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长年累月将学习当做第一位,如今要放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可怎么办是好?”两人一听没那么容易,脸上就带有急色。
“两位姐姐心神绷得太紧太久,如今地让它们松懈下来,不如这样,两位姐姐就先学着玩吧。”
“玩?”两人有些奇怪,“玩什么?飞花令还是投壶?”
“额……”姚尚静无语,“先不必多问,也不必多想,就跟着咱们玩就是了。”
于是六人变成八人,姚尚静干脆分成两拨,每组四人。
‘系统,我感觉我都可以开个桌游店了。’姚尚静笑道。
不对啊!为什么不呢?姚尚静突然想到,这个世界不论男女都这么崇尚学习,其中有像贵妃和自己这样的天才,但更多的是日日苦读,寄希望于一场考试的普通人。
这些人日日苦读,难道心理真的正常吗?会不会也有很多似江顺仪和燕嫔这样的人呢?只是谁都没对外说罢了。
人怎么可能没有娱乐呢?这个世界果然不正常吧?
心里想着,姚尚静就张嘴问了:“几位姐姐,在家时都玩些什么呢?”
江顺仪立刻接道:“哪有什么时间玩?每日书都读不完,偶然有时间,也是和姐妹们研制研制新的花样,或是一起玩些飞花令、投壶、踢毽子之类的。”
“是啊,和姐妹们一起吟诗作画,比赛下棋,就是很好的娱乐时光了。”燕嫔也道。
“我倒是还好,”陆荣华道,“小时候爷爷经常教我练武,有时候也带我出去打猎。”
谢敏:“除了她们说的那些,还有九连环、鲁班锁之类的,我家好几箱呢,有白玉的、翡翠的、纯金的,各种样式的,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
“我倒是好奇,你小时候都玩些什么?”谢敏看向姚尚静。
“我?”姚尚静自己回想,“我小时候什么都不干,每天就是躺在床上睡觉,无聊了就研究研究吃的,再就是研究研究玩的。”
谢敏有些怅然:“也不知你脑袋怎么长得,明明足不出户,偏偏能研究出这么多新奇玩意,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当真有这么大?”
姚尚静摸了摸鼻子,没有接话。
“那我问你们,若是可以玩,你们想不想玩?像这样,咱们聚在一起玩,也不用每天学习。”
“都说实话。”看着她们犹疑的脸色,姚尚静追加了一句。
陆荣华率先道:“谁不想玩呢,我最不耐烦学习了,偏偏宫中每年都要考核,如今更要命了,竟变成每月一考了。”
姚尚静干笑两声,好吧,这个确实是她的锅。
江顺仪道:“确实,就像之前我说的,陆荣华明明脑袋比我和燕嫔聪明,偏偏不用功,看得我们心里好生烦躁,可即便如此,她随随便便一考,还比我们好。”
燕嫔:说你就说你,干嘛带上我?
大家七嘴八舌,显然都有很多想吐槽,姚尚静听着,觉得开个专门游玩的场所还真的有门。
大家都需要放松。
然而这事不太好办,本来那小吃街的事都还没办好,现在再来个,皇帝那边很难说啊。
算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
这事按下不谈,大家又投入进游戏中了。
“大家今天都别回去,咱们陪江顺仪和燕嫔到底。”姚尚静的策略很简单,你不是一闭眼脑袋就全是学习嘛,那就让你玩得脑子想不起来还要学,累得你直接睡着。
为此,姚尚静特意吩咐人做了许多吃的喝的,准备和众人大战到天明。
昨儿才玩了大富翁,大家正新鲜着呢,两张桌子同时开,又连玩了六七局,谢敏有些腻了。
“还有其他玩的吗?这游戏虽好,但一把时间太长了。”
陆荣华打趣她:“说什么时间太长,我看谢妹妹你是眼馋姚妹妹的百宝箱吧。”
被说中心思,谢敏也不恼:“对啊!我就是想玩点别的。”
“行行行,今天玩个够。”姚尚静笑道。
接着,又是斗地主,又是麻将,又是飞行棋,还有什么三国杀、狼人杀,姚尚静一一摆开,供她们自己挑选。
陶娘子眼睛都直了:“姚姐姐,你也太厉害了!我都不敢想这有多好玩!”
