱起眉头,心底一直带着的惴惴不安在此刻上升,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有可能是电池也一并摔坏了,耗电迅速,才导致自行关机。
  可这样,她就看不见及川彻是否有回复了。
  “藤原小姐,”车停下来,司机提醒她,“您确定的地点已经抵达。”
  世礼惊醒一般:“不好意思……能拜托你停在这等等我吗?”
  “没有问题,您下单的是一整日的包车服务。”
  她谢过司机下车,往里面走,越是向前,焦虑与不安就越是放大。
  ——太安静了。
  就像是……比赛已经结束一样。
  世礼想,她应该先问问司机时间的。
  她走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暂时还没遇到人,白色轻纱的裙摆随着步伐荡来荡去,世礼原本觉得好看,但这时布料摩擦在腿上,触感和鞋跟踏在地砖上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加剧心里的不适。
  世礼慌了头,不知道拐向了哪里,有些不认识路。
  空旷的走廊容易有回声,这让她下意识更加放轻脚步。
  直到另一端尽头传来交谈声。
  世礼依稀听见“排球”“比赛”几个字,以为是正好碰见要离场的青叶城西,脸上终于有了点笑容,她快步追着声音过去,但那里的人却不是她想见的。
  的确是排球部的人,但他们的队服是橘色和黑色——乌野。
  世礼到面前时,他们还在打闹。
  她看见影山飞雄和叫“日向”的搭档正在吵架。
  日向:“我是看你睡着了才想睡的啊!!”
  影山飞雄揪着他的领子:“这就是你不叫醒我,害得我俩在休息室睡到‘失踪’的原因吗!笨蛋!”
  戴眼镜的副攻手在看热闹:“两个笨蛋起什么内讧啊。”
  队长叹了一口气:“日向和影山,等下到车上先给教练和小武老师道歉,他们以为你们走丢了,找人的时候麻烦了不少工作人员。”
  世礼靠在墙边,弱弱道:“不好意思,那个,影山同学——”
  她不太确定影山飞雄还认不认识自己,但眼下,貌似他方便搭话些。
  话音一出,乌野安静了一两秒。
  “啊?”影山飞雄转头,“你找我?什么事?”
  ……应该是认出来了吧?
  世礼端详着他的表情,发现这人竟然毫无死角。
  而他身后的队友——这些人突然就全站在影山飞雄身后了,要跟他分出界限似的。
  表情都很克制,但眼神是藏不住的,没猜错的话,里面闪烁的八卦光芒可以意会成“什么!竟然有女生找影山搭讪?!”
  日向还悄悄话问他:“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她?”
  影山飞雄转头道:“认识昂,初中见过几次。她是及川前辈的女朋友啊。”
  身后的队友不知道谁发出一声气音:“居然是——!”
  世礼:“……”
  回音效果太好,她全部都听见了。
  她绷住表情,继续问道:“我就是想问问青城的队伍……是不是已经走了?”
  影山飞雄:“走了好一会儿了吧。”
  世礼:“那你们比赛的结果——”
  影山飞雄淡淡道:“是我们赢了。”
  世礼看见他的学长想要捂嘴,但晚了一步。
  “这、这样啊。”
  她低下头,想要道谢,结果话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还是谢谢你……呜。”
  视野变得模糊,还没反应过来时泪珠就滴落下来砸在地上,世礼胡乱用手抹掉,可止不住。
  她到底还是失约了。
  其实失约没什么的,是她一定要坚持来看及川彻的比赛,后者也说过真有事的话不来也没关系。
  两年下来,她没有错过任何一场,这样对比下来,好像今天的迟到也显得不那么过分——可是。
  世礼忽然意识到,这一场青城输了,同时也意味着春高止步于此。
  对及川彻还有岩泉一等三年级的球员来说,是最后一次正式比赛。
  为什么自己唯一一次失约,就错过了及川彻高中生涯的最后一次比赛呢?
  ……本不应该的。
  世礼心里难受,一时间被遗憾和愧疚的情绪沾满了——把心口都糊住,各种胡思乱想蜂拥而至。
  如果昨天果断一点拒绝老师的请求,今天是不是就能及时赶到。
  想出自认为两全其美的办法,是不是还有一丝侥幸的劣根性在作祟,觉得就算迟到也没关系?
  他这时在干什么?已经回家了吗?在伤心难过吗?
