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攀住他胸膛,手指几乎将他衬衫胸前揉皱,饶是如此,也无法偿还一点他在她身上所掀起的风暴。
“再来。”他哑着嗓子,捏住她后颈,不由分说地再次探入她唇中。
这一次,她的唇到哪里,他便跟到哪里,时而激烈,时而慢条斯理,然而这种或快或慢的频率,让她抽泣起来。
他好像故意不如她的愿,一直吊着她,她以为他快如疾风骤雨时,他却蓦地慢下来,如微风吹拂她。当她以为他要一直温柔,风暴却即刻到来,不顾一切地将她席卷,要拉着她一同坠落。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怎么会有人光是亲吻,就让人把持不住,细汗淋漓?
说不出来,到底是希望他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温柔一点还是暴虐一点?她想跟上他的节奏,完全跟不上,只能是被支配,被侵占。
承受不住这种灭顶的被支配感,她眼角沁出泪意,流下生理性泪水。
她心中隐隐闪过一个念头。沈宗庭,难道是在这方面...充斥着极度掌控权和支配权的人吗?
窗外夜风微凉,隐隐约约吹拂到她肌肤上。
肌肤感受到凉风,让她清醒了一些,意识到当下她被他压在钢琴凳上亲吻,但窗帘却开着。
“窗帘还没拉...”
她偏开他的唇,声音里含着泪意,委委屈屈的,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楚楚可怜的意味。
“不要紧,没人看得到。”
沈宗庭稍稍放开她,粗粝手指触碰她湿润的眼角,替她拭去泪水。此刻,身下女孩如不胜寒风侵袭的娇花,簌簌发颤,让他想要更深得爱怜,却也想更深地肆虐。
他修长手指微屈,擦过她唇角水痕,满意地审视她被他吮吸、亵玩到红肿、湿润的唇。
等从那种被吻到脱力的状态里出来,她扶住一旁的钢琴凳,靠着钢琴凳坐了起来。
真是...要命。原来和人接吻是这样子吗?感觉灵魂都要离开躯体,轻盈得要飞起来,要突破一切肉.体的束缚,完全地抽离。
在男女之事上她是一张白纸,而这白纸,第一次有人落下了痕迹,浓墨重彩。
“刚刚还这么主动,现在怕了?”他笑她,视线落到她柔软的胳膊上,回味她刚刚是如何主动地送上来,胳膊搂上他脖颈。
“那还不是你太...”太暴虐。她说到一半又说不出口,脸红红的洇着,摇头。
“太什么?”
“不说不说。”她轻嗔,把头靠在钢琴凳上,仔细地感受着全身,直到体内激烈的情绪、渴望一点点平静下去。从足底心顺着尾椎骨,窜入天灵感的酥麻感,仍在她体内激荡,让她每一寸骨头都为此酥软。
“乖,这样喜不喜欢?”他哑声问。
第47章 本性
是喜欢哪样?
孟佳期被亲得脑袋一片涳濛, 完全回答不上来,只是无助地摇着头,用纤柔素手擦去唇边水痕。她的一举一动, 都让他越发克制不住,想弄坏她。
“喜不喜欢?”他哑声, 又追问她一句。
“别问了。”她羞耻于自己身体强烈的反应, 无力地用手盖住脸颊。
她此刻的反应, 就是最好的回答。沈宗庭静静审视她,克制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刚刚只是唇对唇的亲吻,就已经让他欲疯欲魔,好像所有的清规戒律, 都在顷刻间破碎。
他曾经坚守的信念, 在风中化为灰烬,破碎。
沈宗庭试图平静地内视自身,弄不明白, 这种强烈的、灭顶的快感, 究竟由何而发?
难道真只是因为她那两片柔软的、可以被他肆意弄到红肿的嘴唇?
