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 大周女状师
本书作者: 画眉
本书简介: 【查案+古言爱情+全员恶人+悬疑+权谋+双重人格+罗生门】
夜里的鬼魅在白日里横行,真相在颠沛中显露。
缺失的脑髓,诡异的七具尸体,藏于下腹的女子香,玉臂上的一句诗词……看似毫无关系的案件背后,竟然是一场人性的饕餮盛宴!
你相信,人真的能封神吗?
原只是各取所需的亲事,不料有人沉浸其中。
“不要,我是你夫,怎同旁男一样?”
“咱们…【查案+古言爱情+全员恶人+悬疑+权谋+双重人格+罗生门】夜里的鬼魅在白日里横行,真相在颠沛中显露。缺失的脑髓,诡异的七具尸体,藏于下腹的女子香,玉臂上的一句诗词……看似毫无关系的案件背后,竟然是一场人性的饕餮盛宴!你相信,人真的能封神吗?原只是各取所需的亲事,不料有人沉浸其中。“不要,我是你夫,怎同旁男一样?”“咱们那婚事不算……”男人欺拥带珠:“如何才算?人你吃了,心你拿了,我这满腹冤屈找何人上诉明个公道?”她越看真是越喜欢这个男人了!
第一章 异兽篇(一)
秋索渐来,尚存的枯叶被蛛丝扣在枝末上,淮南之下,青山半芜。
恰逢中秋,洛水镇民赶趁天未亮出去摆摊,好攒钱回家做月圆子。
裘大婶路过温家之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说话的声音,好奇往门里探过脑袋。
只见,身着素布的清丽美人正在和石桌对面的男子侃侃而谈。
刘青姝生得貌美,五官姣好,一双美眸似含无尽风情绰约,又媚又灵,易使人心动却因畏惧而不敢动。
裘大婶算了一下,心下大叫!
坏了,今日是温家那短命鬼的忌日!
刘青姝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还敢在忌日把人带回家!
这要是让地下的短命鬼知道了,还不得掀开棺材板跳起来。
裘大婶,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这男人秀才打扮,一看就是肩不能挑的病秧子,刘青姝什么眼光啊!
“那就托在刘状师的身上了。”
刘青姝笑道:“这事呢,过几日再说,我的规矩是先给钱。”
秀才面露窘色,随后起身作揖,不像是要偷腥的样子。
裘大婶的脑子转了十八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告辞。”
秀才走了两步,又道:“过些时候,钱自然会送到。”
偷腥什么也不做?
不对,他们说了话。
只见刘青姝正看着裘大婶,裘大婶还丝毫未觉。
“大婶,让让路。”
裘大婶这才不好意思让了让路,明白是自己偷听被发现了。
秋风渐起,刘青姝回屋换上了一身杏黄色的轻袄,出来时,裘大婶还在。
裘大婶似乎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追着刘青姝问道:“那严秀才找上你了?”
听说严秀才换了好几个状师,那头母老虎硬是不同意。
刘青姝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有正面回答裘大婶的问题:“我没有收钱。”
她还没有收钱,这事便还没有定下来。
“要我说,那严秀才也是可怜,摊上那么一个母老虎,和离也好。”
刘青姝不打算议论这事,立马转移话题:“今儿个不是中秋吗,婶儿不赶集市。”
裘大婶手挽鸡蛋篮子,适才想起来要赶集之事,急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这记性!”
裘大婶转身之时,还不忘提醒刘青姝一句:“温家那媳妇儿,今日,你也知道……”
“知道什么?”
“哎呀,你非要我说明了吗?你,亡夫,那个忌日啊!”
哦,今天是她那个便宜丈夫的忌日啊。
说起来,已经三年了,她都快要忘记了还有丈夫这一回事,幸得裘大婶回回都叫她“温家那媳妇儿”,她才浅浅记起有那么一回事。
这也不能怪她,噩耗传来之时正是他们成亲之日,除了家中画像,她倒是没见过真人如何,毕竟当年她爹娘催婚催得紧。她瞧着画像上的人长得倒是可以,立个协议婚后各不相干。
成亲当晚,新郎抛下新娘不知去向,谁知第二天在山谷下找到一件喜服,当年洛水镇上唯她一人出嫁,那喜服想来是新郎的无疑了。
怎么说她也是温家的媳妇,该给人拾掇一下,喜服入棺。
“裘大婶,你记错了,三年前的中秋,三日后才是他的忌日。”
她是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下葬那天她脚扭了,一瘸一拐从半山腰回到了温家,还偏逢大雨,险些要了她半条命。
所以她记得十分清楚。
裘大婶似懂非懂,外头人都说刘青姝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饶是她美丽动人,也鲜有人敢上门提亲,怕沾上了晦气。
对此,刘青姝只觉是上天眷顾。
“换身衣服,是要出去?”
