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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和几个同事约好一起随便逛逛，我打算给你们几个孩子求平安。
【妈妈】：你晓玲阿姨操心你哥，想去帮着求个姻缘[捂嘴笑]。
小满水喝急了，呛咳出声，脸被剧烈的咳嗽憋得通红。
望渡随意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恰好看见这一幕。
“怎么了？”他帮小满拍背。
小满把手机往望渡面前一推。
一路看下来，目光落到“求个姻缘”这几个字的时候，望渡动作凝固了。
他缓了缓，坐到小满身边。
“我们，是不是该跟她们说一声了。”
小满脸上因咳嗽导致的泛红还未消退。
假期里，他们也试着直接跟两位妈妈说过，可话在喉头打转，怎么都说不出口。
“那要怎么说呢？”小满开始思索。
“郑重一点吧。”望渡说，“等我过几天回来，订个好些的餐厅，就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她们说。”
望渡似是已经考虑了许久，黄喜芸和杨晓玲大概会怎么问，他们又要怎么答，一一都应对了一遍。小满听望渡说着，心里逐渐有了点儿底。
他身上带着略微潮湿的香气，坐在小满身边时，他的气息就会包裹过来，惹得她脸色的绯红久久不散，逐渐蔓延到耳根。
光是他的存在，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
“那我们需要提前给她们打个预防针吗？”小满犹豫着把自己的戒指挂链从毛衣里拿出来，“我把这个弄出来晃两下？”
过年那段时间，望渡为了避免杨晓玲察觉，也是和小满一样把戒指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的。
他清楚自家老妈的性格，要是看到他手上多了颗戒指，杨晓玲估计要半夜过来摸手机偷看他到底什么情况。
黄喜芸的情况，望渡大概也能猜到。
他轻笑道：“你这个一拿出来，黄阿姨估计要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了。”
小满想了想：“好像是哦。”
望渡的手闲散地撑在秋千上，似是想到什么，他手指轻敲了两下。
“要不先换个情侣头像？没那么明显，但隐约有点儿迹象的那种。”
这话说得很自然，把他的那点儿私心藏得极好。
小满对此毫无察觉。
她点点头：“我觉得可以。”
十分钟后，两人一起更新微信头像。
是一组蓝白色系的动漫小狗，小满的是一只大眼睛吐着舌头的博美崽崽，望渡的则是一只身后披着光，看起来就相当可靠的稳重萨摩耶。
【哥哥】：。
望渡发过来一个句号。
小满偏头看他。
回过去一个句号。
对话一左一右，暖意从指尖蔓延。
之前向朋友们介绍小满是他女友时，有一种酥麻到极致的感觉在望渡心头萦绕。
他实在喜欢这种感觉，不由自主地起了些私心，骗她和自己换头像。
她就真的一点儿不多想，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乖得要命。
望渡轻轻揽过小满的腰，把人从身旁抱起。
小满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在失重中扶住望渡的手臂。
他把头埋在她肩膀，轻轻蹭。
“好喜欢你。”
望渡说。
小满伸手，手心落在望渡发间。
男人的头发比女孩子的质地硬一些，发梢刺得她手心痒痒的。
她放肆地学着望渡平时弄她那样，也在他头上揉了揉，仿佛他真的是一只大萨摩耶。
假期在家无法亲近，加之前一周的分离，这个拥抱让人很快沉沦。
四周安静得不像话，望渡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听着小满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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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洋和姗姗迟迟未归，朋友圈里还在更新夜市里的小东西。
