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疑惑问:“他们为什么不往外跑啊?”
旁边的人随口道:“校外有炸弹,怕被炸死吧。”
是这样吗?
可是蟑螂数量足够的话,一起往外冲,总有一只能爬出去吧?
那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放弃了思考。
选择继续投入蟑螂的清剿大队中。
学校的事情彻底结束后,陆槿梨遇到了来给她送解药的同门。
他们的眼神很复杂,大概是知道了小丑最开始在屏幕中说的话。
但他们最后什么都没问,直接离开了。
陆槿梨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学姐走前还特意嘱咐她解药是从学校教学楼草丛里的一种植物中提取出来的,未经加工的药草虽然药效不强,但也聊胜于无。
她就是靠着那点药效才撑了这么久都没事的。
陆槿梨叹了口气。
A大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是【灯塔】,这件事始料未及,连陆槿梨也不曾预料到。
她虽然尽力阻止,但伤害已经造成,没有办法挽回。
无论如何是因为她小丑才将A大选为了狩猎场,陆槿梨对A大的受害者们怀有愧疚之心。
这份愧疚让陆槿梨确定了自己剿灭【灯塔】的坚定,无论需要多少时间。
不是因为任务,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官方最后的决定是功过相抵。
毕竟陆槿梨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她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集到了如此之多【灯塔】的情报。
这些情报本来需要用不知凡几的人命和鲜血堆砌才能获得,如今却被陆槿梨直接送来,她算是间接救下了许多人的性命。
官方还要求陆槿梨未来的所有研究成果都不能再冠以她自身的名号,只能用匿名或者化名,这一惩罚断绝了她未来扬名的权利。
不过陆槿梨并不在乎。
她现在比较在乎的是要怎么哄好荆曜。
他已经沉着脸一路了。
第85章 友人遗孤×灰狼刑警男妈妈(十八)
坐在医院vip病房的病床上, 陆槿梨老老实实的任医生给她包扎,眼神却偷偷瞄着自家大狼。
荆曜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外套脱了放在沙发上, 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 鼓胀的肌肉将背心撑得饱满。
男人手指夹着烟,从陆槿梨的视角只能看见一点缭绕的烟雾。
看起来有点颓。
荆曜不常抽烟, 这次应该气得有点狠。
陆槿梨正想着要怎么措辞,旁边的护士扬声问了一句:“需要抽一下血, 查看毒清干净了没吗?”
荆曜掐灭烟,立刻转过身:“需要。”
陆槿梨愣了一下。
她整个人往后缩, 全身上下写满了抗拒:“不用, 我真的没事了!我很健康!”
荆曜语气沉静,不容置疑:“不行,虽然服用过了解药, 但说不准还有毒素残留, 抽个血更让人安心。”
陆槿梨一抬眸, 恰好看见荆曜唇角的那抹一闪而逝的笑。
她磨了磨后槽牙。
顿时明白对方这是故意的。
护士拔了针管,眼看是不准备理会病人的意见了。
陆槿梨只好忍气吞声的抬起胳膊。
算了, 疼就疼一下。
泛着冷光的细长针尖即将扎透脆弱的皮肤表面, 陆槿梨突然紧急喊停:“等等!”
不行!
她疼是疼了,可万一等会儿荆曜还不肯消气怎么办?
那她岂不是白疼了?
女孩转了转眼珠, 看向靠墙站着的男人:“叔叔,我怕疼,不敢看,你让我抓一下。”
荆曜挑眉。
还是遂了陆槿梨的愿, 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现在知道疼了?”
陆槿梨可怜巴巴的抓住荆曜的袖口, 小声嘟囔:“之前在学校是紧急情况,现在放松下来我肯定会疼啊……”
她深吸口气,慢慢伸长手臂将手腕展示在护士面前,随后别过头去,一副不敢多看的模样。
这倒不是完全在装,这些年被荆曜保护的太好,陆槿梨真的没有什么受伤的机会,整个人都娇气了许多。
从前不喊疼不是因为不疼,只不过是更加能忍,况且说出来也没有人理会。
陆槿梨抓着荆曜胳膊的手用力,随着针头戳进肌肤里面,尖锐的疼痛也随之而来,这股痛意仿佛共振了身体其余各种的疼痛,让她的情绪瞬间变得特别不好。
看她紧蹙着眉,荆曜还是心疼的:“你……”
话没说完,陆槿梨偏头一个猛冲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荆曜浑身一震。
差点直接吓出竖瞳。
护士看着他紧紧握着青筋暴起的双拳,也吓了一跳,差点没抓稳针管:“很快的……很快就好了……先生您别急……”
别看着一副要打人的样子啊!
