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她。
她上车快十分钟了,他居然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就感情淡了??
时星杳直接把脑袋伸到他面前去,眨巴着眼瞅他,“傅斯聿,你怎么不理我?”
傅斯聿眉心微蹙,伸手挪开她的脸,却被她得寸进尺地握住手,贴到了她冷冰冰的脸颊上。
他顿了顿,掀眸看她:“脸怎么这么凉?”
“刚刚在酒店里遇到点事,乔乔被送去医院了……”时星杳简短把事情说了一遍,却发现他的脸色比刚才还冷了。
“为什么不联系我?”
“我怕打扰你工作,而且我自己也能解决,再说现在都没事了……”在他极具压迫力的目光下,时星杳声音越来越小。
傅斯聿微微闭了闭眼,尽量将她刚才与谢青灼融洽交谈的画面逐出脑海。
再度睁眼,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如同深海之底,泛着朦胧的暗芒,“以后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时星杳被他眼中的色彩蛊惑得恍了下神,慌乱地扭过头去。
搞什么。
他这个眼神看着她是想搞什么?
第74章 你们来医院产检?
很快时星杳就知道傅斯聿想做什么了。
他按下后座和前座之间的隔板,托举着将她抱进怀里,略微低头,就吻上她微微凉的唇角。
明明是再强势不过的动作,却无端透着种安抚的意味。
时星杳一怔,攥着他衬衣的小手用力,接着微微仰头又凶又狠地吻回去,差点咬破他的下唇。
浅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彼此口腔里,空气因此更加暧昧,与粘腻水声难舍难分。
傅斯聿狭长的眼眸越来越暗,搂在她腰间的掌心不断收紧。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一层衣物,袭遍时星杳浑身上下。
她双肩轻颤,抵着他的肩退开,泛红的眼尾轻轻撩起,水雾弥漫的眸子里映出傅斯聿的容颜。
相较于她轻喘连连的模样,他神情不变,依旧是那副清冷淡静的姿态,给人一种很重的距离感。
宛如画中谪仙。
然而这个谪仙此刻下唇被咬破,添了抹近乎魅惑的绯色,多看一眼都觉得心跳加速。
时星杳心虚地摸摸他被咬破的地方,却见他薄唇微张,咬住了她的指尖。
薄薄的眼皮掀起,蕴藏着掠夺暗光的视线朝她投来。
那眼神就像个钩子,套中了猎物便跑不掉。
时星杳瞬时有种心脏被什么击中的感觉,指尖感受到的湿热攀升至脸颊,一动不敢动。
是她的错觉不成?
总觉得傅斯聿在勾她……
不对,应该是刚刚被她咬了,所以他才会故意咬回来。
看着时星杳小脸泛红,不知所措的模样,傅斯聿眼底噙笑,缓缓松开她的指尖。
“心情好点了么?”
听言,时星杳再次怔住。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从颜乔乔出事起,她的状态就很不对劲。
如果无人阻拦,她也确实会把玻璃瓶里的东西,全部灌进那个男人嘴里。
她不喜欢杀人。
也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她以为自己早就摆脱师父的思想禁锢,不会再变成他精心培养的那把秘密杀器。
可到最后,她还是差点就失控。
如果傅斯聿知道她曾经厮杀过来的那条路有多可怕,甚至知道她跟个怪物似的会变小……
恐怕会立即远离她的吧?
时星杳眼睫轻颤,很快回过神来,若无其事地开口:
“你都忍痛给我咬了一口,能不好么?”
傅斯聿知晓她在说违心话,没再追问下去,将她往怀里紧了紧。
“对了,”时星杳突然想起鉴定所的事来,抬起小脸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半小时前。”
那刚好是箜篌被推倒的时间。
时星杳眸露诧异,“那鉴定所检测出的指纹结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嗯。”傅斯聿并未否认,思及那几人对时星杳所做的一切,眼神便有些阴鸷。
明知时星杳是他的人,洛晴语行事还敢这么猖狂,可见洛家最近受到的教训还是太少。
时星杳并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听到他承认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小欢喜。
到了医院,时星杳本来想自己上去看颜乔乔。
谁知傅斯聿说有朋友在住院,正好去探望,两人便在电梯分开了。
病房里,医生刚给颜乔乔处理好伤口,此刻正吊着点滴靠在枕头上休息,脸色很虚弱。
看见时星杳进来,她立刻拍拍身边位置,让她过来。
“亲爱的,没想到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英雄救美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你说是不是还挺刺激的?”
