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之下他只能出门逛逛着偌大的璃月港,就像是试图从褚师于期的故乡了解她一样,看着璃月的每一处景色达达利亚都会思考它和褚师于期的联系。
绯云坡上茶馆、说书、唱戏、书肆一应俱全,她应该也有过在这里坐着喝茶听戏,或者听着说书人讲着天花乱坠的璃月神话的经历,这样想着原本看不懂的戏和听不懂的书似乎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在听说书人讲到璃月的岩神画龙点睛之时,达达利亚眯了眯自己的眼睛陷入了思考和衡量。
[能和神明交手的话……]
-
找不到褚师于期的除了达达利亚还有身上带着凯亚的信的空,璃月城内没有她的身影,北国银行也一问三不知。
凯亚的书信事关紧急也不敢随意托付,最终空还是带着信开始在璃月随意探索了起来,时不时回璃月港看一下褚师于期有没有现身,但他没有想到找到褚师于期的身影居然不是在璃月港,而是着漫无边际的璃月山间。
远处的身影很熟悉,虽然又换了一身完全不一样的衣服,但背影的轮廓和那头独一无二的乌发却很好辨认。
和派蒙对视了一眼确定,两个人一边呼唤一边追了上去。
褚师于期的五感很敏感,她如果没听到大概是在装作听不到的样子,但不知道这一点的空和派蒙只是固执的追在她身后,直到把褚师于期都追到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在山间的歇脚凉亭停下,因为她的止步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拉近了一些,空和派蒙一起大声的叫喊她的名字,褚师于期的身影一顿,仿佛刚刚听见一般转头看了过去。
“这不是……空和小派蒙吗,你们到璃月来了?”
相比空不知道从哪开口,派蒙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撑腰还不忘放大自己的声音质问。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坏女人!跑那么快干嘛,不论是不声不响的从蒙德离开还是现在,你是不想见我们吗?!”
还真是说对了。
派蒙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情商,毫不留情的直接指出,让站在她身后伸出手准备阻止的空都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脸。但好歹是自己要一起同行的伙伴,他还是尝试补救了一下。
“派蒙很担心你,这几天完全没有你的消息,之前在蒙德城你虽然也行踪不定,但最起码晚上的时候还是可以在歌德酒店找到你的,这次却连北国银行都不知道你的行踪。”
褚师于期听着空的解释笑了,“蒙德的时候我是作为负责的执行官入住歌德酒店的,但现在璃月正式的执行官其实是达达利亚,北国银行自然不知道我一个闲人在哪里。这么急着赶上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空闻言也想起了正事,因为找不到褚师于期凯亚的信已经搁置了几天了,把信封递出去的时候空注意到褚师于期看见蜡封的时候挑了挑眉毛,同时嘴角的笑意变得漫不经心了起来,他随意在凉亭边上坐下就随手拆开了信封,随信掉出的还有一支保持着新鲜状态的塞西莉亚花。
文字和遣词想象中都要收敛了许多,不是骑兵队长那一手潇洒漂亮的花体字还是有些可惜,信很长,褚师于期只扫看了几眼有内容的段落。
[于期小姐:
信我托了空帮忙递送,算是小小的投机取巧,希望到你手上的时候塞西莉亚花还没有枯萎……
阿琳娜小姐的伤我对此表示抱歉,相关的擅自使用私刑的骑士团成员已经被开除出团,治疗费用全由骑士团承担……
这次是您的完全胜利,但为了蒙德和至冬的友好……]
?
一堆废话。
看着表情不对劲起来的褚师于期,派蒙戳了戳空,空和她一脸迷茫的对视,而看完信的褚师于期把信纸叠成两指宽,在空气中挥了挥就引来了一道火焰将它烧成了灰烬。
派蒙被这一手惊到哇了一声,从表情来看多半是想问她为什么要烧掉的,但终究在她的表情下没有敢问出口。
“那么,信也送到了,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情吗?”
“咦――?!于期,你是在赶我们走吗?!”
即使派蒙的声音并不尖利,褚师于期过于优秀的听觉还是让她在这个大嗓门之下后退了两步,无奈的摊了摊手,她的余光一直在看着远处琥牢山的山顶。
在感觉到山顶仙力乍泄出来的时候褚师于期直接一个简短的告别消失在了原地。
“我有急事就先走了,找我的话可以到北国银行留言,有空的话我会去看的。”
“喂!”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两个人的面前只剩下掉进泥土里还被褚师于期踩了一脚的塞西莉亚花,疑惑的时候突然感到附近的空气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小动物都低俯下了身体,草木簌簌的声音变得清晰了许多,不远处的魔物吖地叫了一声后突然被击落到了山涧,一只棕色的仙鹤踏着空气站到了两人面前。
“什么啊,原来是只鹤……”
派蒙的话刚说了一半突然停住,同时眼睛蓦地睁大了,站在两个人面前的仙鹤脚在地上敲了敲,下一秒派蒙就只能发出模糊的嗯啊哈哼的声音。
“吾乃理水叠山真君,你们二人为何再次大声喧哗,还敢对仙人不敬?”
