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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云山昼【完结】

时间:2024-03-01 14:37:55  作者:云山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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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秋木照常来送早饭,顺便和奚昭提起了另一事。
  “姑娘,小公子想给明泊院里安排几个随侍。让我把厨房的事交出去,专门负责此事。”
  言外之意,便是让他来替上第四院管家的职位了。
  舀汤的手一顿,奚昭抬头看他:“不需要和大哥说吗?府中人员调度,向来是他安排的。”
  秋木一手拿着她塞给他的糕点,另一手摸摸后脑勺:“这……小公子只让我这么做,其他的倒没说。”
  说实话,他心底有些开心,但又不好意思讲出来。
  在她身边做事,要比在其他任何院都好得多。
  奚昭眨了下还有些酸涩的眼,问:“必须安排?我不想身边有太多人。”
  好不容易弄走月管家和些个不听令的侍卫,她可不想又来些讨厌鬼。
  “小公子这回吓得不轻,所以……”秋木犹豫着开口,“姑娘若有什么人选,可以与我说。这样挑出来的人,也更合心意。”
  奚昭本想拒绝,但忽地想起什么。
  “秋木!”她兴冲冲地问,“会不会从外面挑人啊?”
  “外面?”
  “对,”奚昭说,“要是从外面挑人,会被发现吗?”
  秋木想了想:“大公子时常检查籍盘,但府中人员出入流动是常有的事。只要能上籍盘,就没问题。”
  奚昭压低声音,与他耳语几句,然后问他:“这样能行吗?”
  秋木一脸怀疑:“姑娘从哪儿认识的人?”
  奚昭想也没想,便说:“是太崖道君认识的,他说那人好用得很。”
  秋木犹疑:“那我试试吧。”
  -
  吃过早饭,奚昭去了花房,叫出灵虎。
  取下它颈上的符囊后,她又让它化出人形。
  化出了人形,绯潜像大狗一样蹲坐在地上,警惕看她。
  他问:“别不是又要我用妖术?那月S回来了,再用很可能会被他发现。”
  昨日她就让他用过一回。
  没什么别的效用,仅能催化人的欲念,却险些害得她挨了几鞭。
  他目光一移,落在她尚还有些红肿的眼上。
  心底莫名涌起股躁恼。
  说什么他也不会再用。
  “不是,”奚昭也蹲在他面前,“你想不想光明正大地待在我身边?”
  绯潜:?
  他现在还不够正大光明吗?
  奚昭继续诱哄道:“不用整天待在花房,可以在月府里随便乱逛的那种。”
  绯潜被她说得心动,兽耳都险些冒出来。
  还有这种好事?
第57章
  宁远小筑。
  太崖懒散靠着椅背, 单手支颌。
  “奚姑娘让我支开玉衡――”他眼一转,视线落在奚昭手里的东西上,“便是为了送这香囊?”
  奚昭又把香囊往前一递:“答应送给道君, 自是不能忘。”
  太崖却没接。
  无论外形还是香味, 的确都像是普通香囊。
  但谁知道里头又装了什么东西。
  想到上回那鬼核, 他笑道:“奚姑娘这般念念不忘地记着送我这东西, 叫那不知情的来看, 恐还以为这袋子里装了什么药粉。”
  奚昭:“……”
  她难道是什么反派角色吗?
  “就是普通香囊!”奚昭干脆一步上前,把袋子硬塞进了他怀里, “院子里有好些花开得正盛, 再过一阵就要谢了, 索性拿来做了香囊。百花香的, 我做了好久。”
  太崖尚未反应过来, 那香囊就到了自个儿手里。
  方才还仅能闻见些浅香, 这会儿味道便浓郁许多。不过并不腻, 是沁人心脾的清爽气味。
  他手指稍动, 捏着了那袋口。
  等了片刻,没有出现什么奇怪反应,他才揶揄一句:“奚姑娘亲手做的, 自是要悬在窗上日日供着。”
  话落,余光忽瞥见她掌侧有一片浅浅的擦伤。破了皮, 应是涂药将血止住了,不过还能瞧着些殷红。
  他抬起眼帘:“奚姑娘做香囊, 手上也要绣些花样么?”
  奚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发觉他是在说手上的伤。
  “和香囊有什么关系, 就是蹭着了,过两天便能好。”
  是昨天在地牢刮伤的。那儿光线太暗, 过道又窄,她被带进去的时候不小心蹭着了好几回墙。
  太崖忽抬手,指尖托着她的掌心。
  奚昭不明就里,正要收回手,却被他握住。
  “别动。”他道,下一瞬,那条刺青小蛇顺着他的手指缠绕而上,缓爬至她的手背。
  所经之处,尽是股湿润冷意。
  爬到那小片擦伤上后,小蛇吐出尖细的蛇信子,慢吞吞地舔舐着伤口。
  看见擦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愈合,奚昭只觉惊奇。
  这刺青蛇纹未免也太好用了吧。
  能咬人,还能疗伤。
  见她眼也不眨地盯着那条小蛇,太崖忽道:“这蛇纹是受我妖力操控,若是砍去手指,便无用了。”
  奚昭:“……我在道君心底已经是这般作恶多端的人了吗?”
