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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前面是清泉镇，那边的烤猪肉可是一绝，不尝尝可惜了。”
辛夷很配合地点头。她从醒来就没吃过东西，就算不会饿，她现在也很需要食物来恢复精力。
沿路上摘了几颗树莓，打算一会儿拿来当饭后水果来吃。
看着老爷子拿自己新买的风衣给辛夷装树莓，巴巴托斯觉得给他俩当导游真不是个好差事。
他默默的转过头，不去看这对冒着粉红泡泡的夫妻。
但付了钱，有了交易，就要履行职责。
巴巴托斯被询问，知不知道蒙德城里头哪一家的首饰店和香膏店比较好，以及有什么推荐赏玩的地方。
小辫子少年面露惊恐，眨巴着眼睛求助辛夷，水汪汪的眼睛让人看了心生怜爱。
辛夷“扑哧”一笑，从衣服上拿了个擦洗过的树莓递到摩拉克斯嘴边，“好啦，晚上我们随便逛逛就好了。”
他们今日穿得如同蒙德人一模一样，清泉镇的住户还以为他们是城里出来游玩的，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并询问城里的事项。
好在有巴巴托斯这个亲身经历者在，对猎人们的问题都能答上来。
三人坐在木桩削成的椅子上，看着被清洗剥开的野猪被挂起烘烤。
厨师指了指底下燃烧的木料，开始介绍烤猪的各种细节与讲究。
从木头和猪肉的挑选，到火候的掌控与时间，想要得到一份美味的烤猪肉，需要讲究的地方只有多没有少。
辛夷悄声在摩拉克斯耳边道：“马科修斯想必能同他聊得来。”
摩拉克斯赞同的点头。
清泉镇以猪肉闻名，但不能只有猪肉，也得有其他美味来相配才对。
比如冰钩钩果汁和树莓薄荷饮。
他们刚刚摘到的树莓在经过同意后被拿去做了饮料，同时盛上来的还有风神杂烩菜和蒙德土豆饼。
听到前者的名字，辛夷疑惑地看了眼刚刚离开的巴巴托斯，眼神指向那份带着塞西莉亚花的炖菜，得到了肯定的点头。
辛夷暗地里将准备的报酬又加了点。风神亲自做菜，着实是盛情款待了，恐怕没几个旅客能享受到。
蒙德土豆饼，就是土豆做的炸饼，但蒙德人在此基础上，在土豆泥中加入了松果，不仅提升了口感，还能有一种坚果的清香。
相比较于甜腻的果酱，辛夷更喜欢蘸着风神杂烩菜的汤来吃，这样才不会和味道有冲突。
由风神亲自烹饪的风神杂烩菜，其实就是将胡罗卜，土豆和洋葱一起炖煮，但三种食材的味道融合的恰到好处，而且似乎还有一点来自风神的小惊喜？
总觉得这道菜里面有着风的味道。
至于两种果汁，辛夷觉得树莓薄荷饮还算不错，冰钩钩果汁就是钩钩果的味道，不过两种饮料都能解腻，她跟摩拉克斯一人选了一种，交换着喝。
前菜的分量都很小，因为猪肉很多，做出的花样也不少。
辛夷吃到后面，觉得自己以后有一段时间都不想吃猪肉了。
清泉镇之所以以清泉为名，缘由在于南边的瀑布。
据说有人曾经来到瀑布的顶端，只见到了一望无际的高耸雪山，完全找不到水的源头，好像清泉镇的水是从山体里凭空出现的一般。
站在瀑布底下，辛夷向上望去，落日的余晖洒在澄澈的水流上，有种油画一般的质感。
她看向摩拉克斯，对方瞬间理解了她的意思，带着她来到了顶端。
少女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水的源头，她拿出下午还剩的树莓，放在男人的手中。
“神明大人，收了我的贡品，就要解答我的疑惑哦，”辛夷仰头看着他，金黄色的日光为她镀上一层光辉，薄纱也遮不住明亮的紫眸，“麻烦告诉我，水的源头在哪里？”
神明揭开她的面纱，亲吻落在她的眼角，好像赋予了她什么一般。
辛夷眨眨眼，低头看向脚下的土地。
密密麻麻的枝条在底下涌动，耳边间断传来一些解释，“这是地脉的枝叶。”
“蒙德这边原本都是雪原，巴巴托斯为了让人们生活，将雪吹走，才有了如今蒙德的样子。”
她看到地脉上的细流在娟娟流动，顺着枝叶向上流动，随后来到豁口流出。
摩拉克斯沉默了一下，从身后拥住辛夷，与她意识交流。
【我们如今的天空是虚假的，你可以将反向的溪流看作地脉的力量，也可以将它反过来看。】
辛夷面上表情不变，手指点了点放在腰上的手。
她仔细向下看去，发现枝条都是银白色的，与雪山上的那棵古树及其相似。
“雪山…也是地脉？”她刻意含混一下了。
没有意识交流，也没有说话，只是放在腰上的手点了点腰腹的部位。
辛夷觉得有点痒，身体前倾一点，看到了更为深处的根部。
那是一棵比雪山上还要庞大的巨树，无数的脉络从他身上流出，走向各地。
但它是倒着的。
