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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要花钱的。】
游戏大火的时候她没有时间玩。只看过几次视频。当然，主要是省钱。
徒弟：【……我请你玩。】
他发给她98块红包。
童童也不客气，点了接受。下载游戏。
童童：【你很熟练？】
徒弟：【哼，高手。】
童童：【现在是你报答为师的时候了。】
徒弟：【连语音，我教你。】
嚯，还挺像那么回事。
童童刚下载完游戏，那边发来语音通话。
童童手指停顿在屏幕之上，突然想起来，这不是抠抠，没有变声功能啊！
今天又是辱骂张小龙的一天！
她不是没有和徒弟连过线，但以前都有变声器。
但是，只是声音的话，应该也没事。
她的手指触碰到绿色的接通键。嘟的一声响，秒数跳动，世界好像都安静下来。
那边等得时间长了，没想到真的接通。反而手忙脚乱起来。
“啊、接了？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童童笑：“那我挂了啊。”
“别挂。”被电子过滤后的男声急切道。
童童不自觉眉眼弯弯。听那边敲键盘和鼠标的声音，胸口砰砰乱跳，竟然紧张到双手出汗发抖。
童童怂了。
“那个啥……”
“啊？”
“我们还是用变声器吧。”
“你可真怂，通个语音，我又不能吃了你。”
那边的声音有点吊儿郎当，声线好听，童童觉得在哪里听到过，又觉得，男声都差不多这么低沉。
童童打开游戏：“少废话！”
挂了语音，用扣扣给他拨回去。
经过变声处理，她终于觉得耳朵又是自己的了。挺直背脊，喝了一口凉水，渐渐冷静下来。
俩人选的是海岛地图，降落在K城。游戏界面中，俩人跳伞，一落地，旁边就有台轿车。
安全区也很近。
任嘉航一落地，就带着童童上车跑毒，一路奔到房子里捡设备。
童童第一次玩，操作有点生疏，跟在任嘉航身后。
房门开着，有人来过，这说明里面的设备不全。
俩人把屋内的东西扫了一遍，只见到一把枪和一个平底锅。
任嘉航说：“你去捡头盔和防弹衣。”
童童：“你呢？”
任嘉航自信满满：“我用不着。”
换个游戏，他势必要在这里给自己树立一个带妹上分的游戏高手人设，而不是妹带上分。
童童把所有东西收到自己装备里。听到了一阵草动声，有人已经瞄准这边。
童童：“走吧。杀人去。”
任嘉航：“别急。我们到楼上。”
童童跟他到楼上厕所。只见他爬到窗口下，一动不动。
童童：“嘛呢？”
任嘉航：“在这里茍一茍。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外面枪声突突直响。是两队人遇到一起，等他们分出胜负，再搞个偷袭，舔他们的包。这是基本战术了。
童童意外道：“哦。行啊，你都会讲究策略啦。”
任嘉航：“妹妹，我也是会成长的好么。”
童童嗤笑一声：“这个时候敢叫我妹妹了。”
任嘉航：“扫雷的时候也敢。你玩扫雷遛吗？”
童童：“太遥远了，不记得。话说，你这么确定比我大吗？”
任嘉航：“感觉。”
两分钟过去，童童听了两分钟任嘉航的呼吸声，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童童：“要不……”
任嘉航突然出声：“空投来了！我去拿，你在这里不要走动。”
空投就是游戏过程中，飞机送来的装备物资。
他立马跳出屋子。
刚出门，听见他“啊”了一声。
童童：“……？”
任嘉航：“……我被人撞死了。”
一句“就这”不知当讲不当讲。
童童还是给他面子，“再来一局吧。”
“……这局就当给你试试手。”任嘉航轻咳一声，“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的。换个地图。”
这应该不是地图的事。
难怪不用防弹衣，直接死翘翘了。
童童想笑，硬生生憋住。
第二局，任嘉航势必要挽回面子，一落地就用平底锅拍死一个，实现一杀。
适应几次后，童童已经能根据枪声判断哪边有敌人。
三杀后，任嘉航说：“你去那里舔包。”
童童望了眼周围，没人，将击毙者的装备收入囊中后，她找了辆越野车，俩人往毒圈跑。
经过大桥，这里是堵人的最佳地点。
还没靠近，就已经有人开枪。
任嘉航：“时间还够，我们先躲一躲。”
童童制止他：“不用，你先开着。”
说完，她就探出车窗，AUG快速准确地射击目标。把对方车轮卸了，又补了个□□。
枪响暴雨般打去，屏幕上写着三杀。
任嘉航：“……”
童童欢呼：“耶！好幸运！”
任嘉航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不是说你新手吗？”
