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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养了外室以后——宇宙第一红【完结】

时间:2024-02-20 17:20:13  作者:宇宙第一红【完结】
  但是这位沈千户当时竟然没动,只神色冷淡的望着他们大爷的背影。
  管家只得一口气的连着赔礼:“沈大人莫怪,我们大人只是心系夫人,一时失态,并非是对大人不敬。”
  沈溯回过神来,扫了一眼那卑躬屈膝的管家,回了一句“无碍”,随后转身便走。
  他说无碍,管家也不敢耽搁,只一路送着沈溯离开。
  说话间,他们二人已经踏过了韩府门槛,管家弓着腰送沈溯下台阶、上马车。
  马车嘶鸣而行,雪水覆盖地砖,在地面上汇成薄冰浅坑,镶铁重皮靴踩踏于上,水坑不堪其重,发出碎裂之音,沈溯头也没回的登上了马车。
  管家依旧不敢走,伫立在原地,目送马车渐远,等到马车转角后,管家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回了韩府。
  ——
  马车内极宽敞,甚至摆着一床一案,两柜两椅,沈溯端坐在椅上闭目,手掌摁在腰侧,指腹缓缓摩擦着绣春刀柄。
  马车摇晃间,有心腹小旗奔到车窗旁,探头问道:“大人,可问出什么东西来了?”
  听到小旗的声音,马车内端坐的千户大人缓缓睁开了眼。
  马车昏暗,沈溯潋滟的桃花眼中掠过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欲,他的手依旧无意识的摩擦着腰侧刀柄,那张面容似是暗夜中的修罗,俊美又危险。
  马车外小旗声音响起的时候,沈溯脑海中第一反应不是与韩大人正在谈的案件,也不是什么你来我往的试探,而是在那湖水中,容貌静美的姑娘绝望的眼,他渡气时柔软的唇,被他一只手就能摁住的腰,和在水下紧紧贴着他的玲珑身躯。
  女子的细腰如水蛇,渐渐缠入他的胸膛。
  思及此处,沈溯只觉得脑中有碎玉声骤响,“砰”的一声砸断他所有思绪,他本能的攥紧她,掠夺她,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
  一个可怜的,被夫君欺压的可怜女人,连拔刀刺人都力气都没有,只能湿淋淋的发着抖,可怜的哽咽。
  她哀求的眼神,他极喜欢,喜欢到有片刻的失神。
  否则,凭她一个弱女子的身手,不可能真的碰到他。
  他也不会在湖中为她渡那么久的气。
  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掌控她的所有,她颤抖的模样美极了,他看不够。
  他想要——
  这念头来的突然,分明是个初次见面的女子,但是胸腔中的那股念头却翻涌的极为厉害,一时竟是压不下。
  若是碰上个守礼的人便罢了,可能压一压便忍下去了,偏生坐在这里的是沈溯。
  从南典府司里爬出来的人,每个头发丝上都沾着血,不信神佛,百无禁忌。
  “查。”他一开口,声线都显得有几分暗哑:“韩临渊的正妻。”
  马车外的小旗应了一声“是”。
  马车渐渐跑远,小旗隐入尘烟。
  日头缓缓西斜,明月高悬夜空。
  ——
  冬日晚间,戌时初,韩府。
  淡淡的月华笼罩在韩府后宅,浅香院中。
  冰雪簌簌然,眇视万里一毫端。
  浅香院卧房的木窗半开着,冬日间屋内烧着地龙,所以并不寒冷,月华晾晒林梢,屋内点着十几盏明亮油灯,照着屋内全景。
  进门先是一外间,外间内摆放着桌椅茶具,和几个暖炉,供给人小坐暖身,步入内间后,入门正对着一套千斤拔步床,左侧为桌椅,桌椅再左侧摆着一扇木质雕兰屏风,遮挡净室,右侧靠窗处摆着一矮塌,榻上放了矮桌,供人歇息看景。
  而在千斤拔步床上,正睡着一位女子。
  女子生的极美,似是云中明月,眉目温柔清雅,只是此时她瑟缩在锦被中,瞧着格外可怜。
  正是萧言暮。
  内间,经过药娘诊治,饮了一副药的萧言暮正在昏睡,而在外间,刚把萧言暮安顿好,韩临渊便行出来,厉声逼问外间的萧言谨:“你姐姐是为何掉进了湖水里!我叫你劝说她,你便是这般劝说的吗?”
