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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之死——乔飞【完结】

时间:2024-02-23 23:20:23  作者:乔飞【完结】
  “哦,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呢。”李亚茹也笑起来。
  她们都没有看向对方,小警察的目光只是在她们的笑容上多留了一刻,终究没多说什么。
  “行,那就这样,谢谢你们配合。”老警察率先走出家门。小警察和姨夫握了握手,又向李亚茹伸出手,李亚茹下意识地和他握手。
  “ᴊsɢ你要听你妈的话,别总去江里游泳,特别是夏天,很危险的。”小警察笑了起来,他一低头,“哎呀,你这手臂上受了伤啊?”
  唰,李亚茹像被鞭子抽了一下,惊慌地抽回了手。
  小警察愣了一下,李亚茹很快笑着说:“这是上次摔了,不小心蹭了一下。”小警察点了点头。
  “小潘,潘万年!”老警察在楼道里喊了起来。
  “来了。”小警察答应一声,冲李亚茹笑了下,扭头就往门外去。李亚茹松了一口气,她缓缓把门关上,身子一晃,险些摔倒。一只手及时的将她托住了,是贝雯。她看向表姐的双眼,李亚茹也看向了她。贝雯好像见到什么东西在表姐眼里闪动,她究竟做了什么,贝雯想,有件事我必须要确认。
  贝雯走上前去,拉开了门冲楼道里的小警察喊:“警察叔叔,那个……那个老头,他到底怎么了?”
  那是八十年代小县城里的筒子楼,楼道里灯光昏暗,靠墙两溜堆放着无数杂物,甚至有箱子、柜子还有灶台。麻将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就在这一片乱糟糟的世界中,小警察挺拔的身影也变成了一道模糊的剪影。但他的声音毫不模糊,甚至可以说是贝雯一生中听到的最清楚明白的一句话。
  “他掉进河里了,淹死了。”
  小警察扭过头站着,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和物看向门口站着的小女孩。他感觉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贝雯缓缓回过头来,看向李亚茹。表姐单薄的身形套在裙子里,有微风穿过,她的裙摆轻轻波动,让她的轮廓都模糊起来。贝雯缓缓走到表姐身前,李亚茹此时才发现,贝雯已经泪流满面。
  她一把抱住了她。
  “姐,是女娲娘娘,显灵了么?”贝雯在她耳边说。
  “是啊,显灵了。”李亚茹轻轻地说。
第31章 新线索
  小人们蹦跳了许久,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身影比女娲更高,也更强壮。他一出现,小人们便停了下来,他们怯怯地躲往一旁,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女娲》
  2006 年
  办公室是老潘的,地儿不大,但还算是个独立的单间。强子在老潘的空位子对面坐下。他更习惯这里。
  贝雯还没坐稳,听到庄昀的问话,人晃了一下,问:“庄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李亚茹的表妹,没错吧?”
  “是,怎么了?”
  “但凡认识她的人都有必要回答我这个问题。案发当天,7 月 1 日,下午两点之后,你人在哪里?”
  贝雯没说话,她盯着庄昀,眉尖微蹙。强子看着两人,正要走上来帮腔,却听见贝雯说:“你的意思是,我姐姐的案子是一个熟人做的?”
  强子和刘贺一愣,齐齐看向贝雯。强子心想:这女人可以啊。
  庄昀说:“这点我无可奉告。”
  贝雯低下头,喃喃地说:“果然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这次连强子他们也听出来了,贝雯一定知道些什么。强子说:“弟妹,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贝雯抬起头来,眼眶已经红了,她摇了摇头:“我姐……我姐出事前,跟我说过,最近这几天她感觉……感觉不太安全。”
  “不安全?”三人齐齐叫了出来,强子一把拉住贝雯,“你不早说,她有提到什么人么?”
  “人倒没有,她只是说,这几天觉得心慌,好像……好像总有人从背后盯着她。”
  “有人监视她?”刘贺说。
  “我不知道,我当时以为她因为要生了,心理压力太大,我就没多想。”贝雯说。
  强子细问了许多问题,可贝雯说,李亚茹从头到尾只是感觉,没有任何证据。他不得不放弃了。
  庄昀等着强子问完,终于回到了最初的问题——案发时,贝雯人在哪儿?
  贝雯看了庄昀一眼,点头答道:“我那天吃过中饭后,小睡了一会儿,大概一点半的时候,我就开车去鼎好商城,楼上有家万达,我去那里看电影。”
  “一个人去?”
  “是,之前我都会拉着表姐一起去的,但表姐那天上午才去做了产检,我想着她的肚子也不太方便,就一个人去了。”
  “你很喜欢看电影么?一个人也要去?”
  “我……算是个影迷吧。”贝雯说。
  “弟妹可不止是个影迷,她是个影评家。”强子忽然插嘴,“她不好意思说,她写的关于电影的文章,还经常发表在……那个什么杂志上。”
  “称不上影评家,都是乱写的。”贝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接下去,“这部电影的预告很早,我也想看很久了。就在前几天刚刚上映,我就想着那天下午去看,看完之后再去找表姐。”
  “电影叫什么?”
