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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祉妍推了推裴时宴的肩膀，娇嗔道：“你知道就好。”
她随意瞟了一眼几个媒体人在的方向，看见对方都在积极拍摄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刚才那些够网上疯一阵了，乔知末不可能没看见。
早在知道裴时宴离开江月市后，她就去查了乔知末的所在地，果然两人在一个地方。他们当着她的面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上背地里都不知道做了什么。
她虽然不喜欢裴时宴，但他也是她内定的未婚夫，哪里轮得上一个在圈内连名字都叫不上的小艺人来勾搭。
上飞机前，裴时宴趁着秦祉妍去卫生间的间隙，给乔知末发了条信息过去。
【什么时候到北城？晚上要试妆，别迟到。】
【好的，裴导。】
乔知末没有告诉他具体的时间，避重就轻的应了一声。裴时宴皱了皱眉，还想再发两句话，就看见秦祉妍从卫生间出来了。
“走吧，该登机了。”秦祉妍伸手过来挽住裴时宴。
裴时宴按灭手机，收进了口袋。
梳妆镜前，乔知末边往脸上擦护肤品，边注意着手机。
只是直到她化完妆，准备出门，手机都没再响一声。
看网上的消息，他们这时候应该起飞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天气不错，一架架飞机横穿过云层，在蔚蓝的空中留下一道白色的小尾巴。
🔒第41章 骗子
北城，乔知末一下飞机就见到了洪玮。他之前一直在这边出差，现在正好赶上开机，就干脆过来接她去摄影棚。
化妆组早在群里已经发过商量下来的妆容和服装，只是几位主创演员一直缺席，才将真正的试妆定在今晚。说到底不过是不上心罢了，裴时宴本就是被临时拉来救场的，把剧本修改完毕已经耗费了他一部分精力。而秦祉妍只把它当做一个能在大众面前刷脸的本子，江聿风又因为行程满分身乏术。
仔细算下来，乔知末还是最闲的那个人。但只有她一个人有空没用，索性也就跟着大部队了。之所以说是大部队，是因为今晚人依旧没齐。
江聿风要明天早上开机前才飞过来。
好在这部电影多数内容以校园为主，简简单单的校服就可以彰显出青春。唯一需要多上心的地方在各位主演脸上的妆容，人物性格不同，妆容也会不一样。
如秦祉妍饰演的女主角纪婷，是个性格内向的优等生，除了成绩名列前茅，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让人多看一眼的闪光点。她常年穿着校服外套，沉默的坐在教室角落，仿佛一个透明人。
秦祉妍的脸本就又瘦又尖，不抹口红，只上个粉底，就能把纪婷身上的营养不良和柔弱展现出来。
这与乔知末需要表现出来的人物形象正好相反。
浣嫚虽然私底下一直在吃药控制自己的病，但平常与同学交流时没有显现出分毫。她长得明媚，性格开朗，在学校里倾慕者无数，她却独独钟情于男主柏丛一人。
而柏丛又恰好被纪婷的清冷孤傲吸引，三人的羁绊就此展开。
真是好大一出狗血剧。
乔知末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抹，脑海里过了一遍剧本。从现在开始，她要把自己代入到浣嫚这个角色中去，虽然只是照片，但镜头下的眼神依旧能传递很多东西。
“姐，秦老师在外面。”
槿月提着袋子进来，把奶茶和面包递给化妆师，凑到乔知末耳边悄声说。
她刚刚出去买奶茶和面包，因为数量太多，洪玮去给她帮忙。片刻，两人把东西分完给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后，洪玮留在外面的摄影棚看摄影师拍照，她拿着最后一份过来。
行至门口，就见秦祉妍带着她的助理等在外面。她身上还穿着宽大的校服，衬得她身形单薄瘦弱。
而化妆室的大门紧闭，看起来像是故意不给秦祉妍进门似的。
一想到这，槿月赶忙走过去，打开门叫秦祉妍进来坐。但秦祉妍拒绝了，她说她晚上吃多了有些积食，想在外面站着消食。
“消食？”乔知末睁开眼，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斜后方的门。
槿月点了点头问道：“我要再去问一次吗？”
“不用。”乔知末说。
她跟化妆师交谈了两句，打开自己平常用来录制vlog的便携式小相机架在梳妆台的柜子前，调整角度在能拍到她化妆的基础上又能拍到后面的门。
“去把门打开。”乔知末朝槿月做了个手势。
看着槿月把门打开后，乔知末按下录制键。
门口秦祉妍还站在原地，槿月冲她礼貌的笑了笑，转身回到乔知末身边。
秦祉妍没明白这开门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正对着敞开的大门而不入，难免有些尴尬。她站了一会，佯装腿酸的模样，左右来回踱步。
直到乔知末整理好妆发出来，她才进去。
......
