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的目光更是齐刷刷地聚集在他身上,尤其是叶雪的目光,十分复杂。
“不好意思,我来接我女朋友。”
卓亦礼貌地朝众人颔首,径直走到苏辞晚面前,握住她的手。
“单我已经买过了,各位玩得开心,我们就不打扰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气度所慑,之前还调侃苏辞晚的同学,除了喏喏地应是,别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卓亦牵着苏辞晚出了包厢。
曾晔始终不敢相信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两人刚离开,他便借口上洗手间,也出了包厢。
他来申城前也打听过卓亦的动向,得知他早就出国了,听说留在了美国的一个建筑事务所。苏辞晚说她有男朋友的时候,他根本没往卓亦身上想。
他早就计划好了,先想办法把工作调动到申城,等苏辞晚分手,他总有机会,可他怎么都没料到,苏辞晚的男朋友竟然是卓亦!
那个曾经在桐城一中响当当的年级第一,那个被所有老师捧在手心,无数人艳羡不已的天之骄子!
如果苏辞晚的男友是其他人他都有机会,可那个人偏偏是卓亦……
不知回忆起什么,曾晔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他握了握拳,出了电梯,跟在两人身后往停车场走。
从包厢出来后,卓亦一直都很沉默。
他握着苏辞晚的手也是冷冰冰的,苏辞晚皱了皱眉,摸了下他的西装袖口,顿时一惊。
“你衣服怎么湿了?”
“淋了点雨,没事。”
卓亦松开她的手,先一步出了电梯。
苏辞晚连忙追上去。
停车场光线昏暗,卓亦穿着深蓝色的修身西装,腰窄腿长,侧脸冷峻,走得比平时更快,苏辞晚好不容易才在车门前追上他。
“你先等等,我看你的衬衣有没有湿。”
苏辞晚不放心地握住他的胳膊。
卓亦站得笔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苏辞晚踮起脚才摸到他的衬衣领口,她刚要把卓亦的领带抽出来,男人冰冷的手指忽地捏住她的手腕。
“回家再说。”
卓亦往某处瞥了一眼,脸色瞬间阴沉无比,转身拉开了驾驶座车门。
苏辞晚直觉他在生闷气,可她也没搞懂他在为什么生气,只好跟着坐进了车里。
直到那辆深灰色的特斯拉驶离,曾晔才从梁柱后走了出来。
这个年级第一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清冷倨傲,高高在上,即使对着自己的女朋友,也没什么好脸色。
苏辞晚,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就因为高中暗恋过他,所以到现在还对他恋恋不忘?
**
开车回去的路上,卓亦全程都没说话。
苏辞晚有些担心,进了小区楼道后,灯光瞬间明亮起来。她这才看清楚他脸色格外苍白,连走路的步伐都不是很稳。
“卓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感冒了吗?”
“我没事,洗个澡就好了。”
卓亦绷着脸,快步出了电梯。
回到公寓,苏辞晚放下包,立刻转身去看卓亦。男人站在玄关,正皱眉解衬衣上的领带,只是那修长的手指始终不得要领,半天都没把领带顺利抽出来。
苏辞晚叹了口气:“我来。”
她走到卓亦面前,长长的睫毛轻眨,“你能不能弯点腰?”
卓亦乌黑的睫毛微垂,看着她带着关心的眼睛,微微弯下了腰。
苏辞晚白皙的手指翻飞,很快将他的领带解开,又摸了摸他的衬衣领口。
她秀眉顿时蹙起。
“你怎么里面的衣服都湿了?在Z省没带伞吗?”
“既然下雨就别回申城了,大晚上赶回来生病了怎么办?”
苏辞晚握着那条灰色的格纹领带,胸膛重重起伏了几下,又气恼又心疼,“还说什么淋点雨没事,你又不是铁做的,怎么可能没事?”
说到最后,她眼眶都红了。
卓亦低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脏像被什么用力扎了一下。
他捧住苏辞晚的脸,大拇指摩挲着她白皙柔软的脸颊,歉疚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担心。”
苏辞晚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卓亦于是低头,将微凉的唇印在她唇角,轻声道:“晚晚,你说句话,别不理我,好不好?”
