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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们纷纷看向篮球场外的墨柒，集体沉默。
是他们这群单身狗不懂了。
墨柒听不清他们说话内容，只是看到九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接着，厉书衍朝他们挥挥手，大步出了球场。
“怎么不打了？”
“太菜，不好玩。”
他说话时喘息声明显，剧烈运动又没喝水，嗓音变得低沉沙哑。又苏又蛊。
墨柒：“附近有饮品店吗？运动完要补水。”
“有。不远，走着去？”
“好。”
天气热，买冷饮的人很多。墨柒牵着将军：“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
厉书衍“嗯”了声：“喝什么？”
“常温美式。”
“又是咖啡啊。”
墨柒：“别的我不爱喝。”
十分钟后，墨柒如愿喝到美式，厉书衍点了棒打鲜橙。
站在饮品店门口台阶上，喝一口后，语气挑剔：“照你榨的差远了。”
店员抬头往外面看。
墨柒连忙抓住他的衣摆，把人往下拽，压低声音：“小点声，被听到了。”
厉书衍顺着力道走下来，嗓音带笑：“我是说你榨的橙汁好喝，又没说这个难喝。”
-
两人带着将军慢悠悠往公园走。
厉书衍忽然开口：“你刚刚拍我了。”
“你怎么知道？”墨柒吃惊。
因为打球时一直分着注意力在你身上。
厉书衍没答：“我看看。”
墨柒点开那张照片递过去。
照片定格在他起跳投篮的那一瞬间。
“抓拍的不错，有天赋。”厉书衍不吝赞美，“发我呗？”
墨柒没多想，用微信把原图发了过去。
本以为他是要保存，没想到直接用这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秀一下球技。
-[图片]。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愣了墨柒。
她没想到他会拿自己拍的照片发朋友圈。不过照片上的人是他，想想又合情合理。
虽然知道他发的内容，墨柒还是没忍住点了进去。
通过每条朋友圈的点赞数和评论，墨柒猜测厉书衍的微信好友应该很多。
这条也是，刚发出去便有了评论。
段旭作为常年游走在朋友圈的活跃分子，当仁不让冲在第一个。
-段旭：整天就知道耍帅！
其他人的评论紧跟其后。十来条后，段旭的评论再次冒出来。
-段旭：不对啊，这照片谁给你拍的？
墨柒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住。照片里的角度只能是别人拍，她把这件事忽略了。
-程诗杰回复段旭：肯定是弟妹。
墨柒：“……”
为什么猜的这么准啊。
-段旭：呸！本以为是耍帅，没想到是秀恩爱！
墨柒犹豫要不要取消点赞，抬眼看向身旁的厉书衍。
他手里拿着橙汁，另一只手抓着手机和牵引绳，手机是熄屏状态，完全没看评论。
墨柒打消了取消点赞的念头。
在她没注意到时，厉书衍给段旭发了200块钱红包。
段旭：【？】
厉书衍：【买点核桃吃，补脑。继续保持现在的智商。】
段旭：【你神经病啊！我不爱吃核桃！】
-
时间一晃中午。
柴妍璐发来邀请：【柒柒宝贝，约饭不？】
墨柒：【约。】
柴妍璐：【定位。】
柴妍璐：【等你[飞吻]。】
关闭手机，墨柒下意识道：“我和璐璐约了一起吃午饭，你中午吃什么？”
厉书衍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慢慢悠悠道：“我不吃，辟谷。”
墨柒：“……”
再次打开和璐璐的微信聊天。墨柒：【能不能带家属？】
柴妍璐：【你老公？】
墨柒：【嗯。我俩现在在宠物公园陪将军玩呢。】
柴妍璐：【必须能！有帅哥当饭搭子，我能多吃三碗大米饭！】
墨柒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邀请：“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厉书衍半垂着眼皮，像是没听到般，不说话。
