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鸿借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我是人我不是神,八年了,杨载欣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爱你,我想对你好?你自己想想我若是真的因为可怜你,心里没你娶你回来就是当摆设,我干嘛要同你亲近,我要是真那样,我娶你回来直接冷落和你分院住不就好了,我当着朋友的面说错了话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我认,可你呢……你杨载欣有理会过我的感受吗?这些年你在乎过我吗?心里有把我当作夫君吗?你说你不想跟我过了是吧……看来我们确实不适合做夫妻……好,好,不就是和离书嘛,你想要,现在回去,我立既写给你。”
他的话说完,杨载欣一时气也不是愧也不是,说起来起先那几年她也对贺峻鸿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杨载欣抬手抹了把眼泪正要说话,贺峻鸿耷拉下来的眉眼抬起来看了看她,瞥见了她手里荷青色的香囊,贺峻鸿黢黑无光的目光刹那间亮了起来。
险些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难道她知道自己生辰来送礼来了?
“香囊……给我的?”贺峻鸿没帕子用袖子给她擦拭脸颊的泪痕,眼底滑过一抹期待。
杨载欣心里还在赌着气往后躲了躲,不愿意承认这香囊是送给他的。
“给狗的。”
“汪。”
贺峻鸿为了哄她高兴,厚着脸皮朝她学了声狗叫,刹那间杨载欣就被他这声逗得破涕为笑了,他随既趁机从她手里拿过了香囊,里面还装着一串碧玉手串。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还给我。”
杨载欣嘴上这么说,却任由他得意的把手串戴在了手上,香囊系在了腰间。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娘子大人有大量,看在今日是小人生辰的份上就原谅小人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胡言乱语惹娘子伤心了,娘子要是还不解气,回家峻鸿任娘子处置,绝无二话。”
贺峻鸿端坐好来看向杨载欣,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态度十分认真。
“娘子要是还觉得不够,那同我上楼我当着那几人的面澄清刚刚的话。”
杨载欣刚哭过,说话还翁里翁气的“我才不去,你要还嫌不够让人笑话你自己去吧。”
她这话就是不生他的气了。
“那我们回家?”他声音格外轻柔。
杨载欣回握住他的手还捏了捏,终于肯和他对上视线“那你自己说,你娶我是可怜我吗?你要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贺峻鸿起誓,我娶杨载欣是因为放不下她,更没有同一个地方跌倒几次一说,全是心甘情愿,若此言有假就叫我不得好死。”
说着,贺峻鸿对着她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好的,谁让你起毒誓了。”
媳妇紧张他了呢,贺峻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家吧。”
她这身子实在不好在外面待太久,杨载欣点了点头,不多时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跟在后面的阿惜和禄娴她们纷纷松了口气。
刚刚听见她们两口子争吵时说什么和不和离的,可让她们捏了把汗,见两口子和好了才松了口气。
雪天难行,阿惜让她们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的?”车里贺峻鸿细细摩挲了几下戴在手里的碧玉手串,越看越喜欢。
“你岳父岳母说的,不过这香囊可是我自己亲手绣的。”为了表示她现在对贺峻鸿上心了,特意解释了一通。
“岳父岳母真好”贺峻鸿看她撇了撇嘴的表情,赶紧拿起香囊细看了几眼是找补也是真心夸赞。
“难怪我说这香囊针脚怎的那么好,这对鲤鱼也栩栩如生的,真好看,我以后日日戴着,还有这珠子也是。”
杨载欣嘟囔着“你爱戴不戴。”
贺峻鸿见状松开了她的手,伸臂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
“阿欣,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了,你以后多给我绣几个香囊吧好不好?”
杨载欣倚靠在他怀里明明刚刚还大吵了一架,现下却觉得在他怀里很是踏实安心,心情也缓和了许多,甚至还有点不真实的酸涨。
“看我心情吧。”
等回到太师府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贺峻鸿先下了马车,杨载欣才裹得严严实实从车厢里探头出来。
贺峻鸿想起她以前埋怨过自己没有扶她下马车的话,干脆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一把抱在怀里。
“娘子犯了心疾不便行走,我抱娘子回去。”
杨载欣被他吓了一跳自然而然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羞赧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声音小小的。
“你别丢人现眼了,快放我下来。”
她心疾明明都已经平稳缓和过来了,贺峻鸿却说什么都不肯放她下来。
“雪天路滑,而且回醺醺馆的路太远,我怕你再累着,娘子心里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当我是在将功折罪了,放心,不会摔着娘子的。”
杨载欣被他一口一个娘子的叫的脸颊发热,把头埋得更深了,见拗他不过就只好由着贺峻鸿抱着她一路回了醺醺馆。
夜里,杨载欣趁着贺峻鸿沐浴就先喝了药卸了妆,等他沐浴完出来,她才药浴去。
贺峻鸿从她的书房里随手拿了本怪异杂谈坐在床沿边等她,也不知过了多久杨载欣沐浴完从净室里出来。
“今晚早些睡吧。”贺峻鸿见她出来暧昧的看了她几眼,把书放到了一旁,还挪了挪身体给她让了个位置,全然不像是要睡的样子。
杨载欣点点头朝他走去,坐在了床沿边,两人还隔着些距离,贺峻鸿只好往她那边也挪了挪。
蜡烛把屋里照的澄黄一片,杨载欣偷偷看了眼靠得越来越近的贺峻鸿,她悄悄伸手过去用小拇指勾住了他的手。
就在她想十指相扣时,贺峻鸿俯身过来将她压在了身下,杨载欣撞进他炙热的眼神里没有躲闪,甚至是期待大过于害怕,她明知故问“你干嘛?”
