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钱对于现在的苏月禾来说,确实是小钱,“建房子的事,以后再说,租房可以先安排上。”
母女俩正聊着天电话铃响,苏月禾去接电话,庄顺兰出门找孩子去了。
是钟翠萍打来的电话。
梁正烽这个三婶啊,很会为人处世,她记住了苏月禾的生日,特意打电话来祝她生日快乐。
苏月禾笑道:“同乐同乐,谢谢三婶。”
钟翠萍道:“可惜你不在北京,不然我来订生日蛋糕。你们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再来北京呀?”
苏月禾要去央视审新的广告片,还要去买房,她道:“过一段时间应该会去,看情况。”
钟翠萍:“那你来了,一定要告诉我们。上次没吃成团圆饭,下次换一种方式,我们到饭店吃去,这样大家都不尴尬。”
苏月禾笑着答应:“好啊。”
“那就一言为定了。”
聊了几句,苏月禾想起一事,便问:“三婶,梁家有什么亲戚住在首都师范学院附近吗?”
钟翠萍想不起来:“没亲戚住那儿呀!怎么了?”
“没事,收到一封首都师范学院附近寄来的信,不知道是谁寄的。”
给梁正烽写信?老大家亲戚?
钟翠萍马上想起来了:“哦,那个谁,蔡鸣凤的妹妹一家住师范学院,还是老爷子帮忙找的工作,她妹妹在师范学院做宿舍管理员,她妹夫是保安。”
蔡鸣凤?是她让她妹妹或者妹夫举报的梁正烽外公?
当年蔡鸣凤为了上位,确实有这个动机。
而且蔡鸣凤知道苏禾洗发水是她的产品,估计是恨她搅和了梁馨月的婚事,才会借机写举报信报复她的。
这让她烽哥知道了,估计会想去手撕了那个贱人。
钟翠萍好奇探问:“他们写了什么信给你们啊?”
苏月禾没回答,反而笑道:“三婶,能不能麻烦您帮忙找一份有蔡鸣凤妹妹和妹夫字迹的文字文件,给我们寄过来。这事办成了,我和正烽一定感谢您。”
“哎哟,我们自己人,你那么客气做啥。”钟翠萍猜想着,蔡鸣凤肯定偷偷搞了什么不好的事,这个时候她当然要帮正烽夫妇啊,她满口答应,去帮她办。
才挂电话,铃声再度响起,她以为是钟翠萍想起什么,又打过来了。
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央视连主任的声音。
“小苏啊!吃饭了吗?哎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我出门办事回来,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苏月禾笑着调侃:“连主任,什么好消息那么高兴?是不是你们央视的广告费降价了?”
连主任:“广告费降价算什么?这事可重要多了,上面要表彰我们――你、我还有韩芳,要表彰我们三个在跟阳光系的斗争中做出了杰出贡献,尤其是你……”
苏月禾一听也很意外:“真的?!”
“真的!□□亲自颁发!多么大的荣耀啊!”
□□亲自颁发?!!!
苏月禾被连主任感染着也激动起来,“太好了,说明我们做对了。”
“绝对做对了,这事我得谢谢你,是你带动我和老韩去检举这帮家伙的。我呀,工作三十多年了,第一次受到这样的表彰。我们台里我是头一个拿到这个杰出贡献表彰的人……”
连主任噼里啪啦非常兴奋地跟苏月禾分享着激动的心情,刚才还因为蔡鸣凤满脸阴霾的苏月禾,此刻仿佛置身于阳光中,春风拂面,心境顿时大好。
第93章 瞎了眼
因为苏月禾生日, 梁正烽今天中午提早下班了。
他手里拎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的是他特意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礼物。
苏月禾打开来一看,是上次从广州带回来的杂志上,她看中的那款裙子。
她惊喜道:“你哪儿买的?”
梁正烽微微挑眉:“山人自有妙计也, 喜欢吗?”
苏月禾笑着点头:“当然。”
“快穿来看看。”
苏月禾迫不及待把新裙子穿上, 梁正烽帮她把背后的拉链拉好。
鹅黄色的长裙, 线条简约,花纹也简单, 但剪裁修身得体, 穿在她身上, 比杂志模特穿的还有范儿。
“好看!”梁正烽很是满意,他走向抽屉,去找相机。
“衣服好看, 还是人好看。”
梁正烽拉开抽屉, 拿出相机, 抬头看她:“衣服好看!”
苏月禾一记眼刀飞过来, 他马上改口:“关键是人好看, 不然再好看的衣服,都白搭。我给你拍一张。”
“这里光线不好。去外面拍。”
两人往外走, 走到客厅,两个孩子看见妈妈穿了漂亮的新裙子, 马上来围观。
幺妹也围过来:“大姐,你这裙子真好看。”
萱萱抱住妈妈大腿,嘴甜道:“妈妈好乖哦!”
苏月禾牵着她的小手, 问:“你乖还是妈妈乖?”