[是仙人啊!]
即使不能说话,派蒙的眼神依旧生动到像是另一门语言,空一边担心着派蒙,一边感到想笑,同时又为褚师于期突然的离去感到疑惑。
虽然她本来就是一副不怎么想见他们的样子,但她的突然离开是不是和面前自称仙人的仙鹤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空在派蒙的注视下挑挑拣拣状似无意的透露了刚刚的状况。
“我们是追着一个人过来的,把代送的信交给她以后她就急忙离开了。”
面前的仙鹤沉默了几秒,久到空都以为自己猜错了的时候他冒出了一句仿佛自己当时就在旁边看着的问话。
“她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头乌发,眼睛是暗红色的,长得很标志但是看起来很冷漠?”
空和派蒙同时睁大的眼睛已经说明了结果,在空以为褚师于期和他关系不错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
“我就知道她,那个小崽子一来这里,这的魔物都会躁动起来。”
[啊……小崽子……噗]
派蒙极力抑制着自己的笑意都快把自己瞥成斗鸡眼了,但现在的理水叠山真君显然一副不悦的样子,不耐烦的警告了两个人下次见到褚师于期的时候躲远点,下一秒他解除了派蒙的封口,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又飞回到了山顶。
派蒙和空一边离开珉林返回璃月港,一边在路上讨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虽然之前就从温迪和凯亚那里知道了于期是璃月人,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认识她的人,既然她连仙人都认识,为什么会到至冬做执行官啊?这样对璃月的这些人来说不是有点像背叛吗?”
“或许这就是刚刚的仙人对她这个态度的原因。”
“也对哦,因为感到了背叛所以厌恶她也是正常的嘛,但这样的话让人对她离开璃月的原因更好奇了……”
两个人结伴回到了璃月港,此时已近请仙典仪,走在璃月的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就能问道和岩王帝君有关的事情。怀揣着对岩神的好奇,空和派蒙在城中住了一晚,第二天就随着璃月的人群一起登上了玉京台。
祭拜摩拉克斯求取摩拉,到处都是草木制成的香火燃烧的气味,随着七星中的天权星凝光请求帝君降下,天空中出现了如漩涡一般的乌云。
狂风、降温、雨滴,暗金色不再闪耀的龙从天空中坠落。
站在天衡山上的褚师于期抬了抬手中的纸伞,顶着一旁蓝色短发女性如刀一般的目光耸了耸肩。
“你都看到了,我从头到尾没动过。”
第22章 璃月-肆
蓝色短发的女性叫做夜兰,是天权星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她出现的地方就是璃月的风口浪尖。就像现在的请仙典仪,她自然会在场,不过是在盯着自己认为最危险的人罢了。
但可惜,这次是她判断错了,不出意外也是所有人判断错了。
玉京台上已经乱作了一片,千岩军在凝光的指挥下封锁了全场,阴云笼罩之下的灰暗画面里一闪而过的金发和橙发看起来格外显眼。
“不去那边吗,再继续盯着我也是盯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褚师于期的声音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但此刻在雨线之下的夜兰依旧没有一丝离开的意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褚师于期一眼,虽然是相近的微笑弧度,但那双碧色的眼睛里尽是凝结的冰霜。
“你在北国银行留下的执行命令一直持续到今天结束,[公子]达达利亚在明天才算是从你手上接过至冬在璃月的外交事务,谁知道你褚师于期不是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场戏码呢?如果被我抓到把柄……我会让你为在璃月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褚师于期的余光注视着蓝发的女性时是很平静的,但她看着玉京台上的先祖法蜕却是一副令所有璃月人愤怒的轻浮模样。按照她现在不敬的表现,就算刺杀岩王帝君与她无关,璃月人依旧不会给她好脸色。
这样就很好……
昨天在钟离的洞天一觉睡到日月变换,醒来后摇了摇不清醒的脑袋褚师于期随意的问了一句钟离接下来的打算,结果被钟离的话惊的差点把脑袋掉地上。
“我准备卸去神明一职,借你带回来的愚人众的行动正好可以诈死。[摩拉克斯]死去,换做往生堂客卿钟离继续行走于这世间。”
褚师于期看着放松笑着的钟离沉默了许久,但最后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他的决定就没有多说什么。
[璃月],它几乎是诞生之初就和摩拉克斯息息相关的,六千载的时光没有人比他对这片土地更了解、更有感情。他就像是所有璃月人的父亲,一定是思考了很多,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决定放手的,不要再哭着回头让他担心了。
“那……以后这里你还会常来吗?”
