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富冈义勇向她点了点头。
“???”
被正主当场抓包正有点心虚的雪姬不明白这位新任水柱怎么就突然对他点头,
不过不回应好像有点不太好,
雪姬也向富冈义勇点了点头。
双方达成共识,默契地收回视线……
个鬼嘞,
雪姬不甘心地用眼角的余光隐蔽地去看富冈义勇,
然后就看到了熟悉的纯白色光点,
以及他身后隐隐约约看不太真切的两道虚影。
雪姬:“……”
她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从悲鸣屿行冥到炼狱杏寿郎再到富冈义勇,必须要有灵魂跟在身边什么的,鬼杀队的剑士难道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奇奇怪怪的传统吗?
灵魂只有当执念足够强烈时才能够滞留在此世,
放外面一千个人里连一个灵魂都凑不齐的罕见状况,怎么放到鬼杀队就成了集市里批发的大白菜了??
雪姬不能理解,
雪姬大受震撼。
第67章 突然的噩耗
“原来是这样, 又多了两名新的柱吗……”炼狱杏寿郎换下自己的鬼杀队队服,换上一件寻常的衣服,“真希望我也能够遇到下弦鬼月, 赢得成为柱的资格, 哈哈哈哈……”
雪姬面无表情地看了自顾自笑得开心的猫头鹰一眼。
人人都一样这辈子最好一只鬼都别遇上, 哪个傻瓜会像杏寿郎一样,明知道危险还要往上撞呢!
“雪姬桑, 兄长, 还没有准备好吗?”千寿郎从门口探进头来。
柱合会议之后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新年,人们抓紧一年里剩下的最后一点时间置办一些年货, 炼狱宅也不例外。
千寿郎一大早就起来把自己收拾妥当,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另外两个人出来,这么一看才发现, 自家兄长和雪姬桑说悄悄话,
还不带他!
千寿郎眼珠子一转,体贴地关上门退出去,“兄长你们慢慢聊。”
炼狱杏寿郎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我亲爱的弟弟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节前的这几天,本来就很热闹的集市人来人往,充满了即将过年的喜气,各种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热腾腾的人气直扑雪姬的脸,险些让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少女当场宕机。
她握紧了手里的菜篮子,小小地往炼狱杏寿郎的身边挪一点,再挪一点, 将自己半藏在猫头鹰的身后。
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此之前,她见过的人最多的时候也就最终试炼前大家集合在一起的时候, 一整个地方算上产屋敷耀哉也就三十人不到,但是这处集市里,随随便便一个摊子面前就有十几二十个人挤成一团,缝隙小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
再加上她还在长身体,目前身高不到一米五,雪姬感觉自己像是个偷跑进巨人国的小矮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压扁。
正在采购的炼狱杏寿郎察觉到少女的动作,悄悄调整了一下站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少女和人群的中间,见雪姬放松了一点,才又投入到大采购当中。
这次出门,他们需要买足够多的食材来做一顿丰盛的家宴,需要准备崭新的和服,他还预备着买些糖果和水果,除了自己吃,还能用作招待客人的零食。
有杏寿郎在,雪姬一手三色团子一手关东煮,从街头吃到街尾,一路上嘴就没停过。
一口吃掉最后一个炸鸡块,她心满意足地收拾好竹签。
“唔姆……吃这么多零食,当心一会儿吃不下晚饭。”
炼狱杏寿郎看着少女手中被装满了的竹签袋子,微微皱起眉,不赞同地说。
一旁的千寿郎附和地点头,“对呀对呀。”
雪姬:“……”
她悄悄收了收有点撑的肚子,眨了眨眼睛仰头无辜地看着金红色大猫头鹰。
炼狱杏寿郎:“……唔姆……逛街和买东西会耗费很多体力,吃饱了才有力气逛街嘛。”
千寿郎用一种神奇的、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家兄长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家兄长,然后点头附和,“对呀对呀。”
今年已经不是炼狱杏寿郎和千寿郎第一次负责过年时的采买,经验丰富的两个人带着不走丢就算胜利的雪姬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新年一天天临近,恶鬼的行动也一天天猖獗,似乎是存了心不想让别人过个好年。
好在有新任的风柱和水柱分担重任,雪姬在这段时间不至于忙到脚不沾地的连轴转,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就连她最担心的香奈惠身上代表危险的红光都乖乖呆着没有搞事情。
就在雪姬坐看千寿郎和杏寿郎兄弟俩商量着要准备什么样的御节料理时,一名隐部队的成员敲响了炼狱宅的大门:“请问,雪柱大人在家吗?”
