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遥拿开来抱住他的腰:“戚校……嗯!”
又是一抽。
泪花泛出,她抬头看他:“疼。”
戚校停下,推开她站直:“手伸出来。”
杏遥犹豫,是要打手心吗?他上次也是惩罚小孩的方式。
“做什么?”她伸出一只,握拳。
“两只手。”
双手平举,戚校把领带塞到她嘴里:“咬着。”
他扣着她的手腕折到身后交叠,拿下领带,结结实实绑住。
“嗯—为什么绑我?”
戚校不答,系好了扣子,捏着她后颈去客厅,她被推到沙发上,戚校附身圈住她,表情和缓。
“因为你偷玩我的玩具。”
他冲她坏笑,然后风度翩翩地离去。
第二十五章
杏遥不喜欢这种感觉,被绑起来。她相信戚校不会伤害她,但她不喜欢。
这会让她联想到所有不能反抗的夜晚。
反手解扣子,她摸到一点布料拽了一下就开了,只是缠绕了好几圈有点紧,倒没系死扣。
戚校已经走了,杏遥裹着他的睡袍去阳台看,又意识到他直接走车库。
他去公司了吗?
那怎么能把她绑在家里不管?杏遥不理解这种行为。
她准备晚上和他聊聊。
洗了个澡,杏遥在厨房拿了瓶水开始参观。
戚校的富有是她无法想象的程度,这样的房子,她这辈子也买不起,当然了,如今做了他的情人,她也过上了从郊区大别墅坐豪车来市中心平层的生活。
这算是她的福利吗?
杏遥不禁想到他的妻子,能做戚校妻子的女人,不是和他一样厉害的某某某,也得是厉害的某某某的孩子,总归不可能是她这样的普通人。
想到这,杏遥浑身不自在,她甩了甩脑袋散去这份联想。不能想,一想就觉得自己糟糕至极不可原谅。
只有和他在一起的私密时刻,才能忘记自己是小偷。
来到书房,是小型图书馆的模样,杏遥从满墙书柜前慢慢走过,手抚装帧精致的书本,她幻想起如果当初。
要是上高中考大学,她有可能成为厉害的某某某吗?
视线被墙角立着的箱子吸引,箱子表面是经典的老花花色。
跃活App也有奢侈品区,杏遥认得一些品牌。
她走近,箱子差不多到她胸部位置,右侧中部有一枚复古铜锁,是开着的。
杏遥忍不住好奇拉开箱门,内衬鲜红,斗柜设计,每一层格子都有一枚黑色皮质锁扣,凑近了看,皮扣上印着“戚”字。
这几枚扣子皮质很是柔软,杏遥摸了摸,意外解锁第一格。
抽屉开了道缝,杏遥呆在原地迟疑了好几秒,还看了看门口,终是好奇,打开了。
抽屉里安安静静躺着七个长短不一的皮质拍子,或者叫板子?戒尺?反正就是这些东西。
杏遥一下子联想到他那晚打她屁股的事。
老家的大人们教育孩子可不就是随手抄起竹条木棍苍蝇拍吗?
戚校准备这么多工具专门打屁股?
杏遥感到不可思议,她以为那晚的重点是他要管她成为她的力量。
再拉开一层,同样的工具,不同的木材。
再往下,杏遥握住嘴脸都白了。
手铐……绳子……造型奇巧的银具……
天呐!这都是什么?杏遥手忙脚乱关上箱子跑出书房。
呆不下去了,她回屋换了衣服下楼,小区很大,绕了好久才找到出口。
来到熙熙攘攘的街道,杏遥长舒一口气。
戚校为什么会有那一箱东西?手铐绳子……今天也绑她了。
“哎哟!看路啊!”路人被撞,责怪杏遥。
杏遥连声道歉,站到路边打了辆车,无处可去。
“去哪?”司机问。
杏遥看看窗外:“先开吧。”
“得嘞。”
拿起手机给戚校发微信,打了好几遍草稿,发不出去。
杏遥心里乱极了,看到的东西带给她的震撼只能归结到“变态”二字,可戚校……真是如此吗?
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问自己:否则他凭什么看上你?
杏遥还想到严磊,严磊的强迫粗暴。是她遇人不淑专门陷入这类人手中?还是男人都如此,在性这件事上,不论学识地位都如此吗?
爱不爱,已经没心思分辨了,她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不想相信。
头疼极了。
手机来电,是严喜。
杏遥接起来,严喜在哭:“嫂子,你能来派出所接我吗?我同学打架了。”
“给你哥打电话了吗?”
“他应该在忙吧,嫂子你有空吗?”
“嗯。我过来,你在哪个派出所?”
