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其他人应声往这边看了一眼,即使这次褚师于期没有穿太明显的执行官的装束,但听这些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就知道现在她已经引起注意了。
目光快速的划过所有围观的群众,一个高处的视线在这其中显得格外明显,顺势抬头朝着二楼看过去,几乎同时地那里的竹帘刷的落了下来。
姑且算是不那么无聊了,褚师于期低头看向点头哈腰的酒店老板嘴角上扬了几分。
“补偿啊……可是我这次根本没有住宿的打算。”
酒店老板好像没有料到这个回答一样视线四处乱瞟了起来,但大概是因为看向二楼的话会太明显,他现在极力克制了自己的这种冲动。如果她刚刚没有注意到高处打量的视线的话,现在也确实从他这里得不到线索。
看着酒店老板急到冒汗也没有想到解决办法,褚师于期轻笑了一声,十分宽容的改变了口风。
“虽然公务没有住宿的打算,但如果稻妻有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的话,在这里住两天也不是不可以。”
酒店老板瞬间和得救了一样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又是笑容满面,一边把她接引到店里一边熟练的介绍起了稻妻推荐旅游的景点。
房间是被补好后的原来那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被搜查过的痕迹,但这里隐藏的元素力可是超标了。
褚师于期在老板的注视下关上了临河的窗户,单手竖起食指和中指在房间正中的桌子上点了一下,下一秒整个屋子内部就燃烧起了蓝色的火焰。
几处隐藏在角落里的纸人刷的化为了灰烬,老板也被吓得一瞬间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笑意的回头,褚师于期的声音说不上是温柔还是恐怖。
“别担心,一点小戏法而已,不会死人的。”
那一瞬间老板的眼睛里出现了对生命和金钱价值的衡量与纠结,最后闭着眼睛强行装作没有看到才同手同脚的从房间前离开了。
酒店对面的茶楼里,托马看着一瞬间燃烧起来的纸人下意识想要补救一下,但在接触在那蓝色的火焰时瞬间就被烫到缩回了手指。坐在他对面的人看着这一幕眼神陷入了思考,在火焰燃烧结束后伸出手捻起了桌子上的一点粉末。
“传说惟神晴之介的阴阳术就是在璃月的仙法下启发得来的,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家主大人,愚人众执行官的实力确实强大到超出了预料,既然她都能一瞬间察觉到各种隐藏在暗中的窥视,那之后我们应该怎么应付她?”
被询问的人放下了手中拿着的茶杯,双手互相脱下了刚刚沾了燃烧灰烬的手套扔在了桌子上,起身的时候高度瞬间超过坐着的托马,整个人像是山林中优雅清俊的一颗苍柏舒展了自己的枝叶,嘴角勾起的时候唇边的痣吸引着人的目光留恋。
“无碍,并没有超出我的预料。愚人众在稻妻的行动重点并不在她,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是负责实际行动的人,在蒙德出手的时候应该才是意外。现阶段先盯好她就够了,光明正大一点也无所谓。”
理解没有跟上的托马慢了一步,看着神里绫人离去的背影回应了一声。
“是,家主大人。”
鸣神岛是稻妻的中心,在这里不仅驻守着稻妻的两大奉行,雷神本人和她的眷属也在这个岛屿上盘踞着。
按理来说在这里肆意行走是比在绝云间这种仙人老巢都要难的地方,但现状是两大奉行暗流涌动,雷神本人不面世,而身为鸣神大社巫女的眷属也无法直接插手更多。
即使有暗中的视线在盯着,但在蒙德的时候就已经映衬了一件事情――靠跟踪和盯梢是盯不住褚师于期的,除非她像璃月那样全程自己现身不随便乱跑,这个世界上能盯住一个有传送能力的人的只有另一个有传送能力,并且还一直抓着她的人。
显然这样的人在稻妻并不存在。
又一次跟丢褚师于期后,终末番的忍者灰溜溜的回到了神里屋敷向神里绫人报告,神里绫人两指抓着手中的将棋停顿了许久才放下,在他有些挫败的叹了一口气时,房间里的托马和两个忍者也才放下了自己刚刚一直提着的心脏。
“抓不住么……托马,你知道抓泥鳅应该怎么抓吗?”