  太崖低笑出声:“只会比这更坏些。”
  眼见伤口愈合,托在她掌心里的手指轻敲了两下,那小蛇便快速爬了回去,须臾就变回刺青。
  “奚姑娘送了香囊,方才便算作回礼。”他稍顿,“说罢,找我何事。”
  奚昭把椅子拖至他身边,坐下。
  “道君还记得欠我一桩事?”
  上回他输了赌约,还没兑现。
  太崖扫她一眼:“记得――你要何物?”
  奚昭道:“我院子里先前有几个随侍,但事做得不好,如今都已离开。阿兄昨日回来了,说要给我院子里拨些人。我自个儿看中一个,不过是府外的。但府里的籍盘在大哥那儿,他随时会查。”
  她说到这儿,太崖便明白过来她要的是什么了。
  他一手撑着脑袋,思忖片刻后问:“底细可清楚?”
  奚昭:“自是信得过才往身边放了。”
  太崖:“奚姑娘整日待在府中,不知从何结交了信得过的人,要放在身边做侍从?”
  “道君兑现赌约也得盘问得这般清楚?”奚昭顿了顿,“还是说,道君更想帮我结契线?可要是结了契线,道君就又欠我一桩事。”
  听她又提起契线的事,太崖一时不语。
  好一会儿才道:“这回怕要叫奚姑娘失望,那赌本君输不了――那人在何处,我可以帮,但须得看看是什么人。”
  奚昭早有预料,抬眸往小筑的花墙外望去。
  不多时,就有一高大身影从中走出。
  瞧身形是个肩宽腰窄的男人,但看不见脸――他头上戴了个斗笠,又落了圈黑色纱布。偶有风动,才从纱布的缝隙间窥见一双赤瞳。
  奚昭解释:“他说不能叫人认出来,所以得把脸遮着。”
  太崖默不作声。
  他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该拿什么话来应她。
  分明一直待在月府里,唯两回出府,还都有人伴在她身边。也不知她哪儿来的本事,悄无声息间就养了这么个人在身边。
  良久,他才道:“你把这人留在身边,只会更引人注意。”
  怕是任谁到了她的院子,第一个看见的都是这戴了斗笠的侍从。
  或还会想尽办法掀了他的斗笠。
  奚昭便看向绯潜:“要不还是摘了斗笠?”
  绯潜迟疑一阵,随后点点头,取下斗笠。
  太崖便看见了他缠在头上的白布。
  裹得很周全,除了双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太崖:“……”
  他闭起眼,从肺腑里送出声长叹。
  所以这人到底在用斗笠挡什么。
  怕别人认出他头上的白布来自何处吗?
  这般头脑,如何做得好事?
  绯潜听见那声长叹,躁恼蹙眉。
  这人什么意思?
  奚昭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以手掩嘴对太崖解释:“他思考的方式有时与别人不大一样。”
  看出来了。
  太崖缓睁了眼,垂手。
  手垂下的瞬间,有十多条细长黑蛇从他袖中飞出。
  飞至半空,便化作弯曲利刃,朝绯潜径直打去。
  速度奇快,眨眼就已逼至身前。
  绯潜下意识将手伸至腰后。
  随后,他手中便化出把横刀。通体漆黑,刀身坚硬,刃锋柄长。
  他持刀作砍,反应敏捷,眨眼间就将那些弯刃砍得七零八落。
  但数量实在太多,有几片薄刃从他面颊划过,割破了那裹缠在头上的白布。
  眼见白布就要掉落,他砍飞最后一片薄刃,抬手捂住白布,挡住了大半张脸。
  从布帛缝隙间漏出的目光则紧紧盯向太崖。
  太崖只当没看出那眼神中的凶戾杀意,笑说:“若是想留在府中做事,还是将脸露出来的好。”
  绯潜脊背稍躬,显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但余光忽瞥见奚昭,他犹豫片刻,终还是将横刀归鞘。
  算了。
  早晚要弃了这白布。
  刀身入鞘,他也松开了另一只手。
  被薄刃割得破碎的白布也随之掉落,露出张神情凶悍的脸。两边面颊上,从颧骨到耳侧皆横着条赤红色的纹路,显得肆意野性。
  看见他长何模样了,太崖笑意稍敛,下意识瞥了眼奚昭。
  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
  白布掉落时,绯潜忽生出种没穿衣服的错觉。
  对上奚昭的眼眸,他忽然蹙起眉,往后退了步,横过手臂挡在脸前。
  “看我做什么!”语气冲得很,说话时还露出枚虎牙。
  “没,”奚昭挠了下面颊,“你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随你怎么想!”绯潜没把胳膊放下来,凶巴巴地问,“现在还要做什么?”