时星杳好笑地戳她脑袋,“哪里刺激了?你差点死掉知不知道?”
颜乔乔努努嘴,“那不能够,你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出事。”
所以她忍着被那个人渣又踹又打的疼痛,硬生生撑到了时星杳赶到。
所幸,她没来迟。
“别光嘴巴贫,赶紧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去找人的吗,怎么会被那种人抓到?”时星杳蹙眉问。
颜乔乔换个姿势躺在枕头上,长长叹了口气。
“我要找的就是那个人渣,上楼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拽着他老婆头发,把人拖着往房间去,我就上去阻止,被他打晕了。”
“我中间醒来,看见他在割他老婆的手腕,像是在伪造自杀现场吧,我就趁他不注意跑了出去。结果门是反锁的,我就马上打给你了,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
说到这里,颜乔乔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果然能做出赖账这种事情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讨债讨得差点小命玩完。
时星杳安慰地拍拍她,“没事,他被我踹断三根肋骨,右手骨折,外加鼻梁断裂,估计医药费都能赶上欠你的钱了。”
这还不提那个人渣谋杀未遂,藏匿禁药的罪名。
恐怕这辈子,他都得在监狱里踩缝纫机了。
颜乔乔眼睛一亮,感动地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抱住时星杳。
“亲爱的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木马木马!”
“木马!”
没一会儿,颜乔乔就困了,沉沉睡去。
时星杳盯着她吊完点滴,喊护士来给她拔针,又坐在旁边陪了她好一会儿,才离开病房。
走出去,恰好看见傅斯聿和祁听从尽头病房里走出来。
祁听的脸色很是沉重,正在跟傅斯聿说些什么。
看见时星杳过来,祁听嘴巴一停,暧昧的眼神在他们身上来回转悠。
“你们是一起过来的?好端端的你们来医院做什么?产检?”
噗!
时星杳差点想一巴掌糊他脸上去。
“你才产检!你全家都产检!”时星杳反驳道,“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傅斯聿警告地瞥了祁听一眼。
祁听嘴巴是老实了,可是脑袋里突然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凑到时星杳那边去,神经兮兮地问:“小杳杳,我有个朋友因为枪难昏迷了两年没醒,医院定性是植物人,你看有没有办法?”
听到这话,时星杳有些无语。
“阿聿没跟你说过我的职业吗?”
“这还我哥用说?你最近火得有一半来我餐厅的小姑娘,都对着你照片喊老婆!”祁听一脸离谱。
第75章 你的老公很多?
不知道现在的小姑娘怎么回事,放着他这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不看。
吃个饭专门拿出印着时星杳形象的立牌和手幅,虔诚地来一句“杳杳老婆,开饭啦”,才开动。
搞得他每天都以为自己开得不是餐厅。
而是邪教组织大会。
这话引起傅斯聿的注意,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时星杳。
“你的老公很多?”
这危险的语气,大有一种如果她敢回答是,今晚就别想睡觉的胁迫感。
时星杳急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这都是粉丝给我起的称呼,和实际意义没有半点关联!”
“是么?”
“是是是啊!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
傅斯聿这才勉强满意,放她一马。
祁听只觉得自己像只被踢了一脚的狗,站在他们中间像个小丑。
他愤愤不平:“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里!”
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调情真的好吗!?
时星杳瞪他一眼,“让你话多!还有,你都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还问我有没有办法?我是艺人又不是神人,我还能治得好植物人??”
这就离谱。
“可我上次昏迷不醒,就是你把我治好的啊?”祁听挠头。
时星杳嘴角抽抽,“你当时昏迷不醒,是有外力阻拦,我把外力拿走你当然就醒了。这和治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好吗?”
又不是所有的人昏迷不醒,都是因为恶念。
况且恶念这东西浓度越高,杀伤力才越大。
可能一个池子容量的负面情绪,凝聚出来的恶念还不足一滴。
就算是心术不正的天师,也不会大手大脚到见人就用。
哪儿会那么巧?
祁听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死心,“要不你就看一眼?万一真是因为那什么恶念,你家胖雀雀也有屁放……不是,也有零嘴吃了是不?”