苏辞晚伸手将自己跟他隔开,冷着脸道:“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再出来跟我道歉。”
“行。”
卓亦深深看她一眼,转头去了浴室。
苏辞晚有些心烦意乱,坐在客厅,开了电视。
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始终坐不安稳。过了半个小时,卓亦还没出来,苏辞晚忍不住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卓亦?”
好半晌,浴室门才被打开。卓亦一身灰色的睡衣,站在她面前,苍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晚晚……我……”
听到他嘶哑的语调,苏辞晚心中一沉,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刚试完他额头的温度,男人的身形便摇摇欲坠,往她身上倒去。
第60章
苏辞晚急忙伸手扶住他, 还好卓亦一手扶着墙壁边框,并没有真的倒下来,只是高大的身躯不稳地摇晃了两下。
“你能走吗?我扶你去房间。”
苏辞晚担忧地看着他。
卓亦手撑在她略显羸弱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我能自己走, 你别扶我。”
他努力站直身体, 往次卧的方向走。苏辞晚不放心, 还是抱住他一边胳膊,扶着他去了次卧。
一进去, 卓亦便重重倒在床上,他仰面躺着, 呼出的气息又沉又热。苏辞晚探了探他的额头,烫得要命。
不用说, 肯定是淋雨后感冒发烧了。
“家里有体温计吗?”
苏辞晚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有……电视柜最左边的储物格里,有药箱……”
苏辞晚把药箱取了过来, 先拿水银体温计给卓亦夹在腋下量体温,又找了块毛巾浸湿, 放在他额头,给他物理降温。
十分钟过去, 苏辞晚立刻把他腋下的体温计取出来,看了眼刻度。
“你都烧到39度了!”苏辞晚握着体温计,急得不行, “要不这样, 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卓亦虽然身体沉重酸软,意识却很清醒,他朝苏辞晚伸出手, “给我看看。”
苏辞晚把体温计给他。
卓亦举着那根细细的体温计,费力辨认了一番, 轻笑了声,“38.9,还没到39呢,没事,我睡一晚就好了。”
他在国外留学那几年就是这么扛过来的,小打小闹的感冒连药都不吃,有一次烧到快四十度,也只是休息了一晚,隔天退烧后照常去学校做report。
“可以不去医院,但你得先吃药。”
苏辞晚看到药箱里还有上次用过的布洛芬,赶紧拆开包装,拿了一颗出来。
她先扶卓亦坐起来,又去外面倒了杯温水喂他吃药。等卓亦吃完药躺下,她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颈侧,仍然带着不正常的热度。
“我用酒精给你擦擦。”
布洛芬起效没那么快,苏辞晚只能想办法给他物理降温。
苏辞晚找了一些棉球,蘸上医用酒精,放在消毒过的盘子里。她把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去看卓亦。
男人脸颊上泛着高热导致的潮红,浓黑的眼睫紧闭着,透出几分罕见的脆弱和病态。
苏辞晚的目光扫过他深邃的眉骨、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最后的落在他颈间凸起的喉结上。
她捏着棉球,往他领口看了一眼,低声道:“那我解开你的衣服了?这样擦拭方便一点。”
卓亦无意识地轻嗯了声。
苏辞晚心跳莫名加快,她深吸了口气,俯身靠近,小心地解开他的睡衣领口。解了两粒扣子后,她便拿起棉球,伸进去擦了擦他胸口和腋下。
她不敢多看卓亦的身体,擦拭完后立刻把他的扣子扣好,手刚要缩回去,却被一股力道禁锢住了。
卓亦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怎么不多擦几下?”
苏辞晚:……
她把用过的那团棉球塞进他手心,嫌弃道:“你自己擦去。”
卓亦笑了笑,握住苏辞晚的手,重又闭上了眼睛。
苏辞晚坐在床边,看着他睡过去。一个小时后,她又给卓亦量了次体温,38.2,降了不少。但她的神经也没敢松懈,怕卓亦半夜又烧起来。
打了个哈欠,苏辞晚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十二点多了。她困得要命,回自己的房间却又不放心,干脆趴在卓亦床头,脑袋一点一点,就这么睡了过去。
卓亦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明亮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他侧过脸,看到了趴在床边的苏辞晚。她坐在地毯上,白皙的脸被笼在臂弯里,黑发蓬松,淡红的唇微抿着,睡得正香。
卓亦凝视着她的脸,心底瞬间柔软得无以复加。
注视她良久后,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她又长又密的睫毛。
苏辞晚秀眉微皱,脸更深地埋进手臂里。
卓亦勾了勾唇,又坏心地用指腹去戳她柔软的脸颊。
苏辞晚烦不胜烦,轻啧了声,睁开眼睛。刚想发火,看到是卓亦的脸,她竖起的眉毛又松懈下去。
“你醒了?好点没?”