“其实还有更好玩的,只是还缺些东西,玩不了。”姚尚静道。
“缺什么东西?说出来我们想想办法?”大家都望着姚尚静。
“那游戏名为剧本杀,需要有人写出各式各样的剧本,然后几人成团,解密……”姚尚静细细解释,“我自己是没法写这么多的,而且写了就玩不下去了,所以一直搁置着。”
“我还当什么问题难倒你了,这事简单,”谢敏轻松道,“咱们出些钱,外面有的是话本先生愿意写。”
问题不就出在钱上了吗?姚尚静是愿意出钱的人吗?
谢敏也想到了这一点,无语道:“不要你出钱。”
“这个主意好!”陆荣华也道,“这是其一,其二嘛,咱们姐妹几个无聊时,也可以试试啊。”
“可以!”姚尚静道,“写得好了还可以得稿费,一举多得。”
可能是稿费触动了心弦,一直沉默的汪选侍突然开口:“我可以试试吗?”
姚尚静像是第一次注意她似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道:“当然可以啦,你愿意写我们高兴都来不及。”
汪选侍那句话似乎已经耗尽了勇气,说完就低着头,直到得到姚尚静肯定的答复,才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极为羞涩的笑容。
这一晚,所有人都玩到精疲力尽,最后七倒八歪地摊在榻上,被自家的宫女小心地扶了回去,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32章
御书房内, 慕之识还在批阅奏折,一旁的王大伴苦口婆心地劝:“陛下,您就稍微用点饭菜吧, 这样下去龙体哪受得了呢。”
慕之识摆了摆手:“朕吃不下。”
王大伴看他最近又瘦了, 心里实在不忍,又劝了几句:“瞧着您又消瘦了不少, 老奴心里不好受……”说着就抹了抹眼泪。
被他哭得无奈, 慕之识只好放下笔,道:“姚婉仪最近可有研制什么新菜?”
这话一出,王大伴心里就明白了,陛下这挑食越发严重了。
以前就不太爱吃饭, 硬逼着好歹还能用一些, 如今尝过姚婉仪的菜,其他东西干脆不沾了。
偏偏姚婉仪又是个惫懒的,许久都不曾研制新吃食了。
王大伴的表现已经给了慕之识答案了, 慕之识轻叹一口气:“罢了,姚婉仪这几日又在做什么呢?那书可写完了?”
王大伴嘴里更苦了, 陛下您可真会问, 一个比一个难答。
“姚婉仪昨日宴请各宫的娘娘, 听说今早才结束……”王大伴头低得死死的。
“你是说今早才结束?”慕之识果然很会抓重点,“那常宁殿如今还有谁?”
“其余娘娘们已经回去了。”王大伴尽职尽责地汇报。
慕之识突然就有些不平, 看着手里的奏折, 也有些看不进去了。
“姚婉仪为何要宴请各宫?”
王大伴将打听到的一五一十汇报,听得慕之识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每日苦读,竟还会有这样的坏处……”慕之识喃喃, “这姚婉仪还真是博学多识啊。”
想到之前她进献的活字印刷术,这项技术已经被推行下去了, 一开始的确受到了许多推阻,但在他的坚持下,如今进行地还不错。
还有如今宫中,不知不觉也有了许多变化,好像变得更热闹了?或者用生机勃勃来形容更加恰当。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由这个女子引发的。
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走,去常宁殿。”慕之识突然放下奏折,起身往常宁殿走去。
来到常宁殿时,云苓几人正在打扫,大家手脚都放得很轻,生怕吵醒了某人。
见这架势,慕之识就知道姚尚静还没有起来。
云苓最先注意到他,看清后心中一惊,连忙行礼,被慕之识拦住了。
“你们做你们的,不要声张。”慕之识道。
大家又继续做着活,心里却在疯狂跳动,陛下怎么来了?
