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一边心疼她,一边又觉得好笑。他捧着她的脸拿纸巾擦干眼泪,又握住她的手腕,带着自讨苦吃的小幽灵去浴室把手洗干净。
她的状态没办法自己洗手,只能依赖着身边唯一的人替她涂抹洗手液,任由他带着薄茧的手指穿过自己的指缝,看着他揉搓出丰富的泡泡,然后在自己掌心的软肉上按捏,再用水冲干净双手的每一寸肌肤。
好奇怪啊……
只是很简单的洗手而已,为什么她都会觉得心跳在加快?脸颊也在发烫?
十六夜葵抬起头,看向前面的镜子。
身着居家服的少年站在自己的身后,眉眼低垂着,表情看起来带着几分专注。他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像是把她圈在怀里一样。
而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两只手都被他包在掌心,水流从手里穿过,仿佛将彼此交融在了一起。
又开始恍惚了……
十六夜葵觉得恢复身体之后再和他住在一起绝对会出事的,她想不明白是自己的思想太污浊,还是他的言行举止太暧昧。
可是,连洗手都会让她生出糟糕的联想,似乎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她这边了啊!
手被柔软干燥的毛巾擦干,十六夜葵后知后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恢复身体?”
她试着把手抽出来,在停止和他接触的瞬间,那只手就从正常的状态变回了半透明的样子,就好像一点能量都没有被补充到。
这个发现让她面露委屈,有一种被黑幕了的感觉,看向工藤新一申辩道:“我刚才明明把新一的眼泪吞掉了!”
“我知道。”
女孩湿软的舌尖从眼角滑过的感觉还停在他的记忆之中,工藤新一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示意道:“泪液的效果不如唾液是预料之中,况且数量也不足,没办法引起质变。”
这段陈述让十六夜葵一阵茫然,却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这让她更加不能理解:“那新一为什么还让我切洋葱?”
工藤新一说道:“我想满足葵的所有想法。”
“可是……”十六夜葵被他这句话说得心跳都漏了一拍,目光也躲闪起来,不敢再和他对视,但她还惦记着身体的问题,不得不问道,“眼泪没有用的话,我、我现在这样还能维持多久呀,可以等到找回我真正的身体吗?”
从实验室得到她的躯壳线索之后,工藤新一就计算过这一点,说道:“根据你的身体数据,最久不能够超过24小时。”
十六夜葵提出自己的看法:“可我刚见到新一的时候,那段时间我一直是飘着的啊……”
“或许是那时候你才脱离身体,对能量的需求没有太高。但现在不同,你已经和身体分开很久了,我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冒险。”
工藤新一知道她的顾虑是什么,他看向她,目光在浴室的灯光下显得柔和宽容:“葵很不愿意吗?”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十六夜葵的眼神飘忽了半天,嘴唇紧紧抿着,还是没能说出来完整的句子,只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敷衍得很明显。
但很多时候不回答已经是一种回答。
工藤新一叹了口气,感到些许无奈。
他知道如果坚持下去,妥协的只会是她,可见到她这么为难的模样,他又感到心软。
明知道亲吻没有任何作用,明知道他们才约定好在无关紧要的情况下不可以这样做,但他还是上前半步将她揽住,吻了吻她的嘴唇,很快地掠过,不带着任何欲念,是温柔的安抚。
十六夜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腰抵在了洗手台的位置,薄薄的衣服布料很快被瓷面的水珠润湿,贴在肌肤上,有些难受。
她还没来得及去看身后的情况,就听到面前的少年说道:“我会想办法明天就把葵的身体送出来,然后带你过去医院,再看怎么让你回到身体里面。”
她甚至还没有答应留在家里,工藤新一的本意并非如此,至少该在她的态度软化或者真的离不开自己之后再帮她回到那副躯壳之中,但对上她的时候那些计划总显得失去意义,比起那些念想,他更不愿意让笑容从她的脸上离开。
十六夜葵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听到这个时间只觉得惊讶非常,毕竟这两天都没有听他说过相关的事,她还以为回到身体需要面对很多麻烦。
她忍不住朝他又确认了一遍:“明天就可以吗?我不用再这样飘下去啦?”
“有这么期待吗。”
工藤新一的声音很低,这句话没能让十六夜葵听清。他看着她困惑的目光,又接着说道:“但今天得先把身体恢复了才可以,如果因为能量不足导致另一边出现状况,可能会带来新的阻碍,对你的生命维系也有风险。”
他的手拍着她的脊背,温声哄道:“今天先用我的血好吗?应该只需要少量血液就足够,对我没有影响。”
“怎么会没有影响?”