这里是摩拉克斯的洞天,从形制到其中珍藏的无数宝物都不是符合[往生堂客卿钟离]这样身份的,但这里是少有的她可以安心呆着的地方。
钟离看着状似不在意试探着问话的褚师于期,抬起手她便温驯的走了过来。温驯这个词语对于女性来说并不是一个赞赏的词汇,但现在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她的了。
洞天的悬日下沉了一些,这让书房里的光线也昏暗了下来,钟离灿金色的瞳孔暗沉了一些。
“那么对你来说,于期,此刻我是[摩拉克斯]还是[钟离]?”
她的眼神平静,抬头和自己的目光对视时一些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对她来说,他从来都只是摩拉克斯。
抬手掐了一支窗台上的琉璃百合簪在她的发间,在她露出迷茫的眼神时看着窗外的洞天轻笑了一声。
“以后来此处的机会自然不如往日多,但你随时可以进出此处洞天,你不愿带往至冬的……都在这里。”
-
[公子]达达利亚和旅行者空接触了,这是褚师于期在天衡山上看的清清楚楚的事情,身旁的特别情报官自然也不例外。
她挥了挥手召来了自己的下属,叮嘱了他看好达达利亚和空的动向,随后自己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褚师于期身边,但褚师于期知道她依旧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自己,就像自己和甘雨见面的时候那一道来自远处的目光一样。
从天衡山上下去,正好碰见在了维持秩序的玉衡星,和表面上依旧会保持客气的凝光不一样,看见有重大嫌疑的愚人众执行官在玉京台溜达,她马上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执行官,回到你们的北国银行去,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你们愚人众是刺杀岩神的头号嫌疑犯,为了至冬和璃月的友好关系,请不要随意走动。”
褚师于期眼角微微下垂,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玉衡星刻晴。
“你确定是我不是达达利亚?”
她已经不是负责璃月部分的外交官了,这一点七星应该更清楚才是,要限制行动也应该限制达达利亚那家伙,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个小小的无关人士呢。
听到她这么说的刻晴露出了同夜兰如出一辙的冷酷表情,这是只有面对敌人时才会使用的严寒。
“褚师于期。”
她用书写她名字的语言字正腔圆的念到,比任何一个至冬人或者蒙德人都更加带有指名道姓的意味。
“你在蒙德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转身离开的刻晴背影没有一丝留恋,马尾在空气中留下的弧度像是在划分界限,而褚师于期站在原地表情难以辨析。
玉衡星让她回去她就乖乖回去,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褚师于期就在玉京台旁边的不卜庐,在众多千岩军和璃月人的监视下占着阿琳娜的床位睡了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褚师于期才回到北国银行,因为过多的睡眠让她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但这种低气压的状态意外的让人不敢靠近,直到达达利亚回到北国银行才打破了这个死亡的氛围。
看见坐在文竹旁的褚师于期,刚进门的达达利亚眼睛刷的亮了起来。
“你终于现身了?我来璃月几天了连你的身影都见不到,你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褚师于期目光从看着的书中抬起,瞥了一眼弯腰凑近她身边的达达利亚,抬手推着他的侧脸就让他远离了自己。
“怎么突发奇想学起了成语,是想装饰一下你那空空如也的脑袋吗?”
被推开的达达利亚下意识抓住了褚师于期伸过来的手,即使她的身高在女孩子里已经称得上高挑,但对比已经是成年男性的达达利亚还是显得异常娇小和纤细。
这让达达利亚在抓住她的手时甚至刻意收紧了一下,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他开始心猿意马了起来,甚至连呛回去的速度和力度比起平时都大打折扣。
“你……是被斯卡拉姆齐夺舍了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精神又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犯蠢的褚师于期:……
随意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却没有抽出来,褚师于期干脆用手背拍了拍达达利亚的侧脸,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让达达利亚又是一个晃神。
“闲的话就去挖矿,别在我面前瞎晃悠,小心我把你做成冻猪肉。”
达达利亚眨了眨眼条件反射般啪地松开了褚师于期的手,除了悄悄升高一些的体温没有人知道他刚刚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左右游离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看向了她。
“你不要那条围巾的话我再送一个其他的礼物给你吧,你喜欢什么?”
话题跳跃的有些快,想起围巾是什么后褚师于期先是转头看向了站在柜台后的叶卡捷琳娜。
这个叶卡捷琳娜和那个雷萤术士只是名字相同,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也不像那个雷萤术士一样对她充满恐惧,在褚师于期看过来的时候她马上组织了自己的语言回答。
“您的随行阿琳娜小姐几天前托北国银行寄回至冬一条红色的围巾,因为事务繁忙在北国银行滞留了几天,今天才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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