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表情还是充满不可置信。和妹妹分别的这段时间她似乎改变了许多,有五百年的空缺横亘在他们之间,这样被丢下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无助和孤独。
“不要说那些无关的事情好不好,荧,我只想……”
空有些着急地向前踏了一步,显然是想要和自己妹妹先交流一下,而不是像个陌生人一样站在这里面对面说着谜语人一样的话。
但在他向前的时候荧也同时转身了,深渊使徒再次打开了传送的道路。背对着空她的眼睛朝着褚师于期这边瞥了过来,快速地闪过一丝思考的同时,表露出了一丝和她交谈的意愿。
荧最后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不了解她的褚师于期很难说出那其中有多少是决绝,又有多少是留恋不舍,只是在空追过去却扑空的时候她的手指仿佛抽搐一般生出一阵幻痛。
她是能够重新建立起这扇传送门的,但是……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褚师于期挂上没有瑕疵的微笑看着转身过来看向她的空。
“呦,这幅表情,不想见到我?”
空攥着的手紧了些,在眼睛中的警惕被褚师于期这样解读后似乎有一瞬想要反驳,但碍于两个人现在不尴不尬的关系还是憋了回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褚师于期动作放松的站着,听到空这样的问话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
“我说我是来找你的,你信吗?”
不等空回答气急的派蒙已经吼了出来,“你最好是!”
褚师于期十分不给面子的笑了两声,“你们不是要去稻妻吗?怎么不来找我呢,我可是很乐意帮你们的,毕竟我还把你们当成朋友。”
派蒙的眼珠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在她开口之间空就淡淡的隔在了两个人中间。
“不需要了,我们已经找到去稻妻的方法了。”
褚师于期遗憾中带着笑意耸了耸肩,空向派蒙示意了一下两个人就毫不留恋地开始朝着秘境外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褚师于期的声音正好在空耳边响起。
“好吧好吧,我还以为我们的友情能踏上正轨呢。”
刚刚和妹妹失之交臂的少年刷地扭头看向了她,表情比刚刚面对荧的时候要复杂多了。不理解、纠结、埋怨,但其中没有恨就意味着他还是保有着自己的一丝温柔。
“……你把这种叫做正轨吗?”
空看着褚师于期嘴角不变的弧度似乎看出了一丝嘲笑,但在他意识到自己在这样想的时候仿佛被刺痛了一样移开了目光,再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这次换做是褚师于期看着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秘境之中,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她也开始思考起了多托雷那个切片会在哪里。
既然没有告知她地点,那就不可能是随机的。多托雷曾经在神无冢的御影炉心做过实验,八酝岛的蛇神残骸也有魔神的力量可能会吸引他研究,但这两个地方一个已经被他研究透了,一个现在正被女士带着人挖掘来做邪眼工厂。
难道说多托雷就是在邪眼工厂里?
粗糙邪眼的量化已经可以实现了,在至冬的邪眼工厂他也早就撒手不管,虽然可能性并不大,但顺便去看看女士那边的进度也不错。
工厂建立在了八酝岛的西南部,使用的是原有的建筑所以是完全的稻妻风格,不过这样也是有效的保护色,不至于让海o岛和天领奉行那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稻妻是雷神的国度,在这里紫色的风景很常见也比较受推崇,但对于褚师于期来说这种荧光一般的紫色还是太过于光污染了,和至冬的雪原刺眼程度比起来不逞多让。
走过大门的时候显然认出了她的愚人众握紧了自己的枪身体站的绷直,如果不是因为他负责的是守大门的职责,那这个愚人众大概会忍不住跟在她的身后。
即使什么都不用做――毕竟执行官大人是有名的讨厌别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但只要能多欣赏一下执行官大人的威武形象就足够他开心三个月了。
一路忽视了所有热烈的眼神,褚师于期走到了工厂内部。制造邪眼的材料就在这里堆放着,一旁还放着一箩筐刚制造出来没多久用来试用机器的失败品。
随意的拿起一个看了看,收紧手掌的时候就仿佛用糖伪装的玻璃一样碎在了手里。高跟鞋的声音顺着楼梯到了楼下,站在她背后的女士语气称不上友好。
“今天到底是什么大风,接二连三的把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吹了过来?”
褚师于期随手把碎片扔回了箱子里,没有回答女士的疑问反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多托雷没有来过这里吗?”
女士挑了挑眉毛,表情是肉眼可见的意外,但比她先回答这个问题的是二楼又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另一个她的好同事。
“你可以在这里多待几天,说不定他会自己找上门来,毕竟你们之间总像是有什么引力存在的样子,真叫人……惊叹。”
最后一个词到嘴边转了几圈,说出时候换成了一个不那么破坏同事关系的话。
褚师于期哂笑一声,连头都没有抬就呛了回去。
“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变温柔了许多,斯卡拉姆齐?难道是回到故乡以后治好了你的隐疾?”