_
戚校没去公司,去了岳父家。
颜琴的养母病愈,跟着颜琴一起回来了。
岳父没下班,颜琴妈妈跟戚校说:“琴琴不走了,她说想工作,我让她去她哥公司上班,专业也对口,以后也能帮上你。”
颜琴哥哥是做营销公关的。
戚校没说什么。
颜妈妈知道女儿之前一时糊涂给戚校惹祸的事,她有心调解,便故意说颜琴:“学了知识也得用,你也该知道做企业的不易,遇到负面怎么处理,好好学着,以后也要独当一面,夫妻一心日子才能过得好。虽然是自己家公司,你可别娇气,我会让你哥好好锻炼你的。”
颜琴答应着。
戚校听得懂画外音,他说:“危机公关更得避嫌,用自己家的人,别人怎么信?”
颜妈妈笑了笑:“这方面以后还得你多教教琴琴,晚上在家吃吧,我让阿姨做几道好菜。”
戚校拒绝:“不了。晚上得跟银行的朋友谈事,您找我还有别的事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今天真不行,约好了。”
“没事,你忙正事。”
“那我先走了。”
……
戚校冷淡,颜琴的养母也察觉了,他走后,养母问女儿:“你们俩怎么了?”
亲妈说:“闹别扭,没事。”
_
戚校回了公寓,杏遥不在,他的领带躺在地上。
他不意外,本来就是能让她挣开的绑法,戚校脱了外套进书房,一眼注意到工具箱倾斜了十五度。
打开检查,上面三层都被开过了,工具摆放位置也有所移动。
发现了。
害怕了?
他没管,坐去书桌前打开电脑开会。
年初被迫停下的消费金融产品快上了。
银监会已经颁布了《管理办法》,元旦生效。戚校亲自盯着团队改了方向,对准高净值人群,营销层面的。
当初他的司机暴力讨债的负面虽已平息,但戚校不确定对手是否还会拿此事做文章,因此起步不能太高调。
二来他预判个人消费金融会迎来井喷式发展,他没必要盯着穷学生兜里那几个钢镚儿。小额借贷不会放过他们的虚荣,作为电商,只要拿捏住潮流品牌,他们自然会想办法弄钱来跃活消费。
财务总监不大赞成老板的保守,尤其不支持戚校坚决不给22周岁以下人群批额度的要求。戚校懒得费口舌,由他唉声叹气。
营销团队汇报方案,都是戚校多次开会讨论过的成果,自然没什么差错。
戚校想起颜琴妈妈的谋划,这是想让她的儿女牵制他?当他是傻的吗?
按理说颜琴家不该这样,除非是岳父大人那边有问题了。
戚校一边联系晚饭的局,同时又想到杏遥,她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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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遥到派出所签字领了人,严喜是和同学一起过生日,喝多了,跟隔壁包厢的打起来了。
都是年轻人,在派出所醒了酒也都不想闹大,对方有一个男孩受了点伤得赔偿,严喜说那人挨打是喝晕了欺负她,朋友才帮她出头的,这钱得她出不能让朋友出。
她钱不够才叫嫂子来。
钱不多,杏遥付了。
走出派出所,严喜拉着杏遥的手感谢:“谢谢嫂子,别告诉我爸妈好不?这钱我过年拿了压岁钱还你。平时生活费实在不够花。”
杏遥笑了笑:“没事。当我给你的压岁钱吧。”
严喜开心地抱住杏遥。
事解决了,严喜和同学一起拼车回学校,杏遥没地儿去,沿着街道走。
严喜的室友坐上车后问她:“你嫂子穿的是RE哎!”
“啊?真的假的?”严喜没注意到。
“你刚抱她,我看到了,袖口领口经典logo。”
严喜得意:“那怎么了。我跟你说了我哥是跃活老板的私人助理,还能买不起RE?我哥忙,要不今天我让他开着大奔送咱们。”
“牛牛牛,那你毕业找工作可是近水楼台了哈。”
“哈哈哈但愿吧。”
”哎,那你下礼拜生日,让你哥带咱们见见世面呗?”
“等ʝʂɠ我问问。”
回到学校,严喜偷偷给哥哥打电话,她没想让严磊给她过生日,来了不就拆慌了吗?
但是能送她点礼物显摆一下还是好的,就像上回那个免费的高级酒店,要是能带室友去住一晚就太好了。
严磊电话里情绪不高,听上去有气无力的,严喜有点不好意思张嘴了。
但牛皮吹出去了,还得落实。
“哥,我要过生日了,你能不能送我礼物?”
“哦,好。你要啥?”
严喜假装玩笑:“你也给我买件RE的衣服呗?”
“什么RE?”