“叮咚叮咚——”入户门的门铃响。
想来是前台送来晚餐了。
沈宗庭轻抚了下她柔软的、垂落的长发,整了整裤襟, 前去开门。
“该吃晚饭了。”
这一顿孟佳期没多少食欲, 但还是强迫自己多多少少吃了点。
明明只是接个吻而已,她却觉得, 他肆虐了她全身,将她完全占有了。
关系的转变来得太快。以往她觉得自己在主动地位, 是她不断地出击, 争取和他更进一步。但,历经这一吻之后, 她发现她是被支配、被占有的那一方。
沈宗庭的胃口似乎比往常好一些。
“你今天胃口不错?”孟佳期放下叉子,看沈宗庭将最后一块小牛排消灭。
“嗯。”他看住她,轻笑,目光从她脸上描摹过,好像食物是她。
她羞怒,轻嗔他一眼。
这一眼却让他越发心痒,恨不得吻她眼皮,吻她灵动的双眸。
碗碟摆在那里,孟佳期挽起衣袖,下意识想将碗收起来,被沈宗庭拦住。
“不用收,放在这就行,明天让阿姨来收。你来陪我。”
“陪你什么?”孟佳期拨开他的手,继续将吃过的碗叠在一起。
“睡觉。”
熬到现在,沈宗庭已经是极限。只是精神亢奋得要命,恨不得能够一直醒着,继续亲吻她,占有她。
“...这也太快了。”她咬着唇,拒绝。
光是一个吻,已经让她受不住,更不敢往后想。
“那是你想歪。”
“?”
“睡个素觉而已,我熬了很多天了,你觉得我有力气碰你?”
“...”孟佳期闷住一口气,心想你当然有。方才吻她的时候还带着把她吞吃入腹的气势,怎么会没有?
但她不敢这么说,她怕她的争辩,引来他更强的控制和占有。
“陪我睡。”他起身,绕到她身后,环住她腰,倾下身,将脸埋到她颈间,深深地嗅着她发间的、肌肤上的清香。
他的强势总让她拒绝不了,一半是因为他的掌控欲,另一半是因为不忍心。
其实,现在不过晚上十点,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况且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海里转得跟走马灯似的。
她顺从地陪他进了主卧。
主卧连通浴室和衣帽间。
沈宗庭一步跨进浴室,准备开始洗澡。
只不过,淋浴间的墙是透明玻璃,从里到外一览无余,这个发现让孟佳期又是一阵脸红。
“这个玻璃,怎么洗?”她指着玻璃问他。
“怎么,亲都亲了,还不想看?”沈宗庭在这方面有种得天独厚的坦然,也不怕被她看光,反而对她的赧然感到有趣。
“...我不看。要是没有遮挡,那我、我去客厅等你。”她把脸别过一边,心想,才不要和这人比脸皮厚。
她现在还无法接受看到全然赤.裸的他。也无法接受自己在他面前未卓.寸缕。
光是一个吻,已经花光她所有的勇气了。更别说,这个吻完全不受她掌控,满满地尽是被侵犯,被凌虐感。
“有遮挡的。你还说你不是小朋友?脸皮薄成这样。”
他轻笑,嘴上不肯放过他,手指已经按了按钮,把门帘落了下来。
门帘严严实实地挡住后,沈宗庭才开始脱衣,洗澡。听着浴室里一阵一阵的水声,孟佳期拆开洗漱台上的一次性牙刷杯,开始漱口刷牙。
忽然,她想到一个关键点,她在这里没有睡衣,待会她应该穿什么睡觉?
显然,沈宗庭今天也忘却了这回事。
总不可能什么都不穿,也不可能穿着现在上身的这套白色真丝邹绸衬衫和草木绿包臀裙睡觉。
名贵衣裳的布料都是娇贵的,她敢穿来睡觉,它们就敢皱成一团,让她要拿熨烫机熨烫很久。
目前她只有这一套能拿来出席上流场合的衣服,她还不想将它们毁了。
还有内衣、内裤,换洗也是一个问题。
这时,沈宗庭洗完澡出来了。身上围着一件浅灰色的系带浴袍,胸前交叉的领口露出他冷白的肌肤和薄薄的胸肌。
他的身材是很有少年气的那种,宽肩劲腰,锁骨明显,腹肌和胸肌都只是薄薄一层。
也正好遂了孟佳期的心愿,她不喜欢肌肉非常夸张的猛男。她目光飞快地从他交错的领口退开,祈祷自己脸不要那么红。
“那个,我没有睡衣。”她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和他说,向他求助。
“那,先穿我的?明天让助理给你准备。”沈宗庭朝她打量两眼,打开衣帽间的门,翻出他的一套干净浴袍给她。
“嗯嗯。”孟佳期点头,眼下也是这样解决最好。
此时她正在卸妆,从包里掏出卸妆乳,细细的在脸上涂抹一层,再用清水洗干净,露出一张肌底清澈透亮的脸。
她卸妆期间,沈宗庭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出声。
“你和你学长约会,就打扮得如此精致?”