贺峻鸿紧张的握着拳,面上故作淡定,烫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完成洞房花烛夜没有完成的事。”
她咬着唇主动搂住贺峻鸿的脖子,贺峻鸿当场僵住,心跳不觉的加快了。
“你不是问我有没有把你当作夫君?”杨载欣鼓起勇气看向他“其实我去找你不完全是因为爹爹想见你,而是我,其实我……”
杨载欣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早就有了贺峻鸿,可奈何这句话就跟烫嘴似的让她说不出来。
贺峻鸿眼里闪过光亮,心里已经猜到她的话了,越是这样他就越让杨载欣亲口说出来,他太想要一个肯定的答案了。
“其实什么?”他问。
“我有的,早在雨州时我就已经把你当作我的夫君。”
她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怎么会没有他呢,只是那时候她不愿意承认罢了。
“只是当作夫君而已嘛?你说明白些,不然我容易误会”他不满意杨载欣这个回答,他那时本就是她的夫君,不过还是偷偷扬了嘴角。
还要怎样清楚?
“就是,就是……”杨载欣实在说不出口,她微微仰起头啄了一下那张温润的薄唇。
这下够清楚了吧!
贺峻鸿内心暗喜,越来越抑制不住扬起弧度的嘴角,他清了清嗓不依不饶“就是什么?你说话吞吞吐吐的,不说明白我怎么明白你的意思?”
“我心里有你,在雨州时就有了。”她真是服了贺峻鸿了,非得刨根问底,杨载欣是涨红着脸说出这话的。
“杨载欣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害得有多苦?若是你早些和我说这话……”我们也就不会和离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载欣堵住了唇,她生涩的在他唇间作乱,贺峻鸿如同吸吮一颗香甜多汁的蜜桃时而迎合着她,时而引领着她。
直到她娇喘微微,贺峻鸿怕她像上回那样犯了心疾不得不松开她。
她脸颊绯红,心里泛起涟漪,四目相对间两人都笑了。
“贺峻鸿,说你爱我,我想听。”
杨载欣搂着他脖颈的手不知何时环在了他精壮的腰间。
“我爱你,娘子。”
话音落下,贺峻鸿的吻随既密密麻麻跟着落下来,杨载欣被他吻得腰身酥软,呼吸渐渐变得粗重,心怦怦直跳。
“不成了,不成了……”
杨载欣喘不过气,不舒服的推开贺峻鸿,他急忙停下接下来的动作关切的看向她。
“心疾犯了?”
杨载欣难为情的点了点头,面色惨白,屋里的旖旎瞬间消散,贺峻鸿起身去拿愈心丸给她。
她还真说对了,自从成婚以后她吃愈心丸的数次都多了。
“可能又得辛苦你天不亮要起来洗澡了……”
她吃下愈心丸缓了一会儿,表情愧疚的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贺峻鸿,她不是故意激动的。
“你怎知?”
贺峻鸿当然不会怪她这时候犯了心疾,他心疼还来不及,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天不亮起来洗澡了?
“我睡得浅。”
其实是他每次去净室洗澡,她都会感觉到。
“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我每天晚上趁你睡着,偷偷亲你的事?”
贺峻鸿不知何时红了脸,跟喝醉了似的。
这事她还真的不知道,杨载欣摇了摇头,想到她们都已经把自己的心意说开了,软着声对他说“往后你想亲我就亲我,偷偷摸摸的干嘛?”
贺峻鸿得了便宜还想卖乖“我还不是怕你骂我。”
他以为杨载欣不喜欢他的,现下知道了她心里有自己,早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现下都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第12章
次日天还未亮,幽暗的床榻里传来一道慵懒娇糯的声音。
“贺峻鸿你快起来,该上值去了。”
她蜷卧在贺峻鸿暖和的怀抱里,被窝里一双细长光滑的手在贺峻鸿身上作乱捉弄。
贺峻鸿早就醒了有一会儿了,他轻拍了几下那双在被窝里作乱的手,然后揽上杨载欣细软的腰肢让她更贴紧在自己怀里。
“莫乱摸。”
她微微仰头,嘴角扬起了狡黠的笑容伸出手挠了挠贺峻鸿的下巴。
“我偏要,你能把我怎样?”
