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名称:港城有佳期
本书作者:南方之下
本书简介:清冷性感x凉薄痞浪,女大学生x港圈纨绔
年龄差6|低位爱情|极限拉扯|男主为爱发疯,有疯批属性,接受不了的别点qaq
「和你在一起。始终是佳期。」
「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凉薄之人的情深
都说港城大学的女学生孟佳期很难追。但是追她的人却依旧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原因无他,孟佳期长了张清冷又性感的脸,高挑纤细美人天成。
私底下她静默内敛,唯一出格是在二十一岁那年跟了沈宗庭。
她第一次见沈宗庭是在舞会上,纸醉流光的场合,沈宗庭却坐在沙发的暗影处当个背景板,指尖夹着烟,一双眼睛既漫不经心又兴味索然,扫过人群的目光懒而倦,好似不会有什么令他动容。
她跟他到别墅,窗外维港夜景一览无余,他第一次吻她。她慌乱闪躲。
他的唇也没有追上去,只是扯着薄唇笑,“佳期,你这样很像节烈的贞女。”
-
从那时起,对外他们是男女朋友。
但孟佳期心里清楚。她跟他,本就是无根浮木。
学业结束时,她先离开的他。
其实分开前沈宗庭对她极好,特特带她去看秀场的高级毛料,修长矜贵的手指摸着银狐的料子,告诉她,俄国的银狐料比加拿大的好,那一点白恰好在毛尖,极美。
她是喜欢沈宗庭的。为他的长相,他的权势,他的兴味萧索却又审美极好。
她说要走他也没留,只说,“小鸟长翅膀了,那便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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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他这些年,人生平庸自有甘味。
同行给她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她去看了,觉得很入眼,是个能好好过日子的男人,和沈宗庭不一样。
但是那晚,袅袅烟雾在两人间散开,沈宗庭用大拇指按着她的脸,勾着唇角,哑声问她。
“我和你做的事,你和他都做了?”
阅读指南:
1.SC,HE,酸甜向
2.男主后期爱女主爱到发疯。性格和经历文中会解释。男主无白月光,无前女友,前期的凉薄另有原因,此生唯爱女主一个。
3.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来自《体面》
4.架空,作者查阅了和港风相关的资料,请勿代入现实。角色三观请勿上升,谢谢~
内容标签: 都市 豪门世家 恋爱合约 正剧 港风 钓系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佳期,沈宗庭 ┃ 配角:严正淮,梁风忻 ┃ 其它:下本《京雨如烟》,求收收
一句话简介:凉薄之人的情深
立意:及时抽身
第1章 重逢 (修)
深秋时节的北城。建国门外大街,国贸CBD三层3期,“尚期”。
负责前台招待的小方一手拎着豆浆油条,另一手打开工作室门,习惯性先去里间看一眼。
果不其然。
孟佳期正趴在檀木制成的工作台上,合目而睡。想来她是工作着就直接睡着了,身上仍是昨天那件象牙白针织线全身裙,紧绷的全身裙衬托出她身体妖娆的曲线,油画卷般的乌发披散在肩头。
许是听到门响动的声音,孟佳期醒了,眼皮微掀,眼瞳还不能适应屋外大亮的光线,纤手盖住眼帘。
“小方,麻烦帮我拉下窗帘。”她沙哑柔软的声音响起,质感偏磁中很有几分珠落玉盘的空灵,好像穿透遥远树林,从薄雾中传来。
小方立在门口,完全被孟佳期刚起床时的慵懒、疲倦、美丽而杂糅的气质所击中,愣了几秒才嗯嗯点头。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起,如升起一片玫瑰色的云。
“老大,你昨晚又在工作室,又不回家?”
“灵感上来了,刹不住。”孟佳期扭开台灯旋钮,暖黄灯光亮起。
她随意将长发挽到脑后,划开外卖点星巴克。
小方已经在她对面丝绒质地的宽大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划手机一边八卦。
“娟姨给你介绍的新贵,你去看了吗?”
“没去。”
“怎么不去?听娟姨说,男方那边好像很喜欢你。”
孟佳期拿起小天使瓷台上一块巧克力,剥开塞进小前台嘴里。“小孩多吃糖,别八卦。”
“我哪里算小孩,我今年已经20岁,成年两年了,再说,老大你不要总以一副大人口吻自居,你明明只比我大六岁。”
小方一边咀嚼巧克力一边说。老大这儿的巧克力好像是特供的,一个法国品牌,包装是蓝底金边,很苦,只有她自己喜欢吃。
孟佳期看着小前台不谙世事只顾吃瓜的表情,微微上挑的眼角拖出几分潋滟。
这对话,好像她同另一个人说过,只不过,那时,她是那人口吻中的“小孩”。
那年她二十岁,而他二十六。
“今天邮箱有没有收到定制需求?”孟佳期转移话题。
小方划开邮箱,看了一眼。
“哎呀,还真有。客人把各项数据都发过来了...等等,这数据好完美,这身高,这腿长,这劲腰,这肩宽,啊啊啊啊,是真实存在的?”小方看了一眼,尖叫起来。
“这是哪个法国男模要找老大你定制吧?”