慕之识一只手背在后面,另一只手放在前面,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
这院子装饰的很简单,没有很多花花草草,只有一颗柿子树和一棵桂花树,树下有几张藤椅和一张竹桌,桌子上还放着一些糕点。
一看就是昨晚上没吃完的。
慕之识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打扫干净了,丝毫看不出昨晚上有多热闹。
他就坐在贵妃榻上,最里面还有一本没合上的书,打开以后,慕之识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这书名叫《孽海记》,慕之识扫了一眼,讲的是一男子为了报杀父之仇,主动接近一女子,想方设法获得她好感后,娶她为妻,婚后男子展开报复,女子家中不久便经历各种横祸,亲人一个个死去。
终于,女子发现了真相,痛不欲生,决心离开男子。
这时,男子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上了女子,双方进行了一系列的爱恨纠缠,最终,女子发现自己意外怀孕,经历了内心的挣扎后,决定原谅男子。
慕之识:……地铁老人手机JPG。
下一秒就看到姚尚静在上面的批注。
什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少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了”“女主白眼狼一个,爹娘白生了。”
看文章慕之识只觉得头疼,看了这些狂放的批注,慕之识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真是姚婉仪说得出的话。
放下了书,慕之识在房间内踱步,旁边就是寝殿,慕之识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寝殿门口。
意识到的时候,耳朵有些燥红,又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来来回回见,就看见了丁香奇怪的眼神,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朕、朕散散步。”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丁香的眼神更奇怪了。
慕之识干咳了两声,自言自语道:“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先不等了。”说着,就往外走。
丁香满头雾水,目送他离开。
等姚尚静睡醒时,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丁香伺候她用膳,顺便将早上看到的跟她说了一下。
“皇上来过?”姚尚静也有些懵,“来干什么?”
丁香摇头:“我也奇怪呢,陛下太奇怪了,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又站在你门口,感觉像想进来,又不进来。”
“真是太奇怪了。”
确实很奇怪,姚尚静想着自己最近好像没干什么事情啊,难道是皇帝有事找她?
“那他走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姚尚静问。
“没呢。”丁香答。
那就不管了,姚尚静想,有事他会说的。
回到御书房的慕之识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实在是不尽人意。
一想想就有些丢脸。
他慌什么?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而且他又没想进去,就算真的进去了,又怎么样了呢?
思来想去,脸色变幻莫测,手里的奏折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王大伴在一旁瞧着,觉得自家陛下颇有些情窦初开的模样,心里不由的美滋滋的,这姚婉仪可真厉害呀。
再加把劲,让陛下这棵铁树也开开花。
至于陛下目前这颇受困扰的模样,王大伴也没想给他点破。
才是小苗苗呢,可别折了。
独自纠结了许久的慕之识最终还是放弃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慕之识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明日是不是姚婉仪来交作业的日子?”
王大伴立刻道:“是。”
“唔……”慕之识点点头,脑袋中不知怎么的,又开始想明日见到她时,该说些什么?
思来想去,怎么都不得劲。
“罢了罢了,去御花园转转吧。”慕之识起身,带着几个太监就往御花园走去,走着走着,就到了长春宫。
常宁殿就在长春宫内。
到了门口,慕之识才发觉,自己又回到了这儿。
“大伴,怎么也不提醒朕?”慕之识有些懊恼。
王大伴故作惊讶:“陛下不是要去御花园吗?这不是必经之处吗?”
慕之识:……
是啊,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慕之识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又找不到原因,转身准备往回走,就听到身后的惊呼声。
“参见陛下!”
回头看,是常宁殿的宫女,好像是叫半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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