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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是黑色的，前襟印着涂鸦装饰。他的衣服都是纯色，款式简单。
不过他穿都很好看，大概是人的缘故。
店员走过来，注意到两人手上的戒指：“这件T恤也有女款哦。”
墨柒清晰听到旁边人轻笑了声，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厉书衍：“就要这件了。能摘吗？”
得到店员允许，厉书衍把T恤摘下来，拿着去了试衣间。
留墨柒一个人在原地纠结。
店员拿出女款：“这个尺码您穿应该合适。”
墨柒接过来：“谢谢。”
“可以换上试试。”
墨柒拿着衣服进了另一个试衣间。等换好出来，厉书衍已经在外面了，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那件涂鸦T恤。
他正低头玩手机，低领设计更显脖颈修长，侧颈上那粒黑痣禁欲又勾人。
听到声音，厉书衍立刻关闭手机，转头看过去。
这件T恤本来就是oversize的风格，墨柒又瘦，T恤穿在她身上，非常有穿男友衣服的感觉。
厉书衍眼神暗了几分，起身：“结账吧。”
墨柒：“不用脱下来吗？”
“刚刚吃饭衣服溅上了油汁。”厉书衍语气稀松平常，边说边用手机付款。
听他这么说，墨柒也没再换，把身上原来的衣服装进了袋子里。
付完款，店员帮忙摘下吊牌：“有任何质量问题都可以退换。”
厉书衍：“没有。
铱驊
”
店员没说话，心里却明白：老婆亲自挑选的衣服，就算有问题也必须没有。
离开服装店，没等墨柒想好接下来干什么，厉书衍：“不买口红和包包？”
墨柒想了一会：“去看看口红吧，好久没买了。”
来到八层，进了一家口红专卖店。
店员推荐了四款新出的颜色，并拿出试色口红和一次性唇刷棒。
墨柒用唇刷棒粘上口红，正要往手背上涂，一条手臂伸了过来。
厉书衍侧身靠在柜台上，举着左胳膊：“免费。”
墨柒也没跟他客气，一只手托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画。
“五彩斑斓的红？”厉书衍端详片刻，道。
墨柒认真给他解释：“最左边这支偏橘调，中间这两支颜色比较日常，右边的比较御姐一点。”
数学公式知道了，但套不到题里面去——厉书衍现在就是这种感觉。索性也懒得搞明白。
“全买了。”
“中间这两支颜色过于相近了。”墨柒打算二选一。
“相近又不是一样。何况小孩子才做选择。”
墨柒成功被说服。
店员拿来卸妆湿巾，墨柒撕开包装：“我给你……”
擦掉吧。
后面的话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被吞回肚子。
厉书衍举着左臂在身前，另一只手点开相机，调整好距离和角度，按下拍摄。
墨柒心领神会点开微信朋友圈。果然刷到了他的动态，发送时间是刚刚。
-图片
-五彩斑斓的红。
线条紧实有力的小臂上画着四道杠，手腕上戴着墨柒送的手表。
常年住在朋友圈的段旭第一个出现。
-段旭：你适合死亡芭比粉。
与此同时，墨柒手机响了一声。
柴妍璐：【你干的？】
墨柒：【嗯。他让的。】
看到这条消息的柴妍璐不由露出姨母笑。陪老婆逛街，还让老婆在手臂上试色。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样子了。
回完消息，墨柒按灭手机，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帮你擦掉。”
湿巾按在手臂上，指腹轻轻揉搓。墨柒低着头，认真擦拭，没注意到男人轻轻蜷缩的手指。
是想触碰的克制。
-
从商场出来，厉书衍抬起左手看了眼时间：“看部电影正好吃晚饭。要看吗？”
墨柒点头：“好。”
附近就有电影院，东西放进车里，两人走过去。
没提前买票，只能有什么看什么。
票务员：“有两部电影十分钟后上映，《机器人总动员》和《楚门的世界》。”
都是经典电影。