“要求是什么?”相比起她的大惊小怪,孟佳期波澜不惊。
“西装要浅银灰色的羊绒布料,要正式齐全的三件套双排扣,美国Golden Age年代的风格,牛角扣材质。”
小方一边看着需求一边念。只不过,她没注意到的是,她每念一下,孟佳期的表情就怔然三分。
她下意识从瘦长的烟盒中抽出一根,叼在红唇间,点燃,袅袅烟雾模糊她艳极的脸。
“数据给我看下。”许是因为吸烟的缘故,她的嗓音更沙哑了。
小方把手机递给她,她匆匆扫一遍,脑中好似有惊雷打下。
“这个客户不接。”她轻声而迅速地说。
“啊?为什么?”小方不解。“这种风格你不是最擅长,而且,这身材做出来的西装,肯定很赏心悦目,像艺术品一样耶。”
“以前做过。做腻了。”
不知为何,小方觉得,孟佳期说这句话时,话里有话。也很有故事感。
她的确做过。在她二十岁那年。
浅银灰的羊绒布料,三件套双排扣,牛角纽扣,这样的西装她以前做过,是专为沈宗庭做的。做的过程里,她对他几度由爱生恨,又由恨转爱,欲罢不能。
那件西装做好后,沈宗庭最喜欢穿着它,连衬衫的纽扣都要扣到喉结处最上方那颗,衣冠齐整。
他衣冠齐整时,做的事情却很禽兽,解开她长裙拉链,挥去她身上一切可遮挡物,将它们尽数掷于地下。
-
晚点娟姐来时,先和孟佳期汇报了近期面料的采购情况,最后让她去相亲。
这场相亲,孟佳期本来是不想去的。无奈娟姨说,男方很有诚意,托她做媒做了几次,她有事找人家帮忙,也欠着人情,让孟佳期去,就当是吃顿饭也好。
孟佳期一听,正好今天也被这封电子邮件弄得心神不宁,索性答应了。
她约了今晚上,CBD楼下的餐厅。
没曾想,来相亲的是位故人,严正淮。
三年过去了,严正淮身上优雅矜贵的气度并没有变,隐在金丝眼镜背后的凤眸望向她,有不易察觉的深情。
那晚,她和严正淮在餐厅没在餐厅久坐,而是在她家附近的胡同口闲逛,胡同口栾树的叶子已经黄成了焦糖色,路灯打下的树影落在他们身上,古旧得像电影。
他们聊了很多,聊她六年前在港城度过的那段岁月,看月落树梢,越来越晚,孟佳期礼貌道别。
道别前,严正淮望住她,问。
“期期,你忘掉沈宗庭了吗?”
其实聊天过程,他们一直避免说出“沈宗庭”三字。明明碰一碰嘴唇、气音破开就能念出的名字,于他们而言,却都是一场陈年旧疤,有重若千钧的力量。
“忘记了。”
孟佳期淡淡地说。
她竭力把语气装得寻常。
只是从脚底心有一阵入骨的痒意,沿着小腿攀登上去,密密渗入骨缝,到达脊椎,上升至天灵盖,连灵魂都要为此颤抖。
怎么可能忘得掉?
心忘掉了,身体也忘不掉。
真应了分开前,沈宗庭在镜前制住她,手指剥开她内衫,让她为他发软时,薄唇在她耳边的那句话。
“期期,我要你记得一辈子。”他没说要记得什么一辈子,或许是他,又或许只是魂魄飞离躯体的那一刻。
栾树的树影落在她脸上,一张画布一样精美的脸,半明半寤。
严正淮端详她的脸。她自己不知,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全变了,职场和工作所赋予她的冷硬线条,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朦胧又柔和,朦胧似乳。
“期期。”严正淮出声叫出她,好像要唤住她的灵魂,不让她飞到另一个男人那里。
“六年前是我来迟了。这次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严正淮低声说着,目光垂下去看她的手,被冬天北风吹得嫩红,他知道她冬天时手总是很冰。
“严先生钻石王老五,不缺女孩子。追你的姑娘能从建国门排到西单。”孟佳期口吻婉转。
他忽略她的玩笑,正色。
“期期,我希望你认真考虑。你现在的答案,不必告诉我,我等你。你不会像他那样,一辈子不结婚,对吧?”
孟佳期说“对”。
要一辈子不结婚的是沈宗庭,不是她。
其实她有想过的。如果说沈宗庭是孤峭陡峻的山仞,那严正淮就是温暖平和的山坡。以前她喜欢攀登山仞,一遍又一遍,哪怕摔到头破血流,也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和决心。
但是现在呢?