十六夜葵觉得他只是在说好听的话骗自己:“要受伤了才会流血,再少量的血也需要在自己的身体上制造伤口。”
或许一道伤痕的确算不上什么,换做是她,她也会二话不说地这样做,但眼前的人是不一样的。
刚才得知能够回到身体的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十六夜葵捧着他的脸,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和他对视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道:“新一,你很重要,有人重视你,有人爱惜你,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即便是你心甘情愿也不行。”
她并不是真的抗拒鲜血,也不是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帮助,但她察觉到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是早在他带着她跳海的时候就应该发现的——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不管是为了帮助他人还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都毫不在意可能面对的风险和伤害,独自承受着每一种苦难。
当然,除了出发点有所区别之外,作为救世主的工藤新一同样会这样,甚至这是他人格魅力的体现,她会被吸引,却也会因此心疼。
而且至少在她这里,至少对于她面前的、她认识的新一来说,她只希望他能够学会多爱自己一些。
工藤新一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他的眸光在少女的脸上凝了两秒,回答道:“但葵对我来说最重要。”
救命……怎么在这种时候都能说出这么犯规的话。
十六夜葵睁大眼睛,彻底被他击中,一时间只知道呜呜咽咽地去贴他的脸,开始不清醒地撒娇:“可是我不想新一受伤,我会好难过的!”
工藤新一哑然失笑,摸着她脑后软软的长发,顺着她的意思去分析现状:“但是葵接受不了其他方法,不是吗?”
“也、也不是完全不行……”她的声音很轻,生怕被人听到一样,嘴唇几乎含住他的耳朵,说着私密的悄悄话,“折中一点可不可以?比如先……出来,再……进去。”
好端端的聊天被她玩成了填词游戏,但省略的内容却又没有那么难猜。
听懂她意思的工藤新一觉得自己的神经跳了两下,呼吸都无意识地停顿住。他偏头去看她的脸,接着伸手捂住了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叹息道:“不要用这么天真的表情说这种话啊,葵。”
再怎么不让她说,事情也得到了默许——也可能是被他推波助澜,总之十六夜葵深切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浴缸里。
花洒开着,但是却被扔到了浴缸外面,只有热气不断蒸腾,伴随着水声在整间浴室弥漫开来。
腰后因为抵在洗手台上而浸湿的衣服还穿在身上,黏黏的,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在意了。
亲吻一点作用都没有了,但她的嘴巴还是正被亲着,仿佛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被含着,时不时被人在上面舔过,还会用齿尖稍稍压下来,和舌头一起把她的唇瓣撬开。
浴缸好冰,湿掉的衣服贴在光洁的瓷面上冻得她忍不住瑟缩,往身边距离最近的热源处钻,然后被对方抱得更紧。
工藤新一察觉到她的不适,把侧面挂着的浴巾扯下来,给她垫在身下,又把她的衣角撩起一部分,避免湿了的上衣和她的肌肤相贴。
环境稍微得到了一定改善,但十六夜葵还是不知道连穿墙都没有问题的她怎么会被困到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好像被关起来了一样。
“新一……”她偏头避过密不透风的亲吻,小心翼翼地出声,“为什么不回房间里?”
“葵的身体晚一秒恢复,我就会多担心一秒。”
工藤新一啄吻着她的唇角,牙齿时不时挤压着她的唇肉,让它的色泽更加艳丽,也更加诱人。他抽空回答她的问题,理由充分,似乎忘记了从浴室回到房间也不过一层楼的距离而已:“上楼是对时间的浪费,葵觉得呢?”
“我不知道……呜……”
十六夜葵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热气扩散到她所在的角落,她感觉到他的体温更高,还有很快就因为接吻而贴在她的肚子上面、存在感十分明显的东西。
不太清醒的脑袋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分析:那里应该也是肉做的吧,为什么和她身上的所有地方都不一样,一点也不软,反而是硬硬的呢?