  世礼有些耳鸣,直到乌野的人一直在担心的叫她,才回归一点理智。
  影山飞雄的学长小心翼翼递上纸巾:“你没事吧?”
  “……对不起,”世礼侧过头,“给你们添麻烦了……我稍微有些——”
  好不容易泪水止住一点,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有别人,她鼻头又是一酸。
  作为战败方的关系者,在赢了的人面前哭——好尴尬,好丢脸!
  银灰头发、粗眉毛的学长说:“没关系没关系,人之常情嘛。”
  世礼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坐在台阶上待着,可又觉得迷茫又孤独。
  乌野不放心她一个人,硬是拉着她走出体育馆,问清楚有司机在等候,确认三遍才把她送上司机的车。
  “……藤原小姐,”司机不太方便问,但依然抱有关心,“您现在打算去哪里?要去另一个地点吗?”
  另一个地点。
  是及川宅。
  世礼抱着肩膀,像是被雨打湿羽毛的鸟雀,声音微弱:“麻烦你了。”
  及川彻和队友一起吃拉面时,接到了及川静子的电话。
  “世礼来了?那就好!——妈妈你跟她说一下,我晚点回去,拜托等等我。”
  “你不要跟她说我输……啊?她已经知道了?”
  及川彻挂掉电话,神情的愁云半点没散。
  岩泉一瞥了他一眼:“你这下可以放下心来了。”
  “放心什么,”及川彻喷他,“更头痛了好不好。”
  中午收到世礼可能会迟到的讯息,及川彻一开始是有些失落的。
  他想要的一直都没有变,那就是想要每场比赛一抬头,就能看见观众席上的世礼。
  可当输掉这场比赛时,痛苦之余他又有了一丝侥幸——
  还好世礼没有赶到。
  没有看见我打得这么狼狈、还输了的丢脸样子。
  也没看见我和赛场道别时,差点就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
  大概要归于他自尊主义作祟,想要在世礼面前随时保持完美形象。
  但世礼已经知道了这个并不美妙的结局,他的侥幸和强撑就完全作废了。
  及川彻揣着这件心事,和高三的队友最后一起去打了排球,然后嗷嗷哭着打扫体育馆。
  他和岩泉一一起回家,拳头相碰,忍着红眼睛像是和往日一样放学道别。
  然后站在家门前,把僵硬的脸揉搓好几次,直至到能轻松地露出笑容,才开门进去。
  但故作无碍的一切,在和世礼面对面时,又显得好拙劣。
  “世礼,谁欺负你了,”及川彻摸摸她的脸颊,“眼下好红哦。”
  他们去了阳台。
  起先谁也没说话,都沉默望着夜空,明明知道看不见星星和月亮,又很专注。
  直到及川彻叹了口气,打破氛围的僵硬。
  他用的是最拿手的撒娇的语气,抱怨般道:“你知道小岩说什么吗?——说我以后成为老头子都不会幸福的,真的好过分啊。”
  “还说以后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们是发小没错吧?又不是仇人。”
  “他就是胡说八道,我明明有世礼,也和他一起长大,肯定是心里太难过了在嘴硬……啊,世礼。”
  及川彻用手指揩下泪珠:“不要哭呀。”
  世礼抿着嘴:“……那你为什么还要笑?”
  “……对不起,是演的很假吗?可是我觉得不装一装的话,输的样子好丢脸。”
  及川彻露出被藏住的惘然,“那我可不可以和你抱抱?”
  世礼没回答,她几乎是冲进及川彻的怀里的,紧紧地贴着他,额头刚好抵住他的心脏处,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常节奏的跳动,世礼却知道里面装了好多好多的难过。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世礼的声音闷闷的,“我不该错过的。”
  及川彻有些无奈:“可是输了的比赛,应该也没那么好看吧?”
  “——可重点不是‘输了’,”世礼反驳,“是‘你的比赛’啊。”
  去及川宅的路上,她终于理清伤心从何而来。
  就如同讨厌任何突如其来的道别,及川彻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对她而言,和“道别”具有相等意义。
  她错过了这场比赛,等同于没能完成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准则。
  第一次与最后一次,向来意义珍贵,世礼没能攥住及川彻第一次走向赛场的时刻,为什么高中的最后一次也不行?