  韩临渊担忧萧言暮,瞧见萧言暮掉下湖,他心如刀割,盛怒之下神色铁青、眉头紧蹙,看起来颇为吓人。
  萧言谨从未见过韩临渊这幅模样,他心底里升腾出了几分惧意。
  若要叫姐夫知道是他推姐姐下去的,姐夫一定生他的气的。
  他不敢得罪姐夫,更不敢说姐姐是被自己失手推下去的,只磕磕绊绊的说:“是,是姐姐自己跳下去的,姐姐说想,想休了你,我说此事不行,便抢了她的休书,争抢之间,姐姐似是心伤,一时恼怒,便,便跳下去了。”
  他一时慌乱,扯了这么一个随时都能被戳破的谎言,但是韩临渊真的会信。
  听到“休书”二字,韩临渊的面容骤然冷沉下来。
  他出尘俊美的面颊都有一瞬间的扭曲,几乎是大跨步的向前,从萧言谨的手中夺走了那张纸。
  上好的水墨云烟纸,被他攥在手中,发出哗哗的声音,韩临渊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只觉得那些字都变成了一个个耳光,用力的抽在了他的面上!
  他站在外间内,眼眶都逐渐变得赤红!
  萧言暮竟要休了他!
  他到底有何处对不起萧言暮?他已经答应她会处理掉白桃,他甚至卑微的求她,又请来萧言谨来劝说,她为何还要如此绝情!
  见到这休书这一刻,韩临渊竟对萧言暮生出了几分恨!
  他汹涌的爱意,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恨,原先他有多爱萧言暮,现在就有多恨萧言暮。
  恨她薄情如此,恨她决绝如此!
  韩临渊盛怒之下,直接一掌推开内间的门,冲到床榻前,双目赤红的抓住萧言暮的手腕、拖拽萧言暮,将萧言暮从昏迷中拽醒。
  “萧言暮!”韩临渊怒吼着:“你要休了我?这是你写的?”
  萧言暮本就一日一夜未曾休憩过,与萧言谨大动肝火,后又落了水,被拉扯起来时,萧言暮脑子还混沌着,她脑海中浮现的还是在湖底里那张锋锐昳丽的脸,记忆混乱的找不到边际,声音又嘶哑的要命,张口说上一声都痛,她咳的直打颤,头昏欲裂,一抬眸,就看见韩临渊拿着那张休书逼问她。
  记忆纷乱间,她记起来了。
  萧言谨说过,当时韩临渊在待客,那当时救她的,便是那位客人。
  想来,客人已走,现在到了他们清算的时候。
  “是我写的。”她那张瓷白静美的面抬起来,只看了一眼,便认下了,说话的声音还是气若游丝,可偏生那语气中透着一股铿锵之意:“你背信弃约,我如何休你不得?你不配做我的夫君。”
  韩临渊只觉得一股血直冲头颅,目眦尽裂,他一把将萧言暮重新甩回到床榻间,在萧言暮的闷哼声中,怒吼道:“我不配做你的夫君?分明是你不配为妻!你没有半分容人之量,犯了七出之罪!”
  “既你如此绝情,休怪我轻怠你,你既不想做我的妻,我便降你为妾!叫你去做伺候人的奴婢!受人磋磨一生!”
  萧言暮震惊的抬眸看向韩临渊。
  他竟要将她降成妾,如此折辱她,想要逼着她低头!
第5章 降妻为妾
  萧言暮被他的话羞辱的面色涨红。
  “我已休了你,轮不到你来降我为妾。”萧言暮拖着病躯,想要爬起来,却手脚发软,连站起来骂回去的力量都没有,只慢慢的,从床榻间爬起了身。
  韩临渊摁着她单薄的肩,重重将她推了回去!