  “疯狂的石头。”
  “是几点的电影?”
  “那天好像是两点左右吧。”
  “电影票还留着么?”
  “这个说不好,”贝雯说,“我要回去找找看。”
  庄昀点点头,说:“电影看完是几点?”
  “看完三点多了,我就想着去表姐家坐坐,离得很近。可出来才发现雨下得很大,我就只能又退回来。”
  “你不是开车了么?”
  “车进不了表姐家的院子。她们那最近一直翻修绿化,一下雨就淹,要蹚着水过。我也怀着孕,又蹚水又淋雨的,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就在商场里逛了逛,准备给我没出世的外甥买几件……”
  贝雯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低下了头,双肩簌簌而动。
  “你怎么了?”庄昀问。
  她猛然抬起头,眼眶已经红了:“你说,要是我当时不怕淋雨,我没准儿就能救下她,对么?”谁都没想到了,她来了这么一句。“我那天……我那天要是去了,我姐……就不会死,对么?我有预感的……是我的错……我的……”
  强子急忙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椅子上:“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这不是你的问题。深呼吸,来,跟着我,深呼吸。”
  有亲近的人离世,活着的人总会自责。强子很明白这种感情,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他也一直责问自己。他又想起那句话,心太软的,干不了警察。
  “历史不存在假设。”
  庄昀薄薄的嘴唇里,淡淡地吐出这样一句,仿佛眼前这个女人的一切痛苦都被她隔绝了。强子愕然向她看去,她却挑了眉毛,说:“不对么?”
  强子心里有点毛:“小庄,话没你这么说的。你别再激她了。”
  庄昀却说:“哭是哭不死凶手的。你早说一分钟,我们就可能早一分钟抓住凶手,不是么?”
  强子正要说话,贝雯却拉住了他。
  “她说得对。给我表姐报仇,才是我该做的。”
  贝雯看向庄昀,庄昀也直视着她:“这就对了,你能为她做的,不是只有哭。”强子左右看看:怎么好像她们俩,突然就成一边儿的了?
  贝雯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给我外甥买完东西,又过了一会儿雨就停了。我开车去找表姐,到她家门口敲门,可她不开。我以为她又睡了,所以给她打了电话,也没人接。我又给我姐夫打,他也没接。我没办法,只能又拎着衣服回去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庄昀点了点头,稍微思索了一下:“你去到了她家门口?”
  “是。”
  “开车进去了?”
  “没有,院子里都是水,我怕进去出不来,就停在院门口了。我是找水浅的地方过去的,鞋上踩了一脚泥。”
  “你到她家是几点?”
  “好像是五点多了。”
  “五点多少?”
  贝雯想了想说:“这样算吧,我卖完东西看了下表,是四点四十二,下楼,开车,停车,再蹚水上楼,怎么也有五点十五了。”
  “你给你表姐打电话,是几点?”
  贝雯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下,递了过来,一通打给李亚茹,时间是五点十九分;一通打给张晓彬,时间是五点二十。
  “你五点二十走到门口的时候,有没有留意楼梯上的痕迹。”
  “痕迹?什么意思?”
  “比如,泥脚印,水迹,或是血迹。”
  “没有,楼梯上很干净。”
  “门呢?关上,还是开着?”
  “是关上的。这有什么问题么?”
  庄昀摇了摇头,仔细过了一遍她的证词,没什么问题。
  她沉默了一下,甩出一个问题:“你觉得你表姐有仇家么?”
第32章 新线索
  贝雯听到这句话,忽然向窗外看了看。雨还在下,整座城都水光粼粼,一只斑斓的小猫蹲在树下躲雨,街道幽静。她思考时间显然太长了,等了半天,她说:“没有,我表姐,没有什么仇人。”
  庄昀也盯着她清丽的脸看了半天,说:“你说她和你关系最好,什么都会跟你说么?”
  “是,我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贝雯神色暗淡下来,幽幽地说,“我和我表姐其实都是周源县人,她妈和我妈是亲姐妹,关ᴊsɢ系很好。我妈去世早,我姨就把我当闺女养,小时候我和我姐成天一起吃,一起睡。我姐成绩一直不错,可没想到就是高三那年,滑坡的厉害。高三毕业她就来了江城,在纺织厂上班。
  “我成绩也不错,年级里总是前三名,老师说,我是能上大学的。可是我爸……唉,算了,不提他。反正大学他没给我上,还是我姨夫找了他战友,把我送到了卫校。我也没更好的办法,就来了。
  “那两年我们俩的活动都是在宿舍,我们经常到对方宿舍去,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晚上还一起睡。”贝雯说着就笑,眼眶却红了,喉头也有些哽咽,“宿舍本来就窄,还是架子床,很小。我俩就挤着睡,还非要睡一头。冬天的时候宿舍里冷,江城没暖气,我们买了个电暖气烤着,摇头的那种,也不顶事。表姐她也冷,但和我比火力到底壮一些,她就主动睡外边,让我睡里面。我的手脚冰凉,一晚上也暖不起来,她就替我暖……”贝雯的嘴唇微微发颤,接着叹出一口长长的气,再说不出话来。
  强子心里有些憋闷,想抽烟,但又有孕妇在场,只能忍着。庄昀倒是不为所动,语气如旧:“既然没有仇人,你想想看,你表姐有没有说过,她和谁有过争执?再小的争执都行。”
  贝雯想了想,咬了一下嘴唇:“如果说争执,还……还真有。”
  “什么时候,和谁?”