开门的千寿郎朝屋里喊一句:“雪姬桑,有人找你。”
雪姬听到声音,走出门去,看到了来拜访的隐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有任务?”
她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任务一般都是由鎹鸦转达的,重要一点的则是由产屋敷耀哉亲自说明。对于隐部队,除了任务结束之后的善后,雪姬和他们的接触其实不多,被特地找上门来还是第一次。
“雪柱大人,”那名隐低下了头,解释道,“不是任务,这里有一份给雪柱大人的包裹,请雪柱大人收下。”
边说着,他边将身后的包裹解下来,双手递出去。
雪姬将它接过来,能够感觉到包裹的分量并不轻。
她认识的人不多,大都在鬼杀队,时常见面,如果真的要送东西,当面交给她可比托付给隐部队转交方便快捷的多。
那是谁会这么大费周章在过年之前送东西过来?
“是谁送来的?”一边这么问,雪姬将包裹打开,“这是……”
装在里面的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几套干净柔软的新衣裳,针脚细密,用料结实,一些用油纸包了好几层的酥饼,还有几个封口的罐子,很沉,打开来一看,是一些自制的腌菜。
这位隐部队的成员非得是有点功夫在身上,才能把这些东西稳稳当当地送到炼狱宅来。
对于雪姬的问题,隐是这么回答的,“是山梨村一位姓相月的老人托我们送过来的。”
相月婆婆,没想到能从隐的口中听到这个姓氏,雪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这位在她来到此世初照顾过她一段时间的老人,
这位普通、苍老、但温和又耐心的老人,
和相月婆婆一起生活的那段时日,或许最开始是源于知恩图报,但到后来,雪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老人对她的关心和包容,
是老人的收留让最初的她没有流落野外,也是托了老人的福,她没有错过和杏寿郎的相遇,
她和相月婆婆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无可否认的是,在她的心中,老人占据了很重要的一角。
原本,雪姬以为在恶鬼尽灭之前,她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和老人有什么交集——
相月婆婆只是个普通人,作为鬼杀队的一员,过多地牵连只会给这位老人带去危险。
可现在看来,事实总不能尽如人意。
隐解释道,“是主公大人命令我们关注山梨村的情况,一有异常就及时上报。”
这一切的缘由还得从当初产屋敷耀哉对雪姬的调查开始说起。
产屋敷耀哉综合考量了杏寿郎的回信和鬼杀队的利弊得失,决定前往鬼杀队公共墓地亲眼见一见情报里传说中的“雪之神女”。
之后,他下定决心接纳雪姬的到来,并计划着邀请少女成为鬼杀队的柱,
如此一来,唯一和雪姬有过相处和沟通、对雪姬意义非凡的相月婆婆也就成了他关注的重点。
本来按照产屋敷耀哉的想法,为了确保老人的安全,应该将老人迁移至更加安全的居所,护在鬼杀队的羽翼之下,就像是他对时透一家所做的那样,
但老人念旧,不愿意搬离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山梨村,他只好改变原定的计划,转而安排几个隐部队的成员轮换留守在那里,发现异常之后立刻上报。
相月婆婆知道这些照顾帮助她的年轻人和雪姬有关系,这么长时间,这却是唯一的一次,她主动拜托隐部队帮她将包裹转交给那个救了她一命又由她赋予名字的银发少女。
雪姬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握着包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没什么波动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焦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有鬼袭击了村子?”
如果这是真的,哪怕掘地三尺,她也要杀了那只该死的恶鬼!
“不是。”
索性,隐摇头否认,但他带来的消息同样没有好上多少,“在我们接下这份委托之后不久,老人就去世了。”
去……世……
死……亡……
雪姬眨了眨眼睛,茫然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炼狱杏寿郎。
什么是死亡?
