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并非是故意闯入。”男人身后,一只通体漆黑的狗露出头,他赶紧把宠物按回去,又道,“我听古玩店老板说,这里有上好的剑器,想借来观看学习一番。”
我没答应:“抱歉,那是私藏,并非观赏物,也不外借。”
男人挠着头走了,结果没两分钟,就有云骑军在外面敲门,说是我被举报在长乐天养大型凶物。
景元感受到落在身上那道似笑非笑的眼神,听拾回失物的人道:“养凶物的郎君,你可以出门去跟云骑交涉了。”
结果接了举报的云骑们看到来开门的将军,还有跟在将军后面那只在神策府见过的狮子,一时间气氛陷入冰点。
负责金人巷治安的云骑又看了一眼大门,确定他们没找错地方。如果没有记错,这里应该住着一位单身的姑娘,因为她样貌好,脾气也温柔,金人巷许多商户都在猜,哪家郎君能有幸把人娶回家。
这无主的花看样子是要落在他们神策府啊,不愧是将军,连追求姑娘都无声无息的,等成功了一定能给金人巷那些乱猜的人一个大惊喜!
等到景元关了门慢悠悠回头,半晌又道了一句:“要不你再叫我一声郎君?还挺新奇。”
咪咪附和似的叫了一声。
最后我把一人一狮子直接从院子里撂出去了。
景元说镜流快回来,镜流真的没多久就回了罗浮一趟。
我劝她说想要过来其实可以直接跟我说,眼见她与景元的塑料师徒情越发不稳固,还是不要多接触,再给自己添堵了。
镜流带了好酒过来,是我没喝过的酒。
坐在院子里与我举杯畅饮的镜流丝毫没给往日的同僚留点面子,点评道:“当年我就说饮月不争气,现在看来景元也差不了多少。”
“他做什么都要拐弯抹角,思前虑后。”当师父的人一点都不客气,就跟她真的看不惯弟子一样,末了却突然转了话音,“可跟我比起来,景元放在你身上的情感其实要多许多,所以才会举棋不定,反复斟酌。”
我轻嗅着酒香,接上镜流的话:“为将者,顾虑总要多太多。”
镜流又道:“我不太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现在景元要比我更适合你。”
她将杯盏中的酒液尽数倾倒在喉中,感受烈火舔舐的灼热感,闭眼按在桌旁:“你似乎还没有发现,现在你的性格其实跟我们刚遇见那会儿更接近。 ”
她离开的时间不算长,回来时却一眼就发现了这样的改变。
景元……,她的弟子那样用心,好不容易帮着从虚陵出来时满身寂寞的人,找回了一点当初的模样,倒叫她这个做师父的不好再横插一手。
是这样吗?
我顺着镜流的话想,却实在想不起来我们刚见面那会儿我是怎样的性格了。
但还是能想象的,我当上朱明剑首那一年,大约不那么沉稳,还有一点年轻人身上抹不去的意气风发,觉得星海无处不可去,大概还自信于自己能更胜前人,最好将那些丰饶孽物于此代灭绝,就成为寰宇中最强的剑士。
然后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想就在曜青折戟,因为遇见了镜流,败在镜流手下。
怎样想,如今的我与当初的我都不大一样了,甚至并肩站在一块儿,估计都难找身上的相同点。
于是我不确定道:“没有吧?景元甚至没有见过我那时候的样子,就算他真的从你嘴里听过一些往事,也不可能记到现在吧?”
