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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被迫破案——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时间:2024-02-21 14:47:46  作者:西沉之月【完结+番外】
  得知这个消息后,邱静岁一路带着满足的笑回到家中, 却被父亲撞个正着。
  邱元思的表情要多生气就有多生气, 邱静岁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爹……”
  “来人,把二小姐看住, 不准出屋门半步。”邱元思拂袖而去。
  邱静岁在他身后喊:“爹, 我没有作奸犯科,只是去给别人画像,为什么要关我?”
  走出十几步的邱元思听了这话气的倒回来,恨铁不成钢:“屡教不改, 你给我闭嘴,到你出嫁那日都不要想再出门一步!”
  面色惨白地被押回屋里,邱静岁站着久久愣神。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一个普通的古代女子被家长关在家中, 说不准她出去, 真的就一辈子迈不出大门。
  日升日落,窗外的青空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不是珍珠提醒, 邱静岁几乎已经记不起自己被禁足了多久。
  “奴婢听说大公子经吏部考核,被安排去太常寺任博士了呢。”
  “家里一定出了不少钱吧?”邱静岁趴在桌上, 无精打采地问。
  “没有呢, ”珍珠摇头, “老爷本来还想去打点打点,礼还没送出去吏部的汪大人就亲自上门请罪, 赔了许多好话,扯着两家交情就把这事揭过去了。”
  邱静岁神神秘秘地朝珍珠招了招手:“前几天吴景大婚,婚宴上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珍珠双眼放光,猛点几下头,凑近她耳边悄声道:“新郎官醉的不省人事,最后是被抬进的洞房。”
  “新娘回完门第二天西昌侯府就把宋秋昭接进了府中。”珍珠一脸八卦地说。
  “深宅大院,宋秋昭身份尴尬,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得着。”邱静岁闷闷不乐。
  “小姐别伤心,夫人和大少爷天天为你求情,亲生的父女,哪能狠得下心,说不定过两天老爷就松口了。”
  “你确定?”邱静岁可怜巴巴地看她。
  “额,”珍珠想到老爷最近的脸色,声音弱下去,“再过十天半个月,老爷总会心软的。”
  邱静岁夸张地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长长叹一声发泄郁闷情绪,却在看清推门而进的邱父后一口气憋在口中,生生呛的她咳嗽不止。
  “爹,您怎么来了?”平复好气息,邱静岁起身行礼,等到邱元思迈进屋中,她才看见对方身后院子里还站着一人。
  “出来。”邱元思朝她说。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邱静岁觉得自己已经被亲生父亲凌迟而死了。
  她乖乖出门走到院中,瞥见站在不远处的那人,心中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
  “邱小姐。”男人站在原地没动,只微微点头示意。
  邱静岁别别扭扭地福礼:“小女见过陆大人。”
  没错,站在院子中间,一身制式官服仍掩不住挺拔身姿,不用看脸就知道绝对是个俊朗少年的,正是陆司怀本人。
  意识到父亲并不知道两人私下见过多次,邱静岁努力装出一脸生疏拘谨的模样,但伪装却很快被陆司怀打破。
  他从袖中拿出一块木质腰牌:“邱小姐画工精湛,屡帮刑部抓获逃犯,冯尚书惜才,特批此腰牌供邱小姐出入刑部,协助督捕司办案使用。”
  腰牌?出入刑部?邱静岁只听到这两个字都要晕倒了,是高兴的!
  不过她总算还没忘记邱元思也在场,偷眼看去……嗯,很好,父亲大人的脸已经铁青了。
  这等好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所以即便邱元思明显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邱静岁还是两步小跑停在陆司怀面前,翻起两只手,手掌朝上并在一起,举到陆司怀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对方。
  陆司怀看她忍笑忍的辛苦的模样,抬手将腰牌轻轻放进她的手心。
  “邱参军教女有方。”陆司怀说。
  邱静岁敢保证陆司怀的语气绝对不含任何一丝嘲讽,但这话落到邱元思耳朵里显然变了味。
  “不敢。”
  额,现在父亲的脸色足可以和地板砖一较高下。
  “周王府失窃一事悬案多日,请邱小姐协督捕司办案。”陆司怀话里虽然提到了她,但却看着邱元思,等他点头。
  “去吧,”邱元思的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天黑前必须回来。”
  “父亲放心!”邱静岁保证道。
  “今日事多,改日再拜访邱参军。”陆司怀转过身,还不忘叫她,“走吧。”
  ――
  “谢谢大人,大人不知道这半个多月都快憋死我了。”邱静岁先道谢,然后又捧着腰牌翻来覆去地看,似是要把它看出花来。
  “哎,那我算刑部的人了?是不入流的那种小吏吗?”邱静岁官瘾大发,期待地问。
  “不,”陆司怀冷静地打破她的美好希冀,“同仵作一般。”
  哎哎哎,邱静岁心中叹气,就知道天上不会掉这么大的馅饼。  打个比方,陆司怀这些有品阶的官员就是捧着铁饭碗的公务员,无品阶的小吏是事业编制,而她和众多仵作一般,充其量只是个合同工。
  算了,从此以后能光明正大给百姓画像就行。
  “不过我爹那个老古板居然会这么干脆地接受这一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邱静岁嘟囔了一声。
  陆司怀淡定地喝茶,只字不提自己做了什么。
  “大人,今天真的是要去周王府查案吗?”
