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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之死——乔飞【完结】

时间:2024-02-23 23:20:23  作者:乔飞【完结】
  庄昀冷冷地说:“原来从一开始,我的推理就全部错了。”
第93章 真相
  庄昀正说到这儿,会议室外传来了一阵人马杂沓。
  “怎么回事,外边儿?”刘贺看到了强子的眼色,探出身去问。不一时回来,他说:“发水了,雾江有两段堤坝被冲开了。”
  “河道被冲开了找我们刑警有什么用?”
  “估计是人手不够了,抽调人手去组织疏散。”
  崔局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人找。外面闹了一阵,渐渐静了下来,看来人走了不少。会议室里一片悄寂,只有风雨声在响。
  “小庄,你接着说。”崔局放下手机说。
  庄昀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照片上有一处不起眼的反光,应该是闪光灯打亮了阳台的玻璃门反射在血迹上的。”庄昀拿出了那张照片,“后来我问过技术科的同事,他们说,当时的阳台上确实挂着一圈袜子和几件内衣内裤。但他们并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重要之处,所以也就没有写进案卷里。我第一次阅读案卷的时候也没有在意这条线索,直到昨天夜里,我忽然想到,这几双袜子,几件内衣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袜子和内衣……这为什么重要?”贝雯问,她看着庄昀,难掩着急的神色。大家都望着庄昀等着她公布答案。
  庄昀扫视一圈,说:“从各个方面的证词,我们都能看出李亚茹根本不是一个懒散的人。她很能干,而且把家务打理的井井有条。七月一号那天ᴊsɢ下午,3:03 分下了一场大雨。雨势很急,听说一落下就能打人头。按理说,李亚茹当时人就在家中,可为什么晾在阳台的内衣袜子没有被收走呢?”
  张晓彬瞪大了眼,猛点点头,说:“没错,没错,这确实不像亚茹。案发后,我一直没有回家。直到我回家收拾的时候,那些晾晒的衣物依然在阳台挂着。”
  “小庄,你的意思是?”崔局说。
  庄昀眼睛扫过众人,冷冷地说:“从这一条,我们就能知道,黑衣人就是凶手!”
  众人都轻轻发出“啊”的一声。
  “为什么?”贝雯问出了大家的疑问。
  庄昀说:“要说明这个问题,确实要费一番功夫。我们来逐一考察一下嫌疑人吧。第一个就是黄丽。
  “1:30 到 2:15,黄丽在李亚茹屋里。来了客人,李亚茹当时只可能有两种情况。其一,李亚茹陪黄丽吃西瓜,聊天,之后黄丽离开。黄丽不是凶手。其二,李亚茹陪黄丽吃西瓜,黄丽动手杀人。黄丽就是凶手。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我们就没必要讨论了。可如果是第二种情况,这里显然会产生几个问题。
  “第一,黑衣人是怎么进去李亚茹屋里的?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李亚茹又已经死亡,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黑衣人有李亚茹家的钥匙。可据我所知,除了李亚茹,只有张晓彬有家里钥匙。而他本人当时还在厂里,没有作案时间。
  “第二,黑衣人进屋之后,看到凶案现场为什么不报警?
  “第三,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黑衣人都待在凶案现场。他在干什么?
  “第四,也是最让我费解的一点。我们之前推理过,西瓜里的迷药是障眼法,就是为了把线索指向买西瓜的黄丽。如果黄丽本人就是凶手,黑衣人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要往西瓜里下迷药?
  “直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信息能够回答以上的四个问题。黑衣人的行为也完全无法解释。所以我认为,黄丽的杀人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等等,”江白舟说,“庄警官,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黄丽杀了人,黑衣人与她是一伙的,负责善后工作。”
  “不可能。”庄昀回答的斩钉截铁,“你这样的假设,只能解决前三个疑问。第四个却解决不了。
  “如果黄丽杀了人,而他们是同伙,黑衣人就不会朝西瓜里下药,故意把线索指向黄丽。这种情况和王峰类似,指向黄丽,不就是指向身为同伙的自己么?
  “而如果黄丽杀了人,黑衣人和她又不是同伙,那他就更没必要下药了,直接报警就行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个疑点都无法解除。唯一的可能就是,黄丽不是凶手。”
  黄丽听到这里默默点头。
  “那好,我们来看看黑衣人的情况。
  “刚刚我说,黑衣人进入房间的具体时间我们是不清楚的。可这个时间却有一个范围,那就是在 2:15 之后到 3:03 之前。”
  “为什么?”这次换江白舟问。
  “这个问题就要问陈飞了。”庄昀说,“我也是从陈飞那里拿到的证词。陈飞,你说说,当天下午 4:25 你上楼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楼梯上有什么异样?”
  “没有,楼梯上很干净。”陈飞说。
  “没有水迹,或是泥脚印?”