镜流没回答,半晌后才道:“按照你的性格,如果不是喜欢景元,根本不会往下追问。”
“他藏着筹谋了那么久,甚至没让你发现,现在你已经喜欢他的事实。”
快完结了应该
欢迎提名if番外你们想看到的剧情来着
if是饮月之乱未蝴蝶发展,有列车组戏份
比如列车组听到的,长乐天不靠谱小报广为流传的,将军夫人跟前饮月君的私生女白露的事情(bushi)(三月七震惊:原来万能的丹恒老师真的会生孩子吗??)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我与景元
第48章 我与景元
在镜流走之后,剩我一个人坐在院中思虑良久。
她来这一趟,找我喝完酒,然后就头也不回再次离开仙舟。就跟特意跑来做说客一样,也可能她就是景元请来的说客。
至于镜流说我喜欢景元的事情,……我应当是喜欢景元的。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情。
卸去轻甲的人每每来,或是在我这儿坐半日,安静品茗,又或者是非要带我一起出门,我来到罗浮多久,这样的习惯就保持了多久。
景元这人,他许多时候敛藏了锋芒,做什么都不动声色,像是润物细无声的轻雨,但他经手的事情往往都落在实处。
我起身将院门合上,带着被折腾一天的剑器回到室内,最后将点亮的烛火熄灭。
夜深了,不宜多思多想。
第二天一大早,一只带着巨大箱子的鹤敲响房门。
物流公司的员工还在尽职尽责说希望顾客给个好评,我拆开快递箱,见到里面安静摆放好的数把剑器,就知道这是怀炎前些日子说的,那些已经被重铸完的剑器。
将箱子抱回到屋里,我才取出其中一把剑器,宝剑从剑鞘中脱身,冷厉的寒光几乎是一瞬间就映入我眼中。
虽然在养护剑器一道上做了几十年的无用功,但是这不影响我品鉴宝剑的本事。我前后用过两个银河中顶尖大师打造的宝器,如今手里的剑器出鞘,我就知道这不是出自怀炎之手。
也对,怀炎如今身为朱明的将军,哪儿有机会再像以前一样,往铸炼室一钻就是好一段时间。
等到下一次景元过来,我干脆把这些注定要闲置的剑器都塞给他:“虽然是曾经的断剑重铸,但用料、工艺都是上等,也算难得的宝剑,随便你处置。”
景元看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我这儿可不是闲置物品收容处。”
虽然这样说,但他其实没拒绝,只是今日打算出门,这些走时要带走的东西就被安置在廊下。
他站在窗前,那手中的折扇拨开挂在前面的窗帘:“今年留园的花开的不错,我带你去看看吧。”
“如今有关你的资料大多已经封存完毕。”站在窗前的景元回头,“长乐天有狐人的戏社,有帝垣琼玉的牌局,如今还多开了一家书局。”
“你早就闯过众妙之门,不必这样自囿,你已经数十年没有再陷入魔阴身过,今日不会,明日也不会。”他看着我道,“多出去走走吧,总待这样在家里,时间长了,身上怕不是迟早要长蘑菇。”
我走在景元身后,跟着他站到廊下:“不怕罗浮半数洞天毁在我手里?”
原本走在前面的人停住脚步,等我走到他身边,才开口回答这个问题:“你不会。”
比我自己都自信,都不太像是景元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出门的时间不早不晚,金人巷这会儿人还不多,常年摆摊的商户抬眼见到我与景元同行,如今已经是一脸了然的神色:“郎君又与公输姑娘一起出门呢,听闻今日不夜侯要说新折子,你们要是不嫌远,可以一起去听听?”
景元笑着应下,脚下动作丝毫没有延缓,却与商户聊上了:“不知道这回说到什么奇闻轶事?”
“不是说饮月君快要蜕生,说的便是前代持明龙尊的故事。”
我偏头勾起唇角,问景元还要不要去听。
景元摆了摆手里的折扇,他与那商户道别,走远了才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傻了才带心仪的姑娘去听前情人的传奇故事。”
可惜不赶巧,今日留园中有个姑娘在唱持明时调。唱的是饮月君不说,偏偏还唱到我与丹枫失之交臂那一段。
唱词叹的是情深缘浅。
纵观我前半生,恋爱谈了不少,这个词套到哪一段里面居然都适用。
我没有说要走,景元就站在身边陪着我将唱段给听到结束,最后还是我拉着他离开那人满为患的园子。
我侧目问他:“不怕成下一个与我情深缘浅的人吗?”
“我跟他们不太一样。”青年模样的人一只手背在身后,他手里的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回到腰间,任由头顶打落下来的花瓣落在肩头,“我们本来就缘浅,如果有情深,大约是我强求到的,怎么敢放任感情轻易散了。”
被我放开袖子那只手没能滑回主人身边,景元立于我身侧,留园里春花正盛,常有成双成对的人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伸手拂去快要落在我头顶的花瓣,继续道:“你对他们是一见钟情,现在对我的喜欢却源自我几十年的筹谋,这就是区别。”
我斜眼瞧见一个见过的男人,似乎是常年负责金人巷那边巡卫的云骑,他与我们错身过去的时候面露惊讶,还没忘记关注我与景元的话音。
“你再说下去,明日整个罗浮都该知道,他们的将军被追求那姑娘狠心拒绝的事情了。”
世界上如果挑一样流传最快的东西,那一定是捕风捉影的传言,还是越传越乱,越传越离谱的传言。
景元甚至还笑了一声:“这应该是我最想让整个罗浮都知道的事情了。”
我站定,如今稍微朝前一步的人回头看我。
他的袖摆跟着摇曳的风朝后,恰巧与我的撞在一起。
今日天光恰好,适合我出声劝面前的人放弃:“景元,我是已经堕入魔阴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控。”