  “嗯。”
  “失窃了什么东西,闹这么大动静?”邱静岁问。
  “四皇子给周王长女的一件聘礼,先皇后的碧玺桃蝠簪。”
  如果前半句话邱静岁还没什么反应,后半句却叫她吃了好大一惊:“这么贵重?”
  敢偷到皇家头上,这偷东西的小贼是嫌自己命长吗……
  “太川郡主是周王家的嫡次女。”
  就是公冶文缠问许久的那个女子?邱静岁好像明白陆司怀为什么要叫上自己了。
  “不对,宗亲怎么能成婚?”据她所知大晋明令禁止三代内直系血亲成婚,在这方面皇室总不至于跟西方一样那么混乱吧?
  “前朝幼帝禅位,被封为周王,世袭罔替。”陆司怀解释。
  经过陆司怀的进一步解释,邱静岁得知晋朝第一位皇帝为安抚文武百官和百姓,让太子迎娶前朝公主,两人的长子成为下一任太子,此后历任皇帝都流淌着周王家的血脉。
  想也知道这种没实权的异姓王很快便会走向败落,到今天,周王府入不敷出、每况愈下,为了安抚周王,皇帝这才选择赐婚四皇子和周王长女宁川郡主。
  谁知道最贵重的聘礼意外失窃,还迟迟破不了案,叫皇家和周王府全都下不来台,这才要劳动陆司怀出马。
  ――
  周王府前,王羽仁早已守在此处等待,站在他旁边的还有一脸沧桑疲惫的周王。
  “陆大人。”对上有实权的陆家,即便是爵位更高,周王也没有托大。
  邱静岁站在最后,努力减少着存在感,等他们寒暄完,默默跟着陆司怀跨进王府,
  一进门她就明显感觉出了差距。跟公主府比起来,周王府里到处都是岁月的痕迹,东西摆设虽然华丽,但都是半旧的。
  “刑部查案,请王爷回避。”来到前院花园中时,王羽仁出声道。
  “这是自然,”周王忙道,“若有需要,请尽管开口。”
  看着周王离开,邱静岁走到方才就注意到的凉亭中,看着摆了一桌的乐器,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凉亭外站着的丫鬟回道:“管事的在查丢失的贵重物件,今日翻到隔壁院的库房,顺便整理出来些旧东西,看主子们是要扔了还是留用。”
  王羽仁带着手下四处调查去了,陆司怀走到她身边,随手拿起一根笛子,在手中转了个圈。
  那模样潇洒极了,邱静岁被帅到,蠢蠢欲动地另外拿起一根笛子,嘴上问:“大人会吹笛子吗?”
  “嗯。”
  勉强将十根指头翻转腾挪地堵住笛孔,邱静岁期待地问:“是这样拿吗?”
  陆司怀看她一眼,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顿了一下才答:“你按住膜孔了。”
第38章
  若无其事地挪动了一下手指, 邱静岁问:“这样没错吧?”
  “嗯。”
  她抬起双臂,横笛放于身前,对准吹孔, 深吸一口气,用力吹出……
  “呼――”
  一道憋闷气悬的笛声回荡在凉亭中。
  侍女忍笑忍得双颊通红, 头恨不得低埋到胸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回禀案情的王羽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接着也懒得遮掩了,咧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如果在吹之前邱静岁没有怀抱着一鸣惊人的期待, 她大概不会如此尴尬。
  但现在……  邱静岁心中默默流泪:现在真的以另一种方式一鸣惊人了……
  她偷偷去看陆司怀的表情。
  还好, 要不说人家就是见过大世面,甭管心里怎么嘲笑她,脸上一点看不出来!
  邱静岁的羞耻感刚降下去一点,就听见亭外王羽仁身后传来一道女子轻细的笑声:“姑娘试着按紧气孔。”
  邱静岁扭头看去, 那女子一身青色襦裙,长相清美脱俗,虽然打扮的素净,但一看通身的气派便知其身份贵重。
  “大人, 宁川郡主要来取一件东西, 下官见她着急,便把她带过来了。”王羽仁止住笑, 道。
  “见过宁川郡主。”邱静岁放下笛子, 向对方见礼。
  宁川走到亭中,略带犹疑地看向陆司怀:“大人手中的笛子……”
  陆司怀将笛子放到桌上, 宁川双手拿过来, 斜持在胸前:“宁川谢过陆大人。”
  邱静岁见宁川告辞后便转身往院外走去, 却在门口被刚刚赶到的另一个红衣少女拦住。
  红衣少女一脸不快:“取个笛子都要这么久,姐姐是成心想让我等?”