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在许多愚人众眼里都有一个不好相处的印象,难伺候,嘴又毒的像是淬了毒。大多数情况都是他在打压别人,但如果碰上了褚师于期,那就有几率欣赏到他跳脚的模样。
胜率五五开,两个人互相揭短的时候透露的情报可能比七国的情报部门收集来的还好劲爆。
而这次大概是因为骂人本就先骂出身,关于故乡的部分早就已经像被犁过的地一样没有秘密了,被攻讦了无数次的出身,刚开始还会有反应但现在听起来简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没有力度。
散兵轻飘飘的踩到了栏杆上,紧接着跳下来的动作也有一种轻盈感。他绕过褚师于期走到前面的生产线旁,手指划过一个个陈列的邪眼回头看了褚师于期一眼。
“之前你离开至冬的时候我没在,最近才刚刚知道――你现在已经随身携带七种类型的邪眼了?”
褚师于期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没错,好奇我现在的感受吗?”
散兵马上露出了一副吃到甜口鳗鱼茶泡饭的恶心表情。
“还是别了,我可不好奇多雷托的现任试验品的感受。”
“这是前辈的经验之谈?”
“是我对两个变态的拒绝。”
褚师于期笑了几声,听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不过很遗憾,实验并没进展,同时使用七种元素力并没有发生什么质变,或许还是需要七颗神之眼才能窥探到些什么,但一般人肯定是无法得到七颗神之眼的,不如……让女皇陛下集齐神之心后给你装上好了,那玩意可比神之眼厉害多了~”
散兵嗤笑了一声转身的时候帽子后的幕帘轻轻飘动着,随后就消失在了邪眼工厂里,只留下一句“无稽之谈”消散在空气中。
等散兵离开后褚师于期就没有再和女士说话了,她们两个的关系并不好,因为罗莎琳气急了只会转身离开,很少和她吵架也不会发展成战斗――虽然她不管是动嘴还是动手实力都不怎么样就是了。
离开了八酝岛后褚师于期也到踏鞴砂去看过,不出意外那里连五百年前的痕迹都没有剩下多少。
一天后空大概就能到达离岛,那时候他的方向应该是往雷神所在的鸣神岛而去。按照稻妻现在的情况,他的到来就像是一滴水滴进了热油里,而神里绫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旅行者会一步步走到雷神面前,而这每一步都少不了神里绫人的手笔。为了防止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愚人众被他顺手清算,褚师于期把阿琳娜从璃月提溜到了稻妻。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继续猥琐发育,保留好愚人众现在的实力就好,然后等她回来的时候再和神里绫人中门对狙。
短短一天时间褚师于期几乎把整个稻妻转遍了,等站在海o岛的高处山崖往这个梦幻的海岛看过去,多托雷的去向也自然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他追逐的无非就是那几样禁忌的东西,而恰好现在唯一剩下的一个地点就是埋葬了提瓦特大陆一部分历史的失落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if原世界线 散兵释然脱胎换骨成为流浪者后对原同事褚师于期的评价:
那个家伙?!(一上来差点没有控制住语气)像条疯狗一样对着所有人输出,结果是个可怜巴巴不敢回家的流浪犬(笑死),早知道当初对她温柔一些了,不在她落水的时候趁机放电什么的。
if褚师于期对散兵的评价:
真是个小可爱,下次从他头顶进门。
if褚师于期对白散的评价:
装的,绝对是装的,为了碰瓷我!
if褚师于期对流浪者的评价:
呦,皮肤还挺多,以为我忘记你了(呵呵)?你想得美哦。(咬牙切齿 微笑.jpg)
第40章
苍凉,这是褚师于期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感受。
不是人烟稀少,而是不存在任何人类。
据说想要来到这里的正统方法有着十分复杂的祭祀,入口又恰好在珊瑚宫下方,每天都有上百双眼睛盯着。但只要有地脉存在的地方,传送就可以使用。
直接降落在大日御舆周围,褚师于期抽出自己的剑曲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金属的嗡鸣声在元素力的加持下传出去了很远。渊下宫里,许多常世之灵迷茫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这一声嗡鸣直接打破了这里长久以来的寂静。
十几秒后一阵不同的声波传来回来,和刚刚褚师于期制造的可以直接听见的剑鸣不同,传回来的声波是人耳听不见的,但这种频率会让普通人感到身体不适,那群没有实体的常世之灵们是感觉不到也无法得知声音的来源的。
褚师于期则是在察觉到的时候马上进行了传送,位置精准到直拳出击正好是多托雷那张欠揍的脸,如果不是他躲开的及时,下一秒他就能用自己的脑浆粉刷这里的墙面了。
大概是因为刚刚还在做实验,他身上穿着白大褂,脸上没有带那张尖嘴面具,在侧头躲避的同时他被逼到彻底靠在了墙上,但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靠着墙稍微下滑了一些,腿微微弯曲着保持在和褚师于期差不多的高度。
“这可真是热情的打招呼方式,看来你的身体状况还不错?”