刘青姝点了两下头,然后掏出了一颗碎银子:“婶儿,新到的墨石和湖笔给我留一份。”
干他们这一行,不上公堂时最废纸笔。
裘大婶哂笑着将碎银子收入荷包里:“好,好,我一定给你留着。”
严秀才双手入袖,半缩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推开竹门。
这时,一声厉喝声传来:“站住,你又去了哪里?!”
严秀才抬起眼眸,快速看了一眼徐花娘,随后不敢做声,佯装进了隔间,捧起贝叶书。
每每他做出这个举动,徐花娘也不好发难于他。
午间,徐花娘择了菜,发了面团,忙得抽不开手。
“呆子,帮我拿一下猪油!”
严秀才恍若两耳不闻,读《大学》的声音却逐渐大了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
徐花娘见叫不动人,拿着擀面杖冲进了隔间。
为了他读书,她特意拾掇出一间屋子作为他读书之地,现在叫他拿一点猪油硬是叫不动了。
“我让你拿猪油,你听不见吗?”这一点小事都不愿去做。
徐花娘扯开大嗓门,拿着擀面杖在他的《大学》上敲击了两下。
严秀才抬手往书籍上擦拭了两下,这个动作刺痛了徐花娘。
“严秀才,你现在是能耐了,出门在外,谁人不唤你一声秀才,是连吃喝也不顾了是吧?”
“今日过节,我不想同你吵。”
徐花娘顿觉鼻子酸涩,一圈又一圈紧困住她的鼻息。
严秀才忽而起身,捧着书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徐花娘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这个书呆子终于愿意做一点小事了吗?这日子也不是没法过下去。
下一瞬,徐花娘失望到花容颓败。
只见严秀才毫不犹豫将方才的《大学》丢进了火堆里,好似她徐花娘碰过的东西皆是污秽之物。
他只淡淡留下来四个字:“有辱斯文。”
徐花娘对着他的背影挥过去擀面杖,好巧不巧落在了严秀才的脚边。
一滴清泪淌过她细长的褶皱,年近二十的她已徒生银丝。
“烧,有本事你把我也给烧了!”
徐花娘的声音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严秀才真是可怜,娶了一个悍妇回来,这日子怎么过也不安生。”
“可不是嘛,她啊就是看人家严秀才好欺负,不然以她泼妇的性子,谁敢娶她啊!”
徐花娘原也生得俏丽,求娶之人不说踏破门槛,十个八个还是有的。
徐花娘听见邻居议论她,急性子一上来,扯开嗓门回怼了过去。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徐花娘美眸涨得通红,手指微微发颤。
“说又怎么了?严秀才不爱你,若非你霸王花硬上,他这般老实敦厚的人都不一定会娶你。”
徐花娘气得想要冲上去撕碎说话那人的嘴,最后她耐住了自己的性子:“是,我泼辣,我不要脸,难道我就应该让你们欺负吗!”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分明是你自己欺负人家秀才,还把自己的相公气得离家出走了。”
“是啊,怎么能够怨我们呢。”
徐花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好。
“这里,好生热闹啊~”
第二章 异兽篇(二)
日微灼,天仍阔,金气捎凉,一点喧声点缀竹篱东下。
刘青姝那一张精致的鹅蛋脸,未经雕琢,已是精石,螓首轻抬,曼妙仙娜。
“徐娘子,来一斤猪肉,七精三肥。”
七精三肥,为后猪腿肉为佳,剔除筋膜,品相最佳。
好事者眼见刘青姝来了,刚到鼻孔的嗤声硬生生回到了喉中,下不去也上不来。
镇上的人是见过她那一张嘴的厉害。
徐花娘背过抬手,双手搓在了围裙上,转头时对刘青姝一脸笑意。
“稍等。”
徐花娘在镇上的屠宰场做事,自儿个又养了几头猪,作为糊口之用。
逢年过节,她总会留下那么几斤猪肉,没人光顾时,熏制腊肉,想着贴补严秀才的身子。
“两位站着,也想买?”
镇上的人皆知,刘青姝的嘴颠倒黑白都不在话下,多少闲言碎语里,她总能找到错处反击回去。
“牛二婶也是想同我一般清闲了。”
刘ʝʂɠ青姝此话一出,牛二婶脸色一变,谁想和她一样当个寡妇呢!
“走,我家的灶台起火了。”牛二婶不自然地拉着自己的小姐妹,只望快些离开这里。
灶台本是用来生火,还怕起火不成?