“我们都乖, 就哥哥不乖。”萱萱哄着妈妈,还不忘挑事。
闹闹微微不高兴地噘嘴:“我也乖!奶奶说了, 我最乖最帅!”
“奶奶眼神不好。”萱萱人小嘴巴厉害。
“哈哈哈哈哈!”
萱萱一句话把大家伙儿都逗乐了,幺妹冲着屋里喊:“妈,妈快来。”
梁正烽咔咔给大家拍照。
眼见闹闹吃亏回不上话来,苏月禾帮儿子:“闹闹又乖又帅,我们全家都好看。”
闹闹还是护着妹妹:“妹妹也好看。”
苏月禾说萱萱:“你看,这个时候哥哥还护着你,你下次嘴巴能不能稍微让一让呢,小公主。”
萱萱倔强地摇头拒绝,还是那句:“奶奶眼神不好。”
庄顺兰已经从里面出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幺妹对老妈说:“妈,你乖孙女说你,眼神不好!”
庄顺兰一听,忙笑着质问:“萱萱,你说奶奶啥?”
“奶奶眼神不好!”
“我怎么眼神不好了?”
“你说哥哥最乖最帅!我也乖我也帅好嘛!”跟奶奶说话的时候,萱萱一口纯正本地话,奶声奶气的,甜到人的心坎里。
关键她还很有逻辑。
奶奶马上认错:“哎哟哟,我的宝贝当然也乖!都乖都帅!”
萱萱还想争第一:“宝宝好看。”
“好看!”
一家人被逗笑。
幺妹不服气,她学着老妈的语气:“‘哎哟哟,我的宝贝都乖都帅!’妈你怎么不拿出当年你凶我们的架势呢?”
庄顺兰骂她:“你皮痒了是吗?真烦人。”
中午吃饭,开了两桌,保姆带着四个孩子坐小桌,其他人坐大桌。
开席吃饭,大家先举杯庆贺苏月禾即将拿到中央给的表彰,这事传出去,全市都得以苏月禾为荣。
苏月禾劝大家低调:“没颁发之前,不要说出去。”
“晓得。爷爷说的,要低调嘛。”
“晓得就好。”
之后,姐妹开始给苏月禾敬酒,二妹先站起来举起酒杯:“大姐,我们姐妹几个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接着是二妹夫:“祝大姐厂子越办越好!”
三妹和她对象裴盛飞则一起站起来齐祝:“夫妻恩爱,子女厉害,家庭幸福,事业有成!”
庄顺兰笑了:“哎哟,这个厉害!”
幺妹插队:“四姐我先来,我祝大姐生日快乐,大富大贵,钱多到花都花不完,花不完的,我可以帮你花。”
庄顺兰继续点评:“贪心的咧,苏月红这家伙。”
轮到四妹的时候,四妹笑着说:“我压轴,好话都被你们说完了……那我就祝大姐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无论妹妹妹夫祝福什么,苏月禾都高兴,她跟他们碰了一杯。
庄顺兰笑了:“谁能永远年轻漂亮。”
说着还不忘刺苏月青一句:“就你单身了啊!”
四妹手搭着幺妹的肩膀:“我还有幺妹。”
幺妹笑道:“没事,四姐我陪你,我是不会嫁人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嘶,当初我们家谁最爱说这句话来着。”苏月禾说着看向三妹。
苏月华吐了吐舌头,不承认:“谁说过这话啊?”
苏月青轻轻推她:“你说是谁说的!”
苏月华笑着岔开话题,问:“今天怎么没叫铁华哥来吃饭?”
苏月青知道她是故意问的,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地道:“他昨天回三乡了。”
“哦。”苏月华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庄顺兰看透了女儿们的小心思,铁华跟四妹的事,她还没准呢,她举起筷子:“吃饭吃饭!边吃边聊。”
说着给苏月禾夹了块小鸡腿:“今天你生日,奖你一个鸡腿。”
“谢谢妈。”
萱萱从小桌子上,端着饭碗挤过来了,“宝宝也要祝妈妈生日快乐!”
说着拿饭碗跟苏月禾碰杯!
苏月禾赶紧端起酒杯跟孩子的饭碗轻轻碰了碰,“谢谢萱萱小可爱。”
闹闹在保姆的鼓励下,也端着饭碗跟着来了,苏月禾转身跟闹闹也碰了碰碗……
梁正烽则拿着相机,咔咔拍照,留下值得纪念的瞬间。
热热闹闹吃了午饭,大家各自午休。
梁正烽还有事先上班去了,直到晚上,梁正烽下班回来,苏月禾才有机会告诉他,关于举报信的最新消息。
梁正烽解开了衬衣上第一颗扣子:“蔡鸣凤妹妹一家住首都师范大学附近?”
苏月禾放下手里的书:“嗯,三婶是这么说的。而且蔡鸣凤有这个动机。只有你外公家倒台了,她才有机会上位,不是吗?”