  “没有。”
  “听到了吧,如果黑衣人是 3:03 之后才进入小区,势必会将楼梯踩的满是泥水。这期间根本没有人打扫,所以黑衣人一定是 3:03 之前已经进入了小区。”
  “黑衣人自己能不能打扫呢?”王峰突然笑着问。
  “于理不合。”庄昀说,“如果黑衣人本人要擦去楼梯上的痕迹,应该和陈飞的选择一样,在离开的时候擦除。否则,他先擦一遍,再离开的时候还是可能留下痕迹。而他离开的时候,是有两位目击证人的。一是当时还在偷盗的李汉民,二是陈飞。他们都看见一个黑影快速跑下楼,所以他没机会替自己擦除泥水脚印。”
  大家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点大家都同意,那么下面的情况就不容反驳。我们不管黑衣人是不是凶手,他都一定会在下雨前进入李亚茹屋内。来了客人,难道李亚茹还能继续睡觉么?由此我们可以断定,在大雨落下的时候,李亚茹只有两种状态。
  “一是醒着,与黑衣人聊天,直到 3:40 黑衣人离开;黑衣人不是凶手。
  “二是已服下迷药或死亡。那么,黑衣人必定是凶手,没有其余可能。
  “可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李亚茹看到下雨就一定会去收袜子和内衣。可她没有,那些衣物一直挂在阳台,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到张晓彬最后将它收起。所以,我断定,李亚茹当时已经服下迷药,或者,已经死亡。而这个黑衣人,一定是凶手。”
  庄昀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大家都暗暗点头。
  “可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呢?”崔局问。
  所有人都狐疑地看向四周的人,大家都知道,那个凶手就坐在他们中间。
第94章 真相
  庄昀望向窗外的瓢泼大雨,那雨好像要将整条银河倒灌下来,浇得整座城市只剩下一片雨幕。天也昏黑,一切都被染成了铁灰色,会议室里不得不开了灯,照得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白。
  “仅有这点线索还无法推测出黑衣人是谁,”庄昀说,“我们知道了黑衣人就是凶手,其实只解决了前面的两个疑点,还剩了十三个。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那只靠腰的细枕。
  “如果黑衣人是凶手,这件案子里势必有一处矛盾。3:03 凶手已经动手杀害了李亚茹,那 3:35 给李汉民开门的人是谁呢?大家也都能想到了吧,当时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不是李亚茹,只能是凶手本人了。”
  “没错,这个凶手是个女人。”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有的人虽然已猜到,但到底还是太匪夷所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茫然。
  “这其实是凶手特别聪明的地方。不论是我还是廖队长,还有崔局,一开始都被混乱血腥的现场所迷惑,不由自主地以为只有男人才能犯下这样的暴力。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让我在一开始就落入了凶手的陷阱。直到我们开始怀疑黄丽,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凶手为什么不能是个女人?毕竟只有女人才能假扮孕妇。
  “李汉民在他的证词里曾经提到过一个细节,他敲门之后,开门的时间很长。我一开始觉得是孕妇行动不便的缘故。可此刻再一想,这个细节恰恰证明了,凶手不敢开门,她利用这段时间,将自己扮成了孕妇。
  “明白了凶手是个女人,黑衣人杀人布置现场的时间就再也不是二十分钟,而是从 2:15 到 4:00 将近两个小时。她用李亚茹的面膜挡住了脸,套上了李亚茹的裙子,还拿起靠腰的细枕,做了一个假肚子。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凶手会在杀人现场冒险取下自己的手套。是因为她不得不应付李汉民的到来。这完全是个意外,想来她肯定也有一刻的慌乱,但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忙中出错,还是漏出了马脚。
  “当然,凶手很快发现了细枕上的污迹,并将血迹洗掉。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她没想到,我们警方有一种试剂,能让一切血迹显形。她也因此留下了致命的证据,半枚指纹。虽然半枚指纹的比对工作十分困难,但既然候选人有限,只要假以时日,就总能做出个眉目。”
  贝雯猛然扭过头看着黄丽和颜晴子,说:“庄警官,你告诉我,杀我姐姐的究竟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庄昀说:“你别急,听我继续分析。”她走到贝雯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能感觉到贝雯单薄的肩头因为悲愤而颤抖。
  “我的嫌疑刚刚警官已经排除了,我那时候在理发店里。”黄丽说。大家都反应了过来,缓缓转过头,看向颜晴子。
  “不是,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嘛?”颜晴子惊慌不已。
  “不可能的,我们那天……我们那天在她宿舍里啊!”张晓彬拉着颜晴子说。
  “张晓彬,你把手撒开。”贝雯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好像带着回声。张晓彬吓了一跳,讪讪缩了手。贝雯转脸看着颜晴子,眉梢眼角好像一把纤细的利刃,要一刀割开她的喉咙。
  “姑娘,”她语气很轻很轻,却阴冷异常,“如果凶手是你,我一定要你的命。”颜晴子在厂子里也是个厉害角色,可和贝雯的眼神一触,心里一阵阵寒气往外冒。