她好慌!
荆曜回过神,勉强点点头:“好。”
但眼尾的红意非凡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他别过脸,克制住喉咙里的喘息,声音轻微却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陆槿梨,松口!”
陆槿梨将脸埋进柔软的胸肌里,隔着单薄的一层背心,尖尖的小虎牙凶狠咬住那只凸起,五根手指扣进男人宽阔的后背,对荆曜的话充耳不闻。
撕拉。
是衣服被撕碎的声音。
护士抬起头,狐疑的往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于是茫然问:“你们听见了什么声音吗?”
胸前那点被濡湿柔软的舌尖包裹着,能感觉到她甚至还用力撮了撮,荆曜的耳根通红,偏生又什么能不能表露出来。
只能冷着脸说:“没有。”
这个男人生得俊,怎么脾气这么凶啊。
血抽完了,护士低头拔掉针管,心里直犯嘀咕。
直到护士推着车离开病房,荆曜才脱力般的松了口气。
他低头,压低嗓音:“陆槿梨!”
“我错了。”
女孩毛茸茸的脑袋依旧埋着不肯抬起来,她捂着耳朵装听不见,像是在掩耳盗铃。
荆曜看一眼就气笑了。
他把人拎起来,放在旁边,试图和她讲道理:“你是小狗吗?怎么说咬人就咬人。”
“我是啊!”陆槿梨眨眨眼,“大狗养小狗不是很合理吗?”
“汪汪?”
陆槿梨同学为了逃脱惩罚也是很卖力了。
荆曜捏捏眉心。
他其实也没有多生气,看陆槿梨认错态度还算好,最后只给了她一个轻飘飘的脑瓜崩:“你怎么什么地方都敢咬?”
陆槿梨勾唇轻笑,眼睛弯弯的:“可能是因为叔叔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都看过吧。”
荆曜:“……”
自上次民宿事情过后,荆曜就一直躲着陆槿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他到现在还没能处理清楚,此时被陆槿梨一调戏,那些强行压下去的记忆又浮现在了脑子里。
荆曜猛地站起身:“好了,回家吧。”
男人迈开长腿往外走,背对着陆槿梨的脸颊滚烫,所幸小麦色的肌肤看不太出来,走了两步陆槿梨从后面追上他。
女孩清甜的气息靠过来,荆曜身体僵硬,有些不知所措。
她却没有更多动作,只是勾了勾他的手指,踮起脚,悄声笑道:“叔叔,你同手同脚了。”
……
回到家,简单吃过晚饭洗漱后,陆槿梨躺在床上。
她先翻了翻热搜,A大和【灯塔】的事情果然挂在了热搜的头条。
评论区早已沦陷,一时间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个刚刚露出水面,却潜伏了有半个世纪之久的可怕组织。
翻了半天却没怎么看见自己的名字,去找了官方通告才发现她此前和【灯塔】的那点儿联系被官方压了下去,对外只声称【灯塔】的一系列举动都是在诬陷。
陆槿梨和【灯塔】的所有联系都是由黄雅代为完成的,她留了心眼,对方根本拿不出他们交流过的铁证。
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官方的应对也在陆槿梨的预料之中。
ar—抑制剂是划时代的产物,对普通人和觉醒者的关系有着里程碑一样的意义,为了社会平稳安定,官方绝不会主动给她的身份留污点。
这很好。
这样第九异侦局就不会因她而遭受非议了。
陆槿梨满意的点点头,决定去和荆曜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然而敲了半天旁边的门却没有人回应,她推门进去,里面没人。
陆槿梨一愣。
荆曜去哪儿了?
