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四溢,也叫人欲罢不能。
他不明白,现在拍拖都要这么小心翼翼??
熟悉的光泽感入侵双眼,宁璃只觉脚踝被男人架在炽火上猛烤,火热一片。
动手同一秒,男人帮她穿好鞋,缓缓松开手。
越毒,越叫她对危险成瘾,她没办法拒绝,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对茶,也对人。
温子良一时无话,等着许伟泽把斟好的茶推到自己手边,懒散中藏着傲慢,尽是上位者的骄矜,甚至不用说一个字,所有人就会抢着替他办事,宁璃恍然记起......
“宁小姐这人口味叼,不对胃口绝对不会下嘴,被海外宁家养出来的人眼光很高的。”
再后来宁璃听家里佣人偶然间提起......温子良知道她父亲钟意斗笠杯,北区跑马场那件事发生后,温子良竟然以她的名义送给她父亲一套顶级冰裂纹工艺的斗笠杯。
说罢,男人浓郁的眼风稍稍变淡,周身充斥着几分愉悦,宁璃只是好奇,没继续深想。
小插曲来去匆匆,宁璃定住心神偏头嘱咐许伟泽一点事,见温子良没有开口的意愿,语速加快。
半晌,宁璃拿着银簪把腰后长发盘起,用指腹抹去染脏男人唇角的口红,动作不紧不慢。
杯中茶水翻滚,搅浑她的视觉。
“不喜欢?”温子良声音沙哑。
从最开始和温氏产生关系的时候,其实许伟泽对温子良已经有惧怕情绪,这事全港都知道。
刻刀掉进笔筒,啪的一声,响动清脆。
思绪缠绕大脑,宁璃忽然敛下眼帘。
她亲眼看着许伟泽对她的态度从不屑一顾到尊敬畏服,她没动手,因为这是温子良该给她的条件,可宁璃没想到许伟泽态度急转的过程只有20多天,温子良用这20天时间强逼着许伟泽一退再退,以此来交给她一份满意答卷。
不知怎么,宁璃的心弦被反复挑动,她甚至能感受到细弦弹起那瞬的震颤与嗡鸣,煽动心扉。
花纹居然是鸢尾。
*
蓦地,宁璃回神,想从男人那暗藏漩涡的眼睛抽身,未料却被男人唇边浅笑勾住,温子良只是笑着望她,意外温柔,没有一分一毫的逼迫感,柔得不像是他,也没掺杂一点纠缠利益的商人本性,唯有恳挚。
一份能让人沦为赌|徒的美味硕果。
男人动作若即若离,宁璃险些没发觉。
腿翘起那刹,一只燥热大手直接扣住她的脚踝,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用力碾过踝骨,湿濡热雾顺着指腹浸入皮肤,似要渗透每一处,宁璃没忍住瑟缩。
就像她在海外听过的秘闻一样,温家温六仅仅用了一个月强势上位,动作又快又狠。
走前,许伟泽脑中闪过男人在室内的举止,才看明白温子良想玩什么。
斗笠杯口沿为敞口状,斜直腹打造理念让侧面花纹具备更完美的延伸感。
“有个事您不知道,这样想也正常。”雷哲开口,许伟泽被吊起胃口。
当时的她不以为然,传闻这种东西谁信谁输,但如今她信了。
只是衣服换得突然,宁璃脚上的鞋并不合适,有点宽松。
温子良上位的时候许伟泽应该立刻站队,毕竟温潮生在世时和许伟泽关系不错,温潮生在温子良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拜托过许伟泽,结果最后温子良腹背受敌,许伟泽居然装聋作哑选择自保,温子良本就是锱铢必较的狠厉性格,不是看在宁璃需要一个同行做助手才忍下许伟泽,否则温子良早就容不下他。
对面,温子良垂着眉眼,看不清眸色。
良久,许伟泽看准时机把话说完,宁璃淡淡应着,明显心不在焉,连许伟泽推茶过来都没发现,温子良无声弯唇,弧度极浅。
又一次不由自主想起银链摩擦皮肤的微痛与战栗,宁璃呼吸微乱。
“六爷一般只喝这茶。”许伟泽低笑道,温子良闻言手上动作放慢,凝着宁璃的一双眼眸像是添了把猛火,危险深沉,宁璃毫无征兆地陷进去,胸腔内部热意升腾。
心不在焉,是不是可以证明......
那只手抓住她脚链的手,也是这样力度,宁璃眼睫轻颤。
茶的温度正好,宁璃轻抿一口茶,茶水淹没唇齿灌入喉中,激起深埋于心内的灼热。
温子良没说话,算是默认,宁璃指尖轻颤。
温子良吻得太急,宁璃听着耳边含混的吐息,头皮发软。
声音入耳,温子良大脑轰的一声,他定定看着宁璃挑起银链的手指,忽生错觉......