“哪里精致了?”
孟佳期不解。难道去那种高档场所吃饭,化妆不是一种必要礼仪?她又不是去吃路边摊。
沈宗庭不答,修长而筋骨分明的手指搭上她盈盈一握的腰,慢慢向下滑去,滑到她的臀。
“你穿的这套,是去买小银马时候穿的,难道还不够隆重?”
“他不过是你的学长,他值得你这么隆重?”
他掌上用力,灼烫的热度自掌心传来,似烙在她肌肤上。他低头用眸子攫住她,眼中盛满毫不掩饰的占有。
孟佳期微被吓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爱的那个男人,明明是翩翩君子,吊儿郎当又散漫。
没想到,绅士的、宛如翩翩君子的皮囊下,其实有着十足的攻击性和占有欲。
这才是沈宗庭的“本性”吗?
每一次她觉得她足够了解他时,他便又展露出他性格中从未向她展示的一面,让她觉得,她始终不了解他 ,不可掌控他。
她也不能完完全全地征服他,只有他选择是否沉沦。
“拿开。”她红着脸小声斥责他,伸手拨开他的大手。
“你先回答我,去见你学长,要穿得这么...性感?”他字斟句酌,最后选了这个形容词。
实在是,这件草木绿的包臀裙,太凸显她的女性特征,倒心形的臀,腰臀比极致,臀的线条又漂亮又可爱,让人无法不注目。
“性感?”孟佳期反问,“这套衣服什么都不露。”
“不是什么都不露,就不性感。”沈宗庭轻咳一声,心底有个声音说,
人长的好看,就算披个麻袋逛街,都是性感的。
“那你想让我穿什么衣服过去?”她问。
“...反正不能穿这套。”脑中闪过那个男人看向孟佳期的眼神,那几乎同他如出一辙的,雄性的眼神,满满的压制不住的占有欲。
想到那个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他隐有烦躁,挥之不去。
“你和他重新约了饭局?”
“还没约,正打算约。”孟佳期如实说来。
“...不要约了,推掉。”
“为什么?”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他说着,再度用手扣住她腰,好像要确认她在这里,在他身边。
孟佳期蓦地反应过来,沈宗庭这是在吃醋?他的吃醋,他强烈的占有欲,让她心里喜欢得发抖。
男人的爱,本质到底是什么呢?或许占有欲算其中一部分?孟佳期这般想着,心底竟涌出丝丝受用感。
但,受用归受用,她不可能因为他吃醋,就放弃和别的男性的社交。
想了想,她这般和沈宗庭解释:
“我知道严先生大约对我有好感。但,我和他都是同龄人,知道这个年龄段,什么时候该冲动什么时候不该。我们都...不会做出让彼此尴尬的事。所以,饭局我是必定会约的。”
她认真看向沈宗庭,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这世界本身的组成,就是一半男人,一半女人。”
她总不可能因为他会吃飞醋,就放弃正常的男女社交。
放弃正当情况下和男性的社交,这相当于放弃半个世界。
这对她来说,是万万不可以的。
况且,她的生活中,除了严先生,也还有别的“先生”,譬如杨先生、譬如李先生...这些都是对她的事业会有助力的人,她得和他们维护好关系。
沈宗庭没有说话,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孩。
明明,她方才已经被他吻成那样了,低泣着水中泛着水泽。但是在原则性问题上,她可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啊。
哪怕她爱他,她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她的原则。
人总是对自己没有把控的事物最有兴趣,虽然他把她带回酒店,他依旧对她没有把控感。
因为没有把控感,所以有征服欲。
“我就不信,你在工作中没有女下属,女助理。”没等到他的回答,孟佳期便放软和了声音,手指轻轻勾住他领带末端,略带撒娇的姿态。。
“那不太一样。”沈宗庭哑着嗓子说。不论是女下属还是女助理,对他来说,她们在他这儿都不具备性别特征。
他喉咙克制地吞咽两下,逼迫自己平静下来。
或许,孟佳期的迷人之处正在于此,她是很喜欢他,一步步走向他,但她从不会因为喜欢他而放弃自己的原则。
“在一起”这件事,原本就是相互的妥协和接受。
但,他总得在她身上留下点儿什么。
沈宗庭顿了顿,大掌滑到她颈侧,用大拇指撑住她下颌,抬起,逼迫她露出脆弱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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