  原来红衣少女便是太川郡主, 邱静岁仔细打量片刻,宁川清雅,太川艳丽,姐妹两个长相并不相似。
  “妹妹要的紫竹笛。”面对无礼的妹妹,宁川笑容减去三分,却没有生气。
  太川一把抢过笛子,更生气:“姐姐是吹笛高手,却连如此明显的开裂都视而不见,是对妹妹有什么意见不成?”
  这姐妹两人年纪相仿,但相处却奇怪得很。邱静岁想到方才在马车上陆司怀说两女不是一母所出的话,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两位郡主,”见势不对,王羽仁插话道,“请拿完笛子快些离开,不要妨碍刑部办案。”
  太川瞪了王羽仁一眼,自己过来挑拣半天,抽出一支白竹笛,伸给宁川:“你吹一曲,若好听方才的事便作罢。”
  宁川蹙眉,面上闪过尴尬。她是千金小姐,怎么能做这种歌女的事情,但想到自己丧母后的处境,表情不由黯淡下来。
  一旁的王羽仁看不过眼:“太川郡主,宁川郡主是你的姐姐,你这么做有失礼数吧?”
  “你管得着我?”太川白他一眼,根本不当一回事。
  “我吹便是。”宁川接过笛子,放在嘴边。
  她看上去根本没怎么用力,但吹出来的笛声宛转悠扬,曲调清雅,绝对是个中高手。  一曲吹罢,余音绕梁不止,任谁也说不出不好来。
  王羽仁赞叹:“宁川郡主笛艺卓绝,京中少有人敌。”
  “少有人敌,那就是还有人胜过姐姐?”太川扫过一直没有开口的陆司怀,“对了,听说陆世子笛声当世无双,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姐妹长长见识。”
  “王羽仁,”陆司怀出声,“叫周王来带她们走。”
  竟然根本没搭理太川的话茬。
  “是。”王羽仁说着就要去,被太川急声喊住。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我们自己走,哼!”太川外强中干地撂下话转身而去。
  宁川欠身行礼,为妹妹的鲁莽举动告罪。
  “郡主言重,”太川一走,陆司怀也不提赶人的事,而是道,“关于失窃案,有几句话想问郡主。”
  “大人请讲。”
  两人一问一答,据宁川所言,那日宫中内侍监的太监将聘礼从宫门口一路抬进的周王府,路上没有任何异常。可到了王府,吃过一顿饭的功夫,朱常侍还没踏出府门,周王便发现聘礼盒中空空如也,先皇后的首饰不翼而飞。
  “当日父亲便将家中肃清一遍,却未发现聘簪下落,但朱常侍言辞振振地说出宫前一一核对过礼单,不可能出问题……”
  “之后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盘查过三四遍,没有发现可疑人等,”宁川叹笑一声,“或许簪子根本不是丢在王府,查也无用。”
  不管簪子是不是在宫中或路上出了差错,为了天家颜面,这个苦果只能是由周王府吞下,所以周王对外一直声称是在府中遭遇窃贼,但实际上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还不好说。
  问完话,王羽仁将宁川郡主送离,继续去查问其他人。
  邱静岁低头专心致志地研究手中的竹笛,再次尝试将它吹响。
  “呼――”
  挫败地垂下手,邱静岁看着陆司怀的表情,羞恼地问:“大人那是什么表情?我这是第一次摸笛子!”
  “算了算了,我就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不玩了。”她放下笛子,清清嗓子,“宁川郡主说的不无道理,大人觉得呢?”
  “刑部查过朱常侍,出宫之前聘礼未有缺失。”陆司怀肯定地说。
  “路上应该也不能出什么差错吧?这可是皇家送聘,谁会这么不长眼,还是说江湖上真有风过无痕一般的盗术?”她忍不住联想起一些武侠小说中总会描写那么一位盗中大侠,他们的身手被形容得神乎其神。
  “没有。”陆司怀回道。
  “这么棘手,大人怎么交差呢?”
  陆司怀还没回答,便有周王府的丫鬟过来请他们去用膳歇息,陆司怀没有拒绝,带上她去了正厅。
  吃饭的时候,周王仍不改愁容,话里话外都是不解:“最近在器物上接连不顺,说不得要去拜拜哪路神仙才好。”
  “还有其他聘礼失窃?”陆司怀问。
  “这倒不是,”周王摇头叹气,“叫陆大人见笑,是本王那骄纵的小女儿,前一阵把家传的天青釉莲花笔洗给摔了,气得本王关了她十几天。”
  “下聘时太川郡主在禁闭?”陆司怀问。
  “是啊。”周王注意到他身后的邱静岁,迟疑着问,“这位是?”
  “刑部的邱画师。”
  “哦,石琴,快带邱画师去用膳。”
  邱静岁被带下去跟着王羽仁他们吃了一顿,下午坐在周王给陆司怀安排的书房中,根据卷宗中内侍们的证言将碧玺簪画了出来。
  王羽仁带着画继续去调查,陆司怀在处理公务,邱静岁想出去散散步,一开门却见太川、宁川两位郡主站在门前拉扯。
  “见过两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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