厉书衍没说要看哪部，侧头看向墨柒。
“你哪部没看过？”墨柒问。
“《机器人总动员》。”厉书衍，“你看过了？”
墨柒点头：“高中看的，都过去好久了。情节都忘光了。”
“电影院看的？和谁？”
“不是，在班级，班主任给放的，还写了观后感。”
厉书衍眉眼舒展了几分：“就看这部。”
经典的魅力就在于，永远有人愿意为它走进电影院。
放映室里座无虚席，有小朋友，有大人。不同的人生阶段，它会带来不同的感悟。
电影放映结束，放映室恢复明亮。厉书衍和墨柒跟着人流散场。
“你那观后感怎么写的？”厉书衍兴致勃勃问。
墨柒：“就是要保护环境，环境对我们有多重要之类的。”
“现在呢？”
“保护环境很重要。”墨柒停顿片刻，继续说，“瓦力和伊娃天生一对。”
厉书衍低低笑了声：“你当时怎么没写这个？”
“当时不懂，满脑子都是保护环境。”
隔了一会，墨柒忽然又道：“其实，伊娃算是瓦力的光和救赎吧。”
厉书衍想也不想：“当然算。”
想到电影最后的结局，墨柒：“瓦力很幸运，抓住了光。”
“不是幸运，是勇敢和坚持。”
他不勇敢，但他能坚持。
坚持到她先放弃。
-
晚饭他们去吃了东北的铁锅炖。
吃到一半，一对情侣走进来，坐在了邻桌。
点完餐，女生抱怨道：“感觉今天什么都没做。你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就这么浪费了。”
男生：“不会啊。和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有意义。”
女生闻言甜蜜一笑。
墨柒听着，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中午不想回家。
——她想多和他待在一起。
脱离了大脑的监控与控制，是潜意识的本能反应。
意识到这点，墨柒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投去的视线被牢牢锁住，对方似乎料定她会看过来，嘴角噙着笑，整个人气定神闲。
墨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抄起筷子低头吃饭。耳垂却肉眼可见地变红了。
偏偏某人还不肯放过她。
手指指尖不停轻扣桌面，厉书衍喉结上下滑动，压抑着内心的愉悦。语气慢慢悠悠：
“不就约个会，害羞什么？”
第49章
上午有工作, 墨柒早早就起了。洗漱完下楼，客厅里空荡荡的。
燃气灶开着文火，上面是一个砂锅, 白烟顺着缝隙飘出来，阳光下显得透明。
打开盖子, 清澈乳白的鱼汤咕正嘟咕嘟冒着泡泡。
墨柒不受控制吞了吞口水，拿起旁边的汤勺，舀了一勺鱼汤, 放到嘴边吹凉。
吹了一会, 墨柒试探着抿了一小口, 鱼汤鲜美浓郁, 没有丁点腥味。
门口传来响动。厉书衍溜完将军回来。
墨柒竖了竖耳朵，随后像是没听到般, 继续小口小口喝鱼汤。
脚步声由远及近。
厉书衍走到厨房，垂眸看着拿汤勺喝鱼汤的人，汤勺快赶上她半张脸大，眼里涌上笑意：“好喝吗？”
墨柒点点头, 下意识把装着鱼汤的汤勺递过去。
看到对方明显愣了一下，墨柒也反应过来, 这是自己喝过的。正要缩回，手腕被轻扣住。
厉书衍就着她举着汤勺的姿势，微垂下头，喝了口鱼汤。
汤勺里还有鱼汤, 对方没有继续喝的打算，倒回锅里又不好。墨柒犹豫两秒, 把剩下的喝掉。
舔唇的动作让厉书衍眼神暗了一瞬。唇瓣水润饱满，很好亲的样子。
压下不停叫嚣的欲念, 哑声问：“煮米粉吃怎么样？”
墨柒欣然点头：“好。”
“出去等着。”
厨房里没了她的气息，厉书衍终于不再隐藏眼里灼热的渴望。
人总是贪心的。
得到了一些，就想得到更多。
他想牵她的手，想拥抱她，想亲吻她。
想和她耳鬓厮磨。
-
鱼汤里不仅放了米粉，还有豆腐和香菇。
墨柒吃了满满一碗，连汤都干了。抬头见对方也吃完了，起身收拾餐具放进洗碗机。
“我上午有会，中午不回来吃了。”墨柒向他报备。
厉书衍沉默片刻：“你都不休息吗？”
“我已经休息一周了。”
想起那本他视若珍宝的相册，厉书衍淡笑：“我忘了。”