褚师于期从墙壁里拔出了自己的手,在准备收回的时候被多托雷抓住了手腕,虽然下意识的力道有些紧,但他的神色明显是在通过脉搏探查她的身体状况。过去他也曾经无数次用仪器检查过,但这种把脉一样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而好巧不巧的,褚师于期对把脉有点阴影。
啪地一声,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强行从多托雷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腕,即使多托雷的指甲有修剪过现在也不长,但暴力的反抗还是让她的手腕上多了几道没有出血的红痕。
多托雷无辜的摊开了自己的双手,这个动作换做在至冬的那个他来做只会显得惊悚,但现在眼前的这个切片是不到二十五岁的青年人,一个装成熟和装可爱都游刃有余的年龄。
他似乎把褚师于期刚刚的拒绝当成了防备,从善如流的放弃后操纵了一下一旁的镜子,几秒后褚师于期感到镜子变成了一个连接其他空间的媒介――就像是洞天一样,是独立于这个世界存在的一个芥子空间。
多托雷率先走了进去,在整个人已经穿过去后他朝着空间外的褚师于期伸出了自己邀请的手。
握是不可能握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褚师于期跨步跟着走了进去,把多托雷的手晾在了一边,而他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回手后走到了自己的监测仪器前――这里又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实验室。
随意的摆弄着,多托雷拿起一根试管晃动了一下,原本像是红色血雾一样的颜色迅速变得清澈了起来。
“特地引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做实验?”
背对着褚师于期的多托雷嘴角上扬了一些,晃了几下手中的试管又重新插回了试管架上,声音没有刻意的去营造一些压迫感,但毕竟还是成年好几年以后的切片,比起上次在蒙德遇到的那个只有十几岁的要难看透多了。
“当然不是,只是看你刚刚那么排斥,我在思考要不要现在邀请你开始检查――你想知道的事情,检查的时候我会顺便告诉你的。”
褚师于期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实验床,不出意外多托雷这两天就是在这个窄窄的床上面休息的。因为一些利益关系,他们之间是存在合作关系的,而这个所谓的合作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就是褚师于期要作为实验样本被多托雷研究。
她的身体素质、元素存量,甚至连寿命都不可思议的在从深渊回来后发生了变化,她到至冬有二十年,多托雷对这种体质的研究就有二十年,某种程度上他是比褚师于期自己更了解这具身体的人。
“长话短说,我赶时间。”
多托雷转过身来身心愉悦的走到实验床边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褚师于期可以靠在上面。
“当然当然,我知道你讨厌被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
说着他把一旁仪器的探测头连接到了褚师于期的手臂和身上,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只透明的药剂,在她的注视下缓慢的推进了她的身体里。
“神明的血液――其实最开始我想研究的并不是这个对象,比起这个我对一些只有神明能做到的技术更感兴趣,如你所见,那个匣子上的封印才是我的作品。但在一个月前,我的实验发生了一点意外,这让我偶然间提取出了一种本身蕴含能量的液体,这就是你手中神明血液的前身。”
指尖有些发冷,褚师于期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皱了皱眉,她对大部分的毒素都具有抗性,多托雷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她对毒素的承受能力,但感受着现在手指尖的微凉,她突然感到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笼罩上了心脏。
多托雷握住她的手抬了抬,在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褚师于期甚至感觉他的体温有些发烫,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那事实就应该是她的体温正在骤降。
刷地看向弯腰注视着自己的多托雷,他一侧微长的头发垂了下来,褚师于期的手臂猛地用力想要拉住他的衣领,但下一秒就被多托雷强硬的按下去快速地用皮带绑在了床边上。
而褚师于期却因为刚刚的那一下用力突然感到了一阵头晕,刚刚还停留在指尖的冰凉也瞬间蔓延到了后背和全身。眼前有一瞬的发黑,褚师于期摇了摇头试图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多托雷,但他的身影在她的眼中居然出现了强烈的重影。
“多托雷!!”
褚师于期的瞳孔有些发散的看着眼前的人,在她极其愤怒的吼声响起的时候,多托雷那对她来说有些烫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脸上。
“不用这么惊讶,你今天不也是冲着杀我来的吗?我亲爱的小白兔?”
他的声音里瞬间多了一些癫狂,这反倒让他更像多托雷了一些,刚刚那个清新又礼貌的人现在想起来简直不对劲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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