“就是那个私人订制服装啊,我嫂子穿的那家。我不要大衣啥的,买个过季打折的饰品我也不嫌弃!”
“你见你嫂子了?”
“嗯。”严喜跟他说了今天的事。
严磊突然激动:“你看见你嫂子穿那衣服?”
“是啊。”
“知道了,先挂了。”
RE就是个本土原创品牌,老板背景深,来的客人都是利息相关的有钱人,卖得死贵,店里就没有下五位数的衣服。
戚校是RE的VIP,去年冬天严磊跑腿给戚校母亲买了六位数的衣服。
严磊挂了电话直接打车去了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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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遥在街上走了很久,戚校终于打来电话。
“去哪了?”
杏遥不说话。
戚校耐心等了半分钟问:“你要和我谈谈吗?”
杏遥犹豫了一下:“好。”
“在外面见吧。”
戚校冷笑:“怕我?”
杏遥被一阵风刮得哆嗦了一下。
“嗯。”她说。
第二十六章
戚校晚上有应酬,他让杏遥回公寓等他。他没给反对的机会,但给了选择。
“你可以走,或者,去家里等我,我们聊一聊。”
杏遥没给答案他就挂了。
她在街头走了很久,走到月上枝头,终于下定决心给小孙打了电话。
她进不去小区,小孙能开车送她。
她在赌,赌戚校不会真的伤害她。这个想法又蠢又傻,但她已经不甘心就这么走开了。
会是又一次错误抉择吗?杏遥很怀疑,可这次,她真的需要答案。
小孙很快接了她回公寓,杏遥独自上楼按密码开门。
她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书房门开着,一墙之隔的箱子,沉默着敲打她本不坚定的决心。
戚校九点一刻回来,进门接着电话,神情很是烦躁。
是母亲打来的,跟他说忙工作要紧,其他不重要。
这话对应半小时前父亲的来电,命令他明天带着妻子回家,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这在戚校家是常事。
戚校外公家底厚,母亲戚子君是家中幼女,很受偏爱。戚校父亲的出身倒也不穷酸,就是比在母亲家面前不值一提。这样女强男弱的结合,父亲自然一心想出头,他也踏实肯干。婚后不久,戚子君出国进修,他便孤身一人背井离乡来这边闯事业,只要能成事,点头哈腰毫不犹豫,可惜,每当他一只脚迈上一个台阶,戚子君就在背地里及时地依托娘家势力推他跃两层。
也改过,勉强克制过,但本性难移。
后来父亲出轨,戚子君发现后要断了他的事业,那会儿戚校父亲也不是毫无自保能力的毛头小子,但确实也年纪不轻了,他一直想把公司交给儿子,可惜儿子看不上,这让戚校父亲大受打击很是颓靡了一段时光,任由妻子一点点把控他的公司。
如今家里早已恢复平静,现在对戚父而言,有出息的儿子是他唯一的荣耀,他是恨不得处处参与戚校的宏图大志。
可戚校终究不是个愿意让别人控制自己的性格,父母也不行。
进书房,他脱下外套丢在椅背上,从兜里掏出来一支录音笔,戚校打开播放,听到了颜琴的声音。
跟颜琴聊天的赵佳慧他不陌生,颜琴的好朋友。从录音质量可判断,应该不是赵佳慧录的。内容就是赵佳慧帮颜琴出主意怎么逼戚校离婚。
挺长的,后面他都没听,直接删干净了。
这东西是赵佳慧的丈夫今晚塞给他的,这人有求于戚校。
戚校对朋友很慷慨能帮就帮,至于赵佳慧丈夫的难处,帮不上。有了这个录音就更不可能帮了,颜琴再如何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怎么会有人觉得拿着他的家务事挑拨离间他和他妻子能为自己获利?可见病急乱投医。
因为这个插曲,戚校难免想起颜琴,这让他心烦,再想到客厅的杏遥,他感到疲惫。
女人总是喜欢把时间浪费在情情爱爱的无聊命题上,为其哭为其断肝肠。
新项目上线在即,诸事繁多,今年的年都过不成了,事业关键时刻,调教女人已经排不到他的重点项目上了,心思淡了。
此时此刻,他想要的,是杏遥听话一点,别闹他,陪他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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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杏遥应该走,她并不想在这过夜。
“进来。”戚校叫她。
杏遥起身走到书房门口,站定。
两人无言对望片刻,戚校的目光投向墙角工具箱,他问:“看到了?”
杏遥紧张地握住拳头,轻轻点头。
“有问题吗?”
杏遥看着他,问:“那些……是你的?你为什么有那些?”
戚校坐直,拿过烟盒点了一支,书房只开着台灯,橘色暖光,香烟在光晕里氤氲开来,他的面孔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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