童童：“对啊，我刚才只是试试。以前听过攻略和解说。”
任嘉航：“…………”
就算是这样，那也，太逆天了吧。
跑进毒圈，童童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每次都能用最小的损失枪毙敌人。任嘉航一开始还想保护她，童童却根本不需要他照顾，突突突就是收割人头。
一个小时后，两人第一次配合，就吃到了鸡。
平时任嘉航自己单排偶尔也能吃到鸡，但从来没有这么顺利。
童童：“这游戏挺简单的嘛。可能今天运气比较好。下次换个新地图。”
任嘉航：“有运气成分在，但是你更牛逼。”
童童：“真的？”
“也不看看你是谁的师父。”
“嘿？你这话到底是夸我还是夸你？”
“当然是夸你。”任嘉航说，“明天继续？”
童童：“好呀！”
任嘉航：“后天吧，你休息眼睛。”
童童：“……好吧。”
声音有点失望，任嘉航忍不住笑：“那……晚安。”
童童：“哦，好的，拜拜。”
任嘉航等了一会儿，听见那边渐渐响起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你怎么不挂？”
童童看了眼手机，她带着耳机，没有游戏的背景音，他的呼吸声更明显了，好像就吹拂在她耳朵边：“我忘了。你挂吧。”
任嘉航：“你挂。”
童童：“那我挂了噢。”
任嘉航：“嗯。”
童童看着他的头像，抿了抿唇，又说一次：“我挂了，拜拜。”
任嘉航发出一声被逗乐的浅笑：“拜拜。早点睡。”
真的要挂了。
童童按掉红叉。
摸摸自己的脸，又开始升温。
搞什么！不就一个电话么！
童童狂捶自己的枕头——搞得她舍不得挂似的！
***
也不知道为什么，童童这几天心情都处于飘飘然的状态。码起剧本来手速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为了晚上和徒弟打双排，她积极写稿，就为了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只能说，游戏真好玩。
今天下午，她超额完成任务，就在微信上敲徒弟。
童童：【有时间没？】
任嘉航：【现在不行，要晚一会儿，有个会要开，可能一个小时。】
童童：【嗯，我不急。】
任嘉航：【我这边完事叫你。】
童童：【OK】
童童正打算看一集综艺，手机又跳出来一条信息，她以为是徒弟，但打开一看，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任嘉航的妈妈，杜文雁。
？？？
自从俩人上次遇到过一次，其实也就朋友圈点赞的关系，没有多说几句话。
童童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除了买饭做饭吃饭、洗澡锻炼做家务，就只是码字和打游戏。和多姿多彩的名媛生活相去甚远。
童童满脑子问号地点开对话栏。
杜文雁：【童童，有没有时间？我想约你吃饭逛街。就咱俩，有事想和你商量。】
这……真的是没办法拒绝。
杜文雁虽然是任嘉航的妈妈，但她没把自己当儿媳看，就不太尴尬。她还是自己的粉丝。
童童哭着打出：【太好啦！我有时间，约在哪里呢？[好期待哦.jpg]】
半小时后，杜文雁让司机过来接人，考虑到要去的场合，童童翻箱倒柜，终于找到相对其他黑白灰蓝的衣服而言，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件粉格衬衫配背带裤。
司机带她来到一间高档餐厅，见到了心事重重但依旧端庄美丽的杜文雁。
“请坐。”杜文雁打量她一眼。
上次童童穿着过于随意，遮挡着脸，这次穿着虽然依旧简朴，但至少和其他普通女孩差不多，没有佩戴口罩。
杜文雁觉得她可爱很多。
“杜阿姨，好久不见。”
童童把包放在椅子上。
她不认为杜文雁会多么和她谈心，但肯定也有什么事情要说。
难道……
童童突然脑门冒汗——她该不会听说了她“追过”任嘉航的光辉“事故”，和她那个自恋的儿子一样，以为她对她儿子穷追不舍，所以……要逼她离开她儿子吧！
这实在是……
天降横财啊！
童童喝了口柠檬水，问题是，她要多少钱合适呢？
正是晚饭时间，周围陆陆续续有人，但这里虽然能看见外面，但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既有私密性，又有观赏性。
杜文雁问了忌口，帮她点了这里招牌菜，等服务生退出之后，她才缓缓开口。
“童童，你和你未婚夫感情怎么样？”
童童不知道她怎么又问这个了，怕她越问越多，干脆说，“我发现他出轨了。就分手了。”
杜文雁怔了下：“啊，没事。哪天阿姨再帮你介绍。”
