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系列晨间日常,看着离上班时间还差一大半的分针,鸣花不得不承认心意:没错,我羽二重鸣花就是想感受一下未婚夫送我出门上班的快感。
试问,谁不想让神采奕奕的猫头鹰哥哥对你说‘路上小心!今天也要加油工作哦!’呢?
应该没关系。鸣花在走廊上踌躇:炼狱先生刚苏醒那段时间,也会在早上笑着送我出门。
独自思考半晌,鸣花再三向自己保证‘只喊一次’后,终于下定决心、小心翼翼下手敲门:“炼狱先生……你醒了吗?”
屋内一片安静。
鸣花抿了抿嘴唇,并不沮丧——好吧,还是有点沮丧的。
毕竟炼狱先生昨天那么晚才到。赶路风尘仆仆,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还耐心地坐在走廊上陪我聊天……再怎么厉害的剑士,也需要休息和进食啊。
“所以不要连夜过来啊,”心里清楚自己是在无理取闹,鸣花还是忍不住小声埋怨,“晚上很危险,就算安全到达也很辛苦……早点见面很好,可担心也难免啊。”
天呐我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鸣花越想越窘迫,下意识再次降低音量:“……阿杏是笨蛋。”
“哎,我是笨蛋吗?”门倏然打开,青年松松散散披着外衣,含笑表演沮丧,“原来鸣花心里这么看待我吗?唔姆!有点伤心呢!”
“炼、炼狱先生?”鸣花傻眼,“你怎么、我吵醒你了吗?”
“怎么说呢?一半一半!”炼狱摸下巴,“我在陌生的地方睡眠很浅。”
“抱、抱歉!”鸣花这才发现,对方羽织下还穿着单薄的寝衣,赶紧把他往房间里推,“请赶紧回房!早晨的温度很低,不小心着凉就糟糕了!”
“好、好,”炼狱顺从地被推了两步,冷不丁转身抓住鸣花的手腕,声音低沉,“——但是,这样冒冒失失闯进年轻男性的房间,是鸣花的错哦。”
手腕被青年凭借身高优势举起,鸣花踉跄着差点扑进他怀里。
这、这是钓鱼执法!是欲加之罪!鸣花懵逼:“炼狱先生?”
“哈哈哈,抱歉抱歉,宿醉过后有点头疼,”炼狱把她纤细的手腕勾在自己肩上,虚环着鸣花的后背,单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道,“请鸣花安慰我一下吧。”
安、安慰?头疼该怎么安慰?不是应该喝完醒酒汤、好好睡一觉吗?
被蒙住眼睛、只能凭借对方的呼吸判读距离,和服少女思索一下,试探地握住炼狱的手腕——这样看,简直像她主动要求对方捂住自己的眼睛。
“阿杏不要头疼,”鸣花放缓声音,轻哄,“我请你吃苹果糖吧?”
因为被捂住眼睛,鸣花明显有些不安;也正因为被捂住眼睛,青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少女的下半张脸,以及纤纤弱弱、蔓延进领口的肩颈线条。
——她像春日垂首的铃兰,单薄、纯洁、天真、无害。
炼狱呼吸短暂停滞。
应该在害怕吧,眼眸像小仓鼠盈盈闪动着。炼狱逐渐收紧手臂。绵长一夜的头疼陡然剧烈,他却无法控制地缓缓俯身,想亲吻这份来自春天的馈赠——
“准备出门吗?”鸣花眼前陡然明亮,金红眼眸的青年仿佛想掩饰什么,撇开头后退两步,“周末还要上班,真是辛苦啊!今天也干劲满满地工作吧!”
鸣花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好、好的!”
“唔姆!路上小心!”炼狱低头干咳,大声道,“什么时候结束?需要去接你吗!”
“这倒不用,我也不知道今天会在哪里下班。”考虑到芥川先生孤鹰巡游般的路线,鸣花思索,“应该下午就会回来,今天不会正式接收任务。”是快乐的实习期呢。
炼狱:“了解!记得不要懈怠午餐!”
两人在突然伟光正起来的气氛中聊了几句,以鸣花高高兴兴上班作为结束。
“我看到了哦——”围观未婚夫妻亲昵、差点憋成乌龟的绫子幽幽冒头,“你是不是想亲鸣花?绝对是吧?我要向炼狱叔叔告状——”
“去吧!这种程度的威胁,我不会害怕的!”只要不面对鸣花,炼狱还是那个一身正气、阴邪不侵的好青年,“父亲不会怪我!可能还会说‘你小子很厉害啊’这种话!”
快三十岁才艰难骗到老婆的男人,有什么资格指责二十岁就有未婚妻的儿子呢?
被秀一脸的绫子:“……呸!”
另一边,得到清晨治愈的鸣花顺利到达港黑总部;并在入职近半个月后,首次进入直属上司·芥川龙之介的办公室,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黑蜥蜴的事务,樋口之后会告知,”芥川也对自己这个办公室相当陌生,这次来只是不想再去京雀楼和鸣花谈公务,“首领有事找你。”
“我?”鸣花茫然,“为什么?”