时星杳:“……”
她说这货怎么这么积极。
敢情是想让别人也尝一尝二哈的屁。
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居然摊上这货做朋友。
“其实里面那家伙叫江风霖,和我们是一个大院出来的,一开始谁也不搭理谁,结果高中那会儿被二哥揍了一顿,后来成天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
祁听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小杳杳你就看在我哥没揍过几个人的份上,善心大发救救他吧?”
这个理由很强大。
时星杳看了傅斯聿一眼,有些意外他少年时期和现在的不同。
换作以前被谁惹着了,他或许会动手。
现在……他连根手指都不需要动,就能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傅斯聿察觉到她的视线,掀眸疑惑回望。
时星杳赶紧打住脑补,转头对祁听说:“我先看一眼,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期望。”
祁听一下眉开眼笑的,握着时星杳的手摇啊摇,“虽然我比你大,可是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嫂子!”
傅斯聿:“……”
时星杳:“……”
心累。
为什么会认识这种憨憨。
验证一个人身上是否有恶念缠绕并不难,时星杳进去看了眼,就出来了,冲着傅斯聿和祁听摇摇头。
祁听有些失望,傅斯聿依旧眉眼未动,神色沉静。
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侧头对时星杳道:“你该回去睡觉了,走吧。”
时星杳点点头,跟着他往电梯走去。
一行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末尾那人停下来,跟傅斯聿祁听打了声招呼。
傅斯聿略微颔首以作回应,继续向前走。
时星杳不知怎的停了下来。
祁听看她盯着那人的背影看,解释道,“这是江风霖的弟弟,叫江风昭。自从他哥出事,每天雷打不动都要来探望一次,比父母还要上心。”
“豪门里的兄弟能有这么好的感情,几乎不多见了。”
诸如祁听自己,上次被人下咒差点枉死。
最后查出来是寄住在他家的表弟搞的鬼,原因是看他不顺眼,只要他在,祁家就不可能让他接触企业核心。
可他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祁听相比?
不过类似这种事豪门里并不少见,祁听早就习惯了。
他直接把那个异想天开的表弟打包回了乡下,走之前没让他带走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
时星杳看着江风昭的背影,被傅斯聿握着的那只手紧了紧。
“那个人身上的气息不对。”
傅斯聿似有所察,“怎么不对?”
“只要不是将死之人,身上的气息大多蓬勃有力,带着绵延不息的生命力,颜色趋于橙金色。”时星杳道,“可那个人……”
“他的面相上蒙着层死气,说明是已死之人。”
这句话无端让走廊的气息陡然一凉。
祁听本来想问她是不是在开玩笑,可想起她的能力,牙齿有些打颤。
“江、江风昭是死人的话,那他怎么还能被我们看见?而且他的一举一动都跟活人没有区别。”
时星杳摇摇头,“我刚刚没仔细看他,但他身上除了死气之外,时不时会冒出一些生气来压制住那些死气。”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从生者身上不断吸取了生气,用来抵消自己的死气,所以才可以做到身体不烂,像个正常人一样。”
这种术法,同样源自禁术。
不过禁术这种东西,完全是看人怎么运用,不能单凭作用界定好坏就是了。
“吸取生气……”祁听联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江风霖昏迷这么久,不会就是因为生气被江风昭夺了吧?”
“江风霖的身体没有异常。”时星杳若有所思,“可不排除那间病房里放了什么法器,干扰了我的判断……”
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有些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那我们再进去看看?”祁听提议。
时星杳还没回答,手心就被傅斯聿轻轻一捏。
“在没有证据证明江风昭的罪行前,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傅斯聿沉声道。
“你怎么想?”时星杳好奇地看着他。
傅斯聿眸光幽幽地凝着她,“先回去睡觉,我会派人去调查。”
这件事情太危险,况且对方如果真的连亲生兄长都能残害,他更不可能会让时星杳去冒这个险。
第76章 对我们杳姐也敢这副死鱼脸
祁听也才发现自己这个提议的不妥,赶紧道:“我也来帮忙,祁家的情报网虽然比不上二哥的,不过也不差。”
“最迟明天晚上之前,我保管把江风昭查个底掉!”
虽说祁听平时有些不着调,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
临近下午的时候,他就把自己查到的线索给时星杳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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