曾经的她或许会感到陌生和迷茫,但在亲眼见证亲身体验之后,
雪姬学到了,
死亡就是再也看不到的面容,
死亡就是再也感受不到的气息,
死亡就是再也无法回头的远行,
死亡就是剩余的人生再不会有他的身影,
死亡就是彻彻底底的离别,从此高兴也好悲伤也罢,圆满也好遗憾也罢,你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再也无法产生交集。
原本,她还想在杀尽恶鬼之后,带着她养的三只好看的金红色猫头鹰去看看相月婆婆的,
如今随着老人死亡,她的打算再也没有能够实现的那一天。
雪姬忽然感觉有些冷,彻骨的寒风吹过飘荡的袖摆,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那些珍贵的羁绊和联系,就这样轻易地被时光剪断了。
炼狱杏寿郎微微转过身体,为少女挡去十二月的朔风,“老人的葬礼是在什么时候?”
隐报出一个日期,就在新年的前两天。
山梨村距离炼狱宅不近,赶去参加老人的葬礼的话,很可能就赶不回来参加这边的新年祭典。
过年本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只剩千寿郎和父亲、还有母亲灵魂的新年……
“兄长,雪姬桑,你们一起去吧。”站在门口的千寿郎微笑着说道,“要是连相月婆婆最后一程都错过的话,一定会遗憾的吧。”
初冬稀薄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和杏寿郎同出一源的赤金色瞳孔闪烁着温柔的光,“所以,请放心去吧,我和父亲在家等兄长和雪姬桑回来。”
第68章 送行
事发突然, 雪姬和炼狱杏寿郎轻装出发,前往山梨村。
这次的出行并非是因为鬼杀队的任务,因此两人没有将鬼杀队黑色的制服穿在身上, 只是做普通人家的打扮, 日轮刀拿布条绑成长长的一条, 制服装进包裹里带着。
一路上,隐告诉了他们更多关于相月婆婆的事情。
今年入秋的时候老人的身体还很硬朗, 不仅张罗着给照顾她的隐们做应季的和果子, 还能拿着针线缝制新的衣裳。
只是天气转凉之后,老人一个不慎染上风寒, 一切就都变了。
这世上所有的老年人大抵都是这样,前一天身体还看着硬朗,下地除草种庄稼都不在话下, 可第二天一下子就忽然撑不过去。
相月婆婆也是这样, 本来身体康健连个小病都不怎么得的人,一朝吹了冷风,再然后就不行了。
断断续续的风寒痊愈了又复发,复发了又痊愈,拖拖拉拉拖过了晚秋和初冬,老人的背影越发佝偻,苍老布满褶皱的脸上逐渐失了血色,气色一天不如一天。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再长久,她先是不顾大家劝阻的日夜赶工做完剩下的衣裳,然后开始准备着让隐送给雪姬的那些东西。
等这些都做完,趁着身体还能动的时候, 相月婆婆每天都拄着拐杖在村子里四处走走看看,和遇到的村民聊聊天, 或者在天气好的时候和大家一起晒晒太阳。
再然后,等瘦到只剩皮包骨头的四肢再也没有办法支撑起她的行动,老人开始默不作声地躺在床上,隔着窗户看着屋外昏暗的天空还有日渐凋零的景色,又或者昏昏沉沉的睡过一整天。
某一天,当隐惯例的去敲老人家的门,好半天都没能等来老人的回应,隐慌忙从门框底下摸出钥匙开了门,
老人已经在睡梦中安然离开了这个世界。
雪姬安静地倾听着,一言不发听到最后也只不过是轻轻点了点头,向隐道一声谢谢。
对少女已经很熟悉的炼狱杏寿郎从雪姬反常的模样中瞧出了她的茫然和无措。
透过少女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母亲去世时无措的自己。
母亲忽然去世时,他是什么感受呢?
炼狱杏寿郎侧头看着电车外飞速后退的模糊景象,眼神难得的有些涣散。
不是没有准备的,医生来来去去,不管换多少次,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病人的身体太差,什么时候挺不住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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