辛夷突然明白了虚假之天的含义，并沉默了下来。她的世界，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人为设定的。
那一天她见到的比那位“主人”想象的还要多。她看见了很多npc的数据被抹消，只是因为不再盈利了而已。
早已离她远去的恐惧在此刻包裹了她。
数据体也是会消失的，那归终她们……
她突然握紧了放在腰上的手，从空隙中转身。
“我会被抹消吗？数据…是强大的，也是脆弱的。我的存在与否，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哈，都会解决的，要相信岩王帝君带来的安全感。
第33章 033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将能够看见地脉的视线收回。
摩拉克斯将那位奇怪主人的外貌描述确定后，安慰辛夷：“你放心，我从他的核心里头也拿到了所谓的代码，你不会消失的。”
辛夷眨眨眼，显然还在状况外，但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原来，摩拉克斯早就做好了准备，她好像更喜欢他了。
“夫人以前原来没那么喜欢我吗？”
啊…说出来了。
辛夷踮脚亲了一下，试图糊弄过去。
神明可不好糊弄，她只能答应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条约来证明自己一直很喜欢对方。
两人来到山下，打算与走远的巴巴托斯会和。
巴巴托斯在把人带到之后就跑去别的地方溜达了，他可不想跟在那对夫妻后面当一个碍眼的物体，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
等他掐好时间差不多回来时，一个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一个还是老样子，正揽着身边人安慰。
风神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景色也能这样吗？
不过他也只给这两位指了个路就溜了。
“向着北偏东的方向走，有个叫做摘星崖的地方，有很多塞西莉亚花，是个看星星的好地方。”
反正她也不懂天文学知识，星空虚不虚假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而且看星星，一听就是情侣间做的事情。
“先生，我们去看看吧。”
虽说两人在庆云顶的浮空岛上看过星星，但换个地方看，说不准还能有不同的体验。
“既是出来玩，那便要到处看看，多谢了…这位吟游诗人。”
――
实际上，庆云顶不仅能看星星，还能看见明亮金黄的太阳从云雾中升起，随后破开一切迷障，也能在夜晚看见触手可及的月光。
而摘星崖就像它的名字一般，仿佛闪烁的星光能够握在手中赏玩一般，再加上漫山遍野的塞西莉亚花，随着微风吹来的香气和远处若隐若现的岛屿，都为此处增添了一丝趣味。
与庆云顶的烟雾缭绕不同，这里的一切更加清晰，远远的还能看见有着点点灯光的蒙德城。
自由之都的人，休息时间也很自由。
就一个晚上，两人遇见了三四对来摘星崖约会的小情侣。
辛夷很奇怪，问了其中一对：“你们不是刚刚结束动乱吗？”
男方摸摸头，答道：“只要干完自己的事情，剩下的时间当然是自己支配了。而且摘星崖比起需要花钱的地方，已经很省了……”
剩下的还是不要问了，辛夷拉着摩拉克斯走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看星星。
“估计也是动乱带来的影响，不用花钱又美好的景色成了情侣约会的圣地，就像璃月这几年富足不少，许多精美的物品也开始流行起来。”
辛夷深有同感。千年前用的香膏和现在用的香膏，光是细腻，成色和香气持续时间就有很大的不一样，更别提最近精明的商人还提出了礼盒装，将精巧的外观也当作商品的一部分。
她本来只想买个自己惯用的香膏，就为了那个漂亮又精巧的盒子，买了当下所有的最新款。
当时店里的许多少女也同她一样整盒买下。
而且还不止一个香膏这么做！眉笔，口脂和妆粉都学着这个模式，搞得她买了很多平日里完全用不上的颜色。
每一次带着这些回家，辛夷都会像小孩子偷偷在外面吃零食一样心虚。
“先生，你还记得烟花吗？”
当初她们第一次来到归终的领地，辛夷便放了一次烟花，也让摩拉克斯开始发现自己有些迟缓的感情。
放烟花的那个夜晚，在记忆里很像今天。
每一个夜晚的景色都差不多，但还在腻歪中的夫妻总会找出一些普普通通的相同点，然后顺理成章的复刻当初的浪漫。