如果是蔡鸣凤,逻辑和动机都是完全说得通的,虽然还没拿到笔迹,但梁正烽心底已经基本上可以锁定就是这个人。
梁正烽卷起袖子:“她就算不是为了上位,为了让我妈难受,她都会这么干。还有举报苏禾洗发水的事,我外公的同事好友,不可能这么做。两件事联系起来,准是她没错了。”
他之前不是没怀疑过蔡鸣凤,他手上就有蔡鸣凤的笔迹文件,他对比过不是她的笔迹,原来是找了她妹妹来写举报信。
他继续:“但,还是有疑问。”
“什么疑问?老公,帮我把水杯拿过来。”
梁正烽把水杯递给她,然后坐到她边上:“举报我外公的那封信,里面说了我外公工作上的问题,但我外公在家是从来不跟家人提工作上的事,那些事,连我妈都未必知道,蔡鸣凤是怎么知道的?”
苏月禾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问:“会不会是她编造的?”
“不是编造的,当年组织发了新文件,他们部门几个领导开会研究,我外公在会上说了自己的见解,说的话本身没问题,但被举报人拿出来歪曲之后,就是另外一层意思了。”
就是因为这个歪曲特别过分,再加上当时氛围不好,他外公万琮元本身刚受了批评,所以这成了压倒他外公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外公是自杀明志,也为了保全家人。”
“当时开会的有哪些人?”
这个梁正烽记得很清楚:“除了我外公,还有五个人,里面有现在很厉害的人物,也有我爷爷,所以当年才有人传是我爷爷举报的。我爷爷的意思是,不是他们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很有可能是有人对外聊天说漏了嘴,不知道怎么传到外面去了。”
苏月禾灵光一闪:“这个说漏了嘴的人,会不会就是你爷爷。你爷爷说漏了嘴,被蔡鸣凤听到了。”
“蔡鸣凤当时还不认识我爷爷。”
“那就是你爷爷说漏了嘴,你爸爸听到了,然后作为谈资你爸告诉了蔡鸣凤。”
梁正烽点头赞同:“如果是这样,我爸不可能猜不到是蔡鸣凤举报的。或者……他从开始就是知情者。”
苏月禾听完,不由得一阵胆寒。
如果梁易初一开始就是知情的,那等于是,他亲手把万家送上绝路。
这未免也太过的狠毒了。
“烽哥,如果笔迹出来了,真是蔡鸣凤妹妹举报的,我们要怎么办?这种事,报警也没用。二十多年,就算是命案都过追诉期了。”
梁正烽明白:“是,报警没用。单纯撕破脸皮,也没用……”
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得让他们感觉到痛,得让他们痛不欲生,那才叫复仇。
这些话,梁正烽没有说出口,但苏月禾懂,她轻轻握着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还有我妈的死,我总觉得,可能不是梁馨月说的那么简单。”每每说起母亲的死亡,梁正烽的眼神就是一片晦暗。
苏月禾叹息一声,轻轻抱着梁正烽:“我们这里离北京还是太远了,想要调查清楚,并不容易。”
说起这个,梁正烽问:“你们是不是要在北京成立办事处?”
苏月禾:“是,应该说北方办事处,地点设在北京,我们现在主要市场还是在南方,我们想尽可能的打开北方市场。”
“制药厂也面临这个问题,我们的地域局限性,比你们还要严峻。制药厂计划在北京成立分公司,可能会派一个副厂长过去待一两年,把市场做起来,他们知道我是北京人,想派我去。我本来是拒绝的……”他不想离开老婆孩子。
苏月禾道:“烽哥,我支持你去奋斗事业,现在交通比以前方便多了,想家想孩子,买张机票就可以回来。而且,青城县,应该只是我们的一个起点,我们以后肯定要走出去的。”
梁正烽下定决心:“回北京待两年,把制药厂的北方市场做起来,一并把当年遗留的问题给解决了。”
不过按照制药厂的计划,这事得两个月之后。
幺妹在门外喊:“大姐,大姐夫,吃晚饭了。”
他们起身出去吃完饭。
二妹家孩子还在他们这里,二妹二妹夫没来,四妹今天加班,也还没回来。
晚饭大家挤一桌,孩子们叽叽喳喳说着话,倒也热闹。
正吃着饭,三妹突然站起来就往洗手间冲,然后传来一阵干呕声。
苏月禾赶紧放下碗筷走前去问:“怎么了?吃错什么了吗?”
庄顺兰她没说话,等吃了晚饭,她把苏月禾拉进她房间里,问:“你三妹怎么回事啊?”
苏月禾小声道:“我刚问了她,月经晚了差不多一个月。”
庄顺兰一听,头一炸一炸的疼:“怎么都这样呢!你二妹是这样,你三妹也这样!太不给我省心了。”
苏月禾劝道:“能怎么办呢?三妹的意思是,回到省城他们就去领证。”
“就这么领证了?”
“都怀了,不领证怎么办?这个女婿你不是还挺满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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