继续道：“咖啡店后天试营业，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墨柒没忘记他之前说的和段旭合开咖啡厅的事，却没想到这么迅速：“这么快啊。”
“先试营业，生意好就弄个开业仪式，生意不好……”厉书衍顿了顿，一副随时准备献身的架势，“就只能出卖色相了。”
墨柒：“……”
为什么感觉他很期待呢？
-
为了不让他沦落到出卖色相，墨柒动员了公司里比较熟悉的人，去给他撑场子。
韩玲玲、赵默瑶、柴妍璐、季梵、刘佳。再加上她，一个六个人。
离得不远，趁着中午休息，大家走着就过去了。
路上，刘佳好奇打探：“为什么要开咖啡店啊？裙裙四耳儿咡勿九一寺弃搜集本文上传现在餐饮行业不好干的，多少品牌连锁店都黄了。”
原因墨柒还真没问过，想了想：“打发时间吧。”
厉书衍有钱有闲，开咖啡店也不是为了谋生，那就只能是消磨时间了。
赵默瑶哀叹一声：“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累成狗，有人闲出花。人比人气死人啊！”
韩玲玲：“而且这种黄金地段，店面租金一年就要不少钱。”
几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
柴妍璐眼尖：“柒柒，那人是你老公不？”
墨柒抬头看去。
厉书衍站在咖啡店门口台阶上，修身的白衬衣勾勒出他的身形，宽肩窄腰。领口略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袖子挽到手肘，小臂肌肉紧实流畅。两条腿又直又长。
很多人被他吸引，纷纷走进去。
看到这一幕，墨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来晚了，已经开始出卖色相了。
季梵：“看样子不用我们撑场子了。”
确实。
再撑就撑爆了。
不过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大家伙还是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拉近，墨柒听清了他在说什么：“新店开业，全场半价，里面请。”
三句话，让咖啡店坐满人。
问就是个人魅力。
看到墨柒，厉书衍眼里涌上笑，装作不认识开口：“新店开业，咖啡免费喝，美女要不要试试？”
赵默瑶明知故问：“刚刚还半价，怎么到墨柒姐这里就免费了？”
韩玲玲：“墨柒姐是家属，家属当然免费。”
俩人一唱一和，墨柒机智地将话题转到厉书衍身上：“你站在外面干什么？”
“拉客。”厉书衍一本正经，“小本生意，请不起明星，只能我自己来了。”
旁边的柴妍璐福至心灵：“生活不易，家夫卖艺。”
边说边用身体碰了下墨柒。
厉书衍淡定应对：“献丑了。”
墨柒：“……”
几个人进了咖啡厅，墨柒留在外面：“可以了吧，人都满了。”
“上面还有一层，我再努力努力。”
墨柒发现他是一个只要开始就会认真对待的人。不管是养将军，还是开咖啡店。
“我帮你。”
厉书衍不解挑眉：“怎么帮？”
“帮你拉客。毕竟……”墨柒停顿了下，“我的色相也不错。”
话音刚落，有对情侣路过。
墨柒抓住机会，冲女生甜甜一笑：“新店开业，全场半价哦。”
女生被这抹笑晃花了眼，拽着男朋友毫不犹豫往里面走。
“你不是不喝咖啡吗？”男生语气困惑。
女生理由充分：“不喝捧个人场也行啊。这年头赚钱都不容易。”
等两人进去，墨柒转头看向厉书衍，神情得意。
“早知道我也当顾客了。”厉书衍似笑非笑看着她，“你都没这么对我笑过。”
墨柒心虚开口：“都是为了生活。”
过了二十分钟，段旭从里面出来：“都坐满了！我就说这招儿好用！简直屡试不爽！”
墨柒投去好奇的目光。
段旭：“上大学那会儿，凡是需要拉人的活动，就让他当吉祥物。往那儿一站，话都不用说，人就爆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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