这样的人是没有未来的。
景元如今身居要职,是在任的帝弓令使,他自信于不会在任百年囿于魔阴身,身前铺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沐浴在适宜的天光下有什么不好的,非要赶着跟我这样的人纠缠不休。
流风带着景元细软的白色发丝晃荡片刻,许久后才终于落下。
“我知道。”他的话音裹杂着停歇的流风落在我耳边,甚至连其中的笑意都未歇,“你心乱了,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回景元丝毫不打算退让:“你连与短生种成婚都不怕,却害怕承认自己喜欢我。
他朝前一步靠近我,阴影笼罩在身前,我才发觉景元其实比我高了那么多。
“我已经成长到足够担负所有后果,能够代替当年的你站到担负责任那一边。”他还说这话,随后将右手递给我,“其实你什么都不用考虑,只需要答应我就好了。”
“我们两情相悦,而现在,你只需要握住我的手。”
当察觉到落在身边的指尖微动,我就知道自己在犹豫。
我在朱明长大,曾经也是一座仙舟上锐利无匹的剑士,后来我长大,当了将军,陷入魔阴身,却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种模样。
我成为了当初最讨厌的的样子,变成永远犹豫不决的人。
身旁的手稍微抬起,很快准备落下去。
景元眼神还算不错,他在察觉到那只手想要落下去的时候就伸手去阻拦,最后将那只手拦在掌心:“从今往后,我永远会站到你身边。”
if番外男主也是景元,会有部分景元线补充
感谢所有追更到现在跟留言的小可爱,评论都是这本书能写完的动力!爱你们么么啾~
最后再放放我的完结文跟预收们
【阶段1v1已完结】[原神]这是我的第几个男朋友
【荧散荧小甜饼已完结】[原神]同时拥有三只散
【这些是预收(欢迎收菜~)】
【大概率下一本写的阶段1v1】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原神+崩铁]
【gbg阶段1v1】你对毛茸茸有什么意见吗[综原神]
【风神跟他的四风守护一起当守护蛋养崽】异能力名为四风守护
【一些xp变现】原神水仙合集
【奇幻女强雄竞文学】师姐觉得这样不行
[崩铁]你们仙舟贵圈真乱if番外
第49章 if番外
罗浮诸事了结,星就开始在整个仙舟跑腿,三月七本来跟她一块儿,结果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找到三月七的时候,星看到她跟一个仙舟本地人聊的正开心。
或许是余光发现了同伴的身影,三月七终于舍得抬手,叫站在不远处面瘫的一样的星。
星看着不远处的书局,再看一眼站在报架旁两眼发光的三月,她犹豫了。
三月七才不管星有没有在发呆,她将手里的小报塞给星,赶紧转头:“叔,你刚才说这报纸上说的是真人真事?真的还是假的?”
“我从小在罗浮长大,当年也算亲历者,还能有假不成?”
“那你再给我讲讲那个呗,就是饮月君跟将军夫人那个,白露真的是他们的私生女?”
“好说——”
“距离当年罗浮历经饮月之乱,已有七百年,那会儿啊,我们的景元将军还不是将军……”
这位自称仙舟本地人的大叔,讲故事的水平相当不错,等星跟三月七结伴再离开,两脑子都是“传说中不为人知的秘事”。
星还有委托任务没跑完,三月七就没顾虑了,美少女本人拍着胸膛保证,说是等她问出来之后一定会为星解惑,然后风风火火就要坐星槎赶回星槎海中枢,如今列车就在那边停靠。
这边星手里还撰着那张报纸,她一路匆忙赶到丹鼎司,前脚把任务交完,后脚就见到陪在景元身边似乎是在附近闲逛的白露。
这算什么?……后爹跟继女和平相处?
虽然瞳孔都在地震,其实星脸上丝毫没有表现,两个熟人看见她已经开始打招呼,星点点头,她抬头,于是手里捏了一路皱的不成模样的报纸就那样从面前滑落,还在另外两个人面前打了个旋儿才落到地上。
星对上景元饶有兴致的眼神。
沉默,是此刻的丹鼎司。
另一头,三月七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她回来的不早不晚,刚好堵到准备出门的丹恒。
靠谱的列车长给她倒了一杯水送过来:“三月七乘客,请不要在列车上横冲直撞帕。”
三月七将那杯水一饮而尽,准备平复一下心情,结果越想越痛心疾首:“丹恒老师,你知道你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吗?”
帕姆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掉到地上摔碎:“帕?”
连车厢里本来正在翻书看的姬子小姐跟瓦尔特都跟着看过来。
一副清冷模样的青年头顶扣出巨大的问号。
丹恒面无表情看着三月七,无言以对的情绪几乎要从身上溢出来:“持明族无法繁育后代,我以为这是整个寰宇都了解的通识,如果你不清楚,可以去翻翻智库。”
“不是,就是……”
三月七语无伦次,最后震声道:“整个罗浮都知道白露是你跟将军夫人的私生女啊!”
杨叔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镜框。
姬子合上了手里翻开的书。
自从来到罗浮,智库中就开辟出新的空间储存相关记录,身为智库的负责人,丹恒很清楚:“罗浮的记载明明白白,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位夫人至今未曾孕育子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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