爱极了沈宗庭的,当是20岁的孟佳期,而不是现在的她。
从23岁,她离开港城时起,就已决心要和他一刀两断。23岁那年的末尾,她在港城国际机场的航站楼,玻璃落地窗前,看夕阳将落未落,如血如泣。
那时她觉得夕阳很好看,只是近黄昏。每灿烂燃烧的一秒,就离消逝越近一秒。正如她对沈宗庭的爱。
她对他的爱,从发生的最初就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巅峰。
似乎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来形容那巅峰,是“crush”、是怦然心动,是一往而深,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是想要将他收割和占有的强烈欲望,想要和他未来产生连结的期许。那时她爱得太浓烈,以至于后来,每分每秒都是在走下坡路。
现在她已经26岁,不再是20岁那个一腔勇气的小姑娘,不再是安徒生笔下,会一步步坚定地走向舞蹈家姑娘的独腿锡兵。
在之后的一个月里。
严正淮每天都有发信息给她。他在北城的创业已经获得C轮融资,走上正轨,他笑着打趣,说他的公司还缺一位夫人,一位老板娘。
空闲时,他约她一起Citywalk,一起去滑雪,一起下附近好吃的馆子。
其实来北城这几年,她一直忙于工作室事业起步,从未好好探索过周边,是严正淮领着她,一点点重新认识、融入北城。
她的活动范围,也从工作室扩展到国贸周边,回家越来越晚。与此同时,她租住的胡同巷口,多了一辆黑色双R轿车。
这辆黑色轿车,在夜晚八九点停在栾树下,又在第二天清晨,阳光尚未落到栾树上时,离去。
轿车里,防窥膜下。沈宗庭透过车窗,看着女孩和另一个男人道别的倩影。
他常穿的柴斯特大衣被扔到一旁,柔软的面料吸饱了香烟的气味,带着薄荷清透的凉。
平安夜前的夜晚,严正淮约孟佳期出去。这次他选的是民交巷的酒馆,红顶的小洋楼,拱形的玻璃花窗。
这晚她喝了Petrus Pomerol红酒。酒液入口,清爽的刺激感直漫到后脑勺。就着红酒她尝了马苏里拉奶酪和姜味饼干,还有圣诞老人造型的巧克力。
她谈性很高,聊了她这些年创业的经历,严正淮听得认真。这时她是主角,而他甘愿做她的配角。
最后她醉了,沉沉睡去。
严正淮抱她去了附近的安缦,放她在洁白干净的床单上,静静看她睡颜。
她连睡着时也这样好看。
此前,从未有一刻,他能离她如此近。
约摸四五点时,孟佳期清醒了。她被一只蚊子咬醒,也不知寒冷冬夜,哪里来的蚊子,咬得她细嫩的脖颈一阵痒,她忍不住抓了抓,抓出一道红痕。
严正淮睡在沙发上,听见她走过来的脚步,也立时醒了。
她说要回去。
严正淮二话不说,让司机开车,他和她则坐在迈巴赫的后排。她细嫩的手指放在棕色椅垫上,泛着冷白色泽,看着就知道小手冰凉。
有一刻,他很想握一握她冰凉的手。
他的手像要扑食猎物的豹子,又像犹豫着要不要搬运食物的蚂蚁,伸出触角,在棕色椅垫上寸寸推进,既想清醒克制,又想彻底沉沦。
终于,他大掌覆在她手背,宽大指节挤入她指缝,以他手心触碰她手背的方式,和她相握。
握住的那一刻,严正淮想,其实这样的十指相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不能在这个姿势下回扣他。这样,他也不必去猜想,她是“不想”扣住他,还是“不能”。
这是长久以来,他们第一次的主动接触。
孟佳期怔了一下,没有拒绝。
其实,刚刚在洋楼里,她从大床上下来,赤足走出客厅,看到严正淮穿着衬衫在沙发上睡着,浓密发顶朝着她的方向。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日子本该是这样,有种踏实感,就像每一步,都踩实在地面。
而不是同和沈宗庭那样,一时飘在天上,一时坠入谷底,一时她成了羽毛在飞在飘扬,一时她零落成尘。
他们手心对手背的相扣,一直持续到下车。
“期期,我等不及明天见。”分开时,严正淮低声说。
“我...”她怔怔看他,忽然觉得他很委屈。明明他是在自己生命里也那么骄傲的人,却在她这里这么卑微。
“你什么都不用说。”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唇前。此刻,他不要她说出拒绝的话。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松开扣住她的手。
孟佳期习惯了严正淮目送她回家。可没有哪一次的目送,比这次让她更酸欣交杂。
她倚靠着院门口立了一会,心想,也是时候move on了。她不可能惦记沈宗庭一辈子的。如果不是他忽然发邮件过来,她就要忘记他了。
这样想清楚后,她穿过门前的栾树,走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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