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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喜塔——僵尸嬷嬷【完结】

时间:2024-02-28 23:04:47  作者:僵尸嬷嬷【完结】
  梁彦平抬眼瞥她,冰湖般的眸子仿佛冻结了浑浊的水,越往里越深,晦暗不明。
  叶词的脸和脖子瞬间涨得通红:“干什么?!”
  这个角度,她的视线压根儿没地方躲。
  梁彦平收回目光,弯腰埋了下去。
  “啊——”叶词想推他脑袋,推不动,那处强烈的知觉引发巨大的羞耻和刺激,四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点劲也使不上来。
  叶词听见自己的声音逐渐变样,屈服得很快。不怪她,谁懂那种感觉啊,天灵盖都酥了,灵魂深处在颤栗。
  梁彦平餍足之后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似有迷离。但面色仍是冷的,一言不发,以手代唇,找到她天赋异禀的某个点,约莫两三公分处,拨弄云雨。
  接着就是钱塘江潮汐泛滥的景致。
  不堪的失控让叶词嗓子发酸,瞬间眼圈儿通红。
  梁彦平又埋下去亲了亲,以作安抚,然后抱她回房间。
  叶词别开脸,泪珠子直淌。
  “没出息。”他低哑的声音带几分轻讽。
  叶词翻过身去抱住被子抽噎。
  梁彦平道:“我们以前经常这样,你明明很喜欢的。”
  “不想和你说话。”
  “哭是因为太舒服了吗?”
  “滚。”
  梁彦平笑了笑,漆黑眉眼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叶词,你有本事就在清醒的时候向我提要求,不要躲在酒精后面玩把戏,我不想做你的性工具。”
第41章
  ◎(2003)因为你是学建筑的。◎
  早上梁彦平出门的时候叶词还没醒, 睡得很沉,他做了早饭放在锅里温着,临走前提醒她快些起来吃,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梁彦平到公司后又发了条短信, 但叶词一直没有回复。
  下午三点过,手机忽然传来动静,她发信息问:“粥要不要加一点水再热?”
  梁彦平蹙眉, 直接打过去, 问:“你现在才起床?”
  “嗯。”叶词嗓子哑得不像话:“有点感冒,睡不醒。”
  “吃药了吗?”他声音放柔。
  “没有, 待会儿下楼看门诊。”
  梁彦平说:“今天还是有点冷,你出门穿厚些。那个粥……要加一点热水再煮。”
  “好, 知道了。”
  叶词其实没什么食欲,但胃里空着难受, 鼻塞,头痛,还怕冷。裹紧毛毯下床, 发现昨晚脱下的内裤已经被梁彦平洗干净, 挂在阳台,飘飘荡荡。
  楼下临街的药房有大夫坐诊,这种时节伤寒流行,排队排了好一会儿,看诊拿药,叶词回家烧热水,把苦得掉渣的药片吞完, 倒头又睡。
  傍晚梁彦平给她打电话, 响了很久, 最后被挂断。
  九点,叶词回电,昏昏沉沉嘀咕:“彦平,我肚子好饿呀……”
  撒娇的意味,他略一愣,放下手中的笔,问:“晚上吃的什么?”
  “苹果。”
  “就一个苹果?”
  “嗯,当时没胃口,现在饿得咕咕叫。”
  梁彦平问:“那现在想吃什么?”
  “番茄鸡蛋面,楼下那家店一绝,可是已经关门了。”叶词打个哈欠:“算了,我忍一忍,明天早上再去吃吧。”
  梁彦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挂断电话。
  项目组一小撮人还在加班,实习生买了个三明治回来,说:“梁工走了,我的任务是不是可以明天再交?”
  “他走了?”大家颇为惊讶:“不可能,他让我今晚把平面细化图做完,怎么可能先走?”
  “真的呀,我刚才看见他出去了。”
  “肯定有什么事吧,梁工不会比我们先下班的,我敢打赌,待会儿他还得回来,要不然我请大家喝一周的咖啡。赌赢了你们把我下周的咖啡包了。”
  “哈哈哈,不赌不赌,我们又不傻,不上你的当。”
  ……
  梁彦平赶在商场关门前迅速采购了一些食材,开车回叶词的住所,埋头进厨房忙活一阵。然后把她从被窝里捞起来,抱到餐桌前坐着。
  叶词挠挠额头,面前是热腾腾的番茄鸡蛋面,还有一碗丝瓜豆腐汤,她看得直咽口水,立马抄起筷子。
  “小心烫。”梁彦平把外套搭在她肩头,接着转身走向门口。
  叶词愣怔地叫住:“你去哪儿?”
  “加班。”
  她咬着筷子呆望着他。
  梁彦平拿起车钥匙默然片刻,心头一软,又走了过来,叶词抱住他的腰,脑袋缓缓蹭他胸膛,小声呢喃:“别去了吧……”
  熟悉的感觉像一根微小的火柴划开,在漆黑石洞里,四周是冰冷墙壁,孱弱的火光投入弃置已久的油灯,一盏一盏点亮。
  梁彦平用手掌轻抚她的脑袋,喉结滚了滚:“我晚点儿回来,待会儿见,好吗?”
