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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春光——倦舞【完结】

时间:2024-02-20 17:32:09  作者:倦舞【完结】
  顾眉坦诚道:“当然。”
  贺兰宴皱着眉,冷淡威严道:“这药你不能喝。大夫没和你说这药的弊处吗?”
  三日醉没有解药,只有每次发作的时候纾解,直至半年后药性解除。
  若是想要强行压制药性,那药必然寒凉,吃的多了,子嗣上会变得艰难。
  大夫既开了药给顾眉,自然会禀明利弊。
  可顾眉没得选。
  吃这药,总比做他掌中的玩物要来得好吧。
  贺兰宴从她脸上的表情看穿她心里所想,“你胆子真够大的,日后不能有孕怎么办?”
  “和离后我本来也不打算有孕。”顾眉看向他。
  “不许喝。”贺兰宴直接拿了过来,丢到一边。“孤可还想看着你孕育孤的子嗣,在谢家作威作福。”
第25章 用半年来赔偿
  他臂力惊人,顾眉好像婴儿一般,被他拎起,跌入他怀中。
  刚想挣扎,男人宽厚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腰臀,“外头是朱雀大街,你要想让路人围观,再大声些也无妨。”
  顾眉只觉得贺兰宴真是疯了。
  “贺兰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顾眉耳边嗡嗡。“你想要孩子,你可以选妃,肯定有许多女人排着队想与你生孩子。”
  真是荒唐透顶了。
  “急什么。”贺兰宴淡声道:“给你孤的精血是看得起你。不想生就罢了。孤所图的,从始至终,都是夫人你。“
  他低眼看着顾眉。
  “这半年内,孤有召,你就得来。”
  他的一字一句,缓缓地砸在顾眉的心间。
  顾眉轻声问道:“除了这以外,别无他法了吗?”
  贺兰宴眼中暗色涌动,许久以后才道:“别无他法。夫人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况且,孤的清白,难道就不值夫人用半年来赔偿吗?”
  映月被送回到顾眉身边时,马车里已经没有旁人了。
  她看到靠在角落里的少夫人面带红晕,失神地望着某处发呆,连她来了也没反应。
  “少夫人,太子殿下……”就算映月知道一些其中的过往,心中还是掀起惊涛骇浪。
  顾眉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中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没人为难你吧?”她问映月。
  映月摇头。这不是她第一次被从少夫人身边赶走。
  在府里也有一次。
  顾眉没忘记贺兰宴临走前交代她好好考虑的话。
  既让她考虑,却把大夫开的药给带走了。
  分明就是逼迫她一定要答应他的提议。
  顾眉有些懊恼非常。刚刚那踢的一下还是太过轻巧了。
  毕竟他可是得逞了。
  刚刚行至拐角,马车一个颠簸,她身形不稳,越发靠近贺兰宴的怀中。
  于是他的唇就顺着她的耳垂滑落,到她的唇角,起初浅浅地啄吻。
  后来马车再次颠簸,她惊呼时,就得寸进尺地侵入她的齿关。
  将她抵在车厢上,指尖掰开她微松的手,十指相扣,浅啄变成深吻。
  幸好,清风一吹,顾眉立即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已经深埋在她衣领里亲吻的人。
  接着,她身子微避,从他怀中逃离,裙摆一提,将唇上沾染水色的贺兰宴给踹下马车去。
  马车行过时,顾眉好似听到贺兰宴的咒骂声。
  若他真的生气了,不再找她了,那也好,这样他们之间的事当做没有发生过,让彼此都回到正轨去。
  在映月的一同整理下,顾眉身上已经看不太出异样了。
  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晓月轩里。
  趁着映月给她拿新的衣物换洗时,顾眉坐在梳妆台签看着脖子上残留的几枚已经变得深红的印记。
  单薄的脊背忽然变得僵硬。
  如今已到梅雨季节,天气颇为闷热,若是再穿交领襦裙也太过怪异了些。
  “顾眉。今日你上街是怎么回事?”谢文匆匆走进晓月轩,眼眸里都是血丝,脸色暗沉,一进来就大声喝问。
  顾眉顾不上其他,立即从一旁抽了条披帛拢在肩头,神情冷静地与他道:“夫君何时与妾说过不能上街吗?”
  谢文可真是一涉及到和素心公主的事,就会失控。
  此时听顾眉的话,太阳穴的青筋都气得在跳动。
  他望着顾眉,“你上街就算了,为何要去招惹忠勤伯公子?害得他进昭狱?”
  顾眉垂眸:“妾不知夫君在说什么。忠勤伯公子进昭狱和妾有什么关系。”
  谢文咬着牙,语气焦急:“你还狡辩。若不是你,太子怎会将他抓到昭狱里去。明明什么事都没有。你当时怎么不阻止。”
  顾眉面色冰冷,捏着披帛的手紧了紧。
  “夫君的意思是得妾有个好歹才算有事,是吗?他对妾不轨,欲对妾行殴打之事,妾该伸长脖子给他打是吗?”