“不过我们还得问问别人的意见。”没等摩拉克斯回答，辛夷便自顾自的安排好了一切。
依次询问了几对还在摘星崖的小情侣，回答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
“是风神大人送来的烟花吗？”
“难道两位是风神的使者？我记得有一位女性似乎去了天空岛。”
“愿风神护佑你。”
辛夷隐隐感觉，蒙德人可能和自家璃月人一样，人均风神/岩神吹。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她也是个岩神吹！
摩拉克斯就是最棒的神明！
反正放烟花的提议获得了一致的认可，辛夷拿出璃月人最新研制的烟花，在崖底找好了地方布置。
看着近在咫尺的海平面，她觉得这里真是个放烟花的好地方。
两人将引线点燃后，便悄无声息的闪回了崖上。
其实在后来的许多年中，每一年的海灯节都会燃放烟花，还会放飞明亮的霄灯。
不同的节日和不同的场景，都会赋予烟花与灯火不同的意义。
海灯节的霄灯是为了能让厮杀的战士不迷失回家的方向，不迷失自己的心，而平日的灯火是为了能够看清前方的路，是为了更加方便的生活。
烟花也是如此。在摘星崖的烟花，自然是浪漫的一幕，是情人间坦诚最好的时间。
说吧，说吧，大声说吧，烟花会帮忙掩盖，也会帮忙传递这份心情。
想必那位不知跑到何处去的风神，也会将情人间的私语好好传递的。
夜晚，星星和烟花，然后是拥抱和亲吻。
这大概是时下年轻人比较认同的传统步骤，当烟花升空炸开，有人在看烟花，有人在看看烟花的人。
传统而跟潮流的岩神自然也没能免俗，掀起轻纱后在额上轻点一口。
有些奇怪。
正常情况下，岩神应该是那种直接亲上去的神吧，怎么今天特别纯爱的只亲了额头。
面对辛夷疑惑的目光，摩拉克斯清咳一声，“好好看一次烟花吧。”
是害羞了？
不过她们之前每一次看烟花，好像…都没看完整。
所以不是害羞。辛夷有些失望，毕竟她还没见过摩拉克斯害羞的样子，总是她被撩的满脸通红。
就算是害羞，这个明暗程度，她估计也看不清吧。
烟花没有放多久，但借着烟花，不少情侣明显陷入了甜腻的氛围，开始用自己带来的装备扎帐篷。
作为魔神，摩拉克斯可以直接来到蒙德城，找一家旅馆入住。
――但这显然会吓到正常人。
她们来到了之前休憩的山洞，原本脏乱的毛毯也变回了原本干净整洁的模样。
躺在石床上的时候，摩拉克斯提起了下午的条约。
辛夷模模糊糊的想，明天好像还得继续穿蒙德风格的衣服。
第34章 034
蒙德城平静的一天，辛夷本来在同摩拉克斯用餐。
餐桌对面的人突然收起了脸上的闲适，放下餐具，握住了她的手。
【层岩巨渊有异动。】
辛夷拿出摩拉放在桌上，两人在僻静的角落开始瞬移，一路赶到层岩巨渊。
说起层岩巨渊，就得说一个人――若陀。
魔神战争时期，南天门处传来异动，地底的岩元素龙从沉睡中苏醒，一点微小的行动，对地上的人来说也是巨大的震动。
那会儿辛夷还在归终身边做事，等她回过神来时，璃月的战力团体中多了一位名为若陀的年轻男性。
一路上，摩拉克斯思考着原因，直到到达层岩巨渊，看见有些失去神智的若陀，他毫不犹豫的拿出岩枪制服他。
元素龙王最为强大是他的的原型。虽说摩拉克斯没有用出毁灭他的力量，但处在不理智状态的若陀没怎么思考就用出了原型，在地面打出巨大的震动。
他身上残留的黑气也因此而具象化。
辛夷熟稔地催动蝴蝶上前，将黑气吸收。随着黑雾的消散，若陀也终于用回了人形，站在自己打出的大坑当中。
“我的身体…正在被挖空，那些都是我的血肉…”
这是他清醒过后的第一句话。
虽说归离集足够大，但大部分人类选择前往更加繁华的璃月港寻找机会，而采矿业也是璃月极为重要的产地之一，矿场当中，以层岩巨渊最为丰富。
“若陀作为岩元素的龙王，人类的过度开采确实会造成他的磨损。”
这是辛夷第一次从摩拉克斯口中得知了“磨损”这个词。她好奇地看向摩拉克斯，想要得到更为确切的解释。
但摩拉克斯只是略微安抚了她，继续同若陀交谈。
“岩石的记忆并不很长，能留存其中的只有极为强烈的情感。时间越久，记忆便越模糊。[磨损]，正是世界加诸其身的导火索。”
岩石也会磨损，也会被水流击穿。她忽然想到了这里，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严重。
这一路上，摩拉克斯也经常会同她回忆起往昔的场景，然后重新回顾。
难道…他也因为磨损忘了部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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