  同时她很清楚及川彻想要打进全国的夙愿,但事实是从未实现。
  这团郁抑的悔意和强烈的共情,才让世礼止不住想要哭。
  不过……她现在的难过另有原因。
  “没关系,”及川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以后会去打职业的不是吗?世礼你还能看好多次好多次我的比赛。”
  及川彻会走上职业是他们的共识。
  他知道世礼成为了川间芳弥的学生,于是打趣道:“说不定到时候我的队服还是你设计的呢。”
  世礼不回答,转而问他:“做职业运动员的话,一般会怎么开始?”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高中时期就会被球探看上吧,还有很多集训营也是机会。”
  说到这里,及川彻有些咬牙,“虽然不想承认……但小飞雄那个家伙,一定早就被纳入名单里了,可恶。如果没有俱乐部的邀请,我这样的除了报名自荐、或者等大学继续打比赛,就只有——”
  他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
  但世礼补足了他的未尽之言。
  她在今夜的怀抱中第一次抬头,执着地锁住及川彻的视线,让他逃避不能。
  “就只有出国了,”他第一次听见世礼如此质问的语气,“你要去阿根廷,对不对。”
  “世礼,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世礼离开及川彻的怀抱。
  微凉的夜风充盈于两人之间,像是一道透明的墙。
  她静静地,还有一颗没来得及擦拭的泪划过脸颊落下去:“我们一周每天都会在线上发讯息,也会打几次电话,两年的时间里,你一次想要告诉我的想法都不曾有过吗。”
  及川彻在世礼面前头一次语塞。
  他眨眨眼,神情看起来是一种意外的茫然,可他先说的却是:
  “世礼,你是怎么知道的?”
  还差一点点!!!可恶
  8.3修文提示:新增字数1k+,修改了和乌野的场合细节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写在这里比较好,老婆们记得刷新缓存哦!
第33章
  看见他这副反应,世礼只是陈述道:“……原来你的重点只是在这里啊。”
  几秒钟的时间里她想了很多。
  这两三年来好不容易生出的几分迟钝在这时全泯灭了,裸露出敏感纤细的心脏,捕捉及川彻说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语调,也不错过他表情的细节,然而得出的答案是令人失望的——至少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好在她早就伤心过头,就在及川彻还没回家的时候,才能于这时保持几乎麻木的冷静。
  世礼张张嘴,略过自己紊乱繁杂的心理活动,侧过头望着楼下零星路灯点缀的夜。
  她说:“是阿姨告诉我的。”
  “因为你的比赛,我到家了还是止不住想哭,阿姨来安慰我,你猜她说了什么?”
  世礼还记得几个小时前,她刚进及川宅一见到静子阿姨,好不容易憋住的情绪又泛滥起来。
  因为她和妈妈的关系,世礼几乎把她等同于是母亲相近的地位看待。
  世礼抱着她,耳边是及川静子担心她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卸下对外的疏离。
  “静子妈妈……”世礼偶尔会这样叫她,“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还是没有赶上阿彻的比赛。”
  静子安慰道:“没事的,阿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不是吗?”
  “我知道他会去打职业的,但——”
  世礼话未说完,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在意“高中最后一次”这样的纪念意义了。
  一路上已经把这股情绪翻来覆去嚼烂咬碎许多次,这时再提起,就有了几分犹豫,像是为了提醒自己过犹不及。
  但及川静子会错了意。
  及川静子说:“不管是在异国重新开始,还是异国恋,都很难对吧?……说真的,世礼,我不知道要多感谢你才好,包容阿彻这个决定。”
  世礼僵在她怀里不动,她还以为是在撒娇。
  过了一会儿,世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要是去我妈妈之前的国家的话,会不会更方便一点?”
  “你知道的,”及川静子叹气说,“他一定非阿根廷不可啦。”
  现在,世礼一字一句重复给及川彻听。
  最后她问:“我答应过吗?”
  “不是的,世礼,”及川彻艰涩道,“我只是……没来得及跟你说。”
  刚才话一出,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能是因为打了一天的排球太累,也可能是输掉比赛的创伤余威,实际上及川彻早就疲惫得不行。刚才世礼的质问猝不及防,他像是恍了神一样抓错重点。
  “没来得及?”世礼深吸一口气,“你应该是觉得很无所谓吧?”
  世礼也没想到和及川彻认识以来的第一次争吵会是这样的情景。
  平日里她就很少和别人动气,如今听到自己这样的语气,都觉得陌生和不可思议:
  原来自己也会这样说重话吗?也会有这么不耐烦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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