  谢文忍着怒气道:“眉眉,无论如何,都该大局为重啊。忠勤伯府和咱们家也算世交,如今因为个莫须有的罪名,徐玮还不知会怎样……”
  顾眉在心中嗤笑一声。
  什么世交,是素心公主那里交代不过去吧。
  “若我开口保下徐玮,的确他是不用去昭狱了,可届时,我在旁人心中成什么了?一个水性杨花、拎不清轻重的人?”
  “徐玮要死就死,关我什么事。”
  话音落下,谢文的下巴猛然绷紧。
  顾眉是性子软,可惹到头了,泥人也会发作。
  原本,正常的夫妻,若是做丈夫的听到妻子被一个纨绔给调戏了,只会气得怒不可遏,哪里会如他这样……
  可素心气冲冲的来找他,让他也跟着恍了心神。
  谢文看着顾眉的样子,一股懊恼冲上心头。
  他打量了下顾眉,忽然指腹在她脸上摸了下,顾眉以为他发现了身上的端倪,紧张的耳朵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张了张嘴,就听谢文说:
  “眉眉,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不该听信旁人的话而冤枉你。”
  他理了理顾眉鬓角的碎发,轻柔地:“我这也是听说你和太子在街上碰到了,有些醋着了。”
  果然不愧是伪装了这么多年情深义重的人。
  把锅往贺兰宴身上甩,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妹妹。那天太子为何会帮你呢?是否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谢文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侧。
  顾眉心跳如擂。谢文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不断,紧盯着她不放,不一定就是知道了。
  不管谢文有没有看出端倪,顾眉只是拢着披帛,平静地问道。
  “所以,夫君还是在怪我?若是没有太子,你觉得今日出事的会是谁?”
  “太子处理公务,帮的只是我吗?”
  顾眉冷笑。
  “夫君是想让我和太子有关系,还是不想让我和太子有关系?”
  她话音落下,谢文瞳孔猛然一缩。
  气氛一时之间近乎凝滞。
  谢文紧紧抿住嘴唇。
  他本是心有怀疑才来试探,结果被顾眉反过来问,再想刚才的话就觉得不妥,对她可能和太子有牵扯的想法也瞬间压了下去。
  但他面上还是对着顾眉笑道:“最好离太子远些,他可不是从前那个林下之风般的皇子。不是你能攀扯的。”
第26章 有什么瞒着我
  顾眉面色平淡地应了下来。
  已是梅雨时节,天边总有隐隐雷声,时不时地,就有一场雨落。
  顾眉坐在窗边的罗汉榻上与自己对弈许久,到最后发现是一盘死局。
  棋局是死的,可生活不是。
  五年前她能走出一条看着不太好路,如今亦然。
  贺兰宴既想和她私会,不过是想借此折辱于她,以报当初背叛之仇。
  棋子冰凉的触感碰到指尖。贺兰宴曾在她的心中,是如明月清风一般的皇孙。
  可是,现在让她落得进退维谷境地的人,也是他。
  毕竟只要他想,就算是她日后与谢文和离,他也会成为悬在头顶的一把利刃。
  顾眉这一也睡得不算是安稳,纷纷种种的往事好似潮水般在她梦中拍打。
  模模糊糊之间,还有个人指腹粗粝,磨的她微微发疼,把她当做个玩、物,肆意的玩、弄。
  压根不在乎事情败露之后她的下场。
  天明之后,顾眉一回想就头疼欲裂,整个人也病倒了。
  翟氏听说顾眉病倒了,在她的卧榻前,冷嘲:“不过是个普通的头疼脑热,就躺在床上不起来。啧啧。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啊。”
  顾眉却是不和她争辩,只道:“母亲若是在这儿呆太久,万一过了病气去……”
  翟氏本以为顾眉在赶她,再看顾眉脸色苍白,满屋子的药味,连忙用帕子掩住口鼻,“正好,文清这些日子就让他在偏院歇着。别叫你把他也害了。”
  顾眉心头嗤笑。这是谢文上次睡了一次妾室不够,翟氏又来做老鸨的事,把儿子往妾室的房里拉。
  她巴不得谢文快些和妾室生出个孩子来。那样她才对翟氏感恩戴德呢。
  赶走翟氏,终于清静下来。
  人太过疲累,没一会又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间,顾没忽然察觉到额头间有人在擦拭。
  她以为是映月,仍是闭着眼。
  仿佛是掌心在轻轻的揉按,不一会酸胀的太阳穴舒坦许多,顾眉紧蹙的眉心也稍稍舒展开。
  紧接着朦胧中,察觉到她的衣带被揭开,身前传来凉意,顾眉下意识地抱着臂环在身前。
  然而,才刚抱拢,又被人轻轻拿开,顾眉不悦地嘟嘴,映月要做什么。
  下一刻,一丝淡淡的药香,跟着温热的掌心,顺着脊柱蔓延下去。
  顾眉意识回笼了些,这不是映月的手法。
  她一把抓住映月的手。
  但是,触及的却是骨节分明的、硌人的大手。
  她摩挲了下,忽然摸到一串珠串……
  顾眉好像碰到炭火一般,立即从昏睡中惊醒。
  果然是贺兰宴那张恍若谪仙的脸。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你……怎么来了?”