童童瞧她脸色，合着她只是随便问问，做个开场白。果然，又问了几句没用的废话。杜文雁说：“童童啊，你对同性恋这事怎么看？”
“……？”
what？？？童童震惊地看着杜文雁，狗血脑洞打开。
救命啊！任嘉航的妈妈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杜文雁欲言又止，还是说：“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她家有个儿子，她儿子吧，前二十多年都挺正常的，可前几天突然出柜了，要和一个男人结婚……她最近睡不好也吃不好，这事不好跟熟人说，只能跟我商量商量。我也不懂这事啊，只能问问你，童童，你书读得多，性取向这事，真的不能直回来吗？”
哦呼，吓死了，原来不是看上她了。
但童童越听越吃惊。
——这这这！惊天大新闻，任嘉航什么时候出柜了啊！！！
第13章
童童单以为，任嘉航的哥哥任逸舟，在面对洛北棠这样的大美女那么久都没动心，铁定是gay没跑了。
但没想到，任嘉航才是任家里的蚊香。
竟然都发展到要去和男人结婚了！
怪不得他总是对她这个“追求者”疾言令色，原来厌女啊。
“但他……您朋友的儿子，不是交过女朋友吗？”
听洛北棠说，任嘉航在高中大学都是有女生追的，也谈过女朋友。
没道理突然变弯呀？
杜文雁叹气：“谁说不是呢，好好的人，突然就……我不是歧视同性恋啊，只是，这事发生在自己……发生在朋友身上，总觉得不是滋味。”
童童虽然好奇，但也觉得这事有点难提意见。也可能，杜文雁只是找人充当情绪树洞。没打算要意见。她不能和朋友聊，一聊准露馅，也不能找北棠，北棠现在和任逸舟是一家人，任逸舟要是知道了，这事也藏不住。
“性向这事吧，对一部分人来讲是流动的，您朋友的儿子可能只是图新鲜。说不定，过一阵又直了呢。”
“真的吗？”杜文雁显然不信。
“阿姨，您往好处想，他至少不是生病了啊，与其担心他的性取向，不如关心他的健康，多给他买几份体检和保险。”
“你说的倒也对。可是吧，我还是想让他正常一点。”
“他已经跟您摊牌了？”
杜文雁瞅着她。
童童眨眼：“哦，我说错了。他已经跟您朋友摊牌了？”
“不，我朋友只是听说的。”
害。
童童还以为任嘉航已经出柜了呢，白吃瓜，只是听说的，那还好办。
“听说不一定准确。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您朋友是怎么知道的？”
杜文雁脸上死灰复燃般焕发起来：“对啊！听说的不一定准。还是要找他问一问。”
杜文雁当即就给任嘉航打了电话：“嘉航啊，今晚你回一趟家……干嘛？有事找你，还‘干嘛’……你有什么可忙的，连个对象都没有！少废话，就这么定了。”
杜文雁整个人活力四射，拍着童童的手背：“童童，幸亏今天找你聊天，阿姨一会儿带你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
童童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啊，阿姨，这顿饭已经让您破费了，我待会儿要写稿子。您要不回家等任总谈事情？”
杜文雁想了想，笑道：“你这孩子，行。等你有空再聚！”
谢天谢地。童童看了眼时间，能赶上晚饭后回去和徒弟双排。
***
任嘉航火急火燎开完会，车开没开出去，就接到了杜文雁的电话。
他直觉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想用工作推脱，但母上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他给师父发去消息，说会议延迟，会晚点回家。她很快秒回：“好啊，等你。”
也就是普通回复，毫无任何意义，他看着“等你”两个字，急躁的情绪烟消云散，被轻快的喜悦填充。连路上堵车的时候都在哼歌。
任嘉航带着蜜汁笑容回到父母家别墅，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一脸严肃的父亲母亲。
嘴角僵了僵：“嚯，怎么了这是？”
老爸倒是不急，悠哉悠哉地刷着iPad，老妈目光审视，脸色严肃，自从任嘉航初中时弄坏了学校的插座导致全校停电一小时，还有他高中考试时和同学互传纸条玩五子棋，把草稿纸砸在了监考老师的头顶，还有……嗯，很多记不清的事情被找家长后，就没再看到老妈使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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