这么晚出门?
不对,刚刚没听到大门口有声音,那就是还在家里。
她在家里绕了一圈,最后发现隔离室的门是锁着的。
荆曜距离下次的发.情期时间还有一个月左右,没有【灯塔】捣乱不可能提前,那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关起来?
陆槿梨用力敲门。
里面却始终没有人回应。
她把耳朵贴着门板,却没听见什么动静。
精神力铺开,陆槿梨才发现荆曜弓着腰缩在墙角,双目紧闭,脸色唇角都是煞白的,额上冷汗涔涔。
怎么回事?
陆槿梨面色骤变。
禁闭室的大门是由特殊材质制成,用来防止觉醒者破门而出的,陆槿梨还没有不自量力到觉得自己可以踹开这道门。
这间房的钥匙一直放在荆曜房间。
陆槿梨急忙去找。
结果打开钥匙盒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她扔掉盒子,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荆曜这个爱逞强的家伙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凄惨样,进隔离室之前提前把钥匙藏起来了。
疼成这样还记得藏钥匙。
陆槿梨都想扶额苦笑了。
禁闭室是只能从外面打开的,所以荆曜一定把钥匙放在外面了,也只会在这个房子里,想通后精神力再次铺开,很快陆槿梨就找到了目标。
途中她收到了纪云廷的消息:【阿梨,队长他为了尽快去找你,给自己注射了强化药剂,这个药剂有很强的副作用,发作起来会很痛苦。】
【我已经提前给陈局打过招呼了,帮队长请了三天假,这三天你记得多看着他点儿。】
陆槿梨收起手机。
钥匙在门上一拧,大门而开。
“荆曜!”
陆槿梨快步冲进去把荆曜扶起来,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给他喂准备好的温盐水。
荆曜干涩苍白的唇瓣开合着,有水珠从他唇角滑落,被他无意识的舔去。
荆曜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被汗水浸湿,拧一拧可以滴出水来。
白色手套湿漉漉的呈现出半透明状,陆槿梨替他将束缚手掌的手套褪了,手背的那颗小痣于是暴露在空气中。
陆槿梨只扫了一眼,又接着用吸水的毛巾将他的身体擦干。
荆曜清醒了些,朦胧中看见陆槿梨的轮廓:“阿梨……”
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微弱。
但陆槿梨听见了。
她俯身很温柔的问:“怎么了?”
荆曜在她怀里疼得打颤,他仰头抓住她的手指,睫毛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好疼……”
委屈巴巴的。
陆槿梨心疼得不行:“我去给你拿麻药来好不好?这样就没那么疼了。”
荆曜下意识抗拒,声音沙哑:“不!不行!”
陆槿梨懂他的不安,手指插.进他的发丝间,轻柔的安抚:“没事的,没事,我在这儿呢,和以前不一样了,没人能伤害你……不用那么警惕的,睡一会儿好吗?”
荆曜目光空茫的看着她,像是在辨认她是谁,好半天才慢吞吞的点点头。
她轻啄他的唇:“乖。”
麻药注射完起效还需要一段时间。
荆曜疼得厉害,身体蜷缩在一起,一米八多的大高个硬是要把自己往她怀里挤,陆槿梨被挤得没辙,只好和他商量。
“要不你变成兽型怎么样?”
陆槿梨比划着:“变小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整个抱在怀里了。”
陆槿梨的原意是想要狼崽的,但荆曜这个状态好像没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最后变成了一只普通成年犬大小的小狼。
虽说分量是重了点,但还是可以一把抱进怀里。
药效开始起作用了。
荆曜昏昏沉沉的将脑袋搁在她膝盖上,耳朵难受的压成飞机耳,大概是身体变小了,忍耐力也降低了,喉咙间偶尔会发出一两声低低的呜咽。
陆槿梨把他放在腿上,顺着他的毛,挠他的下巴,尽量让他舒服点。
又过一会儿。
药效彻底上来,疼是没那么疼了,但他整只狼开始乏力,半阖着眼,懒洋洋的趴在陆槿梨身上迈不动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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