虽然对于港黑最开始的了解,就是这位旧派、沉稳、有领袖魅力的老先生;但不知对方是业务繁忙、有意避嫌或其他原因,鸣花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好。
“具体我不清楚。”芥川皱着眉咳嗽,“不必担心,单凭你身后的产屋敷氏,首领不会为难你。”
呜哇。原来真的是相当了不起的家族呢。
鸣花:“麻烦芥川先生了,我稍后就回。”就像作为鬼杀队核心的主宅,港黑首领的办公室同样防守严密,光是进入所在楼层都要经过严格检查。鸣花走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周围一片寂静——恍惚中,仿佛回到清洗地板上干涸血液的无限城岁月。
“羽二重鸣花小姐吗?久闻大名。”首领先生的声音并不年迈。
鸣花在靠近待客沙发的位置停步,对方背对她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腿上趴着洋娃娃般金发碧眼的女童,正好奇地撑着首领的膝盖、探头望向鸣花。
“您好,劳烦挂心。”鸣花没有轻易靠近,谨慎地站在原地。
作为如林强者中艰难求生的弱鬼,鸣花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哪些人不能轻易招惹,哪些人可以小心接近;无惨大人今天会不会杀鬼,童磨看她的眼神是单纯无聊、还是饿了。
——此时此刻,鸣花感觉到了危险。
“和芥川君相处得如何?”森鸥外怜爱抚摸爱丽丝的长发,“他不是善于交谈的类型。”
“芥川先生很尽职,”鸣花尽量让语气保持冷静,“让我受益很多。”
“你很害怕我吗?”森鸥外诧异偏头——伶弱的和服女孩独自站在沙发边,窗框投下斑驳阴影,让她面目模糊,“声音在发抖哦?”
“是尊敬。”鸣花熟练地挽回局面。
“哈哈,这样吗?”森鸥外不以为意,“这次特意找你来,是为了另外的任务。我们需要一名背景相对干净的成员,临时潜入对手周围、获取情报……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羽二重小姐吗?”
“我没有受过相关训练,”鸣花战战兢兢,“非常抱歉。”
“没关系,放轻松、放轻松,”森鸥外笑了,“对方没有那么警惕,也并不需要羽二重小姐做到多么优秀的程度,只是留意对方的动向。再仔细地考虑考虑吧?”
再仔细地考虑考虑=不答应就杀了你哦
“是。”考虑到无惨爱听奉承、还要求奉承不着痕迹的奇妙习惯,鸣花瞄着对方的动作,小心补充,“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我的荣幸。”
呜哇,职场浓度过高了。森鸥外笑出声:“羽二重小姐,不要紧张。在港黑首领之前,我也是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男人,被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害怕,未免太令人挫败。”
这一点您不如无惨大人。他还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以及上了年纪的少年。
鸣花:“抱歉,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林太郎、林太郎,”盯着鸣花看了半晌,爱丽丝伸手扯森鸥外的袖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她?”
不不不。小可爱别这么说。鸣花内心反驳:如此明显的洋人长相,只要见过她就会有印象的。
爱丽丝见过她吗?首领先生意外。
身为异能化形,爱丽丝与他共享记忆和思维。如果爱丽丝对羽二重鸣花有印象,那么就等于森鸥外曾在某种情况下,和这位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能请羽二重小姐抬头吗?”森鸥外起身,含笑走向和服少女,“说不定我们曾经见过哦?”
瘦弱娇小的少女似乎真的很怕他,闻言肩膀一抖,下意识就想后退。大概是强烈的求生欲阻止了退却,少女用力握住的手腕,抖抖索索抬起头来。
——鸣花看到了一张英俊、温文、带着笑意的男性脸孔。
从眼尾细纹可以看出,首领先生并不年轻,但这丝毫没有减少的他的魅力。那些岁月积淀出的沉稳和雅致无处不在,伴随着无声的威势,令人目眩神迷。
“您、您好,”鸣花逼迫自己不要移开视线,艰难挤出笑容。
森鸥外愣愣地看着她,连唇边惯性的优雅笑容都忘了变化。
“你很漂亮嘛,”爱丽丝扒着森鸥外的衣角,站在他身后颐气指使,“就是看起来比鸡仔还弱的样子。”
小可爱你也很漂亮,就是说话有那么一点点过分。
类似无惨隐怒时的威势扑面而来,恐惧几乎让鸣花直不起身体:“首领先生?”
“森鸥外。”男人冷不丁开口,“我叫森鸥外。”
这个其实不是很重要。鸣花从善如流:“森先生。请问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有……”
“你不记得我了?”森鸥外缓缓笑了起来。
不是属于成熟男人的,从容不迫的笑容;
而是抓住了错失之物,或说,拎起逃跑猎物后颈时的笑容。
“——原来你不记得我了,鸣花。”
作者有话要说:猫头鹰先生:关于我(没啥竞争力)的情敌都比我大几十岁这件事.jpg
好的揭秘了,横滨篇的奇妙单箭头是林太郎√,我这就掉头回去发红包.jpg
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切实感觉到鸣花真的活了很久,四舍五入本文姐弟恋(?)