摄影棚里裴时宴和洪玮并肩站在摄影师身后。
拍完一组，摄影师坐在高脚凳上修图。乔知末出来时，他正好点开秦祉妍刚才拍的那组。
“乔老师，来，站在白色的背景布上就可以。”摄影师没动秦祉妍的照片，拿起桌子旁的相机起身走到前面。
乔知末应了一声，注意力始终放在摄影师和镜头上。摄影师叫她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哪里的光弱了她就往打光板近处站，从头到尾目光都没移开过镜头。
配合度高，镜头感强，眼神到位，没一会就拍完了。
摄影师把照片传到电脑上，乔知末过去看了一眼。正巧看见她和秦祉妍的照片各占据着屏幕的一半，两边风格完全不同。
某些方面对比也挺鲜明。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正要开口，就听见后方传来一道波澜不惊，但让她觉得十分欠打的声音。
“你长胖了？”裴时宴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语气里有一丝疑惑。
面对面其实看不出来，但现在是原相机生图直出，而且旁边就是秦祉妍那张尖细的脸，被她这么衬起来，乔知末长了肉的脸宛若圆包子。
她每次长胖都先长脸，本就容易有婴儿肥，这下对照起来，更是明显。
“都是为了角色。”乔知末心里骂了一遍裴时宴，面上微笑着说，“裴导之前不是还叫我多吃点吗？”
裴时宴“嗯”了一声，第一反应是，这样挺好。但他转念又想到之前一个演员因为定妆照不好被群嘲的事，“给她修瘦点。”他指着乔知末在屏幕上的脸对摄影师说。
摄影师滑着鼠标，把秦祉妍那张图关了，开始在乔知末的脸上拉线。
乔知末看着自己的图片被翻来覆去的折腾，忍不住道：“裴导现在需不需要我再减肥？”
“不用，你这样刚刚好。”裴时宴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时不时给摄影师提点建议，仿佛随口敷衍了一句。
骗子。乔知末想。
虽然知道每个艺人拍完照后肯定都是需要再修一修的，但裴时宴刚刚说的话还是在她心里扎了一下。
嘴上说着需要她为了角色增肥，看到定妆照后又嫌弃她长胖。
她这么一想，心里顿时有些难受。不想再看，她跟洪玮打了个招呼，说自己要去卸妆，转身就往化妆室走去。
化妆室里已经没有秦祉妍和她助理的身影了，现在在定妆的是一个跟她有几场对手戏的女演员——张嫣。
张嫣还没大学毕业，据说是个很有灵气的小姑娘。
乔知末进门后，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沙发上。
她没注意到，张嫣从镜子里看她的神情，以及她放在膝上搅在一起的手指。
🔒第42章 清晨
乔知末卸完妆后，回到摄影棚。里面只有摄影师，正在拍摄的演员和洪玮。
她环视一圈，没看见熟悉的身影，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叫上洪玮回了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对这部电影比较上心，而明天又是开机仪式，晚上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居然紧张得失眠了ʝʂɠ。
失眠不是没有过，严重的时候，她都靠着安眠药才能浅睡一两个小时。但现在这种因为电影要开机而失眠的情况，确实是第一次。
她早就戒掉了安眠药，这次出来也没带在身上。没有东西辅助入睡，她只能闭着眼睛在床上躺尸——硬睡。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昨晚上床前，她为了防止睡过头，特意没拉窗帘。现在报应来了，一点微光落在眼皮上，她就有些烦躁。
闹铃还没响，她一夜未睡的情绪有点糟糕。刚把被子蒙过头，阳台处就传来了清脆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一样。
乔知末抓了下头发，耐着性子爬起来。她顶着一张恹恹的脸走到阳台蹲下，白瓷砖地板上有一小罐可乐瓶子，这是她昨晚喝完放到桌子上的。
清晨的风总比午时要大一些，空罐子沿着桌角滚来滚去。乔知末看了一会，耐心告罄，在罐子撞到桌腿时，一把抓了起来。
“在玩什么？”她正要起身，一阵风吹过，带来了低磁沙哑的声音。
乔知末撑了下椅子，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隔壁阳台上，裴时宴穿着一身灰色睡袍，手里拿着玻璃杯，头发凌乱，半睁着眼看过来时，像是没睡醒。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这幅模样属实有些性感。
乔知末垂下眸，晃了晃手中的空罐子说：“没玩，捡个东西。”
裴时宴勾了勾唇角：“还以为你大清早不睡觉，蹲在外面看蚂蚁搬家。”
乔知末听见这话，明显怔了怔。许是刚起床，正迷糊着，他这句话被风送到乔知末耳朵里时，她竟然会觉得有些温柔的亲昵，像十月的桂花香，沁人心脾。
她抬起头隔着阳台与他对望，他站在失了色的天空下，目光沉静，仿佛一位等在时空隧道的故人。
手中力道无意识加重，罐子被捏得发出了一道清亮叫声。乔知末蓦然回神，扔下一句“我还有点困，先进去睡了”就匆匆进了房间。
关上阳台门，拉上窗帘，她的心脏还是砰砰直跳。
冷静点。她对自己说，然后转身扔掉罐子就钻进了被窝。
本以为这个小插曲过后，她会更加精神，但没想到，这次她躺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房间里再次陷入到安静的气氛中。
裴时宴站在外面等了一会，没再听到什么声音，才拿着杯子回房。
他扫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着的黑色闹钟，上面的时间显示4:00。
离起床还有三个小时，他想了想，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这个时间点，那边自然是没回应的。不过这件事也急不来，他放下手机，重新躺在床上。
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刚才乔知末恹恹的模样。
他明明记得她以前不会半夜惊醒，入睡也快，时常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睡过去了。
今天实在反常。
......