“诶?用须笼吗?”托马在神里绫人的眼神暗示下不得不继续拿起棋子下棋,但一边思考棋路一边思考神里绫人的问题还是让他的注意力分散开来了。
神里绫人摇着头笑了笑,托马斟酌许久放下的棋子轮换到他时直接一步点在了将死上。
“抓泥鳅的要诀就是……死死的捏住它的头。”
褚师于期在乎的是什么,这个问题不仅蒙德、璃月、稻妻的执掌者在思考,远在至冬的她的同事们也想知道。
执行官中半数以上的人都对褚师于期当时来到至冬有印象,二十年前她在提瓦特或者说在璃月都没有什么名声,不像是[博士]这种教令院的叛逃者、神之心的容器、蒙德的魔女这样“声名远扬”。
她就像是突然到至冬旅游来的,但是一进入冬都就直直的朝着至冬宫而来,王位上的女皇从假寐中睁开眼睛,命自己的执行官前往迎敌,结果从第五席到第八席依次战败。
穿着璃月服装的少女眼睛无神,手上连武器都没有仅靠着手中一把冰凝成的剑抵在了罗莎琳的咽喉处,她抬眸朝着至冬宫深处看去,明明这样是望不到深居殿内的女皇的,但她还是像是和对方对视了一般放下了手中的冰剑。
“我是为了见女皇而来的,我想知道什么样的神明才能被称为[爱人]。”
女皇让她留了下来担任执行官,说是她会自己找到答案的。但她当初的那个语焉不明的问题还是被当时已经成为执行官的人猜测了许久。
想知道什么叫做[爱人]的神明?提瓦特魔神皆“爱人”,只是这个概念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答案罢了。
说是寻找,实为不满,久而久之执行官们都默认了褚师于期来到至冬的理由――她是因为对摩拉克斯的憎恨选择来到至冬的。
第35章
神里绫人对这件二十年前发生在至冬宫前的事情自然不知情,但是根据褚师于期十年如一日的璃月装束和她反常的喜欢强调自己出身璃月来看,她对于璃月应该是有什么感情上的症结在。
于是褚师于期在稻妻肆无忌惮乱逛的第三天,鸣神岛有了一个新鲜传闻。
“真是岩神摩拉克斯使用过的方盏?”
“神里屋敷传出的消息怎么会有错!”
“摩拉克斯的杯盏怎么会出现在稻妻?”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杯盏正是当初七神会首的时候摩拉克斯使用的那一支,也就是说这杯盏的意义可不只是神明使用过的杯子,这是具有重大意义的经历过大场面的杯子!!”
褚师于期站在一旁地铁老人手机,道理她都懂,但是有没有可能当时七神聚会是在璃月?而且那杯盏确实纪念意义深重,现在正放在帝君他老人家的书房里呢。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这摩拉克斯的杯盏会出现在稻妻啊?!”问话的非常坚定的揪着自己的问题,褚师于期为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这时候解释的人终于不干了。
“这种事情我也不清楚啊,说不定就是被哪个商人收回来卖给社奉行大人了呢?你想知道,这拍卖会不就在神里屋敷举行嘛,你自己前去看看呗。”
褚师于期看戏的心情瞬间被拉了回来,这些天监视的人源源不断,只需要反追踪一次就知道了在自己背后做小动作的是谁。
社奉行的神里绫人,虽然从来没有露过面,但他的存在感可是比窝在天守阁的雷电将军还要强。
堂堂社奉行的家主已经发出邀请了,她自然不可能驳别人的面子,带着找乐子(划掉)捧场的心情,褚师于期在拍卖会的那天前往了神里屋敷。
按理来说她是偷渡过来的并没有参加这场拍卖会最基本的条件――一个合法的身份证明,但最近罗莎琳正在和勘定奉行合作,这种东西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神里绫人大概是料到了这种状况,对于勘定奉行的卖国行为他了解以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稻妻的经济状况称不上好,到达社奉行的竞买人堪堪让偌大的房间看起来不算空旷。褚师于期的外表是天然的惹人注意,但她走的一向都是高端路线,藏头露尾不符合她的美学。
简单的使用一个仙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只要对方注意到了她这种效果就会消失。当初众多仙人就是这样行走于璃月的街头的,渐渐的还出现了在街上认出仙人以后会得到仙缘这种说法。
会不会有仙缘她不清楚,但刚从门口走进来主持的蓝头发男人倒是一眼就锁定了她。
仅从身高上就显得十分鹤立鸡群,相比周围清一色穿和服的稻妻人,他身上的改良西装倒是很亮眼。
人的服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一些本人的特质,穿西装不意味着他不喜欢传统服装,但一定代表了他性格中的一些革新的特点。
追求永恒的雷电将军,其下三奉行之一的领导者喜欢革新,这可真是一件半夜想起来都会笑醒的事情。相比身为神明的雷电将军,她治下的人可是比她自己适合当领导者多了。
褚师于期乐的不可开交的表情落在了神里绫人眼里,这是他第二次和愚人众的执行官打照面,如果算上第一次她消失的时候到那个房间里搜查和之后无数次的派出终末番,那这个数量一下就会飙升到一个可观的数字。
她似乎很喜欢看戏,并且直到现在还在遵守观众的纪律,走上台前说上一通惯例的开场话,神里绫人最终还是将主持交给了专业人员。
虽说拍卖会的噱头是摩拉克斯的杯盏,但压轴的东西总是要最后才出场。其他的竞买人已经选好了自己准备带走的东西,拍卖会倒是从一开始就热闹了起来。
途中有橙发的家政管带着饮料和甜点穿过席位照顾好了每一位当事人,在走到褚师于期旁边的时候一个侍从小跑了过来似乎要转告他什么事情,原本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侍从因为有些追不上拉了一把家政管的衣服,下一秒原本被稳稳托着的托盘整个朝着褚师于期倾倒下来。
衣服只被弄脏了裙摆,但蛋糕直接被扣在了大腿上,饮料也灌进了靴子里……
神里绫人的目光远远的朝这边看了过来,橙发的家政官也一脸懵逼,在注意到周围的竞买人都开始朝这边看过来时,他一个侧身站在了褚师于期身边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如果她被其他人注意到那这场拍卖会就真的搞砸了。
“十分抱歉,小姐,请随我到内室清理和更换一下弄脏的衣服吧,很抱歉影响了您的竞拍体验,之后社奉行会对您的衣服进行补偿……”
褚师于期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腿和鞋子,尤其是那一坨奶油蛋糕陷入了沉默。这确实不是故意的吧?但他是怎么做到意外比故意还还像故意的?