  “不要……”
  他深呼吸,婉转拒绝,但语气温柔:“别这样,叶词。”
  她仰起头望去,长眉微蹙,可怜兮兮又不能理解地巴望着,目光像月下潋滟的溪流。
  梁彦平这人从不喜欢做随性的事,他认为人的本能当中含有许多劣质的品性,比如懒惰,软弱,傲慢,嫉妒。他相信真正的自由源于自律,而非放纵自己滑向本能。
  所以当他感觉能够掌控自身情绪与行为,就像能够掌控人生和命运,内心才会笃定。
  为数不多的失控,大概都和叶词有关。床上就不说了,当年两人在一起就没有节制,梁彦平承认,跟她干那种事容易放纵,他认了,懒得抵抗约束。
  可是床下再放纵就说不过去。
  “记得吃药,早点休息。”他的冷静是高山之巅迎霜而立的大树,不受撼动:“我得走了。”
  闻言叶词失望地松开手,胳膊垂下来,悻悻地,转过身低头生闷气。
  梁彦平揉揉那颗脑袋瓜。
  “晚上我等你回来再睡。”她冷言冷语放下这么一句,拿起筷子干面条。
  那样子真像小狗发怒。
  梁彦平心下轻笑,径直离开。
  *
  午夜十二点,他放轻动作开门回家,客厅亮着一盏昏黄台灯,电视播放武打片,叶词裹着毛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梁彦平去浴室洗澡,出来抱她回房。
  “彦平,你搂着我睡,行吗?”叶词稍微睁了下眼,抬起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哑声低喃:“感冒差不多快好了,不会传染给你的。”
  梁彦平想,我也不怕你传染啊。
  “傻子。”他平躺下来,掖实被角。
  叶词考拉似的抱住他的胳膊,一手缠绕,一手顺着摸下去,放在他掌心,然后分开五指插进去,扣紧。
  梁彦平微微僵硬。
  她是不是只有在醉酒和病中才会歇下防备,露出一点点真心,等精神大好又会变成铜墙铁壁,跟他若即若离,或者吵个天翻地覆。这么下去还有出路吗?他们千疮百孔的关系还禁得起多少磋磨?
  梁彦平感到一丝疲倦,关掉台灯,黑暗中揉捏鼻梁,叶词的呼吸轻轻浮荡在他肩下,沉缓,妥帖。
  他抽出自己的胳膊,揽她入怀,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软绵绵,热乎乎,两颗扑腾的心脏兵荒马乱,适应好几秒后才逐渐趋于平稳,然后呼吸一致。
  *
  次日周六,叶词清早起来,见梁彦平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她没太留意,自顾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人头发凌乱,面无血色,病两天,好像瘦了四五斤,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收拾清爽出来,叶词想带梁彦平出去吃早饭,正要开口,这时才发现他手里拿着她的课本和作业,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你、你干嘛翻我的书?”叶词刷地耳根子通红。
  梁彦平抬眸瞥过来,目色探究,隐而不露,平淡无波地问:“你上夜校读建筑工程?”
  “有什么稀奇的?”叶词整张脸都红了,偏要硬做出无所谓的表情:“我两年前决定干这行就开始断断续续上课了。”
  梁彦平瞧她片刻:“你过来。”
  叶词摸摸鼻尖,心想我有什么好怕的,走过去,被他捞到腿上坐着,心跳一下就乱了。
  “你会看图?”
  “当然,我跑工地,能不会看图吗?”
  “所以这是你画的?”
  叶词觉得双颊烫得快要九分熟:“老师布置的作业,我随便画画……”说到这里突然心一横,咬牙瞪过去:“对,是我画的,怎么了,门外汉的图纸入不了你的法眼是吧?”
  梁彦平看着她羞臊发怒的神态,耳郭连着脖子都红了,这种时刻还要自尊心作祟,跟他斗气。
  “没有,我只是帮你批改了一下。”
  他将书本和画纸放回茶几,幽深的瞳孔专注看她:“还没问你,为什么做这行,为什么开建筑公司?”
  叶词无所适从,思绪已万分慌乱,好似心房四周抵御风浪的壁垒就要被推倒。
  “当然是为了赚钱。”她说。
  “你这么聪明,做什么不行,非得累死累活干工程。”
  “现在哪一行比得上房地产?再说挣钱哪有不辛苦的。”
  “是吗?”梁彦平轻声反问,将她头发别到耳后:“脸红成这样,很紧张?”
  叶词也受够自己这副德行,深呼吸,转而直视他,屏息数秒:“我承认,除了赚钱,还有一个原因。”
  梁彦平一瞬不瞬打量着。
  “因为你是学建筑的。”叶词声音变得沙哑黏腻:“满意了吗?”
  她觉得梁彦平会嘲笑她,讥讽她,或者冷言冷语质疑。来就来,她不怕。
  等了会儿,他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磕着眼睛跟她接吻,温柔,慢条斯理。
  叶词攥拳抵在他胸前,缩起肩膀退开,眉头拧起:“干嘛?”