水雾的蔓延速度太快,从填满浴室的每一寸空间逐渐侵袭到她的眼睛,十六夜葵觉得连瞳孔都被拢上一层雾气,迷迷蒙蒙的看不清画面,只能把面前少年的模样装进去,先是濡湿的额前碎发,然后是带着蛊惑味道的双眸。
似乎是学过生理课的,可是当时是老师是怎么教的她半个字都记不起来,只觉得此刻的自己比起当时的心跳还要更快,脸还要更红。求知欲也被另一种渴望代替,她的手被牵起来,从回忆中的理论知识被扯回了现实的实践课堂之中。
课程太快进入主题,她的指尖都被过高的温度烫得抖了一下。
我们葵宝真的太软绵绵了怕会被不怀好意的人一口吞掉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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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五面
温度太高了。
十六夜葵不知道他有没有调水温,雾气更重了一些,在浴缸的瓷面上留下薄薄的水气,脸颊贴在上面的时候会将之蹭开,留下湿润的触感在肌肤上面,随后被温暖的掌心捧住,将水迹抹匀,又落下深深浅浅的吻。
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暖气熏得她神智不清,翡翠色的瞳孔迷离着,身体的控制权仿佛全然不在她的手中,而是被交给了身边的人。
她原本只是想着……将每一个步骤简化,只要从他的身上得到需要的东西,把灵魂体缺少的能量补充足够而已……
可是这件事比她想象的复杂太多,从亲吻开始就充满了进攻性和侵略性,比起之前的每一次都还要更凶,让她连纯粹的承受都感到有些勉强。
“新一……不亲了……”
少女的声音带着呜呜咽咽的哭腔,唇瓣在不断的厮磨和吮咬之中泛起明艳的色泽,饱满的唇肉微微红肿,唇珠都仿佛被吻得更圆润了几分,在软绵绵的唇瓣上摇摇欲坠。
她的眼睫早就湿润,分不清是泪液还是水雾,刚刚从眼眶溢出来一点就会被他舔掉,可带来的却不是干燥,反而是更加潮热的触感。
“葵不喜欢吗?”
工藤新一的声音很低,宛如说着情人之间的私语,一声声撩拨着她的耳朵。
他的舌尖从少女薄薄的眼皮扫过,能感受到眼球传来的轻颤,掌中托着的脖颈也不自觉地上扬着,从下颌到锁骨绷出一条美得惊人的弧度。
少年很有耐心地吻着她,仿佛做实验一般认真,每换一处还要知晓她的感受:“这里会更舒服一些吗?”
“呜……”
十六夜葵试图去推他,可被握住的手却没有一点自主权,她只能发出声音微弱的抗议:“不是……不是这样帮的……”
吻她是没有用的,不管是从她的身上获得眼泪还是其他都没有作用,明明要提供液体的是他才对。
“我不是正在帮葵吗?”
工藤新一领着她的手向下,掌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将温度最高的位置包住。他吻到她的咽喉,会随着她的发声而轻颤,仿佛他的嘴唇与她的声音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皮肤,侧边的颈动脉还在传来她起伏的心跳。
密密麻麻的吻延绵到锁骨,他在少女光滑白皙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深粉的印子,手还紧紧裹着她的,说道:“葵也帮帮我吧。”
折腾得乱糟糟的,睡衣吊带已经没办法挂在肩上,虚虚搭在上臂的位置,不算太多的布料也被弄得泛起褶皱,往两边垂下。
重迭在一起的衣料面积导致露出的部分更多,雪白细腻的肌肤被掩饰在作用不大的绸缎之后,触感比蚕丝更加绵柔,似云又似雪。
面颊、耳垂、肩膀都还勉强能够让她留下一丝清明,但再往后的触碰和亲吻却几乎逼近她的极限,每一根神经都不由自主地绷紧,腰也随之弓起,被他的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却又导致她的全身重量都好像施加在了他的身上,他成为了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浴室的气温还在升高,将她的肌肤蒸出淡淡的粉色,贴在一起的地方更加漂亮,比吻上去的唇瓣还要秾艳,像盛开在皑皑山巅之上的梅。
她该是属于夏天的,与生俱来着阳光和热烈的气息,但她的身上却同时藏着那些属于冬季的风景,与她同样相配。
是不会化开的雪,是不会落下的梅。
工藤新一垂眸吻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教会她穿过最后一层阻碍,让她直接感受到灼人的温度。
确定她不会因为害怕和胆怯松手之后,他才放开引导着她的手,又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少女的眼角又有泪珠缓缓溢出,瞳孔失去了焦距,看向他的目光满是依恋,工藤新一温声哄着她:“我教教葵,好吗?”
十六夜葵啜泣着,身前不可避免地蹭到他的胸膛,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受都通过分布紧密的神经末梢传递到她的大脑,让她根本没办法思考,只能茫然地重复他的问题:“怎、怎么教?”
工藤新一在她的耳边轻笑一声,回答道:“用葵能够记住的方式。”
十六夜葵没有想到她能够记住的方式是在浴缸里采贝壳。
她的身上只有一蚌珍珠,是紧紧闭着的,只有悉心照料着的花瓣才能够接近,而能够给它浇水的人本应只有自己。
一开始只是用手指去采,贝壳合拢着,不让不怀好意的人触碰,每一寸都写满了拒绝。
但有心的人却并不会因为这种阻拦放弃,工藤新一很沉得住气,他能够找出上方的梅与下方的贝壳之间的联系,用修长的手指与灵巧的唇舌为二者搭上一座桥梁,于是合拢的贝壳会渗出花瓣碾碎的汁液,将指节染得黏黏糊糊,二指开合间还能扯出一截晶亮的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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