  萧言暮跌坐回床榻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缝儿都被冷水泡的疼,连一口气儿都没喘匀,便听韩临渊冷笑道:“女子休男子?天大的笑话!嫁进我韩府,便是我韩府妇,我让你做妾,你便要做妾!当初我待你如珍似宝,你不懂珍惜,便去做个妾瞧瞧,你便知我当初待你有多好!”
  “你不要的妻位,大把的人抢着要,萧言暮,终有一日,你要悔到跪下来求我!”韩临渊看着萧言暮那张倔的死不认输的脸,气的转而大吼道:“来人,去将白桃请过来!我要立她为妻!”
  “萧言暮,日后,她为妻,你为妾,你要一辈子给她行礼磕头!”
  韩临渊便是要告诉她,他愿意,便能捧她做万人敬仰羡慕的夫人,他不愿意,她便会重新跌回她的泥潭里!
  管家嬷嬷说得对!萧言暮就是被他的宠爱给惯坏了!他便该好好磋磨磋磨萧言暮,叫她认清楚,他是官,是刑部尚书,官拜四品,她不过一个孤女,拿什么来与他叫板?
  萧言暮歪靠在床榻上,头脑昏沉间,只觉得胸口闷胀,被他的话激的气血翻涌,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捂着胸口,一点点倒下。
  她躺靠在床榻间,看着韩临渊那张完全认不出来的,狰狞的、可怕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萧言暮的心里也是恨的。
  她心中隐隐恨自己家境不奉,没有娘家,也恨自己性子冷淡,以前未曾想着出去争上一争,所以现在她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韩临渊磋磨。
  夫妻二字,走到最后,竟满地狼藉,山高路远,一切全凭良心。
  但韩临渊已经没有良心了,她也不能再跟韩临渊走下去了。
  此刻,萧言暮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韩府,她断然不能再留了,否则她会被活生生逼死。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逃离韩府。
  ——
  而此时,韩临渊已经怒甩袖子,走出了内间。
  珠帘被他甩的左右摇晃,互相撞击,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韩临渊的步伐渐渐远去,徒留萧言暮一人留在内间。
  而外间等待的萧言谨根本不敢看内间,他怕看到姐姐失望的脸,愧疚,不安,但他又不敢去给姐姐赔礼,迟疑两个瞬息后,他只随着韩临渊追出去,一路跟在韩临渊身后,低声下气的为萧言暮求情:“姐夫,你还不知我姐姐吗,她只是性子太倔了,不知退让而已,姐夫且让她一回,她——”
  萧言谨越说,韩临渊越恼,最后一甩手,道:“回你的院儿里待着去,我与你姐姐的事,你休要再掺和。”
  萧言谨也不敢再多说,怕得罪韩临渊,只得提心吊胆的回了他的宅院中。
  当天晚上,韩临渊便将外室白桃接了回来。
  他不仅接回来,还大张旗鼓的将人迎进来,告知所有人,从今天起,白桃才是韩府的夫人,萧言暮,已经被贬成妾室了,且,白桃夫人已有了身孕,待到日后,白桃诞下子嗣,便该是韩府嫡长子。
  而萧言暮?
  似是已成了昨日黄花,被韩临渊丢到脑后去了。
  两日后,韩府将办一场婚宴,广邀朝中好友,庆贺白桃入府。
  ——
  白桃当晚进门时,整个韩府都因此而震动了。
  他们都知道,当初韩临渊与萧言暮是有多恩爱,韩临渊娶萧言暮进门时,萧言暮又是多么的风光,没想到短短两年,萧言暮居然就被新人挤下去了。
  那天晚上,一群丫鬟们跪在地上,瞧见新主子进门的时候,一双双眼都忍不住往新主子的身上飞,想要瞧瞧这新主子到底是有多貌美,竟能将萧言暮逼到这种地步来。
  但他们瞧见的新主子却并不是什么明艳逼人的美人儿。
  白桃瞧着只是一个温婉乖巧的姑娘,po文海 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4二贰尔吴九乙斯奇穿着浅粉半旧的褂子,一张圆脸温软娇嫩,跟在韩临渊身旁,一副离不开韩临渊的柔弱模样。
  竟瞧不出,这新夫人是个如菟丝花一般的人。
  这样的人,又是如何能引得大爷动心的呢?