  梁彦平幽深的眼睛像弥漫着混沌的雾:“让我亲一下。”他嗓子很哑,说着话,握住她的手腕搁在自己肩头,细腰搂住,气息紧缠着去寻她的嘴唇。
  叶词瑟缩躲避,他的吻乱七八糟落在她的脸颊、下颚、耳根。
  “我不要。”
  “就一下。”梁彦平循循善诱,声音像清润的水淌过:“听话,别乱动。”
  “我感冒还没……唔……”
  叶词被捕捉到,含住,酥麻的触感随着湿润的吮吸愈渐加深,他说亲一下。但是一下就好久好久,辗转舐弄,舌尖攻城略地。
  砸吧砸吧的声音和粗重呼吸相互交缠,她软得骨头都快融化,而梁彦平正好相反。
  叶词觉察那变化,霎时浑身紧绷,神智恢复清明,推他的肩,赶忙说:“我饿了,先吃早饭吧。”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朦胧目光逐渐澄澈,随手拍她大腿外侧:“好,换衣服。”
  两人出门时是光鲜亮丽的模样。
  梁彦平用手背探她的额头,垂眸瞥着:“不烧了。”
  叶词表情不大自然,不知道现在和他应该用怎样的相处模式,于是局促地摸摸鼻尖:“处方药挺管用的。”
  “喉咙还有点哑,剩下两副药得吃完。”
  “啊?不用吧,很苦的。”
  “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梁彦平拉住她的手:“待会儿回来我监督你吃。”
  叶词抿嘴哦了声。
  两人下楼走到街上,她忽然发现一件惊奇的事。
  “你换车了?”
  梁彦平怪道:“你现在才看见?”
  叶词不理解,他去年买的新车,今年就卖掉,岂不是很亏:“为什么?”
  他清淡一笑:“不换一辆,怕你这辈子都不肯坐副驾了。”
  叶词霎时语塞,表情愈发尴尬几分,等上了车,讪笑道:“你怎么不把江都金郡的房子也换掉。”
  “那套房子本来就是租的。”
  “我还以为是你的房产。”
  “你误会了,我很穷的。”梁彦平转眸瞧着她:“一起奋斗吧,叶词。”
  她不知该接什么话:“我一直在奋斗呀……”
  “那你赚多少钱了?”梁彦平用开玩笑的语气:“当初不是豪言壮语,说要包养我吗?”
  叶词挠挠头:“你怎么老记得这种话。”
  “是你忘得太干净。”
  接下来两人都没了言语。
  八点过的街道已是一派热闹景象,行人匆匆,车水马龙。
  梁彦平发动车子,淡淡开口:“想吃什么?”
  “苏记包子,进贤路那边。”
  “怎么走?”
  “你先往前开,我给你指路。”
  十五分钟后,他们坐在包子店外的小桌上吃早饭。热腾腾的八宝粥,小笼包,茶叶蛋,还有蓬松软糯的发糕。
  “我一个人能吃完一屉。”叶词骄傲地挑眉:“再加一碗粥,一颗鸡蛋,一块发糕。”
  梁彦平点头:“你从小胃口就这么好?”
  “嗯,我妈说我好养活。”
  “那怎么不长个?”
  “……”叶词瞪他一眼,耳聋般转开话题:“你的八宝粥没加糖。”
  “我不喜欢吃太甜。”
  “可是加糖更好喝一些。”叶词搅拌自己这碗,舀一小勺尝尝,做出夸张的表情竖起大拇指赞叹。
  梁彦平笑:“真的假的?”
  “你试试嘛。”
  “哦,好啊。”他忽然倾身靠近,修长手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含住红润的嘴唇,吮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坐回位子。
  叶词屏息发愣,正想说什么,这时路边经过一辆嚣张的丰田皇冠,开出数米远,忽而停住,跟着缓缓倒车。
  叶词眉尖微蹙。
  只听「砰」的一声,许慎下车径直走来。
第42章
  ◎(2003)比许慎差远了。◎
  通宵的牌局结束, 亢奋过后疲倦侵袭,许慎在会所随便吃了点儿东西,开车准备回去休息。
  津市修地铁, 有些地段封了路, 他七绕八拐,经过苏记包子,看见一对十分扎眼的男女, 居然当街亲吻。
  这个时间一起吃早饭, 说明昨晚也待在一块儿,或者已经同居了。
  许慎心脏猛跳几下, 知道跟自己没关系,他和叶词分开那么久, 管得着人家交男朋友吗?
  管不着。
  但为什么偏偏是梁彦平?
  许慎昏沉的脑袋涌入混沌的焦躁,好似堆积着灰烬的炉子复燃, 噼里啪啦烧得热烈。过去压在心底的恩怨一股脑全翻出来,额角那根青筋涨得快要爆裂。
  他活二十八年没受过什么委屈,小时候奶奶带他算命, 老道士说他身家富贵, 闲散逍遥,命中带多个桃花星,异性缘和朋友缘都很旺,前半生娇奢享乐,但五十岁后可能会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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