早上七点，闹铃响过三轮，乔知末才从被子里伸出手按掉。
她闭着眼坐起来，脑海里还萦绕着梦里裴时宴的声音。
是的，因为阳台那一幕，她这三个小时的梦都是围绕着他的。具体做了什么，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在梦里很吵，一直拉着她说话。
这和她平常见到的裴时宴完全是两个人。
受了梦境的影响，开机仪式上见到裴时宴面对镜头一副懒得开口的模样时，她还有些恍惚。宛若一脚陷在梦里，直到此刻，才真正清醒过来。
举办完开机仪式，合了大合照后，就正式开拍了。
因为江聿风昨晚缺席，所以他得先去补昨晚的内容，主要是把妆定下来，才能更方便他拍摄相关镜头。
这次裴时宴没跟着去摄影棚，而是让副导演袁朗跟过去看，他自己留在现场把关。
前几场戏场务没有排江聿风的，排了秦祉妍和乔知末的个人戏和对手戏。
刚开拍第一天，圈内人为了图个吉利都不会排太难的。是以，乔知末和秦祉妍撞上的对手戏，都还是电影前期没有针锋相对的状态。
没有冲突，只有平淡，演起来很顺畅，她们几乎都是一条过，除了某一场会卡一两次以外。
但这点次数，放在整个拍摄过程中算不得什么。
这样良好的状态，让乔知末对自己的演技有了信心。吃午饭时，她特意给沈卿柠分享了喜悦。
沈卿柠是江聿风去录制的那个综艺里的常驻嘉宾，江聿风现在录完了回来拍戏，沈卿柠却还在那边。
那个综艺太过费脑，沈卿柠每次拿到手机都会给她发一长串信息吐槽，搞得乔知末对那综艺的内容十分好奇。
她往上滑了滑与沈卿柠的聊天，越看心情越好。不过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下午开拍，就烟消云散了。
这场是她跟张嫣的对手戏，张嫣在电影里饰演她的小跟班方霜。浣嫚想干什么，方霜都会帮她。这次她说她要教训纪婷，方霜却犹豫了。
因为曾经纪婷给予过她帮助，她内心深处不愿伤害纪婷。
浣嫚一听她拒绝就不乐意了，两人在教学楼后面争吵了半天，浣嫚情绪激动一巴掌打在了方霜脸上。
这个部分，开拍之前她和张嫣商量过，不会真打，只要做动作就行。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怕真的打到张嫣，出手力度弱了，时间点没卡上，被裴时宴叫了停。
第二次，她调整姿势，用力的甩了下去，张嫣没躲。
“啪——”响亮的巴掌声传到收音器里。
乔知末愣了愣，急忙道歉。
第三次，张嫣跟她说，没事打吧。她只好再次动手，但出手依旧收了点，手指擦着张嫣的脸颊而过。
这么反复几次，这场戏终于过了。
下戏后，乔知末从槿月拿那过冰袋子和消肿药递给张嫣。
张嫣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东西，她绕到片场后面，一抬头就看见何昙拿着手机在等着她。
🔒第43章 视频
张嫣只是过来客串的，戏份集中在一块拍。
这几天，乔知末从早到晚一直窝在剧组。一来她跟张嫣对手戏多，走不开，二来没戏的时候她坐在一旁多看会，也能从中学习到技巧。
张嫣杀青那天，剧组给她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杀青宴。她是组里第一个杀青的人，年龄又比较小，组里很多人都把她当妹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塞给她。
杀青宴上，这种情况更甚。张嫣接过生活制片递给她的花，哭着说了不少话，感谢了许多人。
次日，她便坐着飞机离开北城。
剧组就是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张嫣在这部电影里客串的戏份算重的了。有些演配角的演员，乔知末只匆匆见过一两面，隔天他们就不见了。
悄无声息的，拍完自己的戏份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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