贺峻鸿可受不得她这么‘挑衅’自己,抱着她翻了个身把杨载欣压在了身下,那双细腻的手被他摁住,顺势挠了挠她的手心。
“怕了没?”
他声音轻柔根本就吓唬不了杨载欣,黑暗中贺峻鸿听见了她低声嘟囊“我才不怕你呢。”
“不怕是吧,我现在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说完,贺峻鸿松开了她的手在她隔着光滑料子的身上挠痒痒。
杨载欣被他挠痒痒挠得在床榻里笑作一团,手忙脚乱的要去阻止他“夫君饶了我吧,我知错了。”
禄桃和禄柚带着底下端着洗漱的侍女们进了堂屋转到姑爷小姐的卧房门口时,正好听到了这句和里面的嬉笑声,刹那间顿在了原地面面相觑,她们还进不进去呀?
这姑爷看起来端方正经的,私下里竟是这般不懂节制,且不说姑娘身上患有心疾呢,他一会儿不是要上值去了?
“姑爷该起来洗漱更衣了。”禄桃清了清嗓不得不出声打断卧房里的笑闹声。
也不知她们侯在外面听了多少误会,杨载欣在昏暗中闹了个大红脸,明明也没做什么坏事,却扭捏的推了他几下。
“都赖你,还不起来。”
贺峻鸿停了动作趴在她身上一会儿,头埋在她颈窝里不想起来。
“听见就听见了呗,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语气里还点不可察觉的撒娇。
杨载欣听出来了,看他赖着不起来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不正经的一面。
“贺大人您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快起来,你重死了。”
说罢杨载欣还轻推了他几下,贺峻鸿听见她咳了几声摸着黑从她身上爬了起来坐在床沿边穿好鞋袜。
“进来吧。”
禄桃几个以为他们磨磨蹭蹭的是在房里穿衣服,进去以后更是纷纷低着头福了福礼,禄柚去点了灯。
屋里瞬间一片明亮,院外的雪融化成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杨载欣知道她们误会了,先是用手碰了碰在床边坐着的贺峻鸿,在他转头回去看她时倪了他一眼,看他做的好事。
贺峻鸿没脸没皮笑着起了身,禄袖见状上前挂起了纱账,见姑娘也要跟着起来忙把手炉递给姑娘,把浅紫色的长袄披在姑娘身上不至于让姑娘冷着了。
没一会儿杨载欣就放下了手炉,凑到给贺峻鸿身旁给他穿好了官袍,戴好腰封理了理官服上的衣领,再给套上大氅系好带子。
“这些事以后我自己来就好了,天那么冷起来干嘛?”
贺峻鸿握着杨载欣的冰凉的手搓了搓想给她暖手。
“那不行,我想把在雨州没做过的现在都补回来。”
看着他的动作,杨载欣心里一热,再想到昨晚她们已经互通了心意,心里感是觉得甜丝丝的。
贺峻鸿也不管屋里有人没人把杨载欣揽入了怀里,众人见姑娘和姑爷恩爱个个假装低头做着自己的事,只是余光时不时的瞥向那边偷偷笑了。
只有在门外等着的阿惜心里叹气,这爷去上值真是一次比一次迟了。
“今日早些回来,午时慕芳铺的掌柜要来,我到时给你挑些料子给你做几件衣裳,你早些回来我好量尺寸给人家送去。”
贺峻鸿亲了亲依在自己怀里的杨载欣。轻声应着“好,你可有什么要我带回来的?”半晌才恋恋不舍得松开她。
杨载欣跟着送他出了门口,阿惜看傻眼了,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垂下头,爷和娘子今日是在腻腻歪歪吗?
“不用,只要你早些回来就行了。”
他掀着帘踏脚出门,临了回头捏了捏她的泛红的耳朵应了声“好,回屋吧,外面冷。”
杨载欣点了点头进了屋,他才终于舍得出门,阿惜还没回过神来落在后面。
“还不跟上。”他心情不错走在前面。
阿惜抬头应了声赶紧大步跟了过来。
在大理寺待了快一天,同僚们发现今日的贺大人好像特别好说话,也特别的容易走神还时不时的傻笑,跟他在大理寺要好的几人私下里都挪移他今天出门是不是捡到宝了。
下了值贺峻鸿归心似箭回了醺醺馆,杨载欣也在家盼了他一天。
“怎样,下了值我一刻也不敢耽搁,回得快吧?”
贺峻鸿掀帘进屋正好看见从书房里迎出来的杨载欣,杨载欣扬了扬唇朝他过来“算你识相。”
她这人可都记着昨天的事呢。
贺峻鸿自己解了大氅递给她身旁的禄桃让她拿去挂好。
“去把我的常服拿来。”他吩咐着禄柚,禄柚应了声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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