湿漉漉的鞋子和奶油的触感都很不妙,放下翘着的腿从座位上站起,那坨蛋糕还啪地滑下来掉到了地上……真是糟透了。
带着有些渗人的笑意,褚师于期在家政官的掩护下没有引起多少注意地离开了拍卖现场。走在身旁的橙发家政官看起来神经很紧绷,一副生怕她原地爆炸的样子。
说实话她差一点就想那么做了,反正罗莎琳的计划不涉及社奉行。但是看着面前的人和社奉行的家主都紧张了起来,她的愉悦神经突然就被戳到了,为了延长这种愉悦,现在稍微忍耐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总有人要为这次的冒犯付出代价。
虽是接待客人的客房,但按照社奉行的规格比寻常人家的主卧都要豪华。
家政官走进房间后转身看过来,瞥了一眼褚师于期腿上的奶油后又一副被烫到的表情移开了视线,伸手从自己腰间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过来的时候短暂的和褚师于期对视了一眼。
“先擦一下吧,后面就是温泉和淋浴间。”
褚师于期朝着家政官走了过去,在家政官以为她是要拿过手帕微微抬高手时,她一个错身走到了正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右腿翘到左腿上面,白色不透明的奶油留下的痕迹令人略有遐想。
家政官表情微愣,褚师于期一手撑着自己的侧脸一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不是要先处理一下吗,家・政・官?”
橙发的男人身体瞬间僵硬了起来,在他准备说出让女性侍者进来的时候,面前的执行官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就是为他准备的惩罚,没有斡旋余地。
体会到了这一层意思,橙发的男人脚下动了动,最终还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坐着的褚师于期走了过去。熟练的半跪在地上,下意识的准备抬手扶住面前的小腿,下一秒那双交叠着的双腿分了开来,及膝的靴子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刚・刚・好,加油啊,家政官~”
她的眼角微弯,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露出了一副略显天真烂漫的笑容,搭配上她无可挑剔的面容一时间有些令人晃神,等托马反应过来的时候霎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危险至极的愚人众执行官,但现在看来她不仅拥有强大的武力,那惑人的容貌也是她不曾使用过的武器。
眼眸微微低垂,将自己的意识沉到深处,面前似乎只剩下了那些有碍观瞻的奶油污渍和饮料的水迹。像往日一样谨遵礼仪虚扶着踩在自己膝盖上的小腿,用轻柔的力道擦去大部分的奶油后将手帕重新折叠,用干净的一面将污迹完全清理干净。
“清理已经完成,待会衣服会由侍女送到这里,如果您还有想要参加的竞拍,请注意竞拍开始的时间――需要我再重复一下相关拍品的时间吗?”
褚师于期放下了自己的腿,看着垂眸控制自己情绪的家政官突然伸手轻掐住了他的下巴,在他一脸懵逼的和自己对视的时候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阿琳娜要是变成这样也不错……”
说完她就放开了自己的手,在家政官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就一副准备宽衣解带的样子,托马马上反应了过来,快速的退出房间后关上了房门,刚刚发生的一切带着后劲朝他涌了过来。
几秒后等他脱离了各种情绪准备去通知侍女的时候,一抬头正好和靠在椽侧柱子边的神里绫人对视。
“看起来好像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托马啪地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请不要取笑我了,家主大人。”
“我也不是在开玩笑,托马,刚刚的事情你需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这事关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刚刚调整了一波的家政官看着自家家主认真的样子又破防了,带着些哭笑不得和羞耻感,在拍卖会被刻意放慢了节奏的时间里他破罐子破碎讲了刚刚褚师于期的行为。
莫名理解褚师于期,但是不能当着刚刚被欺负的托马的面说出来,神里绫人做出一副“我知道了,我十分理解你,我会为你报仇”的样子点了点头。
“状况我大致都知道了,衣服的话让绫华帮忙好了,备用的衣服估计不符合她对品质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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