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无惨不出来,那就想办法把它引出来!”不死川实弥用力一锤地板,“他不是想要青色彼岸花、想要克服阳光吗,那就给他青色彼岸花、”
“天真,太天真了……”宇髓天元打断不死川实弥的话,指出,“只是这么简单就能成功的话,当初继国缘一在的时候,鬼杀队的当主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不死川实弥瞪大了眼睛,红色的血丝布满整个眼眶:“那就这样看着无惨躲起来、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不大的房间里回荡着风柱不甘心地低吼,一黑一红两双眼睛撞在一起,就连空气都被擦出几分危险的火花。
眼看着两人的气势针锋相对,有演变成全武行的苗头,产屋敷耀哉温和地唤道:“天元,实弥。”
被叫到名字的宇髓天元和不死川实弥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撇开眼去。
“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我们不该自己乱了阵脚。”鬼杀队当主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到所有人的耳中,其中那份能够安抚人心的神奇力量轻柔的抹去大家心中对未来的不安和焦躁,“斩杀上弦之鬼,拔掉无惨的爪牙,这是打败鬼王而必须要做到的事情,是我鬼杀队的胜利。至于那个男人……”
产屋敷耀哉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微光:“只要他还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总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身为鬼杀队当主的他该思考的问题了,他的剑士们只需要全力去战斗就好。
“这样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段比较平和的时间来对鬼杀队的队员们进行一次集训,”蝴蝶香奈惠举起了手,“由柱们联手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尽量在短时间内尽快提升队员们的实力。”
炼狱杏寿郎点头同意:“唔姆,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悲鸣屿行冥流着泪说道:“上弦被杀,鬼王虽然暂时退缩,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鬼王卷土重来,一定会掀起更大的风浪吧……到那时,每多一份实力,剑士们都能多一份存活的希望。”
不死川实弥附议:“并且,我们也需要进一步增强实力,至少也要开启赫刀!”
这可以说是鬼杀队目前能够抓住的、对付上弦鬼月最有效的手段,下一次和上弦的战斗,他一定不要错过!
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富冈义勇忽然抬头看了看在场的诸位同僚,然后沉默地低下了头。
产屋敷耀哉看了看大家,没有人反对:“那么,就这样决定吧。新年之后,开启特别集训,由柱轮流对鬼杀队队员进行集中特训。”
这件事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利用剩余的时间交流过各自负责巡逻的辖区内需要注意的情报,天空蒙蒙亮、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这一场纵观整个鬼杀队历史都算得上十分特别的柱合会议顺利结束。
在大伙三三两两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蝴蝶香奈惠向珠世发出了邀请:“主公大人,珠世小姐,如果可以的话,能请珠世小姐来我的蝶屋吗?”
她笑着解释:“珠世小姐的医术和制毒都很厉害,蝶屋备有很多药材,方便珠世小姐继续药物的研发。我的妹妹小忍在紫藤花毒上也有一些研究,她一直很期待能和珠世小姐见面。”
珠世和产屋敷耀哉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那就谢谢蝴蝶小姐了。”
在决定彻底和鬼杀队合作的时候,她就在写给鬼杀队当主的信中说明,希望能够继续实验未完成的药物,花柱的提议正好合了她的心意。
“珠世小姐客气了,叫我香奈惠就好。”
两人都是心思聪慧的人,越是相处,就越觉得彼此趣味相投,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关系就已经被拉进一大截。
临走之前,蝴蝶香奈惠还不忘招呼雪姬一声,别忘了去取已经做好的玩偶。
“已经做好了?!”雪姬绯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果断抛下金红色猫头鹰转而投向香奈惠的怀抱。
突然就被丢下于是只能和父亲两个人一起回家的炼狱杏寿郎:“……”
他担忧地目送少女离开的背影。
今天这一整场的柱合会议,雪姬都没怎么说话,整个人一动不动好像在走神……是……有什么心事吗?