她想起身去探他的额头,无奈昨晚一个姿势保持太久,她下肢酸麻不已,起身的时候重心不稳,手还没伸出去,人先扑到了卓亦怀里。
卓亦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近在咫尺的俊美五官带着一丝邪气。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啊?”
他用晨起时那种特有的沙哑语调在苏辞晚耳边说话,低沉的气流钻进苏辞晚耳廓,让她整只耳朵都羞红了。
她撑着卓亦的肩头,勉强坐好,绷着脸道:“这么生龙活虎,看来是病好了?”
卓亦忽然咳嗽两声,清俊的眉也皱起:“也没好多少,我喉咙还是不舒服,胸口也有闷……”
苏辞晚打量着他的脸色,将体温计熟练地塞进他腋下,半点都不买他的账。
“我下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行。”
苏辞晚简单洗漱了一番,把长发用鲨鱼夹夹在脑后,换了件薄款紫色毛衣,黑色牛仔裤,又进了次卧。
卓亦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苏辞晚走上前,先摸了摸他额头,接着便取出他腋下的体温计。
“37.2,你已经不烧了。”
苏辞晚把体温计放回床头柜,刚要起身,就被男人的大掌揽住了腰。
卓亦一手握着她细白的腰肢,一手把她垂落的一缕头发别在鲨鱼夹上,低声道:“之前怎么没见你穿过这件毛衣?”
苏辞晚就知道他病恹恹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她在他怀里挣扎不动,脸颊微热道:“新买的。你当然没见过。”
卓亦轻嗯了声,又在她耳后亲了亲。
“紫色好看,衬得你更白了。”
苏辞晚被他的唇弄得有些痒,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腰,小声道:“你还吃不吃早餐了,再晚点楼下的生煎都要卖完了。”
“比起早餐,我更想先吃点别的……”
温热的唇落在她后脖颈,苏辞晚身体一缩,羞恼地从他身上站起来。
“你病还没完全好呢,不准想这些!”
卓亦眼睫眨了眨,靠回床头的靠枕上,“亲一下都不行?”
“不行。你老老实实躺着,等我买早餐回来。”
苏辞晚气鼓鼓地出了次卧。
她去楼下买了一份生煎、锅贴和两碗甜豆腐花,打包带回公寓。
卓亦已经洗漱完,换了套休闲服,抱着毯子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看地球脉动的纪录片。
苏辞晚把餐盒放在茶几上,“喏,生煎锅贴我们一人一半。你自己下来吃。”
卓亦裹着毯子,神色幽怨。
“我手痛,抬不起来。要不……你喂我?”
苏辞晚眨了眨眼,“你哪只手痛?”
男人伸出了左手。苏辞晚笑笑,握住他的手,在他虎口处轻轻一捏。
“嘶……”
卓亦立刻抽回了手。
苏辞晚笑眯眯地看着他:“还痛吗?”
卓亦抿了抿唇,默默拿起了茶几上的碗筷。
下午,卓亦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他看着在阳台上给植物浇水的苏辞晚,走过去从身后把人搂住。
苏辞晚放下洒水壶,用细布擦拭着万年青绿油油的叶子,转头看了他一眼。
“量体温了吗?”
“量了,36.6度。”
“那剩下的叶子你来擦。”
苏辞晚把湿布交到他手上,一矮身,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卓亦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握着那块湿布,一脸哀怨地擦起了叶子。
隔天晚上,苏辞晚洗完澡,刚从主卧出来,就跟对面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卓亦倚在门框旁,深黑的眸子盯着她。他不再是前晚躺在床上那副病弱苍白的样子,高挑挺拔的身躯显得格外有压迫力,让苏辞晚心头一跳。
“我……东西忘拿了……”
苏辞晚莫名一阵心虚,转身想回房。只是刚握住门把手,就被卓亦搂住腰按进了怀里。
卓亦有力的大掌禁锢着她的腰肢,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呼吸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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