刘青姝看着二人仓皇的碎步,心中一乐,犹似树下朵颐佳肴,好生痛快!
不多时,徐花娘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份生肉,还有一份红辣椒。
刘青姝掏出五枚铜板,交到了徐花娘的面前。
徐花娘不动,身子轻颤着将肉放在了石板上,嘴瓣翕动,好一会儿才藏好哽咽。
她试探性开口,语气中多了一丝哀求:“我知他找过你,我不要你钱,你,能应我不承他事吗?”
刘青姝将五枚铜板放在石板上,笑着将猪肉提溜起来,也不打算走。
“外人皆说徐娘子泼辣不讲理,如今一看,是他人误解了。”
徐花娘心扉处拂过了一阵暖风,她同刘青姝不过见过几面,二人未有过多交谈,如今却有一种倾盖如故的感觉。
“误不误,人都是要活着的。”
“徐娘子,严秀才非你良配。”
徐花娘心下一颤,这是劝说她来了。
“我知。”
严秀才如何个样子,她自嫁给他的那一天便了然。
“但他歹是我丈夫。”
严秀才未必是这般想。
刘青姝来之前,从严秀才的口中了解过徐花娘的遭遇。
他怜她是一个瘦马,贿赂了小厮入院将她偷走,从此来到此镇,隐姓埋名。
“如此,徐娘子斟酌便好。”
刘青姝拎着肉,顺带将辣椒给拿走了。
徐娘子所求之事,她不应也没有表态。
天光微冷,浮云掩过街道。
赌坊里,传来了一道叫喜声。
刘青姝顿了一脚,随后到菜市场里买了一些花椒和一两酒,见有茭白,买了五根,正好配肉。
一个登徒子正想把手搭在刘青姝的身上,这时刘青姝转过了脸,登徒子咽了一口水,便如见了洪水猛兽似的跑了。
真是有辱她的美名。
“严公子,明日再来啊!”
严秀才灰溜溜地从赌坊里走出来,抖了抖袖子,是一个子也没有。
“刘娘子,买些豆腐吧,去去晦气。”
刘青姝两眉一挑,转身买了一把小蒜,刚好一枚铜钱。
“嘿,什么人啊,我为你着想,你买人小蒜是怎么回事?”
刘青姝不语,买了菜正打算回家。
严秀才正好碰上了刘青姝,面色一怔,随后打算走怀柔路线。
“刘状师,我这有一言,还请您过来听我一句。”
“一刻钟。”
严秀才笑得合不拢嘴,白腻的手搓了搓,将刘青姝领到了茶肆处。
严秀才殷勤地倒了一杯茶,放到刘青姝面前。
刘青姝淡淡看了一眼那茶,不为所动。
“说。”
她还要回家做饭,傍晚还要回娘家吃月圆子呢。
严秀才道:“我与花娘相伴三载,未有所出,你看看,现在哪个好人家的妇人去屠宰场做事,那屠宰场尽是一些大老爷们,花娘去了不是要受欺负吗。”
严秀才停顿了一下,看刘青姝的反应。
她没有一丝一毫松动的迹象。
想白嫖她来上状,严秀才这算盘打得挺响亮。
“有件事,我不曾同旁人说过,花娘原是青楼女子,是我将她带了出来,给了她第二次生命,你也知青楼女子多有不育之结,她跟着我确实是受苦了。”
刘青姝淡淡瞥了一眼这个男人,好一个不曾同旁人说过。
连卖豆腐的大婶都知道了,这还不算是旁人?
“最后一句,还像是人话。”
严秀才以为受到了肯定,接着说道:“花娘这些年的操劳,我都看在眼里,我久不中举,于她而言就是一个累赘,和离了,她也好寻个好人家。”
刘青姝差点就被他的这番话说得动容了。
刘青姝起身,语气带了一丝生冷。
“时间到了。”
严秀才顿时手足无措,没曾想时间竟然过去那么快。
严秀才连忙抓住了刘青姝的右手,不多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巴掌印。
“刘状师,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说就说,别动手动脚。”
“我欠了赌坊十两银子,如今房子也抵押出去了,她跟着我没出路的。”
严秀才好赌这事,还是昔日同窗教唆,说他有赌运,如今看着那位同窗中了举,以为是赌坊神明显灵了。
“这话,你该和你的妻子商量。”
她可不想惹了一身臊。
严秀才沉疑片刻,再回过神已不见刘青姝的影子。
方才刘状师的话,莫不是对他的提点?
推开竹门,徐花娘正在和面包馅。
她做的月圆子想来是馅儿多,牛肉一点点撕下来,混合南瓜子和甘蓝丝。
严秀才眸底闪过了一丝厌恶,脚步还是走上前。
1/50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