炼狱慎寿郎看了眼儿子:“担心的话,就跟上去。”
最近算得上平和,没有需要柱紧急出动的任务,家里的事情同样不需要杏寿郎担心,晚回去一会儿或者干脆在蝶屋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问题。
炼狱杏寿郎摇了摇头,他能看出来,玩偶的事情雪姬似乎有意瞒着他和父亲还有千寿郎,还是不要跟上去比较好,
“父亲,我们回去吧。”
蝶屋。
天还没亮,蝴蝶忍起了个大早,正好碰上姐姐的鎹鸦小枝提前来送消息。
在得知自己十分敬佩的珠世小姐回来蝶屋长住之后立马行动起来,将蝶屋后面的空着的房间收拾出来,用厚实的窗帘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之后,刚好来得及去门口迎接姐姐和珠世小姐。
只不过,她人还没看到,先听到了吵架的声音。
“为什么你这家伙也在!”
这个是不认识的男声。
“我是鬼杀队雪柱。”
这个是雪姬。
蝴蝶忍有点惊讶,以雪姬这么安静的性子,居然也会和别人吵架?
某道男声:“哼,就算是这样,我也一定会保护好珠世小姐!”
雪姬:“你打不过我。”
某道男声:“啊啊啊你、这、家、伙!”
雪姬:“珠世小姐。”
“……愈史郎……”
“是,珠世小姐,我一定会和雪姬小姐好好相处的。”
将所有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蝴蝶忍:“……”
可以预见,未来的蝶屋一定会很热闹。
天色将明,不能在白天活动的珠世和愈史郎同蝴蝶姐妹打过招呼以后先行回房间整理行李和休息,蝴蝶香奈惠为两位客人带路,剩下的蝴蝶忍将提前准备好的玩偶交给雪姬,然后往少女的身后看了一眼,问:“杏寿郎呢?”
这人今天才刚拆了绷带,按理来说还没有出院呢。
对幼稚鬼愈史郎打出成吨伤害的雪姬抱着比她整个人都高的玩偶,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对啊,杏寿郎呢?那么大一只金红色猫头鹰怎么就不见了?
第104章 千寿郎的担忧
看着两只眼睛里写着“迷茫”的少女, 蝴蝶忍没忍住伸出手去狠狠揉了一下雪姬的脑袋:“丢了就丢了,反正绷带已经拆了,剩下的在家里慢慢养着就行。”
她回蝶屋取出给炼狱杏寿郎准备的药包, 交给雪姬, “记得让杏寿郎按时吃药。”
雪姬点点头, 将包在超大型包裹里的人偶背在背上,手上拎着药包朝蝴蝶忍挥挥手。
还好天才蒙蒙亮, 镇上绝大多数居民都还没有起床,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雪姬一路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把玩偶带回炼狱宅。
到了家, 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把门拉来一条缝,谨慎地探进去一颗脑袋, 瞅见院子里没人之后迅速从门缝悄无声息地滑进院子, 踮起脚尖踩着猫步溜达到墙角根,然后贴着墙蹑手蹑脚地溜到自己的房间。
为了保密,她甚至都没有走门,而是选择从窗户翻进去。
一夜没住人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一眼就能看到全部,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雪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拉开壁橱,打算先把人偶藏到那里面去。
“小雪姬?”
一路目睹少女偷偷摸摸翻窗进屋的瑠火好奇地看着翻箱倒柜的少女。
雪姬心头狠狠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直起身,她的动作太过突然, 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脑袋重重地撞在壁橱的隔段上,“嘭”地发出好大一声巨响。
她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倒在被褥里, 挥舞着四肢将自己从棉花一样柔软的被子里捞出来,捂着后脑勺眼泪汪汪看着罪魁祸首。
相比于在手合室见到的那一次,瑠火的灵魂变得更加透明了几分。
“抱歉抱歉……”
少女的反应同样吓了瑠火一跳,见雪姬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目光落在从包裹里露出一半身体的玩偶上:“这是?”
“是给瑠火阿姨准备的!”
说起这个,雪姬顿时把后脑勺扔到后脑勺,献宝一样将玩偶拿到瑠火的面前。
香奈惠、忍和小葵的手艺那是好的没话说,身为医者的三人对人体结构十分了解,尽管要求的时间比较紧,她们还是尽力将玩偶做出个人的样子,看着虽然粗糙了点,但大致的形体轮廓都没有问题。
“等到瑠火阿姨附身在这个玩、”
雪姬的话没能说完,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叩叩叩”的敲门:“雪姬桑回来了吗?”