他知道有台阶就要下的道理。
他想让她多哄哄他。
墨柒哪能看不出他在生气。这件事确实是自己做得欠妥的，直接忽略了他。
清了清嗓子，俏皮地开口：“帅哥，能赏脸一起吃个午饭吗？”
厉书衍唇角挑起微小弧度：“勉为其难吧。”
-
先开车把将军送回家，给它放好食物和水，两人才又出门。
到了车库，墨柒正要给厉书衍发餐厅定位，却收到了新的定位。
柴妍璐：【吃饭地方改了，来这家。】
墨柒点开看，是之前她们去的烤肉店。当时璐璐念叨着让厉书衍给她们烤肉吃，看来今天要落实了。
墨柒没发表意见，定位转发到厉书衍手机上。
到烤肉店已经是半小时后，推门进去，勾人味蕾的烤肉香气扑鼻而来。
柴妍璐坐在卡座上冲两人招手。
走过去，墨柒和厉书衍自然而然地坐在一侧。
点的东西全部端上餐桌，服务生帮忙打开电烤炉，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转身离开了。
等烤炉加热的空档，厉书衍凑到墨柒耳边，压低声音：“拿我当工具人？”
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洒在耳后，好像过电般酥麻。墨柒忍住躲开的冲动，小声说：“不是。我给你烤。”
“我如果是你，就会主动问我能不能帮忙烤肉。”
“那你能帮忙烤肉吗？”墨柒从善如流。
桃花眼里闪过狡黠，慢慢悠悠道：“不能呢。”
墨柒：“……”
真坏啊这人。
等烤炉预热好，墨柒正要拿夹子夹肉，一只手先她一步拿起夹子。
厉书衍用夹子夹起一片雪花牛肉放在预热好的烤炉上，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再搭配上其他的食材，烤炉很快被铺满。
烤肉是吃着爽，烤着慢。烤熟需要一段时间。
等待的过程，一股与烤肉店格格不入的香水味飘过来，伴随的是清脆的高跟鞋声。
墨柒抬眼，视线和楼毓舒对上。
凑巧碰上而已，她并没有打招呼的打算，平静收回目光。
然而对方显然不这么想。
楼毓舒迎面而来，停在墨柒这桌，隔着墨镜打量墨柒和厉书衍，带着她惯有的居高临下。
“没有感情的婚姻你也能将就。”
这话分不清是对墨柒说的，还是对厉书衍说的。
墨柒默认是对自己说的。
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楼毓舒对自己的敌意，第一次是游轮宴。或者说，游轮宴是个开关，往后再见面，她对自己只有敌意。
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楼毓舒都带着自以为的优越感和高高在上。
以前墨柒从未在意过，因为她不会为无关紧要之人消耗自己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任人欺凌。
虽然搞不懂这份敌意从何而来，但她接招了。
语气不软不硬：“我的婚姻如何，轮得着你插嘴？”
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楼毓舒愣了下，脸色更加难看，冷哼一声：“我只是善意提醒，别到头来活成一个笑话。”
墨柒还想说什么，厉书衍夹起一片烤好的牛肉丢进餐桌旁的垃圾桶里，眉眼冰冷，说话拽到没边：
“拿去吃，别在这里乞讨。”
第43章
这对金枝玉叶的楼毓舒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厉书衍她惹不得, 只能继续把矛头对准墨柒。
言语间全是嘲讽：“喜欢自己的哥哥，你可真够龌龊的。”
墨柒对岑锦白的心思楼毓舒早就知道，藏得再好也有露马脚的时候。那些墨柒自以为隐藏很好的眼神, 早就暴露了一切。
楼毓舒一直是优越的，从小到大, 她只挑最好。感情也是如此。
所以即便早就知道墨柒喜欢岑锦白，楼毓舒也没当回事。喜欢又怎么样，她只觉得可笑可悲。
然而, 事实却是, 这段她引以为傲的感情, 不过是一场骗局！
每次看到墨柒, 都在提醒楼毓舒，自己不过是她的替身。
她气到发疯！
楼毓舒的声音不高不低, 正好引得周围人看过来。
墨柒神色一瞬慌乱，随即恢复正常，不疾不徐开口：“我和他一没有血缘关系，二没有法律关系, 龌龊这个词从何说起？而且……”