宁璃在牵引他。
之前的冲动被宁璃一句话上了锁,温子良反握住煽风点火的手,眼神执拗。
宁璃那么多支簪子里面只有一根银簪,他想知道用那根银簪是因为人,还是单纯只是因为东西不错。
温子良执意要一个答案。
男人向来波澜不惊的果决腔调涌上害怕,温子良想要宁璃重视的东西全部带着他的影子。
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证明宁璃还是他的,依旧对他有兴趣。
第70章 诱捕
男人紧紧扣着宁璃后腰,手劲很大,宁璃有点疼。
对着男人写满复杂的眼,宁璃眸色放柔,拨弄着指尖抹去温子良唇边红渍,气息不见波澜,衬得温子良定力全无。
口红有些难擦掉,宁璃耐着性子一点点弄,温子良屏住呼吸,拿不准宁璃到底会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空气渐渐凝滞,周围静到只能听见两人互相勾缠的吐息。
缠吻时的欲|意被封存在空气里,慢慢灌入温子良的鼻腔,他敛下眸子去看宁璃的脸。
两人之间隔着一拳距离,女人染着艳色的红唇不再那样嚣张,微微的充血感淡化掉飞扬跋扈的气韵,无意间露出的妩媚酥人反骨,温子良狠咬牙关。
他的作品,每一寸他都仔仔细细地摸索过、研究过。
包括这抹红唇,甚至是其他。
刚刚的问题似乎就这么被宁璃定了性,温子良一颗心瞬间高高悬起。
害怕在这场角力游戏输得一败涂地。
所以,也许是他做的还不够完美。
下瞬,宁璃试图读懂男人眸中的情绪,温子良眼睫微颤,没料到宁璃会突然看过来,脑海中的那根硬弦似乎砰的一声崩裂开来。
从前是,现在是,未来更是。
还能压多久,他也不知道。
上面冒着血珠,宁璃怔住。
对视良久,温子良稍微卸掉掌心的力道,宁璃手腕一松,指尖也跟着轻动,温子良双手撑住茶桌边缘,把宁璃圈在手臂里,努力配合宁璃的高度,意外温驯。
带着狼性的弱态混着滚热气场立刻射中她的“七寸”,宁璃只觉神经寸寸麻木。
四两拨千斤的腔调抚平温子良眼中翻滚的暴戾,男人似是辨认着什么,很像一只被伤害过的野狼,不再狂妄,唯有惊惧,宁璃久久不能从男人的眼神中退出,她好像看到了......
宁璃双臂被温子良扣着,肩也只好顺着温子良的力量向后打开。
她上一次见到,还是在陈嘉豪组局那次。
那是她给这个男人的痕迹。
在宁璃的世界里,玩不起比惨败更让她唾弃。
酸胀感侵占心房,温子良眼角发涩。
温子良动动指骨,虎口薄茧摩擦着宁璃的皮肤,细腻肤感沿着他的力度反弹回来,穿透心脏。
温子良咽下口中的血腥味,像是回味着宁璃的话,动作粗糙随意。
许久,宁璃意识到自己走了神,匆匆加快手上动作,温子良看出她的慌乱,哑声提醒:
这根银簪于宁璃而言,从来没有特殊意义。
只过去几秒,宁璃牙关一咬,男人吃痛放过她。
“我的荣幸。”温子良眉眼放松,面色不再紧绷,有点耍无赖的意味,宁璃轻笑。
温子良做不到稳住心神去看宁璃那双烈火未燃的眼睛,心脏深处居然生出一点惧意。
宁璃的每个字都在提醒他适可而止,但冲动告诉他......
她不肯给温子良喘息的空间,字字精准,温子良了解宁璃,可宁璃一样太了解他,温子良第一次失控吻住宁璃的那一晚,发现宁璃放在扶野办公室很多年不曾记起的银簪,宁璃唯一一次用过它还是当初为了参加发布会,随手拿了这根银簪。
但他已经在尽全力克制收敛了。
男人指腹温度携着湿气,感触剧烈,宁璃只觉心尖被沸水狠狠浇灌,她能感觉到温子良今天的情绪不对。
“啪。”倏然,温子良抓住宁璃的手腕,腕表撞上宁璃的腕间手链,声音清冽,她的指尖还贴着男人唇角,温子良慌张掀唇,呼吸乱掉节奏。
从未体验过的情绪波动,今天他在宁璃身上全部尝过了。
空气不似方才那样浑浊厚重,温子良无声弯弯唇。
“有点难弄,等一等。”蓦地,宁璃启唇打断阴郁缱绻的气氛。
下瞬,温子良隐约沉笑一声,夺过宁璃掌心的手帕,捏着她的手指根根擦拭,露出不属于上位者的温润耐性。
手帕边角处依旧有着鸢尾图案,宁璃轻笑接过。
“如果要这样做,记得演一辈子,我可以接受。”温子良声音沙哑,似碎石碾过,含糊却也狠绝,也暗存着无数卑微。
或许是因为她离开太久?