是千寿郎。
雪姬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赶紧站起身,手忙脚乱的试图把玩偶团吧团吧塞进壁橱。
可越是紧张就越是出错,她急得满头大汗,可那真人大小的玩偶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脚,无论如何都不肯听话。
“雪姬桑?”
危急关头,雪姬灵光一闪,拉出自己的被褥铺在地上,飞快地把玩偶塞进去,再把被子盖好,然后急匆匆去开门,“千寿郎。”
千寿郎注意到雪姬身上穿着全套的一副,腰间还挂着日轮刀,一副刚回来不久的样子,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不是打扰到雪姬桑了?”
雪姬大力摇头,快速蹿出屋子,然后“彭”一下拉上滑门,彻底断绝千寿郎看到屋内场景的可能性。
“那就好。”千寿郎腼腆地笑了笑,“那个……早饭做好了,雪姬桑一晚上没休息,一定饿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雪姬点了点头,在往厨房走的路上,问千寿郎:“杏寿郎和炼狱叔叔呢?”
“兄长吃过早饭以后去休息了,父亲他……”
千寿郎慢慢停下了脚步,低着头,两只手纠结地对着手指。
“?”
雪姬站在千寿郎的身边,企图用眼神鼓励这只小小的猫头鹰。
“那个……我……其实……”千寿郎吞吞吐吐,脚后跟磨蹭着地面,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再三犹豫之后,他还是鼓足了勇气,抬头看着雪姬,问出那个藏在心中整整一个早上的问题:“这、这次的柱合会议上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么问?”雪姬歪了歪头。
这次的柱合会议发生的事情太多,千寿郎问的是哪个?
“……实际上,父亲回来之后心情很糟糕……”
千寿郎的眼睛盯着脚下木质走廊的纹路,眼里心里都乱糟糟的一片,脑子里同样乱成一团,只知道本能的倾诉,却根本听不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早上,他像往常一样去迎接归来的父亲和兄长。
兄长一如既往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父亲虽然也朝他点了点头,但是看到父亲的第一眼,千寿郎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他从小就对情绪十分敏感,尤其是对父亲。
这一次父亲回来之后眼睛暗沉、下唇紧抿,表情难看得吓人,他能够感觉到一股厚重的阴影再一次将父亲整个吞没,父亲看起来就好像变回了之前的样子,冰冷又沉默——
他的心底一阵冰凉,冻得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感到了害怕。
害怕眼前这个会陪他修行、会安慰他鼓励他的父亲只是个泡影,稍不注意,父亲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堕落、酗酒、对他视而不见、恶语相向。
兄长曾经无数次向他描述过很久之前身为炎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永远热情洋溢,永远神采奕奕,永远包容可靠,好像无论怎样的困难都无法打倒这个心中燃烧着赤焰的男人……
整个鬼杀队都认可,炎柱炼狱慎寿郎温暖又耀眼,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像是一轮明亮的太阳。
他听着兄长的话,在心中勾勒着兄长口中的父亲,想象着兄长眼中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
那时的他,期盼着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但在被父亲斥骂的时候也没有太伤心,
因为这才是他看到的父亲,是他眼中父亲的模样。
可现在,只要一想到父亲或许会变回从前的模样,他感到了害怕,
就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又或者整个人都浸泡在冰冷的海水中,黑漆漆看不到一丝光亮。
如果他没有体会过来自父亲的温暖,
如果他没有见到过那样沉默但可靠的父亲,
如果他一直都生活在父亲的忽视中,
他此时或许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是,已经见到过光明的人又怎么能够忍受眼前一片漆黑?
已经得到过关心的人又怎么能够接受从前的冷漠以对?
已经切身体会过兄长口中的父亲有多好,他又该怎么接受那个成日酗酒、不苟言笑、对他漠不关心的父亲?
仅只是想一想,他的心脏就难受得缩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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