安利寒青星的预收《花心的我绝对会有好下场(综)》,惊险刺激买股文,要去作者专栏搜
寒某保证了,如果她没有因为我们在群里搞黄、车速飙破天际而被请进局子,就一定会开
文案:——这个世界,在无止境的轮回。
第七次看着变成了Mafia总部的横滨地标大厦,整整打出六周目死亡BE结局的栗原,已经懒得在脑海里打出一个问号。
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百无聊赖的想着一个问题:
第七周目的男朋友,该找谁呢?
第25章 以后
“哎——咖啡馆吗?”金红发色的青年盘腿坐在走廊上,若有所思,“虽然朝令夕改让人有些讨厌,但既然是任务,就不得全力完成了……唔姆!我也没怎么去过!”
“是啊,炼狱哥是传统派。”绫子小声插嘴。
“我们在这里聊天,会不会打扰你写作业?”鸣花坐在绫子的小矮桌旁,关心道,“明天就要上课了哦,真的没关系吗,绫子?”
死到临头·踩线玩家·宫内绫子捂脸:“呜呜呜,鸣花……老师留的作业太多啦……”
“唔姆!”炼狱插刀,“形势严峻!”
年龄相仿的三人此时正围坐在庭院旁的走廊上。
一开始,只是绫子央求鸣花陪她写作业;后来,难得处于休假期的炼狱加入进来,就变成了两人聊天、一人赶工的悲惨局面。
“既然如此,我们去实地考察吧!”炼狱认真提议,“亲自了解具有横滨特色的西洋咖啡馆!就算应聘任务失败,也是不错的体验!”
鸣花思索片刻,“听起来不错呢。”
同时还能离开公馆,就不会打扰绫子完成作业了。
“???”等等?不是我先来的吗!为什么你还把鸣花带走了啊!
绫子悲愤:“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根本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那就这么决定了!”炼狱以拳击掌,行动力极强地起身,“我去做些准备,之后一起出门吧!鸣花!”
“好的。”居家模式的和服少女柔声应是。等炼狱离开,鸣花摸摸垂头丧气的绫子,温柔安慰,“绫子不要不开心。等你完成作业,我们会带点心回来的。”
“好哦。”绫子小猫般蹭鸣花的肩膀,“鸣花不准备一下吗?难得的约会哦。”
鸣花懵逼:“约、约会?为什么说是约会?”不是敬业爱岗的实地考察吗?
“……”绫子瞠目结舌,“未婚夫妻,休假时间,两人无明确目的单独出门——这不是约会吗?”
“不是无目的,”鸣花解释,“炼狱先生是好心帮我准备明天的面试啊?”
救救孩子吧!这是什么先进青年情侣啊!绫子拖着居家少女起身:“怎么想都是约会啦!你们不会是第一次约会吧?可恶!给我重视起来啊!单身狗都要看不下去了!”
“哎?”鸣花茫然,“哎???”
——漫长的一个时辰后,炼狱已经站在门口从平静等到奇怪了。
女孩子出门需要这么长时间吗?先进青年未婚夫尽管心中迷惑,还是老老实实继续等待。
别说反应慢半拍的鸣花,饶是提议的炼狱,也没想到约会这一层。事实上,他所说的准备仅仅是‘换身方便出门的衣服+带钱’,丝毫丁点旖旎的意味都没有。
是一场没有任何杂质、单纯耿直的实地考察。
“对不起,久等了,炼狱先生。”鸣花匆匆忙忙,“因为这种腰带的系法太复杂,还是拜托宫内太太帮忙才……总而言之,太抱歉了!”
被表面恨铁不成钢、实际不想写作业的绫子抓住后,病弱的宫内太太也欣然加入名为‘奇迹鸣花’的游戏队伍中;在漫长的布料花纹对比、搭配挑剔后,宫内母女最终选中一套雾桔的纯色和服。
鸣花本身肤色偏向冷白,在暖融融的雾桔色衬托下,精致宛如女儿节人偶。
炼狱看着鸣花,半晌没说出话来。
“炼、炼狱先生?”鸣花下意识抿唇,尝到些许口脂的味道后,又忙不迭松开,“我很久没有把头发盘起来了,簪子是小澄送给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很奇怪啊?”
“咳。”炼狱窘迫地撇开头,耳尖发红,哑声道,“没有。腰带、很好看。”
“是吗?”鸣花莞尔,小孩子般张开手,仰头向炼狱展示白底腰带上的印花,“木莲花的花纹很可爱吧?听说是宫内太太年轻时最喜欢的腰带呢。”
糟糕。笑起来的样子太可爱了。这样下去对心脏不好。
炼狱大声:“唔姆!我认为鸣花也很可爱!我们出发吧!”
“绫子推荐了两三家学生中有名气的咖啡馆,”鸣花从手腕上的小袋子里拿出便签,“宫内太太推荐了有些年头的咖啡馆——我们都去试试吧?”
是我和鸣花的第一次约会啊。炼狱无不应允:“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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