  “行了!反了天了!你们是不是都别忘了,这里是哪儿了。还要这个的命,要那个的命。”崔局厉声说,“小庄,看看你这搞得什么事儿!”ᴊsɢ
  庄昀的目光扫过贝雯和颜晴子:“好了,凶手既然是个女人,那陈飞和王峰的嫌疑就完全被排除了。他们身上的七个疑点也就不复存在。再加上靠腰细枕这一条,我们一口气解开了八个疑点,还剩下五个。
  “这剩下的五个疑点可不好解,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是凶器。
  “凶手为什么舍刀而用绳子?又为什么留下一条绳子,却带走了另一条绳子?如果凶手本身就是女人,更应该用刀才对,可究竟为什么凶手不用呢?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王峰告诉我的。”庄昀说。王峰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并没有追问。庄昀猜想那两个故事,兴许是王峰故意讲给她听的。
  “我们一直有一个误区,就是凶手行凶的对象。”庄昀说,“一开始,廖队长他们认为凶手是闯空门的贼,他几乎是无差别杀人。后来,我们发现凶手是熟人,那就两种可能——为钱、为仇。案件本身不涉及财务遗产的纠纷,于是我们就认为凶手是与李亚茹有仇,所以全部调查都是从这个方向入手的。
  “可直到我听了王峰所讲的故事,我忽然想到,这件案子里其实还有一个方向。这个角度太过刁钻,以至于在别的所有案件中,它都不能成立。偏偏是这个案子,偏偏死者是李亚茹,让它成为了一种可能。而我们一直忽略了它的存在。”庄昀又一次看向众人,连崔局也是一头雾水,每个人都眼睛都紧紧盯着庄昀。
  庄昀顿了顿,说:“死者是个孕妇,就在她的身体当中,还存在着一种无可替代的东西——孩子。凶手从头到尾都不想杀死李亚茹,目标也根本就不是她,而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轰隆,天空中一声炸雷,惊得众人完全说不出话来。
  为了抢别人肚里的孩子,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荒谬,更吊诡的杀人理由了。
  过了许久,陈飞第一个说:“这怎么可能嘛?”
  大家也跟着议论起来。
  “要……要别人的孩子干嘛呢?”
  “真的会有这种事么?”
  就连崔局都皱着眉头,似乎不是很相信庄昀的推论。
  男人们都感到无比诧异,可屋里的女人却都显得极为沉默。她们纷纷低下了头,似乎有一只手扼在她们的脖子上,死死地按着。她们没有反驳,没有闹嚷,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习惯性的沉默着。
  “这样的案子并不是个例。”庄昀说,“我也是后知后觉,想到了这个点之后,才记起自己早些年读博的时候,曾经读到过这类案子。在美国、欧洲、日本,还有世界上的其它诸多地区都有发生,并不因为文化和地域的差异而有所不同。可以说,这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
  “这类案子的凶手几乎无一例外是女人,往往手段残忍,剖腹取婴。可她们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母亲,而是她肚里的孩子。和李亚茹案情况类似,这些案件大多都是熟人作案。这些凶手往往不具备生育能力,却长年迫于生育的压力,最后陷入某种执念,以至于要从别人的肚子里将孩子抢过来,据为己有。出生的孩子还不行,必须是足月的未出世的孩子。这也就是案件发生在李亚茹预产期之前七天的原因。在国外,他们把这类案件称之为怀孕妄想,也有叫做子宫盗窃。”
  “子宫……盗窃……这是真的么?”陈飞说,“你说这没孩子,领养不行么?”
  “你问问你的兄弟张晓彬吧,”庄昀说,“如果领养可以,他和李亚茹还用得着年复一年的吃药打针么?你再问问王峰,如果领养可以,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女人上他的恶当?你问问黄丽,如果领养可以,她还会三天两头被丈夫打得鼻青脸肿么?你再问问贝雯,如果领养可以,她还需不需要帮她表姐把……”
  她看了一眼张晓彬,这句话最终没说出口。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她使劲儿攥了攥拳头,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小庄。”崔局叫了一声。窗外忽然闪了两闪,又是一阵闷雷响起,震得窗子都颤。
  “这案子确实难以想象,你……你请继续吧。”崔局说。大家闻言又都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庄昀。
第95章 真相
  庄昀从崔局那里接过话头:“凶手为什么要将孩子剖出来,这个问题我们也解决了。只剩下最后一个主要疑点,就是凶器。要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要从凶手的动机上入手。
  “我第一次看见现场的照片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凶手都已经将受害人迷晕了,却不直接动手杀她,还要绑住她的手呢?这不是多此一举么?很显然迷药和捆绑是为了困住被害人,而刀子和勒颈是为了杀死被害人。可这两个行为同时发生,我就完全无法理解了。毕竟没人会想困住一个死人。直到我明白了她为何杀人,我才恍然想到,这一切的不合理,背后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庄昀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办公室里静得好像没有一丝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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