  身上还带着凉意,这人把她的衣裳给褪了。
  她咬着牙将衣裳扯好,又拉了被褥盖的严严实实。
  贺兰宴抬起眼,淡然地将手收回,从怀里扯了帕子擦拭,沉沉地看向她:“孤出力又费神,本想要点报酬。没想到夫人竟是病了。”
  顾眉被这么一提醒,想起他那日说的让她考虑,实际就是迫她答应与他私会。
  只她都病成这样了。这人还不肯放过她?
  简直冷血至极。
  顾眉扯着被褥,“殿下,臣妇最近不太方便,恐怕,恐怕不能……”
  贺兰宴看她不说话,竟也不恼,反而似好商量地挑起她的脸。
  “别的做不了,总要给孤一些安抚吧。总归你这张嘴也很伶俐。”
  他抚着她的唇。
  顾眉瞬间难堪起来,浑身不自在。
  她总是看过一些画册子的,知道男女之事,有好些个花样。
  连这样贺兰宴都不放过她。
  竟还要更过分。
  上回他们见面已经是数天前的事了。
  顾眉怎么也想不到,贺兰宴一来见她,就想搞个大的。
  就好似一汪平静的春水,被搅弄的个波涛汹涌。
  顾眉撇过头去,试图脱离贺兰宴的掌控。
  深吸了两口气,有些轻哑,克制地道:“殿下说了与臣妇好好考虑的机会。如今臣妇病中,做的决定总是不太成熟的。”
  贺兰宴双目如深夜寒星,幽邃无垠,滑动佛珠的手顿了顿,淡声道:
  “是么?看来夫人只是病的脑子,嘴没病。”
  顾眉顷刻失语。
  可恶的高贵权势。竟如此锲而不舍,就想她做那些下流的事。
  什么最有佛性的佛子,哪里有佛子如此执着于红尘男女那点风流事的。
  她思量了好一会,梗着白皙秀气的脖子,嘴唇嗫喏。
  “万一我这病了的脑子一个不慎,伤到殿下可如何是好?”
  只听那道刺激过她,又缓和的嗓音冠冕堂皇道:“我佛慈悲,会不会,夫人试了不就知道。”
  他态度轻描淡写地叫人震惊难受。
  顾眉瞠目结舌之际,就如那被掐住喉舌的猫儿,“你……”她一下不知怎么回。
  这人到底是如何在寺里度过五年的。
  她胸膛起伏了一下:“贺兰宴,你真的很过分。”
  手从被褥里拿出来,朝卧榻边的人身去,有些远,她用力地探了探,这才勾住那冰凉的玉腰带。
  原本一丝不苟贴着他的衣裳被挑开了些,露出脖颈上白皙的肌肤。
  正当顾眉要将那玉带解开时,贺兰宴反扣住她的手。
  顾眉抬眼,有点儿没想明白现在贺兰宴的意思。
  贺兰宴扣上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稍低着眼睛看向胡乱枕在枕头上的顾眉,嗓子被压得很低。
  “怎么?夫人很着急侍候孤?”
  顾眉气得想哭,真想抄起立柜上的水壶砸过去。
  刚刚威胁她的人是谁啊。
  迫不及待的人不是他吗?
  连她病着也不想放过。
  打也打不过他,摔又不敢摔,只能咬牙启齿地:“到底要不要?”
  贺兰宴缓缓捏着檀木珠串,拨过一颗檀珠。
  “孤倒是很想享受夫人的小意,只是可惜,今日,大概是要让夫人失望了。”
  他站起身,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腰带,语调不急不缓。
  “今日,孤有戒律在身……”
第27章 竟还要更过分
  他起身时,衣摆垂下来,正好擦过顾眉的手。
  又轻又软,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掀起一股难言的痒意。
  顾眉攥了攥手。
  目光从下往上,看到贺兰宴居高临下地站于她的卧榻前。
  腰间的玉带咔哒一声扣好。
  他的姿态从容不迫,眼中眸光闪烁,其中的欲念也是一览无余。
  分明是意乱情迷之时,却依然不急不缓道:“戒律在身,戒荤腥,也戒……色……欲。”
  他指间绕着佛珠,俯身从喉间低沉地笑了一声:“怎么?夫人很是气恼?”
  顾眉毫不留念地转身。“臣妇困了。”
  此时不赶他,何时赶。
  “是吗?”贺兰宴从喉间吐出一个低沉好听的字音,但他的手却不像声音这般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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