套圈、流浪歌手、河岸边的烟火，大有一种要在外面野个够的架势。
望渡也不急着去睡觉，在客厅和小满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把弄脏的衣服洗好从烘干机里拿出来时，望渡分了会儿神。
小满见他迟迟没有动作，疑惑问道：“哥，你在想什么？”
望渡垂着眸子，没答话。
良久，望渡把衣服挂好。
他走过来，认真地说：“小满，我得跟你说件事儿。”
望渡的语气很诚恳。
小满能感觉到，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我去的那个古商城，在洪城。”
小满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握了握。
她很快反应过来。
“洪城啊，”小满轻轻眨眼，除了起初的一点儿惊诧之外，倒是没什么异色，“我有十年没听到别人说到过这里了。”
望渡慢慢解释：“一开始我没跟你说，是以为只会在那边做个短暂的考察。”
“但现在计划有变，我大概从三月以后都会待在那边。”
他温声道：“我没办法瞒着你，也不想瞒着你。”
小满知道望渡在担心什么，安抚一般地拉起他的手。
“哥哥，别多想。”
“我并不介意那里被人提到，有时候我也会想起那里的。”
记忆里的洪城并非一无是处。
小满也曾在那里获得过一些小小的快乐。
隔壁叔叔的小桶养着他从河里捞上来的河蚌，巷口每天早上都有蒸腾出香味儿的豆沙包，夏天青砖地面上会架起清爽的红糖冰粉摊，小满趴在栏杆上，会看到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去学校的小孩儿。
以及，她曾在某个夏季认识一个来旅游的小女孩儿，对方出去玩儿时捡了几颗很漂亮的白色鹅卵石，于清晨离开时送给她。
这些对小满来说仍然很珍贵。
洪城，永清巷。
小满人生里记忆开始的地方。
但并不是小满的禁区。
小满扬起笑脸，踮脚抱住望渡。
“那哥哥下次回来，给我带一个洪城的椰蓉奶油面包吧。”
望渡眉间的担忧散去。
他被她抱着，怀里像有一朵柔软的云。
他觉得自己永远会爱眼前的少女。
“嗯，给我抄个地址。”
“下次回来，给你带很多很多个。”
……
望渡真的带了很多椰蓉奶油面包回来。
他藏在行李箱，回来后全部放进小满房间的书桌上。
那天，杨晓玲从一大早开始准备食材，望渡才进屋，热腾腾的饭菜就摆了一桌子。
两位妈妈意料之中地没发现他们俩头像上的小蹊跷。
小满和望渡互相对视一眼，决定在今天向妈妈们发出邀请。
餐厅的位置已经订好，就是这个周末的晚上。
两人一起商议着，连开场的台词都准备好了：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们说。
一听就很郑重的开头。
开饭后，小满盯着望渡，紧张感不断蔓延。
望渡没急着拿起筷子，他从桌下握住小满的手。
“妈，黄阿姨……”
“小满、小渡。”
望渡才开口，就被杨晓玲打断。
杨晓玲喜笑颜开：“我们俩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你们说。”
望渡：……
小满：？
黄喜芸在给他们盛汤，脸上也同样带着笑。
杨晓玲：“我和喜芸商量了一下，打算让我们两家亲上加亲。”
望渡：“什么意思？”
杨晓玲：“前几天我和你黄阿姨去了趟东山寺，回来的时候在护国路遇见一个算命先生。”
“我拿小渡的八字一算，那先生就说有个什么星挡住了小渡的姻缘线，所以你才一直很难找到女朋友。”杨晓玲一拍桌子，“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我又仔细想了想！你这孩子真就从小到大一点儿桃花没有。”
小满拿着筷子的手僵住。
杨晓玲继续说：“后来大师说，最好是给小渡延续一个亲人，然后给了我一个属相的范围。”
“我拿起来一对！你们猜怎么样，正好就是我们家小满的。”
望渡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和喜芸一合计，干脆小满就当我干女儿怎么样？”
“哎呀呀，你说这么多年，我怎么就一点儿没想着这事儿呢。老说小满是我亲闺女儿，竟然忘了这一层。”
小满愣在当场。
望渡“噌”一下站起来。
“妈，不行。”
“怎么不行？”