  他可没想到,她说的“光明正大”,就是把他留在身边做侍从。
  不等奚昭应他,太崖忽道:“你是那日的虎妖?”
  奚昭知晓瞒不过他,便让绯潜自个儿来答这话。
  “是。”绯潜知晓太崖救过自己一回,不然刚刚也不会只防不攻。
  见他认出自己,索性承认。
  “看来你倒会隐瞒身份。”太崖起身,“现下要做的,便是替你换个出处了。”
  -
  奚昭回明泊院时,远远就看见月S等在院门口,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下一瞬他便抬起头,朝她望过来。
  “绥绥!”他眉梢扬起笑。
  可紧接着,他便看见她往后退了步,眉眼间隐有惧意,像是在怕他靠近似的。
  月S被那眼神刺得呼吸一滞,笑也僵凝在脸上。
  “绥绥,”他停在原地,忍着从心底泛起的酸涩,道,“你……你别怕,我不过来。我就在这儿,不会伤着你。”
  “我知道。”奚昭浑身紧绷,转而往他身后看去,“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有没有其他人?”
  月S稍顿。
  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怕见着兄长。
  又想起昨天的事,躁恼再度涌上,一阵阵地冲撞着他的理智。
  昨天他送她回来后就去了地牢,今早怕影响她的情绪,加之还要处理府内事务,便没来看她。
  以为稍有缓解,不想仍是这样。
  他强忍下那股躁意,说:“没有别人,只有我。”
  奚昭面露疑色:“当真?”
  说话间,还在打量着四周。
  “当真。”月S勉强扯开笑,试图安抚她的情绪,“那些人不会再来,用不着怕――绥绥,我不是去了趟岭山派么,给你带了些东西。”
  奚昭缓步近前。
  走至他面前后,她试探着碰了下他的手。
  “阿兄,你一直在这儿等我?”她神情间的惧意一点点褪去,逐渐握紧那手,指腹轻轻抚过掌心的薄茧。
  “没等多久。”月S勉强放下心,反握住她的手,“走,先去瞧瞧我给你带了些什么。”
  “但是……”奚昭突然停住,看着他,“要是大哥回来了怎么办?会不会,还把我――”
  “不会!”月S打断,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若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断不会去岭山派走这一趟。此事交给我,你若再不想见兄长,便不见他。”
  话音刚落,秋木便过来了,身后还跟了好些人。大多是府中侍卫打扮,唯最前面的两个穿着不同。
  他先唤了声姑娘,再才对月S道:“小少爷,人都带过来了,从第三院领的人,大管家那儿也都说清了。”
  月S点头,扫向秋木身后。
  共十个侍卫,都是他院里的人,想来再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正看着,视线忽一顿,停在了最前头的男人身上。
  那人身着玄黑劲装,暗红头发在这堆人里头格外打眼。神情也不似旁人,太过张扬了些。
  “他是谁?”月S拧眉,“见着面生。”
  他不常经管第三院的事,但也瞧出这人根本不是月府的人。
第58章 (二更)
  那双戾眼中压着几分审视, 看得绯潜格外烦躁。
  上回月S想逼出他的原形,将他折腾得够呛。因着此事,他本就不待见这人。
  现下月S又要盘查他的底细, 使他更为心恼。
  但还没表现出来, 秋木就往他身前一站, 挡在他和月S之间。
  “小少爷。”秋木的脸色还算平静, 调整过呼吸后, 他道,“这是太崖道君送进府的, 说是旧识。实在无处可去了, 才来咱们府里投奔个生路。正巧有一个侍卫手头上事太多, 一时半会儿交不出去, 我就让他跟我过来了。实在是来不及, 才没提前与少爷说一声――少爷您看……?”
  他敢站出来说, 是因对月S的脾气有几分了解。
  小少爷从小被纵容出了纨绔跋扈的性子, 心底却良善。每年经他手的银钱, 也要分出两三成扶贫济弱。
  果不其然,月S睨了眼绯潜,面上还有些不快, 语气却缓和许多,先问:“底细如何?”
  秋木:“都已查过了。”
  “既无路可去, 便暂且留下吧。”月S道,“记得带他去大管家那儿, 往籍盘上刻好印。”
  秋木连声应好。
  他俩说话的间隙, 奚昭则在打量着那些随侍。
  后面的随侍都微低着头, 看不大清长何模样,唯有最前面的两个能瞧得清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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