顿了顿，继续道：“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她从来不觉得对岑锦白的感情有什么见不得人, 不说，是怕失去。
是因为岑锦白一直把她当妹妹。
煎熬了这么多年，如今只剩下释怀和放过。
释怀求而不得，放过自己。
厉书衍忽然慢慢悠悠开口：“听懂了吗？我老婆不喜欢捡垃圾。”
服务员见情况不对, 连忙走过来：“女士这边请，我带您去您订的包厢。”
楼毓舒脸色铁青跟着服务员离开。
闹剧收场。
桌上的三个人谁都没说话。
一片烤好的牛肉放进墨柒面前的碗里。
厉书衍：“这样正好, 再烤就老了。要不要生菜？”
墨柒愣了下：“啊……好。”
厉书衍拿起一片生菜，右手用筷子夹起墨柒碗里的牛肉, 蘸上烧烤料，牛肉放在生菜上，包好，递到墨柒跟前。
“筷子我没用过，尝尝。”
墨柒接过来，咬了一口。牛肉焦香不柴，混着烧烤料的味道充斥整个口腔，生菜中和了牛肉的油脂。
墨柒边嚼边朝厉书衍竖起大拇指，眼睛亮亮的。好像刚刚的事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厉书衍眼眸带笑，冲坐在对面的柴妍璐抬了抬下巴：“想吃什么自己弄。”
柴妍璐：“……”
放心，我也没指望能劳您大驾。
-
吃完烤肉出来，墨柒从包包里拿出车钥匙递给厉书衍：“车你开，我和璐璐坐一辆。”
送将军回家后，他们只开了一辆车出门。是厉书衍的车。
工作有关的东西墨柒都带了，出门前也换好了衣服，不用再回家一趟。
厉书衍“嗯”了声，接过钥匙。
三个人在烤肉店门口分别。
刚上车，柴妍璐就忍不住了：“楼毓舒有病吧？！自己拿不下男人，冲你发什么疯！要不是你老公出手了，我今天非得跟她干一仗！”
墨柒坐在副驾驶上，作为当事人，她比柴妍璐淡定很多：“大小姐从来没碰过钉子，迁怒了。”
除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墨柒想不出别的理由。
“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岑锦白的？”柴妍璐语气费解。
“大概，我比较笨。”
藏不好自己的感情，让周围人全看出来了。
岑锦白呢？
他看出来了吗？
如果他也知道，看她困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无动于衷……
墨柒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她没法接受这个可能。
感情强求不得，墨柒接受岑锦白不喜欢自己，但她不能接受他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却选择了漠视。
这对她太残忍了。
-
工作结束，从甲方公司出来。柴妍璐忽然道：“柒柒我们去逛超市吧！我家里冰箱都空了。”
填满冰箱是次要，主要为了散心。
做了这么久朋友，柴妍璐还是了解墨柒的。
她向来会隐藏负面情绪，别看表面若无其事，心里肯定不舒服。
墨柒点了点头：“好。”
到了超市，在寄存柜存好包包，两人从入口进去。
大型超市，东西一应俱全。墨柒本来没什么想买的，走到卖厨具的地方时，忽然想起家里没叉子。
虽然不常用，但用的时候得有，要不不方便。
墨柒走过去，选了一盒四齿叉和一盒水果叉。一盒里四支，平时够用，万一来客人就说不定了。
这么想着，墨柒又各自拿了一盒。放进了购物车。
“真贤惠啊。”柴妍璐打趣道。
墨柒：“省得你下次去我家吃蛋糕没叉子。”
柴妍璐对贤惠居家一窍不通，只对吃的感兴趣，抱着“有钱不花死了白瞎”的心态，购物车很快装满。
正要打道回府，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一扭身，见墨柒停在刚刚经过的日用百货区，端详着一盏落地灯。米黄色的百褶灯罩，钓鱼式设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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