宁璃的手很凉,圆润指腹附在唇间似是冰珠滚动,刺激着温子良的每一处敏感神经,他看着宁璃慵懒淡然的面色,心脏忽然绞痛一秒。
听后,宁璃平静的心弦酥掉半截。
只是他知道......宁璃骨子里的血还没因为他热起来,但他的温度已经快要到极限。
哪怕要他放弃所有,他也一定会抓住机会。
“抱歉,我本来不想这样,可是我忍不了。”温子良抬眸回道,声腔与两人不欢而散的那夜一模一样,沉哑到极点,每个音节都满含着没能爆发而出的隐忍情绪。
他愿意臣服这个女人。
暗流涌动的氛围将宁璃团团包围,指腹上的红渍和男人被轻轻染红的唇渐渐重合,宁璃怔忪,感觉胸腔被心跳重重砸了一下,大脑陡然卷起一阵征服快.感。
话落,宁璃忍着笑算是答应。
“抓住这根线,就不要轻易松手,否则我也算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混账事。”
她暂时只能想到这一个理由。
“这段时间,你能不能不提其他人。”温子良眯起眸子,有点理直气壮,亦有无可奈何。
“我真的做不到。”温子良自嘲反笑,宁璃才看到男人赤红的眼尾。
温子良目光越过宁璃的鼻骨,最终停在宁璃唇间。
那匹狼,暴虐而又虚弱,却能牢牢抓人眼球。
瞬时,男人眼神暗淡下来,变得深不可测,温子良稍稍侧身,背光面对着宁璃,将女人精致的五官看得越发清晰。
再恨不得撕碎那张照片也改变不了事实,最后还是要把结果强吞下去。
现在的距离以及高度,宁璃手臂微抬就能触碰到温子良的唇。
许是心底死结被解开,眼下竟增了几分考究,优雅矜贵。
听着,温子良几度绷不住的理智被彻底撕裂,抓住宁璃的那只手顿时收到最紧。
“现在冷静下来了?”宁璃问道,温子良手上一顿。
至今她都忘不掉夜里男人话腔中难以言明的痛楚。
被狼群抛下的一只孤狼遍体鳞伤,是路过的好心人救下它,宁璃忘不了导演最后说过的那句话--
少焉--
常年摸玉石,温子良对一切东西的变化都很敏感,人也一样。
对上温子良颓废的眼风,宁璃心中浮现阵阵直觉。
捻揉着上面的鸢尾花,宁璃不知怎么又想到温子良在祖宅的个人书房。
话淹没在炙热的吐息里,男人试图把一切无法说出口的艰涩情愫用唇渡给她。
“可以提个要求么?”
见状,宁璃眸光颤动,思路冷不丁被拉回几年前。
他敞开一切去接宁璃的所有。
“你就不想见见我的家人?”宁璃声线低柔,含着化不开的烈情。
照片具体是怎么传出来的,廖文辉并没有告诉她。
这一瞬,所有的不甘心、憋闷,甚至是折磨全部消失不见,温子良重重吐气,衬衫随着他的呼吸颤动。
就像廖文辉所说的,可能是Uncle事忙没能注意到。
他在主动为自己的执拗道歉,宁璃心脏狠狠一跳。
宁璃心底咯噔一声,心脉犹如被铁钳绞死,锐痛感席卷脑神经让她喘不过气。
“啪!”金属撞击茶桌形成不小声响,好似裹挟着一股说不清的狠劲,宁璃被惊到。
至于银簪,宁璃也没想到温子良会记起这件事。
以前,他最不屑被冲动支配的傀儡角色,可惜现在他把自己亲手变成了曾经最不屑的下品角色,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闻言,温子良无话,伸手从茶桌下方抽出一张手帕。
“消息很突然,不过已经被Uncle解决了,温子良,我宁璃不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人。”宁璃缓声道,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他的心田,温子良渐渐放开呼吸。
一瞬间心内的血液冲上脑海,驱赶她的理智,宁璃好像懂了这一秒温子良传递给自己的信号。
“照片是真的。”猝然,宁璃回答道,温子良心一凉,眸光变得悲哀。
闻声,温子良松手,抬手摘下眼镜丢到桌上。
闻言,温子良出现一瞬耳鸣。
那份埋在皮下如同弯弓的情绪突然弹回本位,就因为宁璃的两句话。
没撞见宁璃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像一个无理取闹的莽夫。
那个地方,是温家公认的禁区,却连香薰蜡烛都是她爱的味道,宁璃清楚地听着心跳在胸腔放肆跳跃。
宁璃:“......”
被手帕盖住的两只手紧紧缠绕,温子良逼着宁璃与自己十指相扣,用长指霸道挑开宁璃的五指,手帕边角被卷入两人相缠的指缝,宁璃的另一只手同样被死死按在桌面上。
“有机会带你去苏城见......”然而,宁璃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温子良发狠吻着。
可以戏耍,可以征服,也可以怎么放肆怎么来,但这个男人要是他温子良。
半晌,温子良朝着宁璃浅笑,似光临残夜,温文尔雅,宁璃呼吸收紧,因为她看到了温子良眼底疯涨的痛色、沉郁,甚至是......
幸好,宁璃想要的他全都给得起。
廖文辉当晚在她面前悄悄露口风之后,宁璃有关注过消息,确实处理到没有一点痕迹,宁璃原以为消息应该不会传到港城这边来,但这一次她好像算错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宁璃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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