  “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和表姐有争执的人,恐怕也就是那一个。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谁?”庄昀盯着她。
  “是和她……婆婆。”
  庄昀又一次打开自己的小本子,示意贝雯接着说。
  “唉,还是因为怀孕的事。”贝雯深吸一口气,眼神投向窗外的江面,“女人啊,总是逃不开这事。我表姐和姐夫两个人婚后,一直也没怀上孩子。去医院查,吃各种药,就是没见好。他们两口子着急,家里人更急。我姨还三番两次来江城,也是为了这事。我姨这个人性子急,也是一个人在家。前些年突发脑溢血,糊里糊涂地就去世了。我姨夫去世本来就早,留下我姐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才让她婆婆欺负了。
  “我表姐她婆婆是葛县村里的。那里的人本就不好相处,老太婆简直素质差得很,骂起人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听说在村里,她就是有名的难缠。儿媳妇怀不上,她当奶奶的最急呀,就总拿来各种偏方让我表姐吃。论心,你也不能说是坏心,但她拿来的那些东西都稀奇古怪,什么鸽子血啦,生蛤蟆啦,你说这东西人能吃么?我表姐好赖也是受过教育的,自然不愿吃,也没当面撕破脸,就骗她说刚吃了饭,晚上再吃,其实全都倒掉了。
  “我姐夫这个人也是软的很。他妈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守了寡,硬是一个人把他拉扯大。老太婆性子硬,搞得我姐夫就……比较软弱。他老是两头劝,但肯定还是劝我姐多一些。我姐每次来我这,都要抹眼泪。但到底是儿子说话了,老太婆心疼儿子,也就消停了些日子。
  “也是运气不好,九八年下岗潮,我姐又下岗了。工人再就业难,没人要,我姐只能一直在家呆着。这可给了她婆婆机会了。一个农村老太太,能有什么事,就专门趁我姐夫不在的时候,来给我姐找事。每次来,不是送那些怪药,就是数落我表姐。嫌她不生养,也不赚钱,光拖累她儿子。
  “那时候家里的开销都在我姐夫一个人肩上,两口子日子紧紧巴巴。我表姐本来就觉得亏欠,老太婆说这话,就是拿刀扎到她心口子上了。我姐每次见了我都哭。我当时情况好一些,就要给她钱。大不了我月月给我姐钱,也不能让她受那个老太婆的气。唉,可我姐面子上软和,其实内里硬得很。抵死不要我的钱,说再塞给她,以后就不上我这来了。我就只能干着急。
  “这老太婆肚子里阴,欺负我姐没了爸妈,见说我姐,她不敢回嘴,越发来劲儿了。那次她来,无论如何,让我表姐当她的面把药喝了。我表姐终于也急了,不单单是为了药,所有的情绪都冒出来了,就宁死不喝。她就开始骂我表姐。骂人的声音,说是全楼上下都能听见。说我姐……说她是……唉,当时就是我不在,我要是在,肯定要上去把她嘴撕了。我姐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凭啥让你个恶婆娘这样骂!
  “后来还是邻居给我姐夫打了电话,他赶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楼上楼下围了两圈了。他看见那碗血了呼啦的东西,终于硬气了一回,和他妈大吵了一架。他妈要冲上来,结果我姐夫就拦着,不小心搡了她一下。这可把天捅了,我姐夫在他妈面前一向是乖儿子,话都没顶过一句,哪曾动过手啊?老太太气性大,当时就要从五楼上往下跳。最后还是我姐夫的厂领导出面,把人给劝住了。
  “这件事之后,老太婆就很少再上家门了。我姐后来找了十字绣的活,赚得也不少。03 年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又搬了家,日子渐渐好了起来。
  “这个老太婆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姐夫拉扯大,家里只有这么个独苗。闹成这样,她心里能好过?她肯定不可能记恨她儿子,所有的恨劲儿都撒到我表姐头上了。这次她更是变本加厉,三天两头的上门闹我表姐。”
  “你表姐呢,她是什么态度?”庄昀问。
  “我姐还能怎样呢,她爱我姐夫,为了他,也只能忍着罢了。”贝雯说。
  “可是你表姐现在已经怀孕了,她怎么可能还想害你表姐呢?就算她心里记恨,至少也要等着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强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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