  那群丫鬟们自然想不通,却也没一个敢表露出来一点,只低着头,安静的侍奉新主子。
  这位新主子入住了个新院子,因白桃不喜梅花,而喜金菊,韩临渊便叫人将白桃院子里的梅花全都拔了,又连夜命人出去买金菊种上。
  韩临渊还亲自给新院子提名为“金菊院”。
  这寒冬腊月,金菊可不好买,要找专门的养花人花大价钱去购置,但韩临渊一点都不在意,打手一挥,下面的人就得去跑断腿。
  见韩临渊对白桃如此盛宠,不少丫鬟们都动了心思,想要往金菊院去伺候,就连管家嬷嬷都特意来这金菊院里走了一趟,想要与这新来的白夫人亲近亲近。
  管家嬷嬷来之前,便听说了这白桃的“盛宠”,心里还嘀咕,会不会是个如萧言暮一般不知好歹的人,但她一进了院门,那白桃便亲自应出来接她,一脸尊敬的与她道:“妾身白桃,见过奶嬷嬷。”
  奶嬷嬷,是一种常称,管家嬷嬷以前奶过韩临渊,算起来,韩临渊便该叫她奶嬷嬷,只是平时不这般唤而已。
  瞧见白桃这么唤她,管家嬷嬷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儿,面上反倒矜着,只笑盈盈道:“老奴不过一奴才,哪里当得起夫人这般唤?”
  白桃莹润的圆面上带起一丝笑,只轻柔道:“您是夫君的奶嬷嬷,有什么当不起的?日后妾身在府内,还劳您多指点。”
  管家嬷嬷见白桃这幅伏低做小的姿态,只觉得心里头一阵畅快。
  这才对嘛!这才是一个女子嫁进来后该有的样子!
  “夫人如此温婉,怪不得大爷如此疼爱。”管家嬷嬷亲亲热热的挽着白桃的手踏入院内,又问:“大爷呢?”
  白桃只低笑着说:“大爷似是累了,已回了自个儿的书房住了。”
  管家嬷嬷闻言点头,又屏退下人,与白桃说了几句“贴心话”。
  “隔壁浅香院儿里住了个夫人——哦,不,现在已是妾了,你不必放在眼里,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女人罢了,日后有她磋磨的,待到你儿子生下来,她便再难翻出风浪来了。”
  管家嬷嬷说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桃,说道:“进韩府的机会可来之不易,白夫人当感怀大爷的恩泽。”
  白桃自然连连点头,她温顺的像是只羔羊,让管家嬷嬷格外顺眼。
  这不比萧言暮强上百倍!
  又说了几句话,管家嬷嬷便从金菊院离开了。
  管家嬷嬷走的时候,白桃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她回到自己的厢房中,瞧着那些珍贵的陈列摆设,面上却只有一片冷漠。
  她回想起韩临渊今日寅时,韩临渊见到那位萧夫人时,那副后悔自责的样子,明显是怕了,她估摸着,是那位萧夫人不肯低头,所以韩临渊与那位萧夫人争吵起来,闹到最后,互相置气,韩临渊为了气萧夫人,才会接她进来。
  韩临渊来接她的样子,分明是恼怒的,没有半点对她喜爱,那一连串的赏赐,也不过是在与那位萧夫人闹别扭、争一口气罢了。
  她这个身份,别人瞧着鲜花似锦,实则是烈火烹油,哪敢去与那萧夫人争斗?只是外人瞧不清楚。
  更何况,她费尽心机进入韩府,也不是为了跟萧夫人争斗的。
  ——
  夜色之下,白桃走到了床榻旁边,缓缓坐下,躺到了冰凉的锦缎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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