杨晓玲手机突然来了条消息，她扫了眼微信，边回消息边说：“你这孩子，你不是从小就喜欢小满吗？”
“俩孩子从小亲兄妹似的，看这微信头像，一个大狗一个小狗，多亲啊。”
望渡极尽忍耐：“妈，真的不行！”
杨晓玲：“谁管你。”
她牵起小满的手：“乖宝，明天你就来拜干妈，我给你包大红包！”
望渡和小满坦白的节奏被打乱，黄喜芸和杨晓玲一人一句地说着什么。
在一片混乱中，小满憋出来一句：“我和哥在谈恋爱。”
第55章 底色
随着小满“狼人自爆”,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小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黄喜芸给她盛的汤往上蒸腾着白雾，小满看到这雾气, 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
完蛋了。
现在该怎么办。
发懵时, 一双温热的手扶住小满的肩。
望渡瞧起来很镇定，仿佛在说：“没事儿，交给我。”
两位妈妈受到的冲击并不少，同时呆愣了会儿。
小半分钟后，黄喜芸放下手里的汤勺，惊诧地重复道：“你们在谈恋爱？”
杨晓玲：“是你们俩分别都在谈恋爱, 还是你们俩一起谈恋爱……”
望渡面无表情地打破杨晓玲的幻想：“妈，是我和小满在谈恋爱。”
“互为男女朋友的那种恋爱。”
杨晓玲：“……”
她仍是不信邪，看向小满：“乖宝，你哥说的是真的？还是你在帮他打掩护。”
望渡把脖子上的戒指挂坠拽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真的, 没开玩笑。”
小满闻言，也有样学样地把自己的戒指整理出来。
两枚戒指躺在实木餐桌上, 一大一小，安静又老实。
黄喜芸从起初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收回落在戒指上的目光，问：“在一起多久了？”
小满低声：“五个多月了。”
“五个多月！”杨晓玲大喘气，“那不就是去年十月份的事儿。”
她一下子站起身来，在屋子里乱转, 搜寻着什么。
黄喜芸：“晓玲, 你在找什么？”
“鸡毛掸子, 感觉想打点儿什么。”
说着，她目光落到沙发的抱枕上, 一把拿起来，回头就开始找望渡。
目光锁定，开抽。
杨晓玲：“王八蛋，反了天了你。”
杨晓玲：“我们家小满才那么小点儿，你怎么敢的你！”
小满起身，下意识挡在望渡面前。
望渡怕杨晓玲误伤她，把人搂住护到身后。
黄喜芸惊慌地从后面伸手横着拦住杨晓玲，一面伸手去抢她手里的抱枕：“晓玲，晓玲，冷静一点儿。”
“孩子大了总要谈恋爱的嘛。”
小满被望渡护着，喊道：“阿姨，不要打哥哥，是我先喜欢哥哥的。”
混战持续了五分钟，以杨晓玲精疲力竭告终。
这是这么多年来小家里的第一场打闹。
四个人都没心思吃饭了。
黄喜芸和杨晓玲坐在沙发上，小满盘着腿，乖巧地坐在榻榻米上。
望渡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抱枕，不痛不痒的，只手上因护着小满时不慎磕到桌角，而落下一片红色印记。
他平静地从房间里拿出两份文件，一人一份发给黄喜芸和杨晓玲。
“妈，黄阿姨。”望渡说话时很认真，“这一份是我本科期间的成绩单，四年专业第一。”
“这一份，是我这几年的收支流水和所有存款，其中包括攒下来的奖学金、读研以后的项目补助。目前我是在导师的工作室里工作，五险一金，有工资和项目分红，也会接一些私单，收入还不错。”
杨晓玲皱着眉，和黄喜芸一起翻看。
她从小对望渡算得上是放养，之前也从未了解过望渡这几年的工作情况，这么清楚地看，还是头一次。
一页一页看下来，杨晓玲的表情逐渐舒展开，变得没那么难看了。
“这死孩子，还挺能糊弄人，瞧着倒是挺靠谱。”
两位妈妈的表情变化都很精彩，小满有些好奇，站起来，凑到望渡身边，看他手里的那一份。
望渡垂头看着她，轻笑后直接把手里的纸页递过去。
望渡：“这一份，是我未来几年的事业和学业规划。虽然我现在有固定收入，但如果你们觉得